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
凌晨他老妈起床五次,最后一次小边给他老妈穿好衣起床一看钟,才五点半。
小边筋疲力尽地揉了揉眼睛,打算不再让老妈睡下了,反正她起床不止,他就把老妈扶到轮椅上坐着,然后给她烧水洗脸,接下来削苹果给她吃,热牛奶给她喝,然后做饭……
起床早是好事,只是有恍恍惚惚的感觉,白天小边就感到很困乏。
今天白天一切均好,他老妈没犯病也没哭泣,小边已经感天谢地了。
就是下午他老妈显得有些肃索,小边也有些困顿,实在没有力气再去逗他老妈开心了。
昨晚十点多小边下班回来,发现他老妈翻腾后又把被子掀了,床边的木凳也都被掀翻,弄得一个个四脚朝天,而他老妈,就把头垂在凳脚的空档处,面朝下伏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喘气,真不知她这个样子喘了有多久?
还好头没触地,只是那样悬在床边。
小边扔下包,奔过去将她扶了过来,他老妈随后才开始大哭,一直哭了许久,在寒冷的深夜里那哭喊声显得分外刺耳,不知左邻右舍会不会有意见?
小边安抚他老妈许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
其间也有咒骂,也有吼叫,也有手臂的挥打,小边多少有了些经验,拼力把他老妈安慰平静了,给她喝了热牛奶,他老妈就喘息着渐渐平息下来了。
大约弄到零点以后小边才得以入睡,谁知凌晨他老妈又起床五次,有一次起了床也不知她要干什么,转了一圈只好又把她扶上床了。
所以白天小边就感觉到自己昏昏沉沉的。
为了防止昨天他老妈翻滚到床边险些掉下去的情景重演,白天小边把床又移动了一下,一边挨墙,一边接着衣柜,加上床头一面,这样三面都有东西挡着,最后一面准备在他老妈上床之后,再用洗衣机和圆桌面围挡着,在圆桌面的后面再加三把椅子抵住,这样料想他老妈无论如何翻滚,也不会从床上掉下来了。
到底会不会掉下来?会否出事?小边心中其实还有疑问,他还得继续观察一下再说。
小边照顾他老妈,开销也算不小了,他本想向小亚提出这个问题的,但最终还是在小亚回去后小边才在电话中给他提了这个问题,他要求小亚给他寄五千元过来,小亚问了他的个人帐号就马上寄过来了。
小边找小悉借的五千元早还给他了,他不想欠人家这么多钱,将来不好面对。
今天星期四了,星期六怎么安排?他要上课,他老妈怎么办?真为难。
上午坐轮椅上?下午睡床上?轮椅卡扣不安全,坐轮椅上似乎不靠谱,必须得有人在场才行。
看来还是得让他老妈睡在床上,早上早点起来,弄饭让他老妈吃了上了厕所再把他老妈弄上床然后去上课,中午赶回来给他老妈弄饭吃,吃完再把他老妈弄上床然后他再去上课,下午上完课他再赶回来,然后拉他老妈起床再做晚饭吃。
只是如此一来,他老妈就要吃苦了。
尽量为老妈着想,尽量把事情办好。
把星期六的课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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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阴雨。
连着下了几天阴雨,气温就下降了,今天感觉有点冷。
昨晚回来小边发现他老妈又把被子掀了,但幸运的是,被子把胸腹盖着,洗衣机和圆桌面把他老妈挡在里面,她也没有翻滚下床,看来这样安排还是有效果的。
夜里小边陪睡在他老妈身旁,一切都正常。
早上他老妈上了厕所又睡一会儿,八点才起床。所以昨夜到今天,一切都正常。
今天起床有点早,窗外还是阴沉着的早晨,小边忙乎一阵才坐下开始为星期六备课,白天就一直陪着他老妈。
下午三点半钟临走时,他老妈用那只能动的左手把小边又招过去,然后牵着抱着小边的手,摸索着握着小边的手指,然后把小边的手举到她的嘴边,在那里用嘴轻轻地含着它,然后又啃着又吻着……他老妈的这一不寻常的举动似乎是为了表示她对小边照顾她的感激之情。
见此从未见过的情景,小边也有些震动,他只好说:“老妈,您这一招可真厉害!”
他老妈就呵呵笑了,看来他老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清楚自己已经表达了什么,她也清楚她的儿子全都接收到了。
上床时他老妈还主动朝床里爬,看上去自觉自愿得很,只是爬到床尾去了,小边就笑着说:“董存瑞同志,您爬错了方向!”
他老妈便翻躺过来,在床上呵呵大笑了。
小边跟着上床,把他老妈拖到这边,然后让她躺好,再盖上被子扎紧。
今天给他老妈吃了炖鸡蛋饭,喂了鸡肉,喝了牛奶蜂蜜,吃了苹果。
小边还给他老妈泡茶喝了,他老妈今天胃口真不错。
白天陪她看了党的十八大,又看了星光大道,下午的时候,他老妈似乎神情又有些肃索,但没有发病。
明天是星期六,他老妈又要受委屈了。
目前小边要做的事:一,做好辅导,有提前主动的思考;二,照顾他老妈,尽量让她开心;三,挤时间写作,(有别的事要做吗?目前没时间,但写作是可以大写特写的)
目前可以写的题目:一,老妈回忆录;二,羞愧;三,杂写。
好好地,专心地沉下心来做点事,写点东西并不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