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冰进了毕恒的工作坊——兵工场,第一次看到了这么大的工作坊,兵工程里面数十间分类五花八门的工作间,每个工作间里面堆满各式各样的设备、原材料、物品。
毕恒领着小北和冷雪冰进了其中一个四面密闭的房间,在房间里面,毕恒在一面墙边的地板上连踩了五下,地下传出了机械转动的声音,接着近两平方米的地面陷下去,出现了一道楼梯。毕恒走下楼梯,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里面亮了起来,原来地下是个隐秘的地下室。三个人都走进地下室后,楼梯升起,把入口堵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地下室有百来平方米,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排排的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设备或兵器。
毕恒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让小北和冷雪冰在桌旁坐下,开口说:“冷姑娘,这里是我的兵工场最重要的地方,所有的研究资料和研发出的核心产品都放在这里面。这小北是知道的,”
小北点头印证了毕恒的说法。
“今天小北你带来的东西我想非常重要,所有我们到这里来看那些东西。”毕恒把带他们俩到地下室的原因说了。
小北这时从超容之器内,把所有的“神临之环”深洞内获得的物品,一件一件掏出来,摆放在空桌上,一会儿摆满了一桌,有一块完整的金属片、有两套铠甲、有几种兵器、有影像盒子、有晶石盒子、有球形盒子、还有十多样各式各样的物品。
看着小北一件件放在桌子上的物品,毕恒的脸色非常复杂,有惊喜、有迷惑、有思索、有忧虑......从这些物品,毕恒一眼就看出,其中蕴含的制造技术实在太高精尖了,根本不可能是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所能制造出来。
但是毕恒没有触碰桌上的任何一件物品,而是站在那里,抱着双手,一手顶着下巴,脑子飞转地思考着。
小北和冷雪冰看见毕恒思考没有说话,他们静静地等候毕恒的下一步反应。
“小北,等下你把你们到达“神临之环”,和进入深洞获得这些物品的整个过程,跟我叙述一遍,越详细越好。”毕恒思考了足足一刻钟,才对小北提出了要求。
“好的!”小北答应,稍微思索了一下,正要开口。
“等等!”毕恒再次制止小北。他转身去找了一个白色大本和两三支笔,又拉了一个夹着大张白纸的背板过来,对小北和冷雪冰说:“接下来我们这样分工,小北叙述整个过程,越详细越好;冷姑娘麻烦你记录小北的叙述,也是尽可能详细;我在大板上把小北叙述的过程画成图,等讨论的时候冷姑娘再把讨论后的这些图再画下来插入到记录内。”
毕恒的分工很清晰合理,小北和冷雪冰点头答应了。
小北于是开始从去森南之城参加全国青年武士大赛,莫逸辰导师安排四位学员分两组行进开始讲起,叙说了他和冷雪冰到小镇吃午饭,结识了许飞彤,并从酒店老板那里打听到关于“神临之环”的各种传说。之后他们行进道路的地质情况,到达“神临之环”时看到的宏大的双环场景,“神临之环”内寸草不生、生物绝迹的情况,以及军马进入“神临之环”受到的惊扰。最后小北和冷雪冰、许飞彤深入“神临之环”内环中心的深洞,进洞时的遭遇,以及在深洞底部见到的金属空间,整个金属空间的形状,以及金属空间内的结构和物品,还有他们在里面各个地方找出来的这一堆物品。
整个叙述小北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其中他甚至用精神能量探测共享了一个“神临之环”和一个金属空间的模糊画面给毕恒,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但给了毕恒一个大体真实的影像。在叙述的过程中,毕恒根据自己的考虑不断向小北提问,把很多细节进一步细化,直到清楚为止。
与此同时,冷雪冰用娟秀的字体记录了厚厚大半本白纸。毕恒则在大板上用白纸画了七八张图,每张图显示了一个区域范围的整体情况,相互关系等。至此,“神临之环”整个事件被记录整理了下来,所有细节过程都得到清晰真实的描述。
冷雪冰记录完叙述时看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个时辰。而毕恒依旧精神高度集中地思考整个事情,小北也完全投入其中。这时,冷雪冰对毕恒的看法完全变了,她的看法被毕恒的投入、认真和严谨细致所改变,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毕恒。冷雪冰也明白了研究中身体消耗的巨大,虽然没有体力支出,但是高强度的脑力运转,同样让人觉得身体能量的超支。
毕恒和小北知道持续的研究对人体能的极强挑战,他们在冷雪冰记录完小北的叙述后,让冷雪冰先松口气休息下,而他们两人继续进行讨论。
冷雪冰在地下室内站起来,一边走动放松,一边察看摆放在桌上的研发装备和报告。在这里冷雪冰看到了许多从没见过的装备,每个装备旁都有一本报告,非常详尽地记录装备的设计、研发过程和装备的功能、性能等等。冷雪冰认出其中有不少记录里的字体是小北的笔迹。
原本以为对小北已经相当了解的冷雪冰,在毕恒的兵工场内,再次被小北的作为震惊了。她突然觉得,以前把自己封闭沉浸在一种情绪中,是否是对的?因为她看到小北,即便心里装着小南失踪的难过,但是在和毕恒对“神临之环”进行研究时,依然是全神投入。她也相信小北处理完这些事后,他同样会投入到寻找小南上。
这样一想,冷雪冰更理解了小北对沐剑晨说的“但是可以经历自己想经历的”。人生可能无法选择各种结果,但是可以努力去经历自己想经历的。她扭头看着不远处依然在认真讨论的一大一小,心里有了一种释然和轻松。
当冷雪冰回到小北和毕恒身边的时候,毕恒对事件已经有了判断和结论。他对小北和冷雪冰说:“为何我们要花那么多时间,对发现“神临之环”的事件不断琢磨?那是因为,这是我们研究桌上所有物品的背景方向和基础。现在我把我们研究的结果,归结为如下的结论,这个结论可能很令人震惊,但它应该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