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大怒,说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这般轻狂。妃嫔成群,你尚不知足,却还要纳妃。你就此打消此念,哀家是不会同意这门亲的!”
“我虽是妃嫔成群,却无一人懂孤之心。整日争宠,暗耍心机,我对这样的生活有多么的厌烦,谁又能知?”
“即使,你对她们厌倦,心生不满,也不能找个乡野丫头。家族无职无品,又怎能立于殿前?”太后训斥道。
“无职无品又能如何?只要有真情在,又有何不可?”
“放肆,你身为一国之君,要谨言慎行,你此等行为有失国体。”
“哈哈,若不能迎接纸鸢进宫,孤甘愿让贤!”
“放肆。”太后扇了静思一巴掌。“你这是对国家的不忠,对哀家的不孝!”
“儿臣非有意对母后不孝,只是想请母后成全儿臣。”
太后思忖了片刻,说道:“好吧,母后答应你便是,你且回宫休息去吧。”
静思欣喜,答曰:“儿臣告退。”随后,他与小贤子一同回三清殿去了。
太后见静思已经告退,命令宫女奉上笔墨纸砚,她急书一封,命小太监八百里加急送出宫去。
三清殿前,有四座大理石刻成的石狮蹲在那里。一幅游龙戏凤图,镶嵌在两侧台阶的正中位置。登上九九八十一层台阶,可以清晰的看到,殿中间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仁和政廉”。牌匾下面,乃是静思日常的办公之处。
这时,一人跑上殿来,叩首道:“臣,相生冉参见陛下。”
静思坐在殿前的中央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见相生冉来到。于是,他说道:“孤有一事要交代你与小贤子一同去办。”
相生冉道:“敢问陛下是不是下聘之事?”
“正是。”
“臣,遵旨。”
静思将礼单交给小贤子,说道:“你们两个火速去办吧。”
小贤子道:“奴才告退。”
相生冉道:“臣告退。”
二人前去筹备,暂且不说。
有一日,杜庄主收到一封书信,上写着“纸鸢亲晵”四个字样。于是,他将书信交给了纸鸢。夜晚,纸鸢坐在烛光前,将信封拆开了看。信上写道:纸鸢,在你看到此信之时,我已率领大军远征,何日方能凯旋归来尚不知晓。此去是生是死尚未可知,你莫为我独对孤月一人吟。你我非是池中鸳鸯仙,难结凤栾在人间。我虽有万千思念,只怕误你美好良缘。孤家亲笔!
纸鸢观罢,她愤怒的将信撕成了碎片。然后,她泣不成声的说:“说什么你我无缘,你诸多借口,只是为了想解除曾经之约。你是千古帝王,而我只是一个小小卑女。你既如此冷漠无情,我又何必将你放在心上。”说罢,她躺在榻上含泪睡去。
清晨,雪花飞舞,静思望着窗外御花园内那两朵洁白如玉的梅花,心里暗自思忖:“他们两人出宫已有数日,为何到现在还不回转?”
互听有人禀告:“陛下,顾公公回来了(小贤子的姓)。”
小贤子头发散乱的跑了进来。他跪在静思的面前哭诉道:“陛下。”
静思见他这番光景,便问道:“你为何这般模样?”
小贤子道:“陛下,奴才赶到杜府,纸鸢姑娘已经早登极乐了。”
自小贤子二人走后,静思得了一场重病,御医们用尽百药依旧未见有效。闻听纸鸢已经仙去,他伤心欲绝的连吐了几口鲜血。小贤子见状,急忙起身给他奉上了一杯水让他漱口。他漱完口后,又接着问小贤子:“相生冉,他为何没同你一起回来?”
小贤子道:“他,不提也罢。陛下,你的病情要紧,不如先把病养好。”
静思咳嗽了一阵,说:“你快讲,他到底怎么了?”
小贤子道:“我说,陛下你千万不要过于激动。”
“你倒是赶快说呀!”
“陛下,你可曾将病情告知与安兴?”
“孤早已派人给他下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到了。”
“这下奴才就放心了。相生冉已同杜崇玉勾结,密谋要篡位夺权。奴才得信,这才偷回宫来禀告陛下。”
静思又吐了一口鲜血,小贤子再次将水奉上。他叹息道:“看来是被安兴猜中了。我朝良将不多,只有等安兴归来再做打算。”
主仆二人正在盘话,互听有人禀告:“李安兴求见陛下。”
静思喜出望外,于是,对外说道:“传他觐见。”
片刻,安兴身穿裘衣进来叩首道:“给陛下请安。”
静思道:“快快平身落座。”
安兴观静思面黄肌瘦,拱手说道:“陛下,你千万要保重龙体呀。”
静思道:“相生冉已同杜崇玉勾结,要夺孤的江山。我朝没有良将,还请卿家想个退敌之策。”
“请陛下放心,微臣夫妇二人,愿与国共存共亡。”
静思闻言,直盯着窗外那两朵圣洁的梅花,面上露出了几分笑意。
小贤子见静思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他小心翼翼的拭了拭静思的鼻息,他吓的面色煞白,惊呼:“陛下驾崩了!”霎时间,宫内挂起了白绫,传来了阵阵哭泣之声。
杜崇玉和相生冉带领兵马将都城燕阳围的是水泄不通,李安兴夫妇披挂领兵与之交战,不幸双双死于马蹄之下。杜崇玉和相生冉闯进了宫闱,小贤子头悬三尺白绫挂于三清殿之上。再说晴阳宫,太后一头撞死在宫内。
那两朵圣洁的寒梅,霎时间被鲜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