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给自己沉沦的一个开端其实苏瑶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多年来再次见到李开明的样子，很干净，很温暖，他朝她灿然一笑就似乎又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年轻时代。那天他喝酒了，苏瑶故意把聂武扶到了前座，而与开明并排坐在了后座，她忍不住拉了他的手，因为她多年来都在想象，如果当时开明选择了她，给她一双温暖的手，或许她不会走这些弯路。也许就是因为那一晚的一握，叫她迷失到现在，找不回自己。本以为是了却自己最初的一个心愿，却没想到是给自己沉沦的一个开端。那种被握在手心里的温暖是她的两任丈夫都未曾给过她的，他们曾经吻过，曾经肌肤相亲过，可是这种手与手相贴带来的单纯的温暖，就象当时情窦初开时那短暂朝男同学的一瞥。隔着距离，却传递过来可以经久不息的回味。她在开明这里找到了这种纯粹，所以就凭她的这种感觉她把自己扔到一片荒漠里折磨着自己。苏兆舜给她电话的时候，她确实有些震惊，可是却只限于堂哥的知晓，她所感受的却是堂哥在说及开明的焦急与心疼。明明是劝好了两人，却在两个真的和好时心底里有着最深的伤痛。如果开明，如果开明面对的是自己，那会是什么样子？？天阴了，带来整个天地的阴霾，沉沉地压在苏瑶心底。可是她却只能允许自己在这种伤感里沉浸，无法自拔。“苏瑶。”电话响了，苏瑶看到来电是聂武，便按了接听，但没有说话，她怕一说话就会把现在的哽咽在声音里传递过去。“苏瑶？”听到没有回应，聂武在那边用疑问的口气再问一句。“嗯。”苏瑶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如往常一样。“你在哪儿？”“在街上。”苏瑶站起身子来，刚才蹲着的身体压麻了脚，一钻一钻的疼。“那你说具体在哪里，我去接你。”“在百业商厦吧，我离这里很近，我走过去。怎么了，你找我有事？”苏瑶动了动脚，疼的更厉害了。“嗯，有点事情。接上你再说吧。”聂武似乎很严肃，他很少这个样子，这使得苏瑶感觉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苏瑶坐在百业商厦门外的公共长椅上等待着聂武，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并不想给聂武太多的误解。她从来没感觉聂武是自己的那个良人，也不是他可以永远等候的那个。问题是她一遍一遍、一次一次地说着做着，可是聂武依旧执拗地守在她的身边。今天不知道聂武要做什么。苏瑶已经趁着聂武还没来，整理好了自己不想被外人知晓的心情，把一切又回归到内心底层。我从来也不是你的可以守候的那人“嗨！苏瑶！”看到聂武有些笨拙地从他的车里出来，身着一件深咖啡色的棉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款式的原因，这件棉衣突现了他微凸的肚子。他咧着嘴笑着，朝着苏瑶走了过来。晕，他的手里是什么？？鲜花？我的天呐，苏瑶在努力睁大眼睛，这个人又想干什么？难道还是不死心？可是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聂武走向她，朝着她憨笑，可是苏瑶忍不住一低头，她不想再做无谓的解释，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再向她表示什么，难道这些年两个人折腾的还不够吗？从苏瑶的第一段婚姻结束，到苏瑶的第二段婚姻开始，他都守在她身边，离开那个哭着求他的妻子，苏瑶知道这是一份怎么样的深情，可是苏瑶并不想再勉强自己。“苏瑶，看我买了一件新衣服，怎么样？你说我老是穿西装，我仔细一想，还真是呢，呵呵，你看我就听你的，买了这么一件。”“很好。”苏瑶低着头不想看她，并不是她心狠，只不过，她感觉聂武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她真的给不了他什么。“还有这花，我选的怎么样？”聂武就象一个孩子，拿着自己刚找来的东西在找寻着苏瑶的肯定与赞扬。“又买什么花？不是说过，我不喜欢这样吗？”苏瑶站起来朝着聂武隐忍着不耐烦。“没给你买，如果你想要，我会给你的，可是你说不喜欢，我哪敢再拿这个给你，这是送给开明老婆的。”这句话一说出来，苏瑶立即停止了一切举动，甚至表情，那微张的嘴，圆睁的眼睛都一下子定格在那里。苏瑶从来没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李开明的那个她，这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聂武把她拉去了开明的家，苏瑶一路上都在考虑要不要去。自己既想认识一下叶青如，又不想见到他们两个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一路上的内心挣扎叫聂武想多了，以后她不喜欢自己这个冒失的举动，就一个劲地解释：“苏瑶，我是这样想的，你看上次你生病，人家开明带我过去的，这次呢，他老婆生病，你也算是老朋友啊，也应该过去看一下吧？何况还有我啊。”聂武不想说自己想以女朋友的身份带苏瑶加入他的朋友圈子，但也存了这个想法。上次苏瑶的生病使得聂武意识到开明与苏瑶之间仿佛不那么简单，已经快十年过去了。或许自己的等待没有结果，可是他也不想见到最初他们竞争的局面再次出现。还曾记得当年李开明在苏瑶那里是怎么样的感觉，所以在什么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自己要将这一切灭于无形。难道你要争着朋友妻这一次就是最终出于这个目的，一旦他带着苏瑶一起去过李开明家，无论是李开明还是叶青如，甚至包括苏瑶都要仔细考虑一下，特别是李开明，他不相信他这个多年的朋友在李开明那里毫无份量。既然是朋友妻，他李开明当然不会再做什么考虑，就会如同当年一样。其实当年自己的做法多少有些卑鄙，那次自己也是长了这样一点小心眼，结果就使得李开明全身而退，相信今天的他依旧会如此，何况现在他的家也很美满。“我是感觉我这冒失的闯进去，不太好吧？虽说认识李开明，可是他结婚有孩子什么的，我都没有出现过，怎么样跟人家媳妇说是老朋友啊？”苏瑶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指互相绕来绕去，现在她一边绕着手指，一边望向窗外。“这样吧，要不然说你刚在外地回来，要不然说你是我的女友。”聂武笑了一下，当说到女友的时候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瑶一眼。“还是说刚从外地回来吧，我也不想叫别人误会咱们有什么。”苏瑶很肯定地回答。聂武很无耐地苦笑了一下，自己多年的等待看来一时半会儿还是打不开苏瑶的心锁。不过，他自有他介绍给叶青如的办法。春天似乎真的要来了。前几天还坚硬着的冰雪，今天却在没太阳的时间也在悄悄融化。什么事情也是如此，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时间照样流逝，季节照样更替。“前面就是了。”聂武停下车，苏瑶在下车后禁不住有点紧张，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刚因为去帮小栗子串场差点迟到，所以穿着比较悠闲以便赶过去。现在她就穿了一双内增高的旅游鞋，蓝色牛仔裤，墨绿色的毛绒T恤，外面一件黑色运动款的羽绒服。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有点不自信，这样子见开明的她会不会被她比下去？“聂武，我这样子穿着是不是不太礼貌？”她目前可以咨询意见也只有他了，虽然他的穿衣品味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挺好的，多青春。”聂武是怎么看苏瑶都好。对，年青，这就是本钱。苏瑶知道叶青如跟李开明同年，比自己要大三岁，那么自己干嘛不在这方面下功夫。敲开门的时候，苏瑶才意识到自己一下子认识了李开明一整家的人。“小健，快去开门！”屋里传过来的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所以苏瑶第一个见到的是开明的宝贝儿子。“聂伯伯，来看小健了吗？”在打开的瞬间，聂武已经被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抱了个满怀，他低下头来抱起他，他刚低头开始看聂武手里的东西。“没给小健带好好？”小孩子扭动着身子找寻着他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