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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未知变量对战争的影响(1)

战争就是那么的毫无人性,那么的惨不忍睹。这场战争导致整个亚美尼亚的西部地区都遭到严重的破坏,这是一场就没有定数的灾难,这场战争的影响广泛而持久。

(第一章)现代战争的结果

1.现代战争产生的当前效应和将来结果

战争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极有可能影响将来很长一段时间。比如说1870年战争之后,法国的经济和社会一直受德国的影响长达半个世纪之久。

我之所以简要地说明这场战争带来的教训、代价、损失和后果,是因为在当前无法完全总结这场战争对欧洲的多方面影响。

在这么多的影响下,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层面,我们都感到非常困惑,无法做出明确的区分。这是因为在历史的记载里,还从来没有任何战争能像这场战争这样涉及这么多的因素。

2.多样因素导致多样结果

行军打仗是要对军队进行补给的,这在古代是很容易的事情。例如在古罗马的军队里,几乎每个士兵都会带上自己的武器和其他必需品,如面粉之类的,他们会在找不到食物的情况下自己煮饭吃。他们会就地取材建造投石机、塔楼等一切的攻城武器,以试图攻下一个城池。

而现代战争中,对于在前线作战的军队来说必不可少的是后方的庞大武器库,物质基础、装备、工厂、仓库、车间、邮电局、医院和驻扎营地等,这些相当于一个移动城市的许多设施。

对一支由45000名士兵、12000匹战马和2000辆战车组成的军队来说需要30英里的轨道和100列火车来运送。这说明现代战争的复杂程度和军队所需对铁路和公路的运输系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这对于运送物资和撤离伤员是极其重要的。

德国之所以能够打败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俄国军队,恰恰是因为德奥军队在调动军队和转移军队方面做得非常好,俄国的机动作战能力实在太差,所以交通部门是至关重要的。一支拥有50名军官,300个士兵,200匹战马和30辆战车的军队,必须时时刻刻听从来自总部的命令。

军队的指挥官都在上百英里的前线上,总司令通过电报传达命令。这需要每个兵团都独自作战的队伍,需要随身携带一周的口粮,后方还必须建立一个随时可以提供粮食和弹药的复杂系统。

法国在20天的军队部署和调动中用了上千次火车,这一事实足以证明了火车的地位在现代战争中是非常重要的。

“6000列火车将70个师,运送到60~375英里之外”。这是在马恩河战役之后,法国军队试图包抄德军右翼的行动,用了相同的战术,将这场为期六周的战役以伊瑟战役结束。

运输问题是非常复杂的,加上前方的军队需要大量食物和军需物质,这些都要后方的工厂来完成的,根本没有顾忌其他的余地,这样的结果必然导致出口大幅减少,国民收入也大幅下降。我们需要将几百万人的粮食和弹药考虑进去,这样国内外人民的生活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由于进口需要花钱买国外相当的产品,就会导致很大的开销,大量进口是这两个国家陷入贫困的主要原因,只有进口没有出口,无法赚到钱,就无法让支出平衡。正常情况下德国的出口量是480磅,也是进口量,但是打仗的时候差不多是没有出口的,很多东西需要从外国进口。这就导致极大的贸易差异,德国不得不将黄金输出国外,并且四处举债,贵重金属的输出也不是长久之计,总有消耗完的一天。

我暂时就谈到这些关于战争对货物贸易的影响,再谈下去就和我的主线——战争的心理影响——偏移了。

3.国民在战争中所受的影响

毕竟小战争只会影响到一小部分人,除了规模比较大的战争。那时候的通信手段少之又少,人们在不同的省份居住,几乎不常来往。而且打仗的时候只有少部分军队会参加,所有老百姓的生活几乎不受影响,除非是住在军队经过的地方。

以前的军队很少有超过10万人的,但是现在的战争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人,几乎全国的交通系统都会瘫痪,法国境内虽然只有小部分地区受到影响,但是几乎都是废墟。据统计,他们在短短的几个月内掠夺财产8000万英镑,这是德国人自己的估算,而美国亨利法院的估算师估算有2.16亿英镑。

如今的比利时穷困潦倒,因为德国从一开始就烧杀抢掠,残忍无情到不放过一草一木,直到将这个国家洗劫一空。

其实,不仅仅是比利时和法国北部的遭遇引起了公众和媒体的注意,其他许多重要国家,如波兰、加利西亚和亚美尼亚也有如此的“待遇”。

下面是有关波兰在1915年6月5日《日内瓦日报》上的一段话:

据说他们已经轰炸了5000个村庄和200个城镇,使这些地区不是火海就是废墟。奥德军队已经占领了三分之二的波兰领土,以及统治了1300万波兰人。战争已经波及了四分之三的地区。

据医护人员说,波兰因为战争已经饿死的和病死的人比战场上的人还多。国内饥寒交迫,传染病到处都是。铁路没有了,贸易业没有了,波兰人引以为豪的煤矿、制糖、纺织业和加利西亚的采油业也没了。

一名《晚间邮报》的战地记者从黑港口霍怕发来报道说:

“亚美尼亚整个西部地区都遭受了毁灭性的屠杀,漫天的哀号声,已经使人们感到无比的绝望,城市变成了荒地,拜占庭帝国之辉煌的特拉比松港口也被炸毁了,人们四处逃避。一场未知的巨大灾难就在眼前。”

战争就是那么的毫无人性,那么的惨不忍睹。这场战争导致整个亚美尼亚的西部地区都遭到严重的破坏,这是一场就没有定数的灾难,这场战争的影响广泛而持久。

4.伤亡数据

人员伤亡数目在现代战争中的记载远远地超过了历史的任何一次大型战役。而且很难统计出准确的数据。以下是法军公布的人员伤亡数据:

2月15日 5月1日

死亡(人):186541 327000

受伤(人):415863 592000

失踪或被俘(人):243321 317000

有这些数据,我们就不难估算法国军队每年的伤亡人数,至少在100万左右。而且以上这些数据并不包括1915年7月阿拉斯战役的伤亡人数113000人,也不包括1915年9月香槟之战的伤亡人数100000人。由此我们又可以看出什么呢?

更为严重的是德国人的损失,他们被迫双线作战,几乎都是大规模战争,伤亡人数估计超过了200万。

我们在这些数据的背后不难得出结论,600万人是这场战争第一年总伤亡的数据。就在这可怕的战争中,欧洲无数年轻人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我们的这个数据还没有把囚禁在德国的100万士兵算上,这里面还有60万是俄国人。

莱比锡战役是法兰西第一帝国战役,这场战争也才死了6万士兵,耶拿和瓦格拉姆战役仅仅损失了3万人,这远远比不上20年的拿破仑战争带来的死亡数据。

以前打上两场战役就可以决出胜负,现在为了争夺一个小小的土山坡或者几条沟却死了3万人,离战争的结果距离却差得离谱。曾经那些称得上激烈的大战役,如今也比不上哨兵的轻轻一扫,虽然在官方的报道中只占微小的地位。现代战争就伤亡人数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可是取得的结果却比不上历史上那些死亡人数很少的战役。

5.钱在现代战争中的地位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花费在历史上没有记载过的。

在拿破仑战争中,英国20年的总花费是8.4亿英镑,克里米亚战争花了不到8000万英镑,布尔战争花了2亿英镑,可是英国首相劳埃德·乔治告诉下议院,英国每月的军费高达4000万英镑。

战争前的45年里,英国军费高达千万英镑,这只是所谓抵御攻击的保险费。数额很庞大,效果却很不好。这是因为战争开始后,德国的战前准备比英国和法国要充分很多。在德国的进攻下,法国的好几个作战部队失去战斗力,几百家工厂和几百座纪念碑被炸毁,这一切的一切说明了军费在战争中的开支是很重要的,这样才能在战争中具有抵抗力和进攻力。

“1870年的普法战争军费总额比战争期间的一个月的支出还要少三分之二。”

这是时任德国财政部长赫弗里希在1915年8月20日的国民会议上说过的话。国民会议刚通过的8亿英镑借款马上就要用完了,德国只有再次到处借钱了。

现代战争的最大开销是火炮和弹药,一艘战舰全速前进每小时需要燃烧19吨煤,它的12架机关枪在2小时内发射的150发子弹需要花费20英镑。一门12英寸口径的卡农大炮发射一枚炮弹就价值200英磅,就连最寒碜的CZ75手枪一枚子弹还要24先令。

一个专家做了如下估算,这是刊登在1915年7月19日《蓝色晨报》上的数据:

据6月17日的《法国公报》,我们在阿拉斯背部的炮兵在24小时内发射了30万颗榴炮弹,这和德国在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中的是基本差不多的。

根据我们的估计,30万颗榴炮弹是4500吨,意思是我们需要用300辆大卡车和6列火车来运输,如果是公路的话,也许需要4000多辆马车,总花费差不多要375000英镑。

现代战争是一个什么概念呢?除了40万英镑的弹药费,几天的伤亡统计人数是113000人,在这些数字的背后,相信我们可以得出一个非常清晰的解释了。

1914年10月,着名的化学家威廉·拉姆齐爵士提醒人们,德国每天制造弹药需要1000吨棉花。如果英国的大罢工可以坚持得再久一点的话,协约国就会因为缺少供给煤炭而休战了,所以如果我们一开始就阻止德国进口棉花的途径,也许这场战争早在4月份就结束了。欧洲战争是难以预料的,也是多种多样的。

直到6月30日,战争爆发不到一年的时间,法国政府不得不为3253367个家庭提供救济金,因为这是战争的另一个严重的影响,导致大量的家庭顶梁柱找不到工作。这些家庭一共领取了1200万英镑的救济金,这和和平时期的法兰西年度预算的三分之一差不多。

1915年6月法国已经消耗了9.6亿英镑,三分之二用在了打仗上面,剩下的用来购买粮食和偿还公债。但是这些不过是战争中微小的部分数据而已,法国的几个很富有的区域被掠夺的财产更是价值不菲,这些数据是可以在战争的财政预算里看出来的。

1915年6月,德国占领了法国490万英亩的土地,影响了320万法国老百姓,土地价值在4亿英镑左右,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建筑和工厂。

参战国不得不四处举债来支付各项开支。贷款可以一直使用到国民财富和贵重金属储备耗尽为止,欠债自然有偿还的时候,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这些参战国估计也就打不下去了吧。

由于经济因素的原因,这场战争是不能一直打下去的,自然也不会加入到“三十年抗战”和“百年大战”里面。这是因为现代战争几乎是在金钱的基础上进行的,每个国家的财富不可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样的话,只要参战国的财富不能再支付战争的开支的时候,那么战争就不得不被迫停止,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再次开战了。

6.现代战争的时间消耗

土壕战已经无法使双方取得绝对的优势,只能比内力,哪一支队伍的预防战术能够坚持得更久那么就能赢得整场战争。以后的战争都有可能会取决于经济因素而不是军事因素。

当然,法兰西共和国和法兰西第一帝国之间的二十年战争不能够作为我这个观点的佐证,那时候的经济因素在战争中的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大,那时候的战争消耗比较少,而我们现在的战争一年的花费和死亡人数就可以超过拿破仑时期的全部。

战事不断持续了半个世纪之久。1854年的克里米亚战争持续了两年,1899年的布尔战争持续了一年半,美国内战打了5年,但是大部分战争时间要短很多,1870年的普法战争仅持续了6个月,1904年的日俄战争持续了18个月,1898年的美西战争持续了4个月,1912年第一次巴尔干战争持续了5个月,而第二次巴尔干战争不到6个星期就结束了。

美国的南北战争是现代战争中代价最大的,也是最血腥的,这是可以和目前的欧洲战争相提并论的,也是唯一的战争。这场内战在1865年结束的时候,美国联邦还剩下100万大军,南方联邦还剩下70万,而双方的损失一共是100万人。这场战争其实赢的一方也没有多少好处,这在现代战争中很少见。美国北方各州债台高筑,最高达5.6亿美元。南方也差不多被消耗殆尽,负债高达4亿美元,不过他们是用这钱来偿还南方妇女的,在战争的时候,他们捐献自己的珠宝首饰,甚至还剪下自己的头发拿到欧洲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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