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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悲惨遭遇 流离失所(5)

小谭再次的失声痛哭起来:“小王,我也是被他们打得不行了才乱说一气的,你现在也知道了挨打的滋味儿了,我实在是招架不住了才这样说的,小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等真的出去了我一定双倍的报答你。”小谭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此时我还能怎样,只要能安全的总这里走出去就已经不错了,说那么多的话都是屁话。

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这个时候饭馆可能已经开始营业了,小曹也许等了我们一夜,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此时的我和小谭正被人吊在门框上,正在遭受着痛苦的煎熬,一出人间的悲剧正在悄悄上演。

回想起在饭馆里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但也落个无忧无虑。虽说我的家庭对于我来说是个“地狱”,可比起在这里的离奇遭遇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个地方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甚至比魔窟还要阴森黑暗。此时我多么希望现在能从这里走出去,回到小饭馆继续着我的工作,但这对于此时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幻想。

我问小谭:“你说咱们如果给了他们三百块钱,他们能放我们走吗?”小谭摇着头无力的说:“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咱们只能这样了,得问问他们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几个陌生人走了这么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那里,难道--------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们会不会真的把公安叫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就真的完蛋了,而我就会被你害死。”小谭犹豫了半天最后说到:“我想他们可能不会的,因为他们今天就是冲着前来的,没有弄到钱他们可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唉对了小王,你出来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钱?”小谭的话顿时提醒了我,他们不就是想要点钱吗,我不能为了这点钱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想到这儿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吃力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口袋,好在我的口袋好像没有被人动过,口袋里的钱应该还在,我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说:“钱我带了,当时他们来找我的时候只说你出事儿了,所以我就没有想那么多,一心想着你出事儿了肯定需要钱,所以我就把我所有的钱全部都带在了身上。”这时候我已经想到钱不能换来生命,只要自己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我身上的钱全部给他们都无所谓。话说到这儿,再看看小谭,他已经是满脸通红,羞愧的将头耷拉在那里,我想他此时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

“好了小谭,别那样了,好好想一想这钱等他们来了怎么给他们,这可是我所有的血汗钱,这一年多来我省吃俭用的积攒了这么一点积蓄,万一他们拿走了还不放咱们那怎么办?”我提心吊胆的问道。

小谭的眼睛似乎一下子亮了好多,泣不成声地说道:“小王我真的太感谢你了,你真的是一个大好人,等出去了以后我都会加倍的还你,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我转过头无力的看着门外淡淡的说道:“现在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还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

阳光斜射进了屋子,屋子里似乎也多了一丝的暖意。虽说两只脚能勉强着挨着地,但两只手臂被长时间的吊在空中,是谁也不会吃的消的。我的全身似乎还是没有任何的直觉,只有一种钻心的痛不停的席卷着全身的神经,早已被血浇湿的鞋子此时已经变得僵硬,两只脚出奇的酸麻胀痛,我不停的跺着脚企图驱赶着这漫长的等待。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此时也是小饭馆正忙碌的时候,我真的希望这一刻老板和小曹都能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并解救我们出去,也许这会儿他们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吧。

我不停的幻想着,仍不停的密切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期盼着那几个陌生人尽快回来,交了钱我就可以离开这儿了。越是想着他们快快出现可越是偏偏不见他们的任何踪迹,肚子此时也跟我发起了宣战,一阵接着一阵鸣叫不止,可想而知已经整整一个晚上和这大半天了我和小谭都是滴食未进,以往的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早早的吃过了饭,正在忙活着接待着一桌又一桌的客人,可越是想越觉得饥饿难当。

这个时候我和小谭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那几个陌生男子的出现。忍受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痛楚。

时间好想在和我们作对似的,慢的出奇让人饱受着痛苦的煎熬,我总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努力的提醒自己千万别闭上眼睛,如果这个时候闭上眼睛就有可能再也不会睁开了,直觉告诉我我不能死在这里,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出来不就是为了避免生命遭到威胁吗?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咬着牙挺过去,我坚信人们所说的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里,我挪了一下自己那早已发麻的双脚,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双臂好让自己的身体能稍微的活动一下,也不至于变得那么僵硬。

眼看着屋外的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已经临近黄昏时分,我们两个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在这样下去我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小谭的处境应该比我还要糟糕,此时的他如同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的上下晃悠着脑袋。天就要黑了,他们再不来的话我和小谭将会面临失去生命的危险,与此同时我忽然又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和不安,就像死亡在一步一步的向我们逼近。就在我正徘徊在绝望的边沿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对于生命的渴望我本能的抬起头,密切的注视着门口的动静,而我的脑海里此时也好像清醒了好多。随着一阵开门锁的声音,我的心跳也在随之加速。

果然几个陌生男子同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刚刚睡醒,因为他们的眼睛还显得那样的惺忪。他们一进门就开始了嚷嚷。

他们其中的一个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蛮横的说道:“小子,这甜头不错吧,如果你们还没有考虑好的话我们可以明天再来,那样的话只好再委屈你们一晚上了。”说完这个男子转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我近乎使出了我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喊道:“大哥,我们考虑好了,我们私了。”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轻蔑的说道:“真的考虑好了,那我想听听你们准备赔我们多少?”

我疑惑的看着他,揣摩着他说这话的用意,最后我干脆把心一横说:“大哥,您说吧,您要我们赔多少我们就赔多少?”

这个男子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和正在门口等候的那几个人又在不知嘀咕着什么,不大一会儿他又走了进来,来到我的面前说:“那好,我就告诉你,我哥们儿当初买这辆自行车的时候总共花了三百块钱,我们今天也不是讹诈你们,说白了我们就是想给那个姓谭的小子一点教训,其实我们也猜到了这件事儿应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也不能怨我们,怪只能怪这个姓谭的小子,是他陷害你的,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也是受害者,这小子在我们的小区里偷的自行车已经有好几辆了,所以我们也不想太多的追究下去,要三百块钱只是对于这个姓谭的小子的一点教训,只要你们交了三百块钱你们就可以马上离开这儿了。”

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急切的点点头冲着这个男子说:“大哥,那你得放我下来我才能给你拿钱啊。”

这个男子听了我的话这才仿佛恍然大悟的走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给我送了绑,绳子刚解开我就像一滩烂泥似的跌坐在地上,我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费了好大的劲儿半天还是没能站起来,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徒劳。躯体上的四肢好像已经不属于了自己,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最可怕的就是两只手已经变成了黑紫色,深深的两道血印伴随着难忍的疼痛直透心里,双手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直觉,我试着用牙轻轻的咬了一下我的手指似乎没有到一丝的疼痛,紧接着疼痛很快的就传遍了全身,脑袋也开始在嗡嗡作响,直到我的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瞬间又昏厥了过去。这也是我长期以来因为缺乏营养,所以身体也比较虚弱再加上被这么一折腾,放到谁也许都不会吃得消的。

直到我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当我一睁开眼睛,全身的痛楚又一次的席卷了过来,我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坚持住,总算是没有再一次昏睡过去,几个陌生的男子一直急切的守候在我的跟前,直到看到我清醒了过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而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将自己的手缓缓的伸进衣服的口袋里,钱还在,同时我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是其中的一个男子说:“小子,你可别吓唬我们,我们这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这几个破钱再弄出一条人命,你说这划算吗?你赶紧给我们拿钱去,我们也不想再等了,这样你们也不用再受这样的罪了,你说是不是?”

我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充满质疑的说道:“大哥,给了钱你真的能放我们走吗?”男子听完我的话,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说:“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只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而已,说到损失,他偷了我们小区那么多的自行车三百块钱能换回这些损失吗?要不是看在你小子够义气的话我们早就把你们送到公安局了,给你们的这顿揍已经是轻的了。”

此时的我还能说什么,在我的心里只有无限的感激,激动的我颤抖着双唇哆哆嗦嗦的说到:“大哥,我在这里先代小谭给你们赔个不是,真的是对不起你们。”说着话我将手伸进了口袋,掏出我平生以来所有的积蓄,用双手捧到男子的面前,流着激动的泪水说:“大哥,这些钱都是我打工赚来的您都拿去吧,我只求您现在就放我们走可以吗?求求您了。”男子吃惊的接过我手中的钱,拿在手里数了一下然后抽出其中的一些说:“小伙子,我们只想要回我们应得的那些,多余的我们是不会要的。”说完他将剩下的钱塞进了我的口袋,然后又将他手中的那些钱拿在我的面前一张一张的数着给我看,数完之后他问我:“是三百吧?”

我哪里还有心思去看这些钱的多少,这是只要能离开这里已经成了我最大的愿望了,所以我想都没想就不停的点着自己的头。这时男子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扭过头冲我说:“小伙子,对不起了,你们也赶紧走吧,回去好好看看自己的伤。”说完随着那几个男子相拥着走出了院子,不过这次他们没有锁门,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门外有开始飘起了无声无息的雪花儿,纷纷扬扬飘落的四处都是,地面已经被一层白白的积雪覆盖,枯草顶上的积雪就如同一顶顶的小草帽。天空一团漆黑,四周一片死寂,微弱而又黯淡的灯光将淡红色的光线斜射在门口的雪地上,让人倍感一种前所未有的凄凉与孤独。

我试着几次让自己站起来,但每次都是失败,此时已经是头重脚轻,麻木的四肢似乎稍微有了一丝的感觉,但这种感觉让人难以忍受,那是一种钻心的痛在不停的折磨着无法支撑起的躯体。

也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夜已经很深了。突然间狂风四起,一阵阵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不停的从门口呼啸着冲进屋子里,一次次的扑面而来,留在我脸上的只有冰冷的刺痛,刚刚恢复了一点直觉的四肢也开始变得冰凉而且麻木。此时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是一种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就是在白白的等死,这个空旷的宅院也许早已被人们所遗忘。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不停的迫使着我使出浑身的解数,我开始艰难的扶着墙壁,紧咬着牙艰难的站了起来。

我吃力的支撑着已经临近虚脱的身体,无助的看着依然被吊在那里的小谭,此时的小谭已经开始了昏昏欲睡,看来他的情况要比我糟糕的多,必定他比我吊在那里的时间长的多,再坚强的人也吃不了这样的苦头,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先将小谭解救下来,可这时我几乎连走路的劲儿都没有了,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更别说还要忍受全身无比的剧痛,要将小谭放下来谈何容易。

我拼命的扶着墙,吃力的迈开了如同灌满了铅似的双腿,一步一步渐渐的朝着小谭走去,两只脚就像踩在棉花上面似的没有一丝的感觉,不知有过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这一段还不到四米的路程我走了好久好久,终于我才来到小谭的跟前。

起初我试着先将小谭唤醒,可过了半天他对于我的呼唤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吃力的推了以一把还在昏昏欲睡的小谭,从他的鼻子了微微的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哼声,在我看来小谭此时已经不省人事了,而此时的我,心中的恐惧已经上升到了极限,我拼命的拍打着小谭的身体不停的哭喊着小谭的名字:“小谭,你可别吓我,赶紧给我醒过来,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想办法放你下来,小谭你醒醒千万别睡了-------”我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摸索着他身上的绳索。他身上的绳子似乎绑的很紧,也许是我的力气已经不够使,挣扎了半天也没有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再看看眼睛微闭的小谭,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且煞白的可怕,我急忙用手指轻轻得放在小谭的鼻子底下,他的呼吸也变得及其的微弱而且没有规律,我的头皮不知不觉地一阵阵的发麻。

我不停的拍打着小谭的脸企图让他不能睡死,终于小谭渐渐的恢复了一点的直觉。他缓缓的睁开了已经肿胀不堪的双眼,抬起沉重的眼皮用已经不再灵活的眼睛看着我,有环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奄奄一息的说出一句话来:“他们人呢?”

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谭,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似乎也轻松了好多,我回答说:“他们已经拿了钱走了。”说完这话我叹了一口气,将眼光转向了一边。小谭用微弱的说到:“谢谢你小王。”

我已经无心去听他说那么多感激的话,现在我唯一要考虑的就是怎样才能将他从绳索中解救出来,我对小谭说:“现在说谢关个屁用,想想怎么才能将你弄下来,这才是大事儿。”

小谭这时才恍然大悟的看着我,原来他比我还要麻木,他竟然已经忘了他还被吊在那里。那种四肢临近脱离躯体的滋味也许只有被吊过的才能真正的体会此时小谭的感觉。这种感觉我在不久前已经深切的体会过了。小谭吃力的抬起头看了看自己还被绳子捆着的双手和悬在头顶的两只胳膊,泪水夺眶而出,浑身也随之不停的颤抖着,微弱的哭声饱含着无比的凄凉和悲伤。

而我此时对小谭的愤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无助。我再次咬紧牙关使出浑身的劲儿拼命的撕拽着捆在小谭身上的绳索。也许是老天被我这倔强的韧劲儿所打动,绳子终于有了一点松动,随着“咚”的一声,小谭被解开后重重的摔在了下来,后脑勺也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让人奇怪的是这记重摔小谭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痛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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