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这人大概是老板娘。老板对老妇人道:“这姑娘遇到些难处,说想在我们这干活。你看……”老板有些询问老妇人的意思。老女人转头看向我,我立即朝她笑了笑,等着发话,心里却有些打鼓。
老女人盯了半响,问道:“姑娘叫什么?”我老老实实回道:“我姓韩,叫韩羽墨。”她喃喃说:“韩羽墨,名字挺好听,人也长得灵秀。你想在这干活,我可以答应,但你得应我件事。”
我问:“什么事?”她顿了顿道:“认我做干娘,你答应吗?”
“啊?”我吃了一惊,不仅是我,连老板也有些意外。她叹了口气,拉起我的手道:“其实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我们老俩口一直以来都没有孩子,如今一见你,就觉得特别的喜欢,韩姑娘,能答应我吗,认我做干娘?”这时老板也有些感慨,对我说道:“姑娘你就圆我们一个梦,答应了吧。”
我看着两位老人殷切的目光,终是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们。”说着甜甜叫了声:“干娘干爹。”听到我的叫唤,两老口激动的一面不住的点头,一面应道:“好好好,真是好闺女。”看到两人高兴,我也跟着感染了愉悦,仿佛有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干娘迫不及待的给我安排住处,待一切收拾妥当后,就拉着我进屋说话,说了好大阵子,直到天黑,她才出了屋。
我等干娘走后,倒在床上,突觉得鼻子有些酸,泪水在眼里打转,想着两位老人对我的好,突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些温暖了。于是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这辈子真的回不去了,能把他们当亲生父母看也是一种幸运,至少能有人让我尽孝心,弥补不能照顾父母的遗憾。
当天晚上,方家夫妻俩做了好些菜,庆祝得了个干女儿。宴席上,夫妻两非常高兴,一个劲的给我夹菜,把我弄得应也不是,推也不是,最后只得把肚子往死命里撑。心想着,这饿难受,饱得过了头,却也一样难受啊。
宴后,我又和夫妻两说了会儿子话,才回到屋里,简单的洗漱了下,一沾床就睡了。
翌日,我起了个晚觉,待见着干娘时,我羞道:“对不起干娘,我睡过头了。”她笑着道:“没关系,你想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不要有拘束。”我感动道:“谢干娘。”顿了下,又道:“不过以后要是见我起晚了,麻烦干娘让人叫我一声,不然做事就晚了。”
干娘一听我要做事,赶紧说:“你可是我的女儿,还用做事啊?就别做了,啊。”我摇头道:“这可不行,我不想这样坐吃你们,干娘你就让我帮忙吧,要不我心里会觉得别扭的。”我拉着她的手摆出撒娇的阵势,她扭不过,只好由着我。
我想着自己如果当店小二,一个姑娘家的身份会有所不便,于是打扮成了男子,学着其它人的样子,在饭楼中跑来跑去抬呼客人,只是不到半天,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累得不成样子。以前看咖啡厅里的服务生,觉得很轻松,如今自己亲身体验过,才知道并非想像中那么容易。
刚开始,全身酸痛,像被人给揍了顿般,待撑着做了几天后,酸痛感已慢慢消失,做起小二来也顺手了许多。无事时,我本想到街上逛逛去,从来到这到现在,都还没好好的看看到处的景像。但是想到,我那天逃走了,王来富和老鸨那群人肯定在到处找我,出去乱闯不太安全,便想着等风头过了后再说,现在还是好好的做我的小二。
转眼间,已过了大半个月,我却还时不时的有种做梦的感觉,想着一觉醒来,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而非如今这样时时担着心。只是慢慢从来满意楼的客人中,我才勉强接受了事实。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如今是清朝,乾隆四十七年。不觉心中好笑,不久前姐姐还正在拍着《乾隆传》,没想如今到真来了这。
见有客人,我忙收了心,快快迎了上去。这是个年轻的姑娘,面上的妆容浓厚,身上还戴了许多金银饰品,显得非常小家子气,身后还跟了两丫头。
我面带微笑问道:“小姐想点些什么?”她没有应话,却是盯着我一个劲的笑,我又问了遍,依然没有得到答案,她不停的对着我眨眼,又装得一脸含蓄。我被这奇怪的表情给弄愣了,傻傻问:“小姐,你眼睛怎么了?”
她突兴奋地一把将我拉下,害我差点不稳摔在了地,待坐上了凳,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凑上来,摸着我的脸赞道:“小二哥,你长得真好看!”说着还不停的把我的脸翻过来翻过去的看,接着又开口,暴出了一句让我吐血的话,她道:“你做我夫君怎么样?”
我被吓得‘噌’的站了起来,在心里暗晒,自己女儿身时,差点被两个男人侮辱也就罢了,如今扮成男子竟又被女人给调戏,不知该说我是魅力无限,还是倒霉到家。
我连手带头一起拼命摇,结巴道:“这,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一听被拒绝,脸色立即垮了下来,黑着脸道:“你不愿意!?”我提高声音道:“当然不愿意!我怎么可能娶你。”
“你——”她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我手不住发抖,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开始只是看热闹的客人们,这时有一人调笑道:“我说小二哥,人王姑娘看上你,可是你的福气,要知道,娶了王家千金,你今后可是富贵不愁,这么好的事,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我这才知这位姑娘姓王,她似没听出话中的调侃意味,还颇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我朝说话人瞪了一眼,没好气道:“这么好的福气,为什么你不娶。”
我只是心里着急,本无心嫌弃,但听在王姑娘耳里,却完全是这意思。她羞怒交加,指着我狠道:“一个低贱的下人,竟敢这么瞧不起本姑娘,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说着,一把推开我愤愤而去。
我也没想太多,想着大不了失去一个客人而已,满意楼不做她的生意又不会倒。只是我没有想到,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这王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京城首富王富来之女,也就是说,我惹到的人,就是王来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