“过去坐吧!”冀俊楠扬起手,搂了沈妙晴的香肩,无视呆若木鸡的米勒,越过她身边似笑非笑的扫向起哄的人,朝他们微微点头。
坐着的俊男靓女们,见他过来都纷纷起身让出中间的位置,客气又恭敬的打着招呼:
“冀总!”
沈妙晴娇滴滴的将玉手轻扬出一个弧度:
“俊楠,这些都是我的朋友,有些你认识的!”
冀俊楠深邃的眸子,露出些许笑意:
“当然,都是同一圈子的少爷公主,岂能不认识!”他绅士的请沈妙睛落坐,然后霸气的坐下倾身靠后,随意地翘起二郎腿,转眸向还立在一旁的少爷公主道:
“都坐吧,不必拘束。”
当他眼神扫到前方时,神情明显有些厌恶,转头问沈妙晴:
“交新朋友了?未免太不懂情调了!今天可是你生日!”
“俊楠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她是会所的小提琴手,特意为你请的!”沈妙睛的表情先是嫌恶,转而又浓情蜜意。
冀俊楠挑了挑眉头,做了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米勒随着他们的身影艰难的转动身体,美丽的大眼跟着冀俊楠的一举一动,一瞬不瞬,仿佛那乌黑水亮的眼球如同显微镜般,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关亨特的神情动作.
她熟悉的英俊面孔,她熟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她熟悉的神情……
除了这双有焦距的眼球会随着眼前的色彩转动,而她所熟悉的眼球,没有焦距,它就像一个无底黑洞,漆黑的可怕。但它还是会努力的看向她的方向,有时落在她的头顶,有时落在她的下颌。
她很肯定眼前叫冀俊楠的男人,就是亨特.冀,水眸锁着眼前的男人,疑问犹如决堤的洪水来势凶凶的扑面而来:
为什么你会一声不响离开阿斯彭?为什么你恢愎光明不来找我?我在阿斯彭等了你一年之久,我现在来中国找你,可你怀中为什么拥着别的女孩?你已经忘了你口中的梅瞰.米勒,你的小精灵了吗?
米勒颤抖着身躯,呼吸有些絮乱,艰难的向冀俊楠移动脚步,她想让他再用他修长的手指摸摸她的脸,他曾说他用手记住了她的长像,不管在那里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摸她的脸,他就会知道谁是他的小精灵,可是!拜命运所赐,如今她已不能再开口说话,那就让他摸摸她的脸……
一步……
两步……
三步……
“俊楠,她眼神好可怕,跟鬼一样,她要来干什么?”沈妙晴表情胆怯,声音楚楚可怜,迅速畏进俊楠的怀中,紧紧的抱上他结实的腰身。
一旁的人也被米勒痛楚又深情的表情,再加她像鬼一般的长发给怔住了。都在猜想她会去做什么?
冀俊楠镇定的将左手搭上沈妙晴的肩,右手优雅地搭上膝盖,食指轻轻点动着,眼含讥笑的看着米勒,声音透着蔑然和嘲弄:
“呵!你是有多饥渴?这架势是要当着我未婚妻的面抢男人吗?”
接踵而来的是一阵哄堂大笑,还夹杂着些许嘲讽声:
“哈哈哈……”
“想攀富贵想疯了吧,见着了就往上扑!”
“就是,真是不知耻啊!”
米勒冷不丁被当头一棒,瞬时清醒过来,疼的她晃了晃身子,张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掉下眼泪怕自己换来更多的侮辱,染上雾气的眼睛盯着这个熟悉的男人,此刻正用陌生的、冷漠嘲讽的眼神讥诮她,这不怪他,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可是他什么时候性情变的这般不近人情?
未婚妻吗?那两年前在阿斯彭他对她的甜言蜜语呢?是在玩儿她吗?既然是玩儿那为什么要玩的那么深情?这两年的时间让他忘了他在美国一个偏远而又浪漫的小镇,还有一个爱着他的梅瞰.米勒了吗?
米勒此时心如刀剜,原来如此,一切只是自己一相情愿而已,真是可笑啊!梅瞰啊梅瞰你可真是蠢的可以!
她失望的不再看他,托着颤抖的双腿转身,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小提琴,把它纳入怀中,抚了抚琴身,就像是在安抚着一个受了惊的孩子。然后偷偷抹掉滑下眼角的泪水。
“别让无关的人扫了大家的兴致,今天可是我们沈大公主的生日啊!来来来,大家先入坐就餐!”其中一位少爷站起来,兴致昂然的向大家说道。
旁人也跟着起身咐喝:
“也是,也是”
“冀总,您先请!”
米勒草草的收拾了下她糟糕的心情,她知道,客人用餐时间,就是她工作的时间,她不能再因不值当的难过,再落入这些人的嘲笑声中,等所有人进了餐室落坐后,她也紧随其后进去。
冀俊楠当然被按排到了主坐位,米勒选了一个能清楚看到他一举一动的角落,等候服务员上齐了美味佳肴,顷时,餐室内弥漫着诱人沁鼻的饭香味。
她将小提琴夹在下颌与肩膀之间,扬起右手将琴弓轻轻落在琴玄上,缓缓闭上双眼,凑响了今晚她突然很想凑响的提琴曲,也是她想凑给冀俊楠的曲子……
《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