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庙远里走走逛逛,因为要避讳旁人,寺庙里早就为她们开辟出了专门游逛的僻静地儿。
两人一旦失去了宫里面的禁锢,自然又是欣喜又是好奇,叽叽呱呱地边说边游,不想就走到了寺院的围墙边……
正笑谈着的她俩突然听到围墙外传来了一阵震天价响的敲锣声,还夹杂着雄浑的吆喝声,像是卖艺的人正在外面的街头表演着。
晴儿脑海里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到:“娘娘,想不想出去看看大街上在耍什么?”
晴儿问这番话原本是为了杜胭脂能开心,单纯地就是想带她出去玩玩,随便自己也出去玩玩,在深宫里呆着的****月月多寂寞啊。
晴儿也打心眼里替胭脂娘娘不值,大小送进宫里做冲喜新娘,事成了,现在却只能教人给踢到一边,名义上是王后,实则被王上当压床的小妾。
“好啊!”
得到这样的提议,杜胭脂很久以来都毫无生气的双眸奇迹般地闪现出好奇和向往的光彩,她努力压抑着自己那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小心脏,缓缓地露出一抹笑来,朝着晴儿点点头,接着却又丧气地说到:“可是我们怎么可能出的去?庙里的人是不会放我们单独上街的!”
晴儿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回道:“我知道有个后门,是厨房后门,上次我陪花姑姑公主来庙里烧香,到过这里的斋堂,斋堂隔壁是厨房,人少僻静,咱们可以从那里溜出去,等玩儿够了,再从那里溜回来。”
“好啊!”杜胭脂大喜。
嘿嘿,这一溜出去,就再也别提溜回来了。
杜胭脂本来已经幻灭的逃跑计划此刻又充满希望地点燃了。
……
杜胭脂和晴儿主仆俩穿着灰色的修行服,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布帽子,不施粉黛,悄悄溜进厨房,居然一点都不显眼,况且是半上午,就一两个外面的修士在帮着洗菜收拾餐具那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
两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出了寺院,主仆俩来到了热闹的京城大街上。
一路上,商家处处,人声鼎沸,路边摊位上卖的玩意儿多得数不胜数,教人看得眼花缭乱。
这般热闹繁华的景象,杜胭脂依稀有些印象,她从前当乞丐的时候见过,可这么两年一直深居在后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繁华就只有在梦中出现过了。
今日一看,大街上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非常的新鲜有趣,她忍不住东看看、西摸摸,像个好奇心重又贪玩的小女孩。
哇,自由多好啊!我就要做一只自由的鸟儿了。
晴儿始终跟在杜胭脂身旁,见她开心的模样,不由得脸上绽开一抹欣慰的笑容。看来她这么做是对的!哪怕回去后被人发现面对责罚,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就这样,二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地就离开寺院愈来愈远了。
这时,离二人不远处一个热闹的市场角落正围着一群人,噪杂得不知在吆喝些什么,杜胭脂和晴儿好奇地靠向前去,挤进人潮中,这才看到原来是江湖卖艺的郎中在表演特技。
场中的汉子又是吞剑,又是表演喷火,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看得围观的人群莫不拍掌叫好。杜胭脂和晴儿看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身在何处。
随着人潮愈来愈多,二人竟被冲散开来,被推挤向了不同的方向……
“娘娘——”
不!
“胭脂——”
可是无论晴儿怎样呼喊和寻找,她再也没见到她热爱的胭脂皇后了。
……
在深深的佛堂里,晴儿双膝跪地,正抽抽噎噎地哭诉着,满脸的惊慌和绝望。一旁听着的冬嬷嬷惊得双腿发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王后娘娘走丢了,这还得了啊!
“你这个该死的蠢货!你怎么不去死哟!”
半晌,回过神来的冬嬷嬷脸露凶光,对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晴儿一脚踢过去。
这个可恶的丫头将她的全盘计划都打乱了——
本来她已经和同谋商量好了,等到杜胭脂出宫到了寺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她虏了出去,然后偷梁换柱将杜香芋换进来冒充杜胭脂,就这么简单。
虽然现在杜胭脂失散了,但麻烦就出来了——此事肯定会惊动宫里,黑冰婆婆势必会派人四处寻找,一旦找到了杜胭脂,那要“偷梁换柱”就几乎没有机会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找到杜胭脂,一定要赶在宫里人知道之前找到杜胭脂!
“哭有什么用!不许再哭了!你现在给我听着,王后娘娘失散的事千万不要被外人知道,特别是宫里面的人!我们偷偷派人出去加紧找,这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冬嬷嬷狠狠地对着晴儿说。
晴儿此时早就吓的六神无主了,只有两把抹干眼泪,赶紧点头。
“好了,现在你就留在佛堂里,稳住,切记不要让寺庙里的人发现端倪,我这就出去派人找寻娘娘去!”
晴儿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冬嬷嬷交待完晴儿后,便自顾自急匆匆地出寺院办事去了。
在一座僻静的客栈里,她见到了一路风雨兼程赶到京城来的同谋——
“冬姑姑,事情都办妥了吗?是不是今晚就可以行动?”
“不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那人一惊。
“杜胭脂那丫头走失散了。”冬嬷嬷颓废地说。
“怎么办?”那人惊问。
冬嬷嬷便将事情缘由说了个大概,然后吩咐那人说:“你赶紧着人去大街小巷,酒楼茶肆去寻找,每一寸角落都不要放过,务必要尽快找到杜胭脂!”
“干脆我们就趁乱直接将杜香芋送进寺庙,就说杜胭脂找到了,反正她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别人也分辨不出来。”那人献计。
“胡说,现在决计不能这样做!万一杜胭脂那个丫头又自己跑回宫来了呢?岂不是要捅了大漏?再说那个奴婢晴儿照顾了杜胭脂两年,她岂有分辨不出谁是正在的杜胭脂!”
“嗯嗯,冬姑姑说得很有道理!”那人点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