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伊澔挥别的手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夏沫才慢慢释放自己的情感。闭上眼,赶尽杀绝吗?那个曾经笑的如天使般纯净的人,他会吗?还记得他知道真相后那一双怨恨的眼神,那是被最信任的人所背叛的眼神。
那一夜,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般的鲜明,在被压挤的车厢内她什么也看不到只看黑暗中爸爸一向温和的双眼露出的眼神是那么的绝然那么的严厉。
“皇甫夜!你答应我,就算爸爸走了,你会跟夏叔叔他们一起坚强的生活下去,你答应我!不要恨你的母亲,不要恨任何人。远离哪里好好的活下去。答应我,要不爸爸死不瞑目!不要恨爸爸,爸爸会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守护吗?嘴角讽刺的向上扬起,爸爸就算你死了,你依旧爱的是那个女人,依旧怕她伤心。哪怕你的女儿一生都要背负着痛苦。爸爸我答应过你不会恨任何人,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也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刚走你就舍不得了?”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猛然的睁开双眼,转身看向身后的夏初时眼中已恢复如常。
“你听到了什么?”淡淡的开口,愤怒跟嫉妒使他忽略了她声音中多了丝以往所没有的颤抖。
“怎么?怕我听到你们的浓情蜜意吗?夏沫你怎么可以允许他抱你!你怎么可以允许他吻你!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喜欢他,不会跟他在一起!我们说好的就我们一家人永远生活下去。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他吗?你说啊?”他抓着她的肩膀怒吼,指尖深陷。妒火使他失去了理智,看着眼前淡然的少女,为什么她可以那么冷静,为什么只有他备受感情的煎熬,在禁忌的深渊中不能自拔。她根本不知道在他看到他吻她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撕成两半。
“你需要冷静。”肩膀上的疼痛使她皱起了眉头,抬手想挣脱他的禁锢,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了她的唇,惊讶使她微张着双唇,而他的舌趁机滑入吸食他窥视已久的美味。比想象中还要甜美的味道使他沉沦。如果这是地狱,那么一起在这地狱中沦陷吧。
“啪!”的一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中,显得分外的沉重。黑暗的夜色中,远处小区不时闪起一盏盏灯,谁也没有发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一个少年的心碎了。
橙色的灯光散发出温和的光线,初夏的季节他却冷的犹如冬季。
“怎么办?”少年无视脸上火热般的疼痛,双眼无神的看着她,轻喃的声音一不小心仿佛就要融化在黑暗中:“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的心都要碎了,我知道我们是兄妹,这种喜欢是不被允许的。我一直很努力的去隐藏,努力的去喜欢跟你相像的女生了。但是,那不是你啊。。。我一直以为我能藏的好好的不让你发现。可是怎么办,让你发现了啊。。。”泪水一滴滴的滑落”我真的好努力了,怎么办?被你看到了啊。。。让你看到这么肮脏丑陋的我。。。”她站在灯光下,阴影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要厌恶我好不好,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会控制好自己,我不会再犯错,不会再打扰你们,我们像原先一样好不好。”灯光下的少年,苍白的脸上挂着将近讨好的笑容任由泪水如潮涌般顺着脸颊滑落,那样的卑微。。。那样的绝望。。。
从那天开始,周围的人发现夏初变了。一向开朗的性格开始变的沉默,一双爱笑的眼睛总是忧郁的望着远方。夏初的这一突然转变首先惊动的是夏家家长,虽然以前兄妹之间偶尔会有点小别扭,但是整整两个星期了,每天看着面无表情,不说一句话的儿子,夏爸爸很无奈,这两个孩子什么都不说,做家长的只能静观其变。
同时开始有女生关注这个有着可爱娃娃脸的忧郁男生。
“诶~!兄弟说吧,你是故意的吧?又是哪位美女给你写的情书?”看着夏初从抽屉里拿出好几封情书,苏意阴阳怪气的说着,满脸的嫉妒羡慕恨。见夏初面无表情的把情书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惊讶滑过他的双眸,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夏初,你跟我出来下。”
学校西边的无人的树荫下,苏意面色古怪的看着夏初,眼神闪烁,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小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沫沫。”早该发现的,那天晚上他跑到他家里,淡淡的笑着跟他说对不起,眼里闪过的目光却是那样的绝望,他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光线的问题看走眼了。
夏初的身体疆了疆,面带苦笑:“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吗?”
“你们是亲兄妹,这是**啊!”心突的沉到谷底,虽然从以前就觉的夏初有点恋妹,但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疼爱。没想到居然被他猜对了。
“是不是因为那张照片的关系?”早该注意到的,夏初从那天开始就有点不对劲,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失恋的关系,却从来没想过答案居然是这样。难怪他总觉的夏初其实根本就没有喜欢何梦璐。
“不是。13岁那年我就喜欢她了,是不是觉的很恶心?13岁开始就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他轻轻的喃喃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这不正常啊,可是没有办法,我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我试着去喜欢跟她性格有点相视的何梦璐,可是那不是她啊,我甚至嫉妒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她。可是看到伊澔抱她的那一瞬间,我觉的我快疯了,妒忌让我整个人失去了理智。我愤怒,嫉妒,不甘,可是却无能为力。。。你说我该怎么办?苏意。”他惨淡的笑着,泪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溅落在地上印下一个个深深的烙印。
“小初。。。”看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少年,就算猜到他喜欢她的那一刻,他也只是以为那是一时的迷恋,毕竟夏沫那张脸确实妖孽的紧。没想到他会爱的那么深,那么绝望。
“怎么办呢?现在的我连站在她前面都觉的害怕,我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会不会或许你们不是亲生的兄妹?或者说抱错了?电视里不是经常演的吗?男主角爱上女主角爱的死去活来,最后发现根本不是亲兄妹。而且你们确实张的也不算像”不忍看他绝望的表情,他皱着眉头轻问,跟美的不似人间凡物的夏沫相比,有着娃娃的脸的夏初真的只能算普通。
“13岁发现自己爱上亲妹妹那年,我就这样有奢望过。”苦笑:“医院证明了我跟小沫是亲兄妹,而且我也问过爸爸了,因为当时小沫出身心脏就有问题,所以不可能存在抱错的现象。”
“小初。。。”看着苏意担忧的表情,心里涌出一丝暖流,他的友情给他多日的慌乱的心带了丝暖意他牵起嘴角:“谢谢你小意,别担心,现在的我能看到她就满足了。至少,我们还是一家人。”
“初。。。。”他这样真的让他心里很难受。
“小叶子~!!!你还生气那?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都有半个月不理我了。”伊澔嘟囔着嘴一脸委屈的看着边上的夏沫,眼睛不时撇向坐在她身后的何梦璐。真讨厌,以前小叶子最喜欢他的,现在除了那个讨厌的夏初还多了个跟屁虫跟他抢小叶子。见她依旧看着窗外不理他,也不管丢不丢人了,讨好的抓着她的衣摆撒娇:“我知道错了啦,你就原谅我吧。”
夏沫没有理会他,眼神茫然的望着窗外,夏初这几天的反映别人不知道原因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之后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门缝里的阴影让她知道他在她的门前站了一夜。脑中一直回放着他当时的表情,胸口涌出一股陌生的暖流,酸酸的麻麻的,虽然不讨厌,但是她不喜欢这种无力感。
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抓着自己衣角可怜兮兮的伊澔。揉捏着他的脸看他含着泪泡却又不敢挣脱的表情,脑中又浮起那张流泪的苍白笑容。狠狠的捏了捏手下细嫩的软肉,看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红晕,才停下手:“你过度了。”无视他漆黑的眼睛里闪过的一抹受伤。
淡然的凤目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本打算等他生日过了在走的,也许该提早离开了。“妹妹,让张叔提早做准备吧。”
“小叶子?”
“沫?”何梦璐的双手紧握着衣角,这段时间的沫让她有点不安,尤其是刚转过来的伊澔,他们之间总是有种她插不进去的和谐感。夏沫看着她大眼中闪过的不安,放开伊澔,淡淡的开口:“梦璐,你该走出过去了。”
“沫。。。你要扔下我吗?”手微微颤抖着,心口涌出强烈的不安,为什么明明在眼前的人却好像好像宛如隔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