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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变(一)

小胖刚刚能健步如飞,就找我们几个小哥们商量:“有仇不报非君子,兄弟受苦不能白受,哥几个想个好主意?”

“还不能打老家伙,还得让他害怕?”

“这有何难?”我想了想,一计生在脑中,何不如此这般……”

“好,就这么办。”大家齐声说好。

当天晚上,我和小胖借着月色悄悄溜到了老王头的瓜棚边,紧贴着瓜棚雨布的后面仔细地听了听,里面传出打呼噜的声响,看来是睡着了。

我示意小胖采取行动,只见小胖从衣兜里把一个活物,撬开活物的嘴,将从兜里掏出的几颗白色晶体放了进去,将活物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纸盒里,在瓜棚雨布掀开的一角放好,再将雨布盖上,用土和草轻轻盖好,见一切妥当,才悄悄离开。

第二天一早,我和小胖早早吃过饭,在村口遛弯,就等老王头回村。左等也不来,右等仍不见踪影,直到日头升起老高,老王头才出现,远远就能清楚的看见眼睛红红的,显然没有睡好,还不住的打着哈欠。

“你们两个伢仔,干什么呢?”老王头一见是我和小胖,问了一句。

“王大爷,我们玩呢,你眼睛怎么肿了,莫非你老被偷瓜的揍了?”小胖故意问道。

“昨晚,真是邪门啦,怎么有老头的咳嗽声呢……伢仔一边玩去。”

“你老是不是被黄皮子迷住了,秋后找你回来算账来了。”我听出来在小胖故意吓唬他。

老王头本来就不踏实,听了心里越来越发慌,前些时候,老王头误将一只黄皮子当作了大眼贼,一棒子下去打个正着,皮开肉绽,脑浆迸裂,发现时已经晚矣。老王头一向迷信,今天一听小胖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怦怦直蹦,眼皮也跟着凑热闹跳个不停,看来是叫黄皮子迷上了,黄皮子迷人这是每一个村里人都知道的,就是在去年,村长吴尔朱在仓房里下夹子打耗子,误将一只黄皮子夹死,当天晚上,他老婆春花腰疼的嗷嗷叫唤,乡里卫生所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无奈之下,找了邻村能掐会算的刘二瞎子,刘二瞎子还真不含糊,嘴中念念有词后,说村长得罪了黄大仙,不应该用夹子夹大仙子孙的腰,村长火力壮,大仙满腹的怨气都撒在了春花的身上,黄大仙设好香案,鼓捣了一番,拜了拜,给烧了几张纸弄了弄,竟然不治而愈。

“我小哥俩就不和你老闲聊了,我们还有事,回见!”我见差不离了,一拽小胖,会意一笑。

第三天老王头终于熬不住了,说是瓜棚闹鬼,不敢再住了,来找村长,村长怎么说也是干部,无神论者,怎么能信这些东西,即使是心里画魂,但表面上仍旧是一本正的样子,安慰了一番。老王头自然还是不肯,于是只好答应晚上带几个村民过去瞧瞧。

晚上村长真的带了两个民兵过来了,老王头正在焦急地等着,一见村长就急着说:“村长,你听……”

村长坐在老王头的简易床上仔细听了听,真是有奇怪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小,像是老头的咳嗽声,时断时续的,好像是从床的后面传出来的,村长招呼两个民兵把床移开,没有发现什么一样,老头的咳嗽声终止了,再仔细听,竟然听不见了。

四个人里里外外彻底找了一遍,一无所获,只好离开。村长前脚刚刚走,那个奇怪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过不像前几天大了,老王头终于发威了,天一放亮就开始拆瓜棚,瓜棚被拆的差不离的时候,一个被带了出来,从里面滚出来一个癞蛤蟆,看来已经奄奄一息,从嘴里不住地向外吐着白沫,发出老头一样的咳嗽声,这就是嘴里被小胖塞进盐粒的癞蛤蟆。

现在,那个奇怪的声音已经很近很近了,我明显感觉到绝对不会是什么猎狗,一直蜷缩着的棕熊显然也已经感觉到了周围不太正常的气氛,扬起头来四处张望,突然立起撒腿就跑,很快消失在了密林深处,一个黑影与此同时停在了我和老爷所在的大树下。

在月光下,这只怪物两眼发出绿莹莹的光,黑色的身躯伏在地面草丛上,看来有点想貉子,但却是不是貉子,它的身长头到尾得有三米,黑乎乎的一大摊,俗话说:鹿怕豹,豹怕虎,虎怕罴,罴也是熊的一种,俗称人熊,遍体毛色黄白,不仅脖子长,后肢也比普通的黑瞎子较高,力大无穷,是目前所知陆地上最凶残的动物。但眼前的怪物明显不是罴,什么怪物能把偌大的棕熊吓跑,世间有些事情诡秘的令人不可思议。

还好这个怪物对我们爷俩不感兴趣,在树下嗅了嗅,贴着草丛,像个冲浪板轻盈地滑走了。

“还不下来,难道不成,还真的要在树上过夜。”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披蓑衣,头戴草帽的男人出现在树下,提着一杆双筒猎枪,看不见脸。

没有想到和大隐的第一次会面,竟是如此狼狈与尴尬。

三个人相跟着进了木屋,这人将装备去净,燃起了一盏煤油灯。我看见了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沟壑的脸,在这张老脸上,眼窝深陷,看上去很疲惫,一双眼睛却十分有神。他看上去比老爷要老得多,得有八十多岁了,双手干枯,布满了像蚯蚓样的青筋,他没有说话,望着毁坏的窗棂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缓缓道:“老伙计,这么多年不见,还活着?”

“一泓大师,你老人家身体可好?”老爷毕恭毕敬地问候道。

“还好,还好!”

这是我才仔细看了看面前的这位老人,头顶光滑受了戒,显然是个和尚,须发洁白,但又似乎和和尚相去甚远,如果不摘下斗笠,纯粹是个猎人,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是不杀生的,这个貌似大和尚的老人安身的小木屋墙壁上挂着兽皮,不是他猎杀的,又能从哪里来呢?

这个老爷叫一泓大师的人,并不像我想象的一副威严的样子,说起话来很和善,面目也是安详的。老爷提起了刚刚的那只怪物,不知是个什么东西,连棕熊见了都退避三舍,大森林真是神秘,比从前还要神秘得多。老爷所说的从前,想必他是在这里待过,时间看来还不短。

“最近,这里莫名出现了一只怪物,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头一回见到,刚刚我还在循着它的踪迹追寻,可还是让它逃了,”一泓大师表情严肃地说着,“唉,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啦!”

“您是说那只怪物又复生了,难道是……,”老爷没有再往下讲,死死盯着一泓大师的眼睛。

“该来的总会来,由他去吧,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那颗龙珠,如果龙珠再找不到,三界一场灾难在所难免,这可能就是劫数吧,我自知时日不多,风烛残年,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

“大师,您不必悲伤,一切自有天数,天意不可违,也许是时机未到。”老爷安慰道。

“老伙计,今日来此,不知有何贵干?”一泓大师突然话锋一转对老爷说道,眼睛却停留在我的脸上,你是一双深邃泛黄的眼,射出两道犀利的光。

“大师,我此次来有一事相求,阿龙,快过来拜见一泓大师!”老爷朝我一摆手,“这是我的侄儿,我希望一泓大师能收他为徒弟,给他一些指点。”

我深鞠一躬,抬起脸来,正好和一泓大师四目相对,一泓大师笑了笑:“我老了,有一日没一日的,令侄儿还是另寻高师吧。”

老爷还想说些什么,一泓大师一扬手,站了起来:“我也不留你爷俩呀,住过今晚,明天就上路吧!”

说着走出屋门,向木屋左前方走了数步,在一棵松树前站住,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中多了一柄剑,剑鞘乌黑铮亮,有五尺来长,在月光下发出蓝莹莹的光。

一泓大师抚摸着剑身好一会儿,递给了我:“你爷俩千里迢迢来此一趟,这个就算我送给阿龙的见面礼吧!”

我双手接过来,一掂量很沉,一按绷簧“沧啷”一声,剑锋出鞘,在寂静的夜里打了几道立闪,寒气逼人。

“好剑。”老爷惊呼,“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龙泉剑?”

一听老爷说是龙泉剑,我不由得浑身一震,自己手中的莫非真是失传已久的斩龙之剑——龙泉,此剑据说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因魏征梦斩敬河龙王而得名,可见其锋利与霸道,吹毛断刃自然不在话下。

一泓大师送我龙泉剑真的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是初次谋面,尽管他可能和老爷以前有些交往,但也不至于将这么一把上好的宝剑赠与我这个毛头小子,无论是在谁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

“你爷俩不要胡思乱想啦。”一泓大师看出了我爷俩的心思,缓缓道:“这不是传说中的龙泉宝剑,只不过是一件仿品,但也可以称得上是件宝器,虽比不上上古奇兵,吹毛短刃是不在话下的。

第二天一早,一泓大师并没有送我们,甚至表示一下热情也好,但他没有,老爷有些落寞地带着我朝山口走去,青晨林间空气清新,晶莹的露珠在林下的叶子上闪着光,一股股草的清香被吸进了肺里,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老爷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大步地往前走着,灰心至极,原本的如意算盘此间算是彻底落了个空,从一泓大师的眼光中,看我的眼神至少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并不讨厌我。如果讨厌我也不会把“龙泉宝剑”随随便便送给我,虽然这是赝品,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一泓大师的珍藏之物,老人家喜爱的程度,单单从取剑的那一刻就能看出,这柄宝剑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呀,蝙蝠,吸血蝙蝠!”老爷一声大叫,蔚蓝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被不计其数的黑压压蝙蝠遮住了,只有在正在往一起聚集的缝隙中才能见到一点点的蓝天和白云,整个天霎时黑了下来,俗话说:人到一万,无边无沿;人到十万,彻底连天。天上的蝙蝠不知有多少,将整个天都罩住了,一张张丑陋的脸,哧着牙,压了下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一阵忙乎,我和老爷都有已经气喘吁吁,吸血蝙蝠越聚越多,势将我爷俩撕碎。

无数只吸血蝙蝠的死尸已经散落了一地,老爷那只锋利的匕首仍在上下飞舞着,血花四溅,整个人跟个血葫芦似的,衣衫滴滴答答顺着袖口淌着血水。我手中的枯树枝手杖挥舞扑打的仅存很短的一截,老爷已经杀红了眼,但体力明显不支,动作慢慢迟缓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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