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一方面欣喜，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没有他说的这般好，心里几番交战，仍是无法战胜长久以来的自卑感——
“你……你说谎……”
明月王子抿嘴一笑，极具耐心地说道：“是不是谎言……从我的眼中你该看得出来……”他边说边挑眉欺近了她。
“哦……”
他一逼近，她旋即感受到一股紧张，移不开视线亦动弹不得。
他的唇微扬，再度吻上了她柔软的脸蛋。
……
“娘，明月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从程秋水这边一出来，明月王子便兴冲冲地直奔到了怡和园，见到老夫人后开口对她说。
“哦，儿子想同娘亲商量什么事呢？”老夫人已经躺进了睡榻上，正斜靠着床，半眯着眼，口里念着佛……看着明月王子春风洋溢的俊脸，老夫人也不由得跟着高兴地问。
“我想娶秋水为妻。”明月王子喜滋滋地说。
“啊……娶，娶秋水……”老夫人的笑容顿时便僵住了。
明月王子察觉到了老夫人的异样，忙问道：“娘亲，你……你难道您有什么异议？”对于家母神情上的变化，他感觉非常诧异，难道家母会不同意？秋水可是她故友的女儿啊，她平时那样的疼秋水……
“可是……”老夫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她看着明月王子说：“儿子啊，你知道这个秋水的底细吗？”
明月王子被问得一愣，“不是您老人家说的她是你的故友之女吗？”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他说道：“月儿，你过来……让娘亲告诉你吧……”
明月王子满怀诧异地来到了老夫人身边，靠着她坐了下来，只待听她要说些什么。
此刻卧房内已没有了其他的人，服侍的人等都在门外，老夫人于是悠悠地说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亲娘莞夫人是怎么离世的吗？”
是啊，我亲娘不是一生下我就离世了吗？难道她的离世有着什么蹊跷？明月王子的脸上写满了疑问。
“孩子啊，你这张脸真的好像你的亲娘……”老夫人伸出手来抚上他的脸庞，喃喃说道：“你的亲娘也有你这样纯真的笑容……那时候她还大着肚子，我被选奶母去见过她一次……她还笑着夸我长得水灵……谁知道事隔两天，她就……”
明月王子的手紧紧攥住了老夫人的手。
“月儿，你知道你亲娘是谁害死的吗？”
“害死？！”明月大惊一跳。
“是的，你的亲娘是被人谋害致死的……”老夫人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谋害你娘亲的不是别人……”
“是谁？”
“是当今的大晋王后，你的亲姨妈。”
“啊——”明月呆愣住了。
……
当老夫人含着沉痛的心情将那些残酷的过往统统讲给明月王子听了之后，明月王子半天都没有从再说一句话，他的脸苍白而阴郁，像是努力在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愤怒和失望。
“孩子……”老夫人担心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很冰凉。
“我没事。”明月王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但这样的笑容看起来令人感觉心情更为沉重。
“月儿，知道我为什么要将秋水接到我们身边吗？”
“娘亲这么做是为什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老夫人不是说秋水是她的故友之女么？听这话又像另有其他原因似的。
“最开始我从她送与我的翡翠玉坠上看出了端倪，还以为她是平安侯夫人的后代，可是后来我发觉她利用信鸽来传信，我便不那么认为了……我觉得她很有可能是王后派到阳城来的尖细……”
“尖细？”明月王子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秋水会是尖细？
“所以，你说你想娶秋水的事，我认为不妥。我们现在必须要确定她的身份才是，如果她不是王后派来的那最好，如果她果真是王后派来的……”
言下之意，明月不用多思考都会明白该怎么做了。
不相信，明月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秋水是尖细？她看起来那么的真，那么的不受尘世污染，她怎么可能是尖细？
不，她一定是平安侯夫人的后代！不然她怎么会有那样尊贵的翡翠玉坠子？
“她不是说过那个玉坠子是她小时候离家时她的娘亲亲自为她戴上的吗？我去问她，她一定不是王后娘娘派来的尖细！一定不是！”明月王子有些迷失心智了，想要马上就跑去求证程秋水。
老夫人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说到：“你这样跑去问她，她肯定会顺水推舟地承认。你等于什么都没问。”
可是，那该怎么办？哪怕她就是骗我的，我也愿意相信。此刻的明月王子发觉自己对秋水已是用情太深了。
“听我说。”老夫人沉下了脸，将正为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明月王子震住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秋水的真实身份我会调查个水落石出的。”
见到明月那副失魂落魄、傻愣愣的样子，老夫人又心疼地说：“只要调查清楚她不是王后派来监视咱们的细作，我会成全你们俩的。”
没有办法，爱情毕竟比生存重要，明月王子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无赖的现实。
“回去歇息吧，明天你还有许多政务要办理呢。还有，明天古老爷家请客，请帖都送来了。”老夫人叮嘱道。
“是，儿子这就回房去了。”
这一夜，明月王子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而这一夜的程秋水，也是一夜难眠，挨近天亮的时候才睡着。
正睡得香浓时，突然听到丫鬟小珠在耳畔唤她——
“秋水小姐醒醒啊，老夫人有事找你。”
她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生痛的眼。
“老夫人说，昨儿城里古家派了请帖来，说是古老爷今天要娶小夫人了，特设下宴席办招待。老夫人说让你陪她一起去。”小珠说到。
程秋水赶紧起床梳洗打扮起来。
古家是阳城的富商，阳城街面上许多商铺，比如丝绸铺、当铺、药铺等都是他家开的。可以这么说，古家的生意几乎左右着阳城的大半个经济命脉，所以古老爷娶小夫人，明月城主不得不赏个面子来光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