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天内心的复杂没有人能够体会清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漫天星辰,随我惆怅。
哪知在赵羽天极为惆怅的时候,司马幽兰又倒了回来,赵羽天满脸诧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一次是我不对,我应该负责,自己做错事情就要自己承担,把药瓶给我,我帮你擦。”
赵羽天又想了许久,只能将药瓶交给她,“那你轻点,算了,我最好不说话,否则你连药也不给我了。”
司马幽兰扑哧一笑,“我还没有那么小气,还不至于与你这一位废物生气,还有一点,这九玉断续膏可不是抹在脚上就可以让骨头的缝隙愈合的,而且一般人若是不了解九玉断续膏的用处,随意擦在身上,一定会更加疼痛,而且会生不如死。”
赵羽天听她这么一说,心都凉了半截,什么?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天啊!
他当然知道这种丹药的滋味,那真的是实实在在的生不如死,赵羽天的两眼珠子快要跳出来了,“啥?我的郡主,您在逗我?哎哟喂!”他刚刚说完,左脚的骨髓竟是一阵疼痛,仿若一万只蜈蚣般在心里撕咬,一万只蚂蚁在骨髓里爬行。
这种痛苦绝对比女人生孩子要痛苦十倍,痛入了神经元,这就是为什么司马家族能够屹立这风云变幻的晋国几十年而不衰亡的另外一个原因!
九玉断续膏还真是一把双刃剑!让人胆寒的双刃剑!一方面可以拯救人的一切,一方面又可以毁灭人的一切。
痛得死去活来的赵羽天指甲都要被肉捏碎了,脸上汗滴甚至比豆子还要大。
这一刻的赵羽天,完全可以用几万条蛟龙在脑海中打转,这种痛苦让他恨不得立马昏过去,可是他昏不过去,因为他是战神。
痛,撕心裂肺的痛。
痛得他竟是在地上打滚。
他又回到了只有痛苦的滋味。
这种疼痛竟是唤回了赵羽天刚刚成神的时候,对疼痛的无畏感。
还好赵羽天曾经也是血里行走的战神,只不过是久了没有经受痛楚罢了,他敏锐地感到一丝丝内心魂力灵动,难道这一次真的要因祸得福?让自己依赖了几万年的魂力感知化为乌有?那样一来就可以去适应这一个时代的规则。
这种突破的感觉竟然让他忘记了疼痛,因为如若这一次突破命脉,他就可以从新开始,从最基层的武功开始学起,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最值得兴奋的事情,他要回归神庭!
他一定要回去,哪怕再修行一百年,一千年,赵羽天也在所不惜。
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回到恩师的身边,回到梦兮的身边,回到徒弟们的身边,回到朋友的身边。
那里除了战神,除了梦兮,还有许许多多出生入死的兄弟,例如他有一位一辈子的对手,天河剑神杨峰。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回到神庭!那里不但有他的过去,还有他的尊严!
天命顾我!天命顾我!
赵羽天内心在呐喊,他感到内心有一股源源不断地力量在涌动,难道自己损失多年的修为要重新归回到意识之中?
难道这一次自己要因祸得福?
天命眷我!天命眷我!
天命顾我,天命顾我!
赵羽天甚至去恳求上天,这一次一定要让他突破一点儿命运的禁锢,他一瞬间就变得振作起来,竟是忍着内心剧烈的疼痛面朝司马幽兰铿锵道:“谢谢,谢谢!”赵羽天甚至说了两句谢谢。
他知道自己如若这一次可以因祸得福,说不定能够将这种痛楚用来冲破魂力对自我的禁锢。
司马幽兰一瞬间又被他的变化变得不明所然,“你痛疯了吧?这若是一般的人,早已经因为不知道如何敷这九玉断续膏痛得昏过去了,你可知道这九玉断续膏还有另外一个称号。”
“什么。称。。号。”赵羽天一边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他还是要忍耐下去。
“生死符。”
“让人生不如死的生死符?族长可真是厉害,这真是了不起的计谋。”
司马幽兰见他竟然能够忍受这一种痛苦,内心竟是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可思议,“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
赵羽天现在不想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如若突破这一种对疼痛的依赖感,他就可以去忍受最初级的功法所带来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