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贵公子见他越跑越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约莫是被发现了,故意被引到了郊外了。这样一想,他倒是不追了,反而停下来,一副要回去的模样。
而在前面奔跑的瞿清也跟着停下来,见追踪自己的人似乎要回城,惊讶之余忍不住出口问道:“你不是来追我的么?怎么半途而废?”
白衣贵公子笑盈盈转头,一把折扇打开,摇了两摇道:“你哪知眼睛瞧见我是追着你来的?我分明是追着一只蝴蝶而来。一只……花花蝴蝶。”
听出他意有所指,瞿清哭笑不得,朝白衣贵公子走近两步道:“我做了什么,竟然让兄台对我有如此大误解?”
“哦?原来是误解吗?”白衣贵公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眼珠,将瞿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半试探半认真道,“你难道不是清羽门下的道士瞿清?是我认错了人?”
道士瞿清……瞿清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才多久没见面,好么,对他的称呼已经从道长变成了道士。
他心中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露出一抹苦笑道:“我的确是清羽门的瞿清。”
“这不就结了!”白衣贵公子将折扇往手心里一敲,“你是道士,却去抢了人家群玉楼的入楼令。瞎子都知道你是为了那传说中的绝色妖姬而去。我可不相信,你的目的是捉妖,而不是美人!”
黑白分明的眼,俏皮又灵动,嫣红的唇犹如春初盛开的花。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人似乎又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瞿清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种种情绪,避开白衣贵公子的问题,反而试探性地喊道:“小白?”
白衣贵公子的脸登时就沉了下来,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纸做的折扇竟然逼到了瞿清的面门前,折扇的顶端是一层细小纤薄的铁片。瞿清毫不怀疑,只要这折扇再进一寸,就能轻易割断自己的脖子。
然而,面对这样的险境,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还畅快大笑起来。
白衣贵公子拧眉看着他,手里的折扇到底没有往前递,他冷着声音问:“你怎么会知道的小名?你是谁?”
“我是瞿清。”许久,瞿清收了笑,眼底满是柔情。
白衣贵公子却不满这个回答:“你为什么会知晓我的小名?除了瞿清之外,你是否还有另一重身份?”
“小白”二字,自她苏醒之后,就一直盘旋在心间。她只模糊记得曾经有人这样唤过她,但是那人是谁,她却记不得了。
这两个字,除了她自己,倒是没有人知晓。即使妖王,唤她也从来都是“墨法师”。小白,小白,缠绵缱绻的两个字,怎么会出自一名道士之口?白衣贵公子不信,正欲给瞿清一点儿颜色瞧瞧,好叫他说出实话,没想到瞿清却倏忽飘荡,很快脱离了锁定消失在眼前。
空荡的四周,只余他的声音不住回荡:“想要知道更多,三日后,群玉楼见。”
白衣贵公子恨恨一跺脚,暗自道:“群玉楼见就群玉楼见,我还怕你不成!”反正她这次,也是为了那妖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