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来了。”破旧的木门被冷锐一把推开,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吱扭声。
“臭小子,赔我门钱。”老头一脸阴沉的看着冷锐,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冷锐。
“老头,你也太小气了,你这破门早就该换了。”冷锐干咳一声,讪讪一笑,将湛卢剑递给老头,“老头,看看这把剑。”
老头瞥了一眼,不屑道:“十柄这种破剑也抵不上我的一扇门。”
冷锐一阵无语,瞥了一眼那已经被虫吃鼠咬的破门,对老头的脸皮之厚感到匪夷所思。
“星辰木呢?”
冷锐将星辰木丢给老头,疑惑道:“老头,你怎么知道那有星辰木的?”
老头一愣,啊哈哈的笑着,却是不说话。
“有了星辰木,我便可以为你铸造最适合你修罗剑意的剑了。”
冷锐点点头,老头好像没有说大话!
“你随我来。”
老头向铸剑室走去,冷锐紧紧地跟在后面,眼光飘过地上的破门心中若有所思。
老头好像真的不一般啊……
进入铸剑室,冷锐不由轻咦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老头穿的邋里邋遢的,但是铸剑室收拾的竟然如此整洁。
老头对冷锐的惊讶明显感到很得意,洋洋自得的笑起来。
“老头,你是不是很穷啊?”冷锐怜悯的看着老头。
老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笑声嘎然而止,“什么意思?”
“你看你这这么干净,是不是好久没开张了?”
老头狠狠的挖了冷锐一眼。自顾自的将一大堆东西搬在一起,冷锐大概看了一眼,术有专攻,冷锐虽然擅长剑法之道,但对于这铸剑之术就一窍不通了,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老头一声飘身而起,一个闪烁已经来到了墙角的铸造炉旁,轻喝一声,看上去极为沉重的铸造炉竟然被他举了起来,一个跳跃,便放到了铸剑室的中心。
老头好像变个人一样,暗红的巫力涌动,老头全身散发出灼热的气息。强烈的红色光芒出现在他的周围,手向前一直,一道红光顿时射入炉子之中。炉火腾然,却并不是普通的红色火焰,焰呈白色,将整个铸剑室都照的通亮。
老头轻喝一声,湛卢剑瞬间出鞘,冷锐一声惊呼,阻挡不急,只见湛卢剑被老头投入到铸剑炉之中。数不清的材料被老头接二连三的丢进铸剑炉中。
老头提醒一声,冷锐立即开始拉动风箱,风箱在他手上有规律的运作,白色火焰始终保持着平稳的状态。
老头目光始终平稳的看着炉火中慢慢被炼化的金属汁液,突然他轻喝一声,“离火。”原本平稳的白色火焰顿时跳跃了起来。
灼热之气扑面而来,冷锐也不得不运气抵挡,好厉害,老头……
“融合。”老头一声轻喝,随着手指颤动,铸造炉中的金属汁液也缓缓地变换,凝聚成剑形。突然星辰木跃入老头的手中,手掌一搓,整条星辰木竟然被他搓成了粉末,丢进了铸剑炉中。
“血。”
冷锐一愣,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腕上一划,鲜血便喷涌而出,老头手一招,喷出的鲜血便受到了牵引一般,一滴不拉的向铸剑炉中飘去。
冷锐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鲜血被源源不断的抽取,饶是他修成巫士,凝聚混元金丹也有些吃不消。
“好了。”老头一声轻喝。
冷锐送了口气,急忙制住穴道,抑制住伤口。
灼热的气息冲天而起,红色的剑光如艳阳升天一般,发出剧烈的咆哮声,那似乎是剑在吟唱,冷锐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牢牢的锁在剑之上。
冷锐的心中只有深深地震撼。
只是铸剑过程还没有结束,老头从身上掏出一颗红色的晶石,不舍得看了一眼,向铸剑炉中丢了进去,丢进铸剑炉中晶石忽然红光大方,如颗小太阳一样。
老头双掌合拢,两根食指伸出,一道红光从食指尖射出,缠绕在晶石之上,把晶石紧紧地镶嵌在剑柄之处。
白色火焰消去,一柄黑色的剑在铸剑炉中悬浮,冷锐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血脉相连的感觉。
冷锐紧紧握住剑柄,担忧的看着老头,“老头你没事吧?”
老头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好,精神萎靡,似乎有一种元气大伤的感觉,老头摆了摆手,“没事,以前的老毛病了,这柄剑与你之前的那把湛卢剑外形一样,长二尺九,宽一寸一,护手一寸,宽二寸六、厚七分,两耳各一寸五,剑柄镶嵌火耀七星石,与之前的湛卢剑相差不多,也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记住,这柄剑你要用心来温养。”
老头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你走吧。”
冷锐担忧的看了老头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抱元守一,冷锐将精气神调整到完美状态,左手拿起湛卢剑,左手握剑柄,右手握住剑身,左手将湛卢剑缓缓拔出,只见剑刃瞬间将冷锐的左手划破,一滴滴鲜血从剑身上滑落,然后双手执剑,将剑立起来,用鲜血涂慢剑身,然后将右手食指咬破,在剑身上画着一种复杂的图案,看起来神秘的很,整个过程冷锐的的表情极为庄重严肃,甚至很虔诚,这是冷家世代相传的执剑礼,也称为祭剑,是一个很古老的仪式,以吾鲜血,养吾利剑,以吾灵魂,敬吾神兵。
敲门声响起冷锐收拾了一下心情,淡淡道:“进来。”
秦凤舞与红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落在冷锐的手上,秦凤舞顿时惊慌道:“小师傅,你怎么了?”
红衣若有所思的看着冷锐的双手没有出声。
冷锐看着秦凤舞毫不做作的表情,心底淡淡的暖流,这丫头是真的关心自己,冷锐淡淡道:“无妨,有什么事吗?”
秦凤舞对于冷锐这种冷冷淡淡的语气总是很不爽,双眼一瞪,气呼呼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人家关心你,你最起码也应该说声谢谢吧?”
冷锐重复道:“有什么事?”
红衣走上前来,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冷锐,浅浅笑道:“这是与你争夺客卿长老的四人资料,还有公子特意让我送来的三株金玄参,以便于练功之用。”
冷锐心中微微一动,“多谢。”随即缓缓地闭上双眼。
红衣浅浅一笑,对冷锐福了一礼,“婢子告退。”红衣拉着冷锐转身走了出去,冷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告诉大公子,我明日将会进山,三日后自会回来。”
红衣浅浅一笑,“是。”
两人走了出去,秦凤舞挣脱出红衣的手,“红衣姐,你干嘛拉我走?我还要问问他怎么受伤的呢?”
红衣目光凝重,“大小姐,他的手是自己弄伤的。”
秦凤舞奇怪道:“他有病吗?干嘛自己弄伤自己。”
红衣摇了摇头,“他自然没病,你有所不知,一些拥有古老传承的世家世世代代都流传着一种剑祭之术,以血喂剑,以魂养剑,没想到冷公子竟然会这种剑祭之术。”
秦凤舞疑惑道:“我怎么没有听过?”
红衣浅浅笑道:“那是因为这种剑祭之术从不外传,鲜为人知,而且九黎之地没有人懂得这种剑祭之法。”
秦凤舞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动了下,没有出声。
冷锐打开包裹,三株通体金黄的人参出现在冷锐的面前,金玄参正是因为它的颜色而得名,金玄参与冷锐所食用的金灵芝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效果更好,服用一株,增加三年的修为。
冷锐将金玄参搁置在一边,拿起旁边的信封,细细看了一眼,然后冷锐功力运转,一抹红光突显,将信纸燃烧。夜静了下来,独剩下房间内打坐修炼的冷锐。
清晨,冷锐如往常般一袭黑袍,背上背了柄鲨鱼皮剑鞘的湛卢剑。冷锐走出房屋,眉头一皱,四下的打量了一下,被他看到的几处地方的人悄悄地转过头去,冷锐冷冷一笑,看来自己如今果然是引人瞩目,冷锐也不去理会,如往常般到水井处打些冷水将脸打湿。
冷锐敲开秦福大叔家的门,开门的是秦福大叔,秦福大叔笑道:“来的正好,一起吃吧,你大婶刚煮的早饭。”
冷锐摇了摇头,“不了,大叔,我今日要进山一次,三日后再回来,对了这几日若有什么事,你去内府寻大公子就好。”
秦福大叔微微一愣,“难道说,你真的要考核客卿长老?”秦福大叔毕竟是外府总管,这两日也听到了些风声。
冷锐不置可否,转身向府外走去。
冷锐站在紫竹林中,闭目片刻,静的只剩下竹叶的声音,“跟了这么久还不出来吗?”
一个蓝袍公子从远处走了出来,每一步落下,气势便攀升一个台阶,一路走来,气势也节节攀升!
“迫不及待的想死吗?”蓝袍公子讥笑道。
冷锐睁开双眼,“你是谁?”
蓝袍公子一掌打来,掌势连绵不绝,“周世峰。”
冷锐同样是一掌打去,他的真气炽烈,掌势熊熊如火,两掌轰然相撞,蓝袍公子与冷锐各自退后两步。
周世峰双眼微眯,“难怪敢杀周世君,果然有几分手段。只是不知道你兵器上的功夫如何?”周世峰腰间的蓝色大刀噌的一声出鞘,一招横扫千军向冷锐横斩。
冷锐背上的湛卢剑无声无息的出鞘,落在冷锐的手中,冷锐一剑挥出,挡住周世峰的大刀,两人转眼间就交手了十招,无数根紫竹被两人的刀剑砍倒。
冷锐的剑法飘忽,剑势神鬼莫测,快的吓人,而周世峰的刀法也连绵不绝,柔中带刚,阴中有阳,冷锐使了个剑出北斗,斜斜的向周世峰刺去。
周世峰大刀下沉,使得是力坠千钧,一刀一剑轰然相撞,冷锐站立不动,而周世峰却连退的三步,冷锐转身就走,而背后,周世峰的胸前,却突地射出一道血箭,周世峰单刀支地,目送着冷锐离去。
“你为什么不杀我?”
周世峰大声喝道:“你不杀我,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