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小边做饭吃了,收好屋子,打好各种大大小小的包,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装进去,只剩下一间空房,然后等待小丁老师的到来。
大约九点多钟,小丁老师果然来了,这是一个脸色黎黑的文静青年,手中拿着他心爱的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听音乐,鼻子里好象不通似地频频地哼哼着。
小边看见他的到来,就象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马上拉上他,二人一起出发去找车。
要小边一人去做这些事情,这就好比难过翻越万水千山,然而,当有了一个伴陪在他身边之后,他立马就振作起来了。
两人爬上住宅小区后的大坡,然后在北苑桥附近路边树下花五十元租了一辆三轮车。
开初小边开口问价格,师傅说五十元,小边马上就点头同意了。小丁老师在旁边很不能同意,小边就大度地说,总得让人家赚钱啊!就这样定了!这样就把小丁老师气得无语,他就把头转向一边去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随后二人就爬上去坐在三轮车的车厢里,师傅用脚踩动发动机,三轮车突突地下了一个大坡,坡度极陡,一路上小边坐在车上心惊胆战,他觉得不该坐在三轮车后面,这实在太危险了!师傅在前面却说没事,一边继续向前开动,小边的心只好一直悬着。
拐了几个弯,三轮车终于来到小边住处楼下,小边和小丁老师跑上楼,二人轮着把单间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装上了三轮,小边还希望三轮小货车把他和小丁老师二人也一路装去,三轮师傅还真的让这二人挤上去坐好,然后他蹬腿发动了马达。
小边坐在小货车的车厢里,看着摩托发动机拼命吼叫着,一路努力地爬着那个大坡,小边坐在车上马上就后悔了,好几次他都提出来要下车,说要自己走上去,三轮车师傅说不要紧,坐好就行。
三轮车师傅用手狠劲把油门催到最大,然后三轮车吼叫着,就这样喷着烟爬上了眼前近乎垂直的大坡,一直上到了上面的北苑桥,来到车流拥挤的十字路口,在那里师傅把车停下,又给小货车的轮子打了气,然后才又重新上路,穿过四零三厂的门前,三轮车扑哧扑哧地朝西坝驶去。
小边总觉得这三轮小货车有些搞笑,更有些危险,不过既然坐在上面了也只好忍着,听天由命。
倒是小丁老师掏出他的手机,戴上耳机正自在悠闲地听着音乐,三轮车的颠簸在他简直就是一种享受,看来他一点事没有,整个把这次搬家当成了一次旅行。
会不会有警察来查啊?小边担心地问师傅。
会的,不过你们坐低一点,应当不要紧,师傅边骑边吩咐说。
翻下白龙岗的下坡还没走多远,后面果真来了一部警车巡道,果然车里喊话让小边他们二人从三轮上下来,师傅只好乖乖地靠边停下车,让这二人从车上跳下。
小边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脑子多想了一下,就把笔记本电脑也挎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他走过去,问师傅怎么办?
师傅也不知咋办,几人商量了一遍,最后小边跟师傅说好,师傅独自骑过了三江大桥后就在桥下等着他们,他和小丁老师则坐公交车随后赶去。
师傅点点头,骑着三轮车拉着小边的行李向前去了。
小边望着师傅骑车的背影有些担心,怕这些破行李被师傅拉跑不给他了,那就麻烦!随后他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觉得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不高。
他那一堆东西无非就是被子衣服,再加做饭的锅碗瓢盆,并无真正值钱的东西,就算丢了损失也不算太大,小边也就释然了。
这二人坐公交车赶过去,途中又转了一趟车,终于到了西坝的终点站,找到在三江桥下正在逡巡等候的三轮车。三轮车载着他们来到了租房的楼下,小边和小丁老师一起把东西分三次搬了上去。
搬完后小边感谢了师傅,拿给了师傅一盒牛奶,把钱给了他,师傅把三轮骑走了。
小边和小丁老师坐在电扇下吹了一会儿风,喝了饮料,然后说我们去买菜弄点吃的吧!小丁老师没有反对意见,他也饿了。
二人一起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回来弄了吃了,还喝了点啤酒,总算歇一口气。
最后,小边把旧居的钥匙交给了小丁老师,嘱咐他以后就帮他把房子转租出去,说好给一百元的报酬,小丁老师笑着答应了。
晚上,小边一个人就在新住处歇下睡了。
新租房外面街上还算安静,就是夜里有一群人喝酒聊天的喧闹声,其它还好。
但小边还是很久也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