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玉崖村了,这里黑暗潮湿,三面是石壁,最后一面是几十根木头围成的,还有一个牢门。周围还有好多的女孩,她们蜷缩在角落,或两三个互相挨着,彼此依靠。墨丫头刚醒,肩膀上还很痛,她揉了揉,看了看周围,觉得陌生,也有些害怕!
哥哥呢?哥哥去哪儿了?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还有爹爹和娘亲……
说白了,这里就是一个阴暗潮湿的石牢,在牢门外,有两个人负责看守,他们正坐在桌前,桌上有一壶酒,两个杯子,和一碟花生米,他们正在讨论着事情。墨丫头还小,哪里懂的那么多,她看到有人,便如同看到希望一般,她趴在门上,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哭着叫他们过来,其中一个有点瘦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另一个满脸横肉见他过来了,嘴里埋怨了几句,也过来了。
墨丫头一下子跪在地上,眼里泪水流个不停:“这位哥哥,你行行好,帮帮我,我的爹爹和娘亲都被劫匪杀了,我的哥哥也下落不明,你能不能放我出去,让我去找我哥哥!”
年轻男的犹豫了一会儿,从身上取下钥匙,准备打开牢门,却被横肉男拦下:“禾秋,你不能这样做!”
“为何?”
“这个女娃儿所说的,都是平常都会有的事情,你看到没有,那些女娃哪个不是家破人亡,难不成你要把她们都放了?”禾秋看了看那些女孩,果然,她们见禾秋要放墨丫头,都伸长脑袋看着,也都情不自禁的往门口迈了一步。开门的手停止了动作,禾秋有点迟疑。
“而且,你把这些女娃子都放了,你如何向大王交代,他可会要了你的命的!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禾秋无奈的看了看墨丫头,摇了摇头,走回桌前,倒了一杯酒,猛喝了一口,坐回自己的位置,再也不向牢房看来。墨丫头知道,禾秋一定是想帮她的,可是因为些什么事情,他不敢,所以她没有为难禾秋,自己躲到角落去了。
这里潮湿,很冷,墨丫头受不了,蜷缩在墙角,不停的发抖,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睁开眼,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灰头土脸的,但是墨丫头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是同村的刘玉兰,比墨丫头大一点点:“玉兰姐!”
在这么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能遇到老乡,对墨丫头来说,真的非常幸运,眼角的泪水夺眶而出,刘玉兰见了,帮墨丫头檫干泪水:“墨丫头,别哭啊!”
“玉兰姐,我好担心,我好怕!”
“丫头,我也怕啊,别哭了,现在哭也没用……”
墨丫头尽量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玉兰姐,你的爹娘呢?”
说到这儿,好像也说到了她的伤心处,她的眼角也开始泛起泪光:“爹爹和娘亲……她们……她们被抢匪们打晕,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玉兰姐,刚刚你还在劝我呢,别哭了,我的爹娘也……”之后,两人双双沉默,抱在一起。
禾秋询问过墨丫头,知道了她还有个哥哥,于是他答应她帮她把哥哥找到,墨丫头为此高兴不已。在地牢里不知过了多久,又饿又冷,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这天,禾秋并没有在地牢,地牢的看守就只有那个满脸横肉的大个子。
地牢有一个楼梯,是通向地面的,这天,楼梯上方,看不到的地方,又响起了开门的嘎吱声,墨丫头以为是禾秋回来了,于是探头看个究竟,结果来人不是禾秋。
那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里拿了一把灰色折扇,脸上满脸笑容,却清晰可以感觉到笑容中的奸诈。他的后面还跟着四个喽啰,手里都拿着一根比人还长的棍子,怪吓人的,大个子见到他后,也变得恭敬起来:“呀,没想到三寨主自己亲自来了,劳烦您老人家了!”
“嗯——无妨,怎么样?人你没给我看出什么差错来吧?”
大个子一锤胸口:“人都在,铁保没问题!”
“那就好!”说罢,他带着那张让人厌恶的笑脸,朝牢房走来,墨丫头紧紧的抱着刘玉兰,两人都害怕极了,其他人也如此。他把他的折扇一收,往前一招:“你们,把她们带出来吧!”
之后,墨丫头们被带出了地牢,终于到了重见天日时,一路上,墨丫头都在不停的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哥哥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
那四个人让她们排成一字列,他们手中有棍棒,一群女孩子们,都不敢对抗,老实听话,生怕招来一顿打。领头的开始诉说这次的目的:“待会儿,你们每个人都乖乖的把头扬起来,我要从你们这些人之中挑出一些人出来……”
他说什么,女孩们都照做了,纷纷把头扬起,领头的一个个细细端详她们的面容,最后分为两类:漂亮的与丑陋的。墨丫头因脸上的那一片黑色的胎记,被选为丑陋的那一类,而刘玉兰不知为何,也和墨丫头一起了。大个子把墨丫头这一类人又带回了地牢,而其他人,应该被那个领头的带走了吧,但究竟去了哪里,墨丫头不知道。
等了许久,禾秋终于回来了,墨丫头已经不再让禾秋放她出去,因为她不让他犯难,这回,她想问的是,那些女孩都去哪儿了?结果禾秋告诉她:“那些女孩子都被寨子里的人带到别的地方了,丫头不要为她们太担心了,你要担心的应该是你们自己知道吗?你们明天就要被带到集市上去卖掉,如果真的被卖掉了,那我就再也帮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