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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去报社前,花冲要先办一件事。不是为了金钱,绝对是为荣誉。

他向寝室走去,越近,怒气越是增涨,到接近寝室时,可说已是怒发冲冠。他不能想象“女人与狗不准入内”,一想,心脏就强烈作痛。

猛地推门,见汪长云一人坐在床沿,正读着什么书。花冲一看见他那幅熊样就不舒服!

“门上的字条哪去了?!”花冲的脸黑如锅底。

“啥纸条?”汪长云不知所云,谦卑地问。

花冲把桌子一拍:“你他妈的不要装憨!”

“我……”汪长云两手摸着纽扣,满脸因胆怯而变得通红,“我真的不知道。”

“你小子若再要象巫婆一样,”怒火燃到了花冲的头顶,“我就踩倒你的脑袋洗你的臭嘴!”

一声门响,冉旭恰好走进来,见这幅情景,问明了原委,恍然大悟地说:“噢,那纸条是我写的。对不起田夫,你老婆几次打断了我的生活。”

花冲明白“生活”的含义,这些日子,他和一班的吴红梅时不时就要进来胡作非为一番。可对这种人有啥法,花冲一下子泄了气。这家伙现在变了许多,酒也少喝,麻将也不在寝室打,但上课时很少看见他,有时甚至整夜不归,即使回来,也多在十二点之后。他到底做些什么,与社会上哪些人有联系,花冲和邹清泉都不关心,只要他不深更半夜地大吵大闹,就谢天谢地了。

汪长云不声不响地拿起碗筷,去食堂打晚饭,差点流下了眼泪。

事后,他对花冲更加客气,更加低三下四,花冲几次想给他道歉,一看见那幅讨好卖乖的可怜相,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第二天,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因为要到报社去追账,花冲早早地起了床。

洗漱完毕,天还没有大亮,磨蹭一阵,又坐四床上,仰靠着墙壁,听窗外细细的雨声。雨点落在肥厚的叶片上,如丝竹之音,悦耳动人。

可惜的是,此时却没有心情去欣赏雨声的美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与张旗们比较起来,自己毕竟算是当代大学生中的佼佼者,剪贴本上那些滋润过人们心灵的诗文可以作证。然而,人家却生活得那么洒脱,那么富有,而自己,仿佛被一幅沉重的担子压得直不起腰。虽然杜甫老人曾在四面透风的破墙里,双眼凝望破墙之外的苍天,不无悲壮地吟唱:“秀句出寒饿!”可是,那不过是被穷愁折磨得四肢瘫软的诗人的一句自我安慰。李白既不寒亦不饿,不也写出“秀句”来了么?柳永混迹于青楼,深得妓女之宠爱,照样写出“晓风残月”的名作!

记得一年前,邹清泉送给他的一本杂志上,盖有他自己治的一方印:“十万字富翁”。这足以让周围的朋友吃惊,一是为他不起眼的努力竟已在全国各地刊物累积发表了十万字以上的论文,二是为他的精神境界,他不以十万元钱为富,而是以发表的字数所代表的精神为荣。“下一个目标是三年内发表百万字,”他平静地告诉花冲,“只要出得了几本专著,就可以解决一切。”“再下一步呢?”“当然就是以一千万字为目标了。”邹清泉还是那么不惊不诧地,“到时就刻一方新印:千万字富翁。”

花冲当时多么激动。郁杰、邹清泉,包括自己在内,是大学生中最为富有者,因为,我们有不灭的理想和灯塔,有丈量征程的坚定的脚步!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地自问:与张旗他们相比,到底谁是真正的富有者?

自己阻断了悦悦开初的经商活动,到底是有远见还是一种顽固的守旧意识?

说不清道不明。是不是人类社会就是在一个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下,复杂万分而又坚定不移地走到现在,并还要走向明天?!

雨声细密而均匀。

花冲的心在雨声中逐步舒缓下来。想不透的问题就不要老想,把眼光放到现实,首先做好脚下的事情。他心里涌起一阵隐隐的激动,毕竟,要去干的事有生以来从未涉足过。

八点钟准时出发,在上清寺下车,穿过马路,进一条胡同,眼前就是编辑部的陈旧大楼。

这时候,脚却突然软得厉害,虽然发表了那么多诗文,但直接去编辑部串门,在他并不多见,更何况带着那样特殊的使命。

他转回身,在大街上东走走,西逛逛,做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到书摊翻翻书,进商店看一看那些昂贵的时装。在一个柜台前,他看到一件漂亮的丝织女上衣,穿在一个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模特儿身上,唉,要是悦悦也有一件该多好!他伸手去摸,那模特儿眼睛眨动起来,他象着了炭火马上将手缩回。天啦,以为那模特儿是泥塑的,竟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女人!而且并不是模特儿,却是售货员。要是真的摸到了,她一喊,不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了吗?

他娘的,尽遇倒霉事!

外表的潇洒不能持久,实际上,一个声音一直在耳边提醒:穷光蛋,你需要钱!

勇敢地穿过马路去吧,报社占有了你的劳动,他们应该给你付出报酬!

磨磨蹭蹭的,十点已过,终于进了编辑部,头上满是汗珠。

花冲自报了姓名,并说明自己在“贵报”发表过一首较长的诗。编辑们对他十分热情,马上翻出一叠刊有花冲诗歌的报纸。

“你的这首诗怕差不多有一百行吧,”他们说,“再拿些报纸去。”

“已经把报纸寄给我了。”花冲小心地笑着。

“唉呀,我们的报纸还剩了许多,你再拿些去,送给亲朋好友。”

花冲把报纸收下,心里却隐隐的不快,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只把自己当成初试文笔的“新毛头”。

接着,一个男编辑给他让坐,为他倒开水,一个女编辑甚至还把一块大概是他们揩手用的却很干净的毛巾递给他,要他把头上的水珠擦去。

绝口没人提稿费的事。

花冲几乎没听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心里正进行着一场厮杀。他不断地给自己鼓气,几次要问,却没能开口。编辑们笑容可掬,亲切有加,这让他鼓足的勇气一次一次地泄下去,让他的努力一次一次地归于失败。

一刻钟后,竟糊里糊涂地走了出来。

编辑们把他送到门口,请他以后还来玩。

昏昏糊糊地走出小巷,过了马路,正准备搭车回校,心里突然一抖,如恶梦初醒:回去怎么办呢?我来就是要讨生活的呀!

这么一想,一股复杂的怨气在胸腔回流,又急匆匆地折回那座旧大楼。

这时候,雨却大起来,他没有带伞,不几下,衣服就淋湿了大半。他觉得那些石板路和来来往往的男女行人,一个个都是冷色调。

回去时,编辑部已经下班,几扇沉重的大门,紧紧关闭。他看看表,才刚刚十一点!

下午两点半上班。

等!他有些恼怒了。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编辑。一定等!下午的课,就见他娘的鬼去!

他没有饭吃,身上有二角多钱,想喝杯水,回去又没了车费。

他躲到一家国营商店的屋檐下,国营商店与那家报社一样,实行按部就班的午休,蓝色卷帘门紧闭,显得格外凄清,有几个农民早已躲在这里,一个个淋得象落汤鸡。

终于捱到两点半,带着视死如归的想法,又进了编辑部。这次不同了,单刀直入地切入正题——稿费。他很激动,屋里的人一定从他涨红的脸上看出了穷愁潦倒。

先是那女编辑吃惊,接着大家吃惊,说:眼下还没钱。稿费是一定要给你的,怎么会不给你稿费呢?你先回校,隔些日子我们给你寄来,好吗?

他的勇气即刻消逝得无影无踪,嗫嗫嚅嚅地退出,连人家的“再见”也没听到。

人家并不是不承认给,只是眼下没钱给。他总不能象法国的大仲马一样,拿着裁纸刀逼着编辑拿钱。他是传统意义上的中国文人,传统意义上的中国文人看重清高,没那个勇气向大仲马学习。

但那一刻,内心是多么崇敬那位十九世纪的天才啊!他认定每个编辑的腰包里,都有属于原作者的一大叠钞票!

雨中的他,百无聊奈地站在街上,再也抑制不住早想流出的眼泪。

在半月湖边与悦悦相会时,花冲几乎是一种全线崩溃的神态:衣服半干不干,头发无力地贴着脑门,目光阴冷,走路的姿态象八十岁的龙钟老头。

“没要到?”悦悦问,声音象唱歌。

“老子想杀人!”花冲一声大吼。

悦悦笑了,仿佛这种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不急不急,”她象哄娃娃一样抚着花冲的脊梁,用花冲过去经常安慰她的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她把手一摊,“看!”

花冲的眼光快速一瞥,立刻呆了:那柔嫩的掌心里,躺着两张十元的票子。

“哪来的?”花冲紧张地问,同时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寻她的上身。

预想证实了,悦悦“发财”阶段花八十八块钱买的上海“金兔”牌纯毛毛衣,昨天还漂亮地穿在身上,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件浅绿色的不值钱的晴纶毛衣。

花冲不说一句话,紧紧地抱着他的女朋友。

我不能养活你,他呜咽着想,却反要你养活。我他娘不称职。可是我不服气,我是一个有一技之长的好男儿呀;后几天的日子,花冲的情绪级为低落。

由于随时要“饱时想到饿时饥”,花钱小手小脚,生活不得不陷入很窘迫的境地。除了上课和到广播站编稿,花冲几乎不到任何场合抛头露面,连页子寝室也不敢去。原因只有一点:尽量减少可能花钱的机会。他几乎得了一种病,神经质地认为这世上无一处不充满了铜臭。除了自己,无一人不是富翁。那些花草树木、土路石墙,甚至整个大地天空,都睁着怪眼,盯着他这个穷光蛋在窃窃私笑。

钱,多么让人恐怖的东西!

悦悦的身体也好象变得越来越差,常常显出疲惫之色,有时茶饭难进,稍微吃下一点,就不停地干呕。可从神情上,却比以前更沉稳,恍眼一看,很象一个带着娃娃的成熟的妇人。

花冲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他很想把思想从这些令人尴尬的场景里移开,让灵魂轻轻飘起来,飘得很远很远,置身于四野无人的荒原之中。他仰望苍天,不停地追问自己,在青春的岁月里,我干得最起劲的究竟是些什么?对这个一直缠绕着他的问题,他无法回答。是的,要真的清点起来,仿佛一片空白:

无聊!可恨可怕的生命的无聊!

这几天,C学院文坛上的人很少在校园看见花冲的影子,都猜测他是在搞一部大作品。但实际上他一页书也没读,一个字也没写,除了到教室听课,回广播站编稿,就是陪悦悦门坐,哪怕是方圆星期三来广播站播音,也激不起他半点热情了。

“我这一辈子大概要毁了!”

当这一句糟糕的话从心里浮上来的时候,他低下了沉重的头,迷茫的双眼望着远处,整个人更加飘飘忽忽起来。

“花冲!”

一声喊让花冲猛然惊醒。这时的他,正与悦悦背对着,沉闷地坐在食堂外的一株老槐树下。他们刚才吵了嘴,花冲骂悦悦好吃懒做,悦悦戳花冲的痛处,说他到了报社都拿不回自己的钱,十足一个生活中的胆小鬼。

循着喊声抬眼一看,是院团委谢书记站在面前。

花冲立即站起身,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带着笑脸招呼道:“谢书记!

谢书记风尘仆仆,一脸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花冲说:“中央音乐学院一位年轻的女歌唱家今天下午从南京飞到了重庆,这是近两年冒出来的一个著名歌唱家,这一两个月都在全国巡回演出。她到重庆来,副市长亲自接待,规格很高……”

谢书记兴奋地向花冲谈论歌唱家的时候,悦悦悄然离开了,团委书记并不认识悦悦,尽管看见花冲与这个女生坐得很近,也毫不在意,或许是对这种行为司空见惯,或许是获得的消息太让他高兴因而忘了向花冲打问一声。

“我马上赶到市府,”谢书记说到这里,忍不住张嘴发出快乐的笑声,摸出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邀请她来我院演唱。她虽然很有名,但没有架子,说我是她到重庆后第一个上门相请的人,当然首先到我们学院。明晚就来!”

花冲看着谢书记神采奕奕的眼睛,忽然产生了很想与他好好谈一谈的欲望,分享他成功的喜悦,汲取他奋斗的热情。但又说不出口。弄不清楚为什么,脑袋里又飘进了刚刚离开的悦悦。她与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川东,一个川西,相隔千里,素不相识!然而,自己拥有了她,占有了一个女人,就该对她负责,就该耽误许多正经事。

真他娘的该诅咒那个暧昧的雨夜,它让自己在毫无精神准备的时候,让纯生理的肉欲激情泛滥成灾。

见花冲心不在焉,谢书记笑了,拍了拍花冲的肩,加快了说话的节奏;“是这个意思,明晚你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大礼堂,在你的文学社找十来个人跟你一起,布置会场,收取门票,维持秩序。我把学生会也通知到。”

回到广播站,花冲灯也懒得拉,蒙头便睡。整个晚上,他的大脑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悦悦的影子顽固地占据着大脑空间,挥之不去。怎么小说和影视作品中的恋人总是那般美好:男的历尽千辛,总要成功;女的温良贤淑,总在辅佐自己的偶像。花冲相信,成功的男人之所以具有一幅昂首而立的傲然姿态,那都是温良女性塑造的结果。是的,一个优秀的女人,是可以用她柔嫩的双手,将一个本不成器的男人雕刻得伟岸成严的。即便是一个终身不娶的男人获得了事业的成功,也必定是因为在被特定的梦中情人柔声呼唤……要是悦悦换成方圆该有多好,方圆温文尔雅,肯定不会耍小性子拖累人,或者把悦悦换成来儿——那个将昂扬的生命激情深埋在痛苦的压抑之中的深山猎女,花冲也会鹰一般展翅高飞啊……我这是在嫌弃悦悦吗?嫌弃我们的爱憎吗?

不不,我是有责任感的男人,我不该胡思乱想。

他恨恨地骂着自己,强迫入睡。可一直睡不好,莫名其妙的恶梦纠缠着他,把神经弄得几乎要绷断。

第二天下午,演出前一个半小时,十余个学生干部赶到大礼堂时,看见花冲已在那里亡命般地搬动椅子,他仿佛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满脸通红,汗水湖住了双眼,他的眼睛里似有一股凶光,好象只有卖力地从肉体上消耗自己,才能换回一点灵魂上的安宁。

时间到了,礼堂的前后门大开,该放观众入场了。门票五元钱一张,在八十年代,五元钱一张门票并不便宜,可前后门依然人山人海,除本院学生,附近的几所大学的学生,凡听到风声的,也都蜂涌而至。

学生会干部分组在前后门把守,花冲负责后门。舞台上深红的丝绒大幕快要拉开了,可还有很多观众没能入场,花冲他们加快了收票的速度,对每一个入场者都笑脸迎接。

他觉得有谁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一错眼,看见挤到身边的悦悦。

悦悦向他递一个眼色,花冲明白了。她没有票,五元钱的票不属于他们两个的经济收入,她是想他放她无票进场。

花冲还没拿定主意,场子里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来,这预示着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股人流向里边涌,花冲一边阻挡,一边高声安慰:“同学们别挤,别挤啊,我保证每一个同学在演出前都能入场……”

“你保证个卵!”

一个野蛮的声音从后面炸响,紧跟着,前面的同学被推倒一片,骂人的家伙挥动着两肘,气势汹汹地挤上来,他左脸长着一块乌青的胎记,胸前别着一枚重庆大学的校徽,一幅趾高气扬的神态,挤到花冲面前,依然是手肘一拐,就闯进门去。

花冲的脑袋“轰”地一下就炸了,那天去报社要账前,悦悦曾说他是“生活中的胆小鬼”,虽然是善意的,但说不定正代表她心中的真实想法。现在,她又正在旁边看着自己。花冲心里猛地涌上一股英雄主义的豪情。我不是胆小鬼,他听到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叫,我是泰山崩裂不眨眼的勇士!

他一步跨上前,刷地抓住那家伙的后领就往门边拖,接着使劲往外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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