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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铁路之战,皮尔庞特的进击(3)

父亲对自己的教育使皮尔庞特铭记在心,他也要把摩根家族的这种好传统传承下去,对自己的孩子们他更是悉心教育,精心呵护。他最重视的是孩子们的教育,他把孩子们送到最好的学校读书,不论工作多忙,他有多累,他都会关心孩子们的学习情况。每逢节假日,他从不会遗漏掉孩子们的礼物。对太太也是这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太太的生日,太太都会收到他精心准备的礼物。皮尔庞特也没有忘记他的亲戚们,不管是在平时还是在圣诞节、万圣节等各种节日,皮尔庞特·摩根都要组织各种家庭聚会。摩根家族从存在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有团结、融洽,其乐融融的大家庭氛围。这是摩根家族一直保持长盛不衰的秘诀,所以,皮尔庞特·摩根也要把这个好的传统传承下去。

■ 双赢才是上策 ■

这个世界不是一个人的,尤其是对商场中的人来说,谁也离不开谁,既是竞争对手,又要互相合作,因此,每一项计划的实施都要秉着双赢的原则,这样才能建立良好有序的竞争秩序。皮尔庞特正是这么想的。

在对华尔街的金融秩序和美国铁路经济进行思考的同时,皮尔庞特也在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他希望各个铁路公司之间更多的是合作而不是竞争,能更好地实现双赢而不是互相倾轧和争斗,他觉得,这才是上策。作为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董事,皮尔庞特开始为北太平洋铁路公司操作债券发行业务。北大平洋铁路公司是一条尚未完工的铁路,在1873年的经济大萧条中,它曾拖垮了为它投资的杰伊·库克公司,这之后就进入了重组阶段。这个阶段可谓漫长,整整用了7年。现在,皮尔庞特想解决这件事情。

由他出面,牵头几家大银行组成了一个银行辛迪加,为北太平洋铁路公司成功发行了4000万美元的铁路债券。第二年,他又组织了一个辛迪加,出售了北太平洋公司2000万美元的债券。这些债券的发行和出售,为建设这条铁路提供了资金保证,1883年,这条铁路终于建成了。皮尔庞特·摩根也进入了北太平洋董事会,这个公司里他也有了话语权。

但之后,中央铁路公司却遭受到了同行的残酷竞争和致命打压。1883年,另一条铁路线通车了,这条线是从威豪肯通往布法罗的,西岸铁路公司开始运营。此后,这个公司开始处处和中央铁路公司展开竞争。两家公司打了一场价格大战,为了在竞争中获取胜利,双方车票价格、运费价格降到了最低,结果导致两大公司股票贬值,双双亏损。西岸铁路公司把股票的价格降到低得不能再低,这时,另一家铁路公司——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购买了大量的西岸铁路公司的债券。1885年,西岸铁路公司宣告破产,直接归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接管。但它与中央铁路公司的竞争并没有结束,它的管理者比西岸公司的管理者更甚,他们把商业规则和商业道德置诸脑后,对那些业务量大、利润丰厚的大公司收取的运输价格非常低,对业务量小的公司以及没有关系的客户却收取高额的价格。这显然是一种不公平竞争,其结果不仅仅是小客户的利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两家铁路公司本身也受到了伤害,股票下跌,公司亏损严重。

皮尔庞特·摩根当然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再持续下去,他必须维护中央铁路公司的利益。他建议小范德比尔特买入中央铁路公司的股票,这一做法增加了众多投资者的信心。但是,这却不足以解决两大铁路之间的问题,恶性竞争还在继续。于是,两家公司开始谈判。1885年7月的一个早晨,天气酷热,皮尔庞特和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的总裁乔治·B.罗伯茨以及副总裁的侄子弗兰克·汤姆森,在“海盗号”上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谈判。参与谈判的还有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外事总裁昌西·迪普。

但这场谈判却并不为大众所知,许多人以为这几个人只是离开酷暑的费城出海去度假,却不知他们并非在潇洒,而是在进行一场对每一个美国人民都非常重要的谈判。他们要制定一项协议,这项协议必须能够终止铁路公司之间的恶性竞争,这种无序的竞争太危险、太可怕了。没有谁会获益,只会令竞争双方及消费者都蒙受损失。所以,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充当和事佬的角色,这个人必须具有足够的社会地位和商业经验很高的信誉,摩根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一年,皮尔庞特·摩根48岁,他愿意并且有能力担任这一角色。为了解决美国各个铁路公司之间的利益纷争和无序竞争,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解决这件事情。

实际上,各个铁路公司之间的恶性竞争,摩根公司也是受害者。皮尔庞特·摩根不仅是纽约中央铁路公司的董事,他的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也一直在为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提供资金,所以,两大铁路公司的恶性竞争最终也会伤及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的利益。所以,这场争斗必须尽早结束。为了他自己和所有人的利益,铁路运输业必须有一个良好的秩序,这是所有有正义感的人的强烈愿望。

现在,双方就坐在皮尔庞特豪华的“海盗号”上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而努力。皮尔庞特·摩根首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要放弃西岸铁路公司的所有股权,由纽约中央铁路公司接管。刚说到这里,对方的脸色突变,这个条件是不是太霸道了?还没等对方发火,皮尔庞特就继续说道,作为对等条件,纽约中央铁路公司也要将南宾夕法尼亚铁路的控制权交给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对方听到这句话,脸色马上缓和了下来。这确实是一项公平的协议,这条协议可以很好地解决两家公司之间的冲突。

但是,对方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们还要就协议的细节问题继续商讨。罗伯茨、汤姆森、迪普和皮尔庞特·摩根4个人在“海盗号”游艇里交谈着,讨论、争辩、推理、反驳。皮尔庞特的情绪很平静,甚至很沉默,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抽着雪茄默默地听对方说。谈判时要更好地听对方说,充分了解谈判对手的想法,才能更好地和他们沟通,找到说服对方的最佳方式。但是,这次谈判一如他料想的那样,对方迟迟不接受他们的提议,谈判陷入了僵局。但摩根没想过要放弃,还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况且,这是个双赢的协议,他相信对方会被他们说服的,最终他们会想明白的。

谈判从早上持续到晚上7点,考验人们的不仅是酷热的天气,还有双方的心理较量。终于,当“海盗号”在新泽西的码头靠岸时,最固执的罗伯茨开口了:“我同意你的计划,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放弃西岸铁路公司的所有股权。但是,你承诺的也必须要做到。”

“当然!”皮尔庞特轻松地说道。

这一切都在皮尔庞特的意料之中。两大铁路公司之间这场长期的恶性竞争终于结束了。

没有耽误片刻,皮尔庞特马上责令德雷克塞尔—摩根公司的银行家们立刻拟定西岸铁路公司的重组计划。按照这项计划,纽约中央铁路公司全面收购了西岸铁路公司的所有股权。当然,皮尔庞特也立即兑现了自己的承诺,1885年9月中旬,中央铁路公司停止了所有在南宾夕法尼亚铁路的修建工作。

这项协议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协议生效以后,两大铁路公司之间的纷争立刻停止了,美国铁路领域终于实现了渴望已久的公平和有序竞争。皮尔庞特·摩根在这个过程中所做的一切再一次获得了大家的肯定和赞扬,他被人们称为“美国铁路领域的总设计师”,在人们的心目中,他甚至像一个神,指引着大家去走一条和平的竞争之路。

■ 听摩根的 ■

摩根解决了铁路领域长期以来存在的恶性竞争,大家对摩根的信任上升到了空前的程度。“海盗号”协议签订以后,不过几个星期的时间,宾夕法尼亚铁路公司和纽约中央铁路公司便开始了它们的合作之路,它们从死对头变成今天的“一笑泯恩仇”,使得其他一些主干线铁路公司纷纷效仿。大家都开始遵守规则,按照协议来做生意,运输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低得没有一点利润,而是渐渐升高,慢慢地从亏损的局面走了出来。

这一切都要感谢皮尔庞特·摩根从中起的作用。皮尔庞特·摩根的名字已经是家喻户晓,地位和声誉也无人能比。但摩根并没有因此志得意满,他还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因为无序的恶性竞争导致了大量的铁路资源浪费,这种浪费使大多数美国的大型铁路公司都面临破产。而他是最痛恨浪费的,这种情况让他痛心不已,也让他觉得责无旁贷,必须去改变这种现状。现在,他凭借自己的力量做了一些事情,但还远远不够,美国铁路公司的有效秩序还需维持下去,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所幸,现在人们对他足够信任,他做任何事情都能很快得到大家的支持。大家对他的话甚至深信不疑,他知道华尔街的人们现在有一句口头禅:“听摩根的!”这句话大家说得是那么斩钉截铁,摩根非常感动,也非常欣慰,这是对他所做的一切的肯定。接下来,他还要做很多事情,使自己真正对得起大家对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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