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超被处分了,安以杰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可陆子超说不必了,被处分得值,他不仅提高了知名度,还让大家更认可他是地下班长,并且他又有女朋友了,女朋友伊菲是多少男同学的心病,最后还是让他给拿下来了。
安以杰心里为陆子超高兴,但内心又有些许的失落,他一直觉得伊菲当初是他的暗恋对象,他曾经那么的喜欢伊菲,可如今她是陆子超的女朋友了,虽然自己也有了郁小慧,但他还是惦记和伊菲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陆子超说情人坡总算又可以派上用场了,他好久没去情人坡了,情人坡孤独了好久,情人路上的花都没有香味了。安以杰自从牵了郁小慧的手之后,脑子里满满的进一步的想法,是不是可以搂着她的小蛮腰,闻闻她头发的香味,有的时候想着想着,自己龌龊的笑了。
陆子超说:“安以杰,我们喊那俩位女生一起,约会去吧!”
“好,我一直都想。”
“知道你想,但你没胆约。”陆子超说道。
安以杰说:“不是没胆,是不知道怎么去约。”
“我来约,你跟下晚自习后,跟我一起出来就好了”
陆子超跟安以杰交待好了,课间休息的时候,直接坐到伊菲的身边,大家对此见怪不怪,陆子超这些年经常这么干,已经习惯了。伊菲的脸刷的就红了,小声的问:
“你过来干嘛,快走,别人会说的。”
“我又没做亏心事,怕哪个说。”
“我知道你没做,你不要坐这里好不好?”
“可以啊,晚上下晚自习后,我跟安以杰在情人路等你们,不见不散,死等。”这句话是小声说的,小到只有他们俩个才能听得见。伊菲低着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说你快点走。陆子超没有多作停留,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以杰问他:
“你搞定了?”
“不知道有没有搞定,反正已经通她时间地点了。”
“那她们去不去?”
“不知道,我们先准备好吗。”
“准备什么?”
“把自己弄帅点!还有,下晚自习跟我一翻墙出去。”
安以杰这后面的课都没有上好,心里一直在幻想约会的画面。郁小慧一袭白裙,长发批肩……,不对,这是小龙女,是沈林锋的小红。郁小慧穿着小翠花裙子,长长的黑发带着一个可爱的小蝴蝶,一双明亮黑色的小皮鞋,站在情人路上,月光那么明亮,星星在对着他们眨眼睛,安以杰穿着黑色小西服,头发也打理的倍加精神,向郁小慧款款的走过去。郁小慧眼神了写满了期待,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安以杰一步步走近她,在靠近的她的时候,她却轻轻把身子转了过去,安以杰说:
“亲爱的,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讨厌,都是男生等女生好不好,哪有让女孩子等你的。”
“我错了,我要用我一辈子,来弥补我的错误。”
“我不许你胡说,我要你一辈子对我好。”
“我会的,我只对你好。”
“喂喂,你口水都流出来了,想什么啦。”陆子超的声音打断到安以杰的思绪,安以杰揉了揉眼睛,知道自己走神了。他没有理会陆子超,把头别过去,继续做他的白日梦。
伊菲把约会的事情告诉了郁小慧,两人心里都说不出的烦乱,一股跃跃欲试冲动和理智在斗争。婉玲说我的香水和化妆品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免费给你们俩用一次。听到化妆品和香水,伊菲和郁小慧的冲动更加强烈,约吧,就约这么一次,反正也有好多女生晚上溜出去玩也没有被发现。
这俩女生一整天也是无心上课,满腹心事的等待夜晚的来临,又怕太阳下山得太早,那一刻真的来了,自己会不会手忙脚乱,会不会不知道应对。
到了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课,陆子超嘴里轻轻的哼着小曲,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安以杰心里十分的紧张,他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他充满了期待,却又希望这一刻来得晚些,再晚些。最终自习课结束了,大家纷纷离开教室,郁小慧向安以杰投来了一个眼神,安以杰收到了这个眼神,眼神中一丝丝的不安,又有一丝丝的坚定。安以杰觉得郁小慧今天好漂亮,从来没有这么漂亮过。陆子超似乎没有一点点的不自在,或者装着什么都不在乎,还是和以前一样,跟同学开着玩笑回宿舍。
熄灯前沈林峰问陆子超晚上有没有活动,陆子超说有活动,但今天的活动不带你玩了,我们陪女朋友去了,你要不把小红叫过来我们一起玩。沈林峰说算了,我还是出去玩会儿游戏,都晚上了喊她出来不方便。
月光如水,星河璀璨。
两位少年尽其所能的把自己弄得酷酷的,帅帅的,陆子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双皮鞋穿在脚上,安以杰把珍藏版的球鞋穿了出来,如果多年以后再看看当天的打扮,也许他们自己都会觉得滑稽。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情人路上闲聊着,等待两位女生出现,足足等了一个小时,两位女生出现了。
伊菲半个身子躲在郁小慧的身后,郁小慧拽着伊菲,俩人谁也不愿意走在前面,半推半就的来到了男生的面前。安以杰发现两位女生都描了眉毛,涂了口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陆子超说:“你们两位迟到了一个小时,真是没诚意!”
郁小慧说:“还不是伊菲,出门墨迹半天。”
伊菲娇嗔的说:“我哪有,还不是要非要描下眉毛。”
郁小慧说:“你还不是描了,还说我。”
陆子超说:“难怪两位今天看上去更美了,原来是化妆了,我们等一个小时值了。”
四人一起说些不关疼痒话,顺路情人路走到了陆子超口中的情人坡,聊的无非就是班上发生的一些有趣事情。陆子超向安以杰使眼色要分开行动,安以杰心里还没有准备,觉得四人一起聊天挺好的。要是单独面对一个女生,想想孤男寡女在一起的事情,他心里跟打鼓似的。又耗了一阵子,陆子超说他有点事情要单独跟伊菲聊聊,伊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死死的拽着郁小慧不放手。陆子超说上次都没有说要不要做我女朋友,今天我得问清楚,说着一把抓住伊菲往情人坡的另一侧走过去,伊菲半推半就的跟了过去,回头跟郁小慧说你别走远了,我害怕。
陆子超说:“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谈恋爱嘛,就得单独谈,哪有四个人一起谈恋爱的。”
郁小慧说:“我们就是交个朋友,就你在谈恋爱。”
分开了,郁小慧和安以杰漫无目的坐下情人坡上,刚才谈的话题似乎都忘了,安以杰平时的一点点歪才到现在好像没有一点用处,不知道怎么走出这个僵局。最终还是郁小慧打破了沉默,郁小慧问道:
“你心里喜欢的,是不是喜欢伊菲?”
“不是”安以杰心里砰砰直跳,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我要不要学着电视局里深情的说一句我喜欢的人是你。
“我说的是一开始的时候,你是不是喜欢伊菲。”
“我不知道,不确定,只是觉得跟她聊天挺有意思的。”安以杰回想起和伊菲分开座位时的种种情形,还有当伊菲班长有说有笑的时候,心里的各种妒忌,他确定其实一开始是真的喜欢伊菲,但这不能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只不过现在她是陆子超的女朋友了。”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她是谁的女朋友都不重要。”其实安以杰觉得成了陆子超的女朋友,他好像没有什么失落感,要是成了班长或者丁浩女朋友,他估计要难受一阵子。
“你平时喜欢看书吗?”郁小慧也找不到话题。
“喜欢!”
“你喜欢看什么书?”
“金瓶梅。”安以杰觉得是时候要开个玩笑了,不然气氛太尴尬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坏,难怪跟陆子超穿一条裤子。”郁小慧有一点点生气,她本想把话题转到文学讨论上,结果被安以杰又带偏了。
“金瓶梅可是本好书,对中国小说发展推动可谓功不可莫,人物刻划入木三分,故事情节描写生动,有机会可以看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安以杰一本正经的说道,郁小慧听着似乎还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好书怎么会传为流传呢,只是故事题材难登大雅之堂,不过自己也没有读过那本书。
“好书多的是,你为什么要看这个?”郁小慧问道。
“这叫涉猎广泛,拓展自己的知识面。”
“呗,谁要在金瓶梅上拓展知识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
“这么说你也看过金瓶梅了,那可以一起讨论讨论了。”安以杰坏笑着说。
小慧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低下了头说道“再这样说我喊伊菲回去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安以杰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份,怎么第一次约会就跟女孩子讨论金瓶梅的事情,想想这和自己所期盼的约会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相差太远了。
安静,尴尬,俩人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郁小慧自顾自的低着头,安以杰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女孩子感兴趣的话题,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你猜伊菲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俩人又陷入了沉默。相比之下陆子超和伊菲两人倒是更和谐,打情骂俏欢声笑语不断。伊菲被陆子超几乎是拖着走的,伊菲小声的叫着:
“你放手,你要干嘛?”
“不干嘛,你就说说你为啥要勾引我?”陆子超脸上写满了认真。
“你胡说什么,谁勾引你,你放手。”伊菲愠怒,一把甩开陆子超的手,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动人。
“你长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不是你勾引我,难道是我勾引你?”
伊菲听陆子超夸她漂亮,脸上多云转晴,娇嗔的说:“长得美的多了去了,难道都是为了勾引你啊。”
“那倒不是,只有你的美才能让我心动,让我日思夜想。”陆子超说着这两句话,自己都觉得肉麻,可伊菲一点也不觉得肉麻,难怪都说女人是用耳朵恋爱的。
“小慧、婉玲她们也很美啊。”
“你是鲜花,她们都是绿叶。”
伊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说安以杰是不是特别喜欢小慧?”
“不是的,安以杰真正喜欢的是你,可是现在他没机会了,因为我更喜欢你。”陆子超坚定的说。
“不会的,小慧长得又漂亮又那么有才华,安以杰肯定是喜欢有才华的女孩子。像我这种又笨又傻的,他才不会喜欢。”
“要他喜欢干嘛,我喜欢你就行了。”
“那你说你喜欢我什么?不要说喜欢我漂亮。”伊菲抬起了头,以四十五度的视线望着陆子超。
陆子超沉思了一会儿说:“还是谈谈我不喜欢你什么吧,喜欢的太多了一时说不完。”
伊菲愣了一下,问道:“那好,说说不喜欢我什么?”
“没有!”陆子超这次没有半分迟疑。
伊菲又乐开了花,嗔道:“是不是你们男生都像你这么坏?”
“不是,只是我是坏人。”
伊菲红着脸说:“我喜欢坏坏的男生。”
郁小慧和安以杰俩人一直没什么进展,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些不着边际的话,转眼间过了零点了,郁小慧起身要回宿舍,安以杰顿时觉得好不容易熬到头了。两人一起去找伊菲他们,发现这两人聊得正开心,但想到第二天还要上课还是不得不回宿舍休息了。
陆子超和安以杰眼看她们翻进围墙,消失在夜色中才翻墙回宿舍。陆子超满心的欢喜激动,安以杰却些许的失落,俩人各怀心事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到了后半夜下起了雨,安以杰突然想到两句特别忧伤的诗,“枕前泪共阶前雨,隔着个窗儿滴到明。”,他拼命的回忆这是谁写的,到天色微明的时候才有了一点点睡意。
郁小慧和伊菲俩人当天晚上没有回到宿舍,她们到宿舍门口发现门已经反锁了,小声的叫了半天婉玲却没有一点动静,又怕惊动管理员只能翻出围墙,漫无目的走到情人路,情人坡,俩人在一棵树下坐了一晚,到了下半夜淋着雨,冷得混身发抖。伊菲满心的甜蜜,小慧却觉得有点雨的天气,才适合这么青涩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