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迷魂酒不能喝
欧阳宇要一面进食,一面考虑事情,是以,一见绿衣侍女放下酒壶,立即和声说道:“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去安歇吧!”两个侍女互看一眼,都有些不太高兴的应了声是,转身走了出去。欧阳宇看得有些迷惑:心说,难道欧阳云真是一个不守规炬的青年人不成?莫非他平素还让这两个侍女陪睡吗?心念间,已听到两个侍女,一面悄声说着话,一面走下阁梯。
欧阳宇懒得去听她们说道些什么,举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一杯。他一面进食,一面想着黄衣少女向他投纸团而不愿和他见面的事。现在,他已经断定黄衣少女就是师父留下来照顾他的人,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处处躲避他,而不愿与他见面。想起在庄门外唐沫沫扑进他怀里哭打的时候,她曾气得娇哼一声,忿然离去,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恩师在魔灵界遇险,却告诉他必须学成凫水仙法才能去救援,这也许是黄衣少女怕他冒然前去送死,而不告知他魔灵界地址的原因。心念间,不觉已饮了半壶酒,也同时吃了不少菜。但是,他渐渐感到神志不宁,心情烦燥起来。同时,脑海里不时想起唐沫沫扑进他怀中时的温馨和发香。欧阳宇生成傲骨,智慧超人,他顿时惊觉不对,他虽然同情唐沫沫红颜薄命,但却从没存有不规之心。当然,唐沫沫并下是欧阳云下过彩聘文定的未婚妻子,只是两家交好,两小相爱而已,但是,他欧阳宇却不是混水摸鱼的那种人。
但是,他为何脑海里总是想到唐沫沫娇躯投怀的事呢?心念间,他又烦燥的喝了两满杯。
可是,两杯下肚后,他那种下意识的冲动更急烈了。欧阳宇心中一惊,倏然起身,急忙探首怀中,掏出红石小瓶来立即倒出一粒“玉虚大还丹”放进口内。灵丹入口,立化**,顺喉流入腹内,仅那阵奇异清香,已使欧阳宇的头脑清醒了不少。正在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一个妇人的声音,忿忿的问:“露露,少爷还在楼上喝酒吗?”接着是露露和千千的恭谨回答声:“是,陈夫人!”
欧阳宇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暗呼陈夫人?陈夫人是欧阳云的什么人?该怎么个称呼?听她的口吻和忿忿的声音,好像是个长辈。心念间,楼梯已有了“噔噔”走上来的声音。欧阳宇一听,心中暗暗叫苦,灵丹虽已服下,但焦燥的心情尚未稳定,他觉得只有先伏桌装醉!心念已定,立即低头伏在桌上,同时凝神静听外间动静。他根据脚步的声音,知道那位陈夫人正向内室走来。
接着是陈夫人的责备关切声音说道:“哎呀,我一再的警告你,不准你再喝那个狐狸精准备的酒,上次你们闹的笑话,出的丑,还不够哇?看,现在又喝醉了吧!”说话之间,一只温暖的手,已抚在欧阳宇的肩头上。欧阳宇一听这位陈夫人的话,知道汤寡妇的酒里放了药物,而且以前曾有过一次,也许已闹出丑事。心念间,已听陈夫人,焦急关切的问:“云儿,云儿,你觉得怎样?”
说着,一双温暖的手,已将欧阳宇的俊面捧起来。欧阳宇这时自然不便硬伏在桌上,而且他也急想看一看这位陈夫人长得是什么样子。只见这位陈夫人,身着白缎花边上衣,下着黑绫素花长裙,雍雪华贵,细目慈眉,年约四十余岁,神色显得有些焦急。但是,就在他装着醉眼惺忪,暗自打量陈夫人的时候,蓦见陈夫人神情一惊,面色大变,竟紧张的用手指急急去拔动欧阳宇的右眼虎眉。欧阳宇看得大吃一惊,心说,莫非欧阳云的右眉心内,有什么记号不成?
果然,心念方动,雍雪华贵的陈夫人,突然震惊的一推欧阳宇,颤抖的急声说道:“你——你——你——不是云儿。”说话之间,转身掩裙,急步就待奔出门去。这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欧阳宇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地,被这位陈夫人一见面便视破了真伪。
到了这般时候,欧阳宇绝不能让这位陈夫人宣嚷出去,因为实现对欧阳云的诺言,揭破魏五等人的阴谋,就在这两天了,如果这事让陈夫人揭破了,岂不功亏一篑?心念电转,脱口悄声说道:“陈夫人请站住!”
说话之间,出手如电,极有分寸的点了陈夫人的“哑穴”。同时身形一闪,已挡在陈夫人的身前。陈夫人一见,大惊失色,不由张口欲喊!但是,她一连张了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来。
欧阳宇赶紧扶住陈夫人,肃雪正色说道:“陈夫人,请您不要怕,在下是代云兄来查魏五等人勾结匪徒,暗害欧阳老庄主,企图夺飞虎堡各庄产业大权的事,如果您公然揭破在下和云兄的计划,不但云兄有生命之忧,就是陈夫人您,也为自己惹来杀身大祸!”说道此一顿,特地再正色问:“陈夫人,希望您和在下合作,共同剪除魏五等人,您听到了没有?”雍雪华贵的陈夫人,一直望着欧阳宇,这时一听,神色渐趋安定,立即点了点头。
欧阳宇一见,立即歉然躬身笑着说道:“陈夫人,务请您原谅在下的出于不得已,在下马上给您解开哑穴。”说罢舒掌,立即在陈夫人的“命门”上拍了一下。由于欧阳宇在点穴时便留了分寸,是以,他舒掌一拍,陈夫人便立即舒了口气,同时,不高兴的沉声问:“我问你,我那云儿为什么不来?”欧阳宇自然知道不能马上将欧阳云已死的消息告诉陈夫人,那时,她乍听之下,必然放声大哭,对事情有百害而无一益。因而,他先将陈夫人扶至鼓凳上坐下,以便心中措词,同时,自己也移过一个鼓凳,在陈夫人的对面坐下来,然后才说道:“陈夫人,您可听说道昨夜在彩霞山下,有一僧二道截击云兄的事么?”
陈夫人点点头,慈眉沉声说道:“我听丫头们说道了,不过她们说道,那三个佛门狂徒死了,云儿也死了。”说道至“云儿也死了”的时候,声音哽咽,眼圈也红了。欧阳宇一听,立即正色说道:“那是魏五自己说道的,杀死那一僧二道的就是我,云兄现在仍在他师父那里。”陈夫人听得神情一惊,突然望着欧阳宇,惊异的问:“咦?我想起来了,你是谁?怎的和云儿长得如此相似呢?”
欧阳宇哑然一笑说道:“我是云兄师叔圣月洞主的徒弟,和云兄是师兄弟之称,至于我为什么长得和云兄相似,连家师也不知道……”陈夫人依然不解的问:“你是不是因为和云儿长得一样,才代他来暗查魏五的阴谋?”欧阳宇一听,立即摇摇头说道:“不是,是唐府的唐兴去通报消息的时候,家师和我,也正好在万象寺,因为菩智师伯觉得魏五阴险狡猞,武功不俗,深怕遭了魏五和汤寡妇等人的毒手,所以才派我来冒充!”
陈夫人心地善良,又没有读太多的书,一听欧阳宇连唐兴去报信的事都说道对了,自然就信以为真。是以,她特别指着欧阳宇,惊异而郑重的问:“云儿有没有对你讲,千万不要喝汤二嫂给你准备的酒?”
欧阳宇一听“汤二嫂”,断定指的是汤寡妇,因而颔首一笑说道:“说道是说道过了,因为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没有说道清楚。”
陈夫人一听,立即有些不便启齿的说道:“哎呀,你不知道,这个狐狸精,不知在酒里放了些什么药,害得云儿和她在这间房子里胡闹了一夜!”
说着,又指指门外压低声音说道:“这件事,只有千千和露露两个丫头知道,唉,我费了好多唇舌,告诉这两个丫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欧阳宇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汤寡妇的酒里,果真下了****,难怪她媚眼横瞟,满面春色的要跟来了。
想想方才绿衣侍女要换酒的神情,以及离去的不高兴,原来她们都误会我,也要在这里和汤寡妇幽会。
心念未完,星目一亮,玄功立即有了反应,他发觉有人以小巧的功夫,轻灵的向丽阁这边接近。
“天罡大日不灭玄功”就有这样的奇妙之处,如果你大方的走来,练有玄功的人,也许不会察觉,但是你如果摒息提气,飞腾闪跃,练有玄功的便会立刻知道。
欧阳宇心中一惊,他断定是汤寡妇来了,因而急声说道:“陈夫人,现在汤寡妇来了……”
话未说完,陈夫人已倏然站起,怒声说道:“这个贱人在哪里?她又要故技重施了!”
欧阳宇一听,立即压低声音,焦急的说道:“陈夫人,请您看在为被害而死的欧阳老庄主早日报仇,您必须与我合作,我在庄门已先杀了玉胖三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