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景月儿拽地的罗衫渐渐的消失在殿内,那几个奴才吓得是瘫软在地上冷汗倒流。
中宫。
景月儿刚走到东宫,准备让人通报。只见一个红色的背影进了去,仔细一看,那不是颜玉箫又是谁?
宫外便有传,玉箫太子并非如今的皇后所生。两人素来不合。颜玉箫十几年来,进中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如今自愿进去又是干嘛?
想着,景月儿眨了眨眼。望着那远处守院的男人,使了个声东击西悄然飞进宫门。其实景月儿的轻功可以达到眨眼之间到达另外一个地方的地步。
刚走到门外,便传来两人生冷的声音。
“心肠太过歹毒,对你没有好处!”首先是颜玉箫的声音。
“萧儿说什么,哀家有些听不懂。”
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皇后淡定的靠在软榻上,淡淡的品着茶。
“内宫的所有事都是你来管的,是你建议父皇让那些狗奴才调教月儿的?”颜玉箫口齿清晰,言辞间虽是疑问却有着肯定的态度。
“那是你父皇的意思。”
皇后满不在乎的说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皇要景月儿是干嘛?”
“可他也没有让别人罚她饿肚子,甚至有时候就是一天。”颜玉箫大怒,脸色一瞬间变得愤怒至极让人不敢靠近。
“萧儿,你如今胆子好像变大了不少。”皇后蹙眉,不悦的站起身:“这是对待一个母亲的态度吗?”
“我的母亲不是你!”殿内传来震天的怒火,颜玉箫平日里看着温和,景月儿却是第一次看到颜玉箫发火。他整个脸庞黑成了锅底色。像是天空翻滚的铅云:“再说,你觉得你所作所为配得上母亲儿子?你就不觉得每次我叫你母后时,是在讽刺吗?”
“啪”
那玉瓷杯落在地上,皇后怀着滔天怒意站起来,“颜玉箫!当初本宫就该让你自生自灭,不该替那贱、人养你。”
“可你养了,为了在父皇面前博得好感。你一直只敢在幕后害我,却从来不敢在父皇面前虐待我。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颜玉箫顿了顿,又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提醒道:“我本来也觉得多看一眼你这种虚伪的女人,我便恶心。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有任何可乘之机的情况下虐待月儿。”
“本宫给她机会嫁给本宫心爱的儿子,她偏偏不知珍惜。既然你说本宫是个恶毒的女人,本宫不该如此?”
皇后咬牙,扬起一张美丽却又及其丑恶的嘴脸,“心疼是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心疼她。”
颜玉箫身子一顿,看着这个恶心的女人心中顿时一痛。
却只见那女人悠闲的拂袖,视线离开颜玉箫:“前任皇后,也就是你母亲在怀孕时。在一次探亲回宫的途中,意外早产。因为出血过多死在郊外。那时夜黑风高,在那里给她接生的丫鬟全部惨死在前皇后身边。而那出生的孩子至今没有人知道下落。皇上一直以为是死了,可我看你的态度她该不会是景月儿吧?”
他竟是一怔,脸色稍稍变了变。没有说话。
“看来便是了,不管是因为她对不起我儿子。还是因为她是那那贱、人的女儿。我都必须弄死她!”颜玉箫轻笑:“这宫中,不会让你为所欲为。就算会,我们便斗一下。看是你这太子厉害,还是本宫这皇上厉害。”
皇后自然知道颜玉箫这几年从未在乎过朝野之事,这宫中的争斗她从未担心过。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会是她的对手。
“你敢动月儿一根头发,我定让你来日死无葬身之地!”颜玉箫咬牙,站在外面的景月儿第一次听到颜玉箫磨牙霍霍的声音。
“走着瞧!”
皇后回到那软榻之上继续吃着东西:“本宫期待你说的死无葬身之地。”
望着颜玉箫憋屈的脸容,景月儿转身消失在中宫。再次走回水烟阁。
景月儿独自一人走回水烟阁,望着一屋子下人正坐在台前吃着东西。
“我说你们刚才怕什么啊,谁不知道如今陌王府的王妃被换。皇后娘娘正气没处撒呢。怎么会管那个质子。”一个太监尖声尖气得一边吃着软泥糕,一边望着那些胆小的下人:“她说白了不过是个庶女,就算夜卿王喜欢她。那又如何?这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也是,还是小桂子说得有理。”
那丫鬟拿出一根香蕉,慢慢的剥了起来。
“其实那女的挺软弱的,老嬷嬷这么整她都没有反抗。其实啊,我们根本不用怕的。”又是另外一个外表看起来,看阴险狡诈的宫女道了句:“等到哪一日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到时候在这宫里可就有意思了。”
景月儿望着如今放肆的下人们,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天大的蠢事。人是要学会聪明的对待每一件事,是该学会忍耐。可一旦那件事忍到不该忍的时候,那便该用另外一种手段了。
她一直以为皇后权谋心计很重,但没有危及到自己。她不想去计较。可一旦危及到自己,她景月儿若是个好欺负的。早就死在景璃儿手上了。哪里还轮得到进宫?
衣衫翩然,景月儿独自一人渐渐的走进殿内。望着那一帮从未将她放在眼里的奴才,冷嗤一声。
“继续说!”
她冷笑,笑意嫣然。一屋子奴才手里的东西颤了颤,又颤了颤。似乎景月儿会一个人回来他们算到了百分之八十。但没想到,就算是她一个人。也可以这般底气十足。让人一瞬间失去了以往所有的判断,只觉得,眼前的似神。又似魔!
雕刻着流云百福的大门渐渐的关上,犹如一阵强风。那坐在贵妃椅上的太监吞了吞口水,那下面的侍女们一个个的站着不曾说话。都抵着自己身旁的东西颤抖着。
好半响,才意识到那是危险的降临。欲夺门而出。但奈何大门紧闭,那跌倒在地上的太监被景月儿抓起来。
“饶命,公……公公主饶命!”
那太监言语混乱,一股求生欲望在她手里挣扎着。颤抖着。偏偏景月儿最恨得便是这种没有骨气的男人。即便你这一刻放了他,那么到最后死得便是你。这种人,是最靠不住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