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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难忘的经历(3)

上午11时左右,大家分乘轿车、越野车来到酒店,代表团人员的所有行李均放到了一辆有后开门的越野车上。司机将车停放到该饭店门前的停车场上,仔细锁好车门后和大家一起步入了饭店就餐。席间,代表团成员和当地华人华侨谈笑风生,特别是代表团成员餐后马上就要登上国际列车到捷克、波兰等国访问,当时的气氛可以说极为热烈。但是乐极生悲,等用完餐大家走出饭店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代表团全体成员放到越野车上的除只有一件行李外,其他的全都不翼而飞。离开饭店后,还是我和几位厅局长最先到达越野车旁的,他们问我,车上的东西怎么不见了?当时我不知真相,以为是司机或者接待单位的人临时挪到别的车上了,随口就说可能是搬到别的车上了,他们追问到哪个车上了?这时司机也走到了车旁,仔细一看车锁被撬,马上意识到车已被盗,遂大声告诉大家。见此情景大家顿时傻了眼,一时不知所措,脸上马上都变得严肃起来,与出门时的神情形成了强烈反差。好在进饭店时,我的摄影包随手放到了乘坐的奔驰轿车后备箱内,想着客人可能还要合影留念,索性就将照相机和闪光灯都拿在手里进了饭店,还算幸运,我什么都没丢。而代表团成员就惨了,放在车内坐椅上的摄像机、照相机都没了,特别是每个人所携带的美元和来东欧之前在阿联酋迪拜黄金街购置的黄金饰品等都放在这位副省级领导的箱子里。因他们是结束了在罗马尼亚的访问过来的,罗马尼亚海关常对出入境旅客随意搜身检查,而这位副省级领导持的是红皮中国外交护照,享有免检礼遇,其他人所持的公务护照不能享受这种待遇。另外,海关对携带美元有一定规定。为了减少麻烦,大家都将物品统一放在副省级领导的箱子里享受免检的待遇。

对罗马尼亚海关随意搜身的情况,我本人也有过这样的经历。记得刚到匈牙利时,我去的第一个周边国家就是罗马尼亚。当时我从布达佩斯乘国际列车去布加勒斯特,出匈牙利海关时,边防、海关人员例行检查非常礼貌,更没有索要钱物的举动,而到了罗马尼亚边境情况就不同了。当时我和罗马尼亚的一位女士恰巧在一个包厢内,此时已是后半夜,边防人员上车后见到本国人什么都不问,只在护照上盖一个入境章就OK了。看到我是外国人,尽管我持的是公务护照也未能幸免,几乎在包厢内翻了个遍,甚至连车厢的隔板都不放过,总想找到他们想象中的违禁品。检查完毕,这位年轻的边防员给我做了个抽烟的动作,我马上明白他在向我要烟,因我不会抽烟,所以打手势没有。对方又用手做了个数钱的动作,我明白是要钱,为了通行便利,只好给了10美元,边防员向我作揖微笑着离去。这时海关人员又开始检查了,先问我带了多少美元,我拿出钱包给他看后,然后就开始搜身,一无所获后又开始检查我的摄影包。看到我带的供闪光灯使用的5号电池时,也不跟我商量,随手就安到了自己的传呼机上。看到这种举动,我当时有一种很可笑的感觉。作为一个主权国家的海关人员,怎么能随意拿旅客的东西,而且是很不值钱的东西。为了减少麻烦,我又拿出4节未开封的新电池送给了他,这位海关关员马上兴奋地接受,也不再查我了。

后来到了布加勒斯特,当地《旅罗晨报》的社长陪我转街,遇到军人或警察时,也向我们打手势要烟。社长告诉我,这种举动在这里很正常。以后到罗马尼亚也就见怪不怪了。说到罗马尼亚海关的问题,结合自己的出入境经历,我觉得这个代表团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他们到了匈牙利后,只吃了一顿饭就启程前往斯洛伐克,所以箱子里的钱没怎么动。到了斯洛伐克后,因考虑只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又要前往捷克、波兰等国访问,钱又没有动,所以最终发生了大家都不愿看到的被盗悲剧,非常遗憾,可见国外治安情况之复杂。被盗事件发生后,大家又不情愿地返回了这家饭店,吧台一名领班的女服务员打电话向当地警察局报了案。没想到这里的警察出警居然非常缓慢,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才到饭店。勘察完现场后,警察要求代表团的翻译到警局登记被盗物品的清单,这时我国驻斯洛伐克大使馆的领事闻讯也来到饭店了解情况。代表团急忙向领事解释,因为是过境,所以事先没能向使馆报告,请求谅解。按照国家外事管理的要求,副省级领导到了每个国家都要向我驻外使馆通报。这位领事要求代表团积极向警方提供情况,以协助警方尽快破案。再说翻译到警局登记了所有丢失的物品后,警方要求提供相关线索,特别是对人物的相貌、可疑车牌号等重要情况。遗憾的是这些情况实在无法提供,因事先谁也没在意,只是事后回忆,因此接待翻译的警官表示,如果提供不出有效的线索,看来破案的可能性很小,并不无幽默地说:“你们等于来送圣诞礼物了,而且是很大的礼。”当时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代表团丢了东西,没法继续前往预定的捷克访问,只好退掉了当天的火车票,又回到了昨晚住过的那家酒店,一来等待警察局破案的消息,二来协商解决丢失物品、现金问题的办法。

此时,接待单位也感到很尴尬,毕竟发生了意外情况,总显得没面子,他们希望能与饭店通过友好协商,至少赔偿一部分损失,接待单位自己再拿一部分,也算对家乡人有个交代。作为代表团来讲,他们认为东西是在饭店的停车场丢的,饭店至少应负一定的责任。据服务员介绍,停车场本身有监控器,只是当天是星期六,看车的人休息,所以设在吧台的监控器就没打开。对此,接待单位首先与这家饭店进行了交涉,经过反复协商未果。饭店方面认为,不要说你的东西是在停车场丢的,即使在我饭店的桌子底下丢的,我们也没责任,只能表示遗憾,作为饭店,请你们吃饭可以,赔偿绝不可能。遭到对方的一口回绝后,协商陷入了尴尬的僵局。两天过去了,警察局方面一点消息也没有,大家感到破案的希望非常渺茫。凡去过斯洛伐克的人都知道,在这里开车半小时就能出境,特别是欧洲人所持的护照到周边国家均为免签证,破案谈何容易。据大家回忆在我们停车时,看到代表团越野车旁边停放着一辆外国人的轿车,推测这辆车作案的嫌疑最大,如果是这辆车作案,只需几分钟就可将代表团所有的行李倒到自己的车上开走,而且事后推测的种种迹象表明,从停车开始就有人盯上了代表团伺机作案,甚至在饭店里,也有人专门盯着我们这桌,作案可谓里应外合。经历了这次失误,大家才感到实在太麻痹了,给作案者以可乘之机。看到破案无望,代表团提出即刻结束访问回国。在这种情况下,接待单位慷慨解囊,当即拿出一万美元,希望代表团还是能按计划进行访问,不要就这样草草结束,同时又领着大家到华人库房配箱子、服装鞋帽及洗漱用品,因失盗后他们每个人除了随身穿的衣服,几乎“一无所有”。配好行李物品后,为了不影响代表团成员继续旅行的情绪,社长提出我继续陪同代表团前往其他国家。

第三天,我们在布拉迪斯拉发火车站登上了开往布拉格的国际列车。随着列车的缓缓开动,我们终于踏上了前往捷克访问的行程。由于失了财,在旅途中代表团成员个个神情沮丧,对车窗外的异国风情索然无味,只希望能早日回国,同时也劝我早日回国工作。抵达捷克首都布拉格后,我陪同代表团全体成员访问了数天,还到风景秀丽的捷克和德国接壤的边境城市卡拉维洼里观光。大概是换了环境和时间的推移,大家的情绪略有好转,随后我们一行又从布拉格乘火车到波兰首都华沙访问。在波兰期间,代表团一行详细考察了中国商品城,并同这里的开发商进行了座谈,浏览了美丽的华沙市容,瞻仰了位于市中心广场上的无名英雄墓,然后从华沙飞往莫斯科,再由莫斯科回国。后来我在国内见到了个别代表团成员,与其闲聊时,尽管此事已过了很久,对方仍心情沉重地告诉我,这次外出旅行损失惨重。可见在国外旅行,安全问题格外重要,尤其是护照、现金等贵重物品最好随身携带,以保证“人在阵地在”,如果稍不注意就会酿成终身遗憾,给继续旅行带来极大的心理障碍和实际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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