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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情态观人要诀

“原文”

容貌者,骨之余①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②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③,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

①骨之余:余,这里理解为外部表现,即容貌是骨的外在表现。

②大家:即指有高人之风的修养、识度超绝的人,如盖世英豪、硕儒高僧等。

③小儿行藏:像小孩一样的举止行动,哭哭啼啼,又跳又叫。

一个人的容貌是其骨骼状态的余韵,常常能够弥补骨骼的缺陷。情态是精神的流韵,常常能够弥补精神的不足。久久注目,要着重看人的精神;乍一放眼,则要首先看人的情态。凡属大家——如高官显宦、硕儒高僧的举止动作,即使是羞涩之态,也不失为一种佳相;而凡属小儿举动,如市井小民的哭哭笑笑、又跳又叫,愈是矫揉造作,反而愈是显得幼稚粗俗。看人的情态,对于大处当然也要分辨清浊,而对细处则要分辨主次,方可做出取舍。

“智慧解读”

“神”与“情态”有非常紧密的关系,它们是里与表的关系。“神”蓄含于内,“情态”则显于外:“神”以静态为主:“情态”以动态为主,“神”是“情态”之源,“情态”是“神”之流。

“情态”是“神”的流露和外现,二者一为表一为里,关系极为密切,所以说“情态者,神之余”。如上所述,如果其“神”或嫌不足,而情态优雅洒脱,情态就可以补救其“神”之缺陷,所以说“常佐神之不足”。

“神”与“情”常被合称为“神情”,似乎二者是一个东西或一回事儿,其实二者相去颇远,大有区别。“神”含于内,“情”现于外;“神”往往呈静态,“情”常常呈动态:“神”一般能久长,“情”通常贵自然。总之,精神是本质,情态是现象。所以作者认为,“久注视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

情态与容貌之间,也是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容貌为形体的静态之相,是表现仪表风姿的;情态为形体的动态之相,是表现风度气质的,二者质不同,“形”亦有别。然而二者却可以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不过唯有两者皆美才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常见容貌清秀美丽,而情态俗不可耐者,也有容貌丑陋不堪,而情态端谨风雅者,二者均令人遗憾。

“智慧应用”

刘晔:善于窥视人的心意

情态可以分为多种,我们常说的坏人,有奸、邪、佞、贼等。这些人也可以说是有一定之才的人,否则他们就不会被重用。而且这些人还有一项特殊的本事,那就是他们非常善于隐蔽自己,保护自己。甚至可以说,他们有一项比仁人志士更为优长的才能,那就是善于权变。这种人没有任何原则,没有任何操守,没有任何良心地来束缚自己,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们为恶、为邪时善于决断、善于寻找机会,其意志力、隐忍的能力,可以说比那些有良心、有贤能的人不知要多几倍。所以古代的一位圣人曾因此而号召那些志士仁人,要“行善如行恶”。奸、邪、佞、贼之人把自己的刀子磨得很利,所以杀起人来不留后患,锐不可当,因而也往往成功。比如,东汉时的贼臣梁冀,竟然把持东汉的朝政近30年。

正是由于这样的特殊才能和特殊的变之术,辨奸邪、识贼佞,似乎比识贤举能更为艰难。

魏明帝曹睿时侍中大夫刘晔是一个巧诈之人。因为他的才智过人,魏明帝很器重他。一次明帝想伐蜀国,朝臣内外都劝谏认为不可。明帝就把刘晔召入内室以议,刘晔就顾着明帝的意图说:“蜀国可伐。”从内室出来之后,朝臣们问刘晔,刘晔则顺着诸朝臣的意见说:“蜀国不可伐。”当时军中领军杨暨,也是魏明帝所亲重的大臣,他对刘晔也很敬重。他认为绝对不能伐蜀。他就去问刘晔,刘晔就对他说“蜀不可伐”。与杨暨的意见相同。后来魏明帝把杨暨召入内室议伐蜀之事,杨暨就力谏不能伐蜀。明帝就说:“看来你是个书生,不懂兵事。”杨暨说:“如果我的话陛下不信,侍中刘晔也是你的谋臣,却常常说蜀不可伐。”明帝就说:“他对我说蜀可伐。”杨暨就说:“可以把刘晔召来对质。”刘晔来之后,魏明帝就问刘晔。刘晔当着杨暨的面一句话也不说。魏明帝就支走了杨暨,单独与刘晔谈。刘晔则反过来责怪魏明帝:“讨伐别的国家,这是大谋,我从你这儿知道一些国家大谋,常恐睡觉说梦话泄漏出去,怎么能把伐蜀的真实情况告诉别人呢?况且打仗的事情是诡诈之道,大兵未发,越机密越好。陛下向外显露,臣下恐敌国早已知道了。”魏明帝于是认为刘晔说得有道理,也不责怪他内外说话不一致为不忠。刘晔出来之后,见到杨暨则对他说:“你知道钓大鱼吗?钓中大鱼,你不能径直就去拉它,而是要放开钓线,随着它跑,然后徐致而牵之,那样大鱼就不会挣脱而跑掉,皇帝之威要比大鱼更难对待!你虽然是一个直面诤谏的忠臣,但你的计谋不足采纳,我希望你能深思其中的道理。”

后来就有人对魏明帝说:“刘晔是个不尽心的人,他最善于窥探陛下的倾向而顺从于你。陛下可以试着观察刘晔,你用反意来问刘晔,如果他的回答都是顺从你本来的趋向,那他善于窥测你心意的事情就可以显露了。”魏明帝就用这一招来试刘晔,发现果然如其所言。从此,魏明帝便开始疏远刘晔。最后,刘晔郁郁而终。

由这个故事看,刘晔是一个佞臣,他不仅可窥测皇帝的心态,而且善于辞令,工于心计,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他处理得圆转而周到,可以说是滴水不漏。所以连宋代的司马光也认为,刘晔是明智权计之士,只是没有德性,没有操守。

佞谀之人和谗邪之人,靠的都是嘴上功夫,但两者又有区别。谗邪之人直接就能致他人于死地,所以毁人。佞谀之人从来都不直接以毁人为目的。佞谀之人求的是利,如果有利于己,他是不会去毁掉的;如果于己无利,毁掉也没有得益。佞谀之人的手段,是不断地顺从主子,使其忘掉危险,从而使其处于危亡之境。隐真情藏实意,是佞谀之人获取成功的巧妙本领。谗邪之人以直接毁人为目的,因为他毁人,所以被毁害之人也反过来毁害他,这样就会众叛亲离。比较而言,佞谀之人比谗邪之人危害更大。

辨识奸、邪、佞、贼这样的人,不仅要准确了解他的表现方式和形态,而且要把握他们善于隐蔽自己的种种手段。辨奸邪、远佞人,还必须心里明白什么是贤能之士。贤能之士的概念明确了,奸、邪、佞、贼就能比照出来。和珅:阿谀奉承,攀升有术

和珅从一个普通的生员而被逐渐提升为兵部尚书、大学士,直至一等公爵,成为集军、政、财大权于一身,统揽一切的权臣。到底何德何能?一切都是来源于他一个“媚”字。

乾隆三十四年,和珅正好20岁,刚刚完成咸安宫官学的所有学业。此时和珅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身居朝中高位的英廉看中了和珅是个有发展前途的青年,竟将自己宠爱的孙女许配给他。有了刑部尚书兼户部侍郎英廉这位大靠山,和珅立刻开始春风得意。在英廉的帮助下,和珅被挑选为御前侍卫。

虽然御前侍卫差事的地位不高,但是却能接近皇帝。和珅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又有着远大的政治抱负,因此他处处留心,寻找展示自己的机会。

有一天,乾隆皇帝要外出,仓促间找不到皇帝专用的仪仗“黄盖”。乾隆很生气,就用了《论语》中的一句话问道:“是谁之过?”其他侍卫都瞠目结舌,不知所措。这时和珅领会到了皇帝的意思,立即大声说道:“典守者不得辞其责。”用的也是《论语》中统一篇的话。这时乾隆感到非常吃惊,对和珅问道:“你读过舱渤吧?”和珅答道:“是的。”

乾隆帝一下子怒气全消,见和珅仪表堂堂、口齿伶俐,就开始询问和珅的家世、年龄等情况。和珅都一一作答。

这一次的君臣会面,为和珅将来的迅速崛起埋下了伏笔。

从这以后,皇帝开始注意起和珅来,而和珅也早已将乾隆的脾气、心理、好恶摸得清清楚楚。因此和珅与皇帝的每一次会面和交往,都能使乾隆非常满意和开心。和珅的职位从此也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升迁。

在乾隆四十年时,和珅被皇帝授命处理云南总督李侍尧贪污一案。在查办李案中,和珅再一次显示了其精明能干。李侍尧是清初勋臣李永芳的后裔,他的父亲曾担任户部尚书,他本人也曾任户部侍郎、广州将军、两广总督,后任云贵总督、武英殿大学士。由于其位高权重,把其他许多大臣都不放在眼里,对和珅也是极为轻视。因此当乾隆派他去查办此案时,和珅是非常卖力的。

和珅一到云南,首先将李侍尧的总管拘捕,经过严刑拷打,终于获取了李侍尧贪污的重要材料证据,将和珅并没有放在眼中的李侍尧这才低头认罪,心中对这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有了几分敬畏。

在查办李侍尧案件的过程中,和珅不知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了云、贵两省的吏治腐败情况。他在给乾隆帝的奏折中,陈述了这两省吏治败坏、财政亏空的问题。乾隆帝阅读这一奏折后,内心十分满意,觉得自己派和珅去查办李侍尧案确实是选对了人。因此,乾隆帝在高兴之余,就给在返京途中的和珅加官,晋升为户部尚书兼议政大臣。

根据和珅以往的履历来看,他丝毫没有治理地方的经验。而他这次西南之行却能查出这么多的问题,一方面也许是他的过人才智和心机之功,另一方面也许是有人为他提供情报。但是不管怎么说,和珅这次西南之行成为他一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

从此以后,乾隆帝对和珅信任更是超乎寻常,各种荣誉相继赏赐给他:户部尚书、《四库全书》馆总裁、太子太保、国史馆正总裁、文华殿大学士、三等忠襄伯等爵。到乾隆统治晚年和嘉庆皇帝初年,和珅又任首席军机大臣兼管吏、户、刑三部;嘉庆三年又晋封为一等公爵,成为集军、政、财大权于一身,总揽一切的权臣。

和珅的发迹速度相当快,权力总揽甚多,这是少有的现象。纵观和珅发迹的过程,可以看出和珅的狡黠与乖巧。他极力想乾隆之所想,投乾隆之所好。乾隆喜欢吟诗作赋,和珅就极力练习自己的做诗能力,对乾隆的诗作经常赋和。因此乾隆视和珅为知音,而和珅经常大赞乾隆才思敏捷,出口成章,他曾经非常肉麻地吹捧道:“皇上几余吟咏,分章叠韵,精义纷论,立成顷刻,真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昔人击钵催诗,夸为神速,何曾有咏十余,韵至十叠者!”

这一番恭维,正迎合了乾隆的好大喜功心理,让这位皇帝好不开心。而皇帝开心就会对他进行赏赐和提拔。和珅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不断地青云直上。

另外,乾隆帝喜好巡游,曾多次巡幸江南,东巡祭祖,朝拜孔庙,和珅每每形影不离,随侍左右。借此机会,和珅百般讨好乾拢和珅还利用自己掌管钱财的权力,扩建圆明园和避暑山庄供乾隆享乐。

对于乾隆平日生活上的服侍,和珅更是体贴入微。乾隆年岁较高时,偶感风寒便咳嗽。每当上朝遇到乾隆咳嗽,身任宰相大臣的和珅便当着文武大臣的面,为这位老迈的皇帝捧着痰盂。可以说,乾隆帝对和珅的信任和宠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皇子。

就在和珅一步步地爬上权力顶峰的过程中,他的贪欲也在不断地膨胀。而权力的不断授予,最终使其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臣,这就为他聚敛钱财打开了一扇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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