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群女子只能悻悻走向自己座位,再也不敢啃声。
料想那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这小插曲过后,众人又是闲聊起来。
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走过来,端起一杯酒,向司马幽兰敬酒:”司马幽兰,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司马族长了吧。“
”岂敢,岂敢?我父亲还健在,我怎受得起这般称谓?“司马幽兰一听闻这司马族长之词,酒杯都摇摇晃晃起来,因为她知道司马家族的规矩,如果自己登位,必定是自己父亲驾鹤西归的时日。
老者见她满脸惊恐,这才不以言辞试探,态度变得平和起来,”好好好!知父母之恩,了不起啊,年轻人,哦,不,年轻美丽的姑娘,这晋国能够记得起自己父母之恩的人,已经不怎么多了。“这老者似乎总是喜欢用言辞来考验年轻人。
这样的盛会真的是步步惊心,稍微说错一句话,便是满盘皆输。
所以这样的宴会不是一个人想参加就能够随意参加的。
作为年轻人,司马幽兰当然知道这一点,为此她做了不少功课,暗地里向苏婉儿打听了不少关于这些英雄豪杰的故事,哪一些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哪一些人喜欢说什么样的话,哪一些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哪一些是年轻有为的侠士,哪一些热血奋勇,哪一些猜忌心较重等等。
这些她统统都向苏婉儿打听了一通,尤其是他们每一个人的相貌气质,语言习惯,行为方式,性格做派等等等。
司马幽兰有过耳不忘的本事,所以她一见面前这老者,打量了他的相貌,回忆起了苏婉儿所言,便也知道这一位老者在这里的地位极高,自然不敢说错一句话。
”谢谢,华老前辈的赞美。我就不客气了。“
“爽快,我喜欢,人们都说这晋国东部有三位少女是真玉,一位是苏大侠的女儿苏婉儿,另一位是司马旭的女儿司马幽兰,还有一位是你的妹妹,这一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了。”华老前辈举杯说道。
被人称赞的司马幽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一朵充满着仙人气质的花,“谢谢,谢谢,我代我父亲敬华老一杯。”司马幽兰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向对方敬酒。
“你认识我?”华老前辈有些疑惑。
“当年盗仙当众盗走我家月明珠,我父亲有些恼火,苏无极前辈那个时候也认为我父亲是一位彻彻底底的保皇派,与我父亲也有些嫌隙,因为苏前辈是楚国人士,并不知道我父亲年轻时候的故事,当年我父亲年轻之时行医四海,救助穷苦百姓,而苏前辈并不知情,这嫌隙自然就不可避免,还是华老前辈与我父亲交情颇深,与苏大侠又是挚友,这才两方劝慰,我父亲与苏前辈的嫌隙这才越老越少,我也才敢参加今天的盛会,这一切都是华老前辈的功劳啊。”
一旁柳宗义听说自己徒弟夸赞这吃白饭那的,有些不乐意,将脸背过去。
这柳宗义居然会吃自己徒弟的醋意,赵羽天心中真是哭笑不得。
“小事一桩,当年我见你,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华老前辈一边比划,一边说道。“现在可长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对了,这两位是?”
司马幽兰一边介绍,一边拍了拍自己恩师的肩膀,“这一位是我的贴身仆人,也是苏大侠的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的,难怪,难怪。”华老前辈本就是宅心仁厚之人,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早已经释然。
柳宗义也识趣,听着老者还算有些仁厚之心,不计较自己方才酒后失态,便装模作样地拜谢。此时的他竟是真像极了一位仆人。
“那么这一位赵英雄是你的?”华老前辈又转向一旁的赵羽天问道,话末的时候,老者顿了顿,脸上充满着祝福的颜色。
“这,不瞒华老前辈,她也是我的仆人。”司马幽兰语气有些尴尬。
“仆人?”华老前辈瞳孔开始收缩,对于这一个答案极为不满意。
一旁赵羽天知道自己不得不化解这尴尬,拜谢道:“在下赵羽天,是司马家族中养马的仆人。”
“赵英雄舍命救人,又如此仪表堂堂,怎么甘心当司马家族的一位仆人?居然还去养马?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怎可以屈了如此人才,回去我一定要写信给那司马旭说说,他作为一族之长,竟如此不识人才,这司马家族迟早会出事情的。”华老前辈脸上神采不再有方才的尊敬,而是有些愤愤不平。
这华老前辈年轻之时与司马旭交情颇深,尤其是当年司马旭行医之时,与他有不少故事。
赵羽天恭恭敬敬地敬酒一杯,拜谢到:“华老前辈,你缓解司马家族与苏大侠的嫌隙,没有谁比你做得更好的了,如今司马家族的局势,没有比司马族长更清楚的了,族长将我安排成郡主的仆人,并非前辈所说的屈才,而是为了保护我。“
司马幽兰闻听这一席言辞,心中相当满意,这赵羽天果然是诡辩之士,竟然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
哎,司马幽兰心中忽然间又充满着遗憾,当年少女的幻想已经破灭,当年自己最憧憬的七仙云彩的传说也早已随风飘散。
不过想起这赵羽天即使再能言善辩,心中再有韬略,再有纵横之才,但还是自己最忠实的仆人,今后还要当牛做马地伺候自己,这少女心中还是开心大过遗憾。
她终究不是她妹妹,是一个乐天派,不是苦天派。
”保护你?“华老前辈显然不明白如今司马家族的局势。”
赵羽天点了点头,敬酒一杯,“我刚一开始并不会什么武技,是一个废人,但却有些能言善辩之才,也有些舍生取义的勇气,为了不让那一群黑心长老认为司马族长又多了羽翼,族长她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如果不然,那一群黑心长老定然认为我又是族长的身边谋士,定然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那时候,我又没有自保的能力,哪里还有今日与华老前辈一同醉饮的机会呢?还请华老前辈多多体谅我族长的心苦,我是一位仆人,舍命救人是我的本分。”
”好好好!好啊,赵英雄,你的勇气实在过人,能够在那般危机之下舍命救人,好好好。”老者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为了不让那剧毒毒素伤害到你的大脑,你能够自毁一眼,这胆量实在令人佩服,如今立了大功而不忘本分,宁愿以仆人自称,也不忘做人之本!好啊!好啊!你这做人有根有本,有胆有勇,有谋有智,那就是我华三仙的朋友,你这样的胸怀着实令人佩服,今后你若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我华三仙,我一定帮你,哈哈哈,好啦,今天你与苏婉儿是主角。“
”苏婉儿?“赵羽天有些迷惑。
”赵英雄,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是苏婉儿二十岁生日,那小丫头不让我们给你说,说什么给你一个惊喜。“
”原来是这样。“这一下赵羽天可算明白了一切。
华老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你这般仪表堂堂,又救了她性命,小姑娘的心思,你不会不明白吧,大家都是男人,我也是年轻男人过来的,虽然我一直被人嫌弃,直到中年才娶妻生子,如今却孤零漂泊,幸有苏大侠收留。“
”不过我知道你志存高远,一定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这年轻人的故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华三仙说完之后,爽朗大笑,最后拍了拍赵羽天的肩膀,又道:”好啦,赵英雄,我回座位去了,待会儿我这老不死,吃白饭的一定要多敬你几杯啊!“他一边说,一边面朝那酒后失态的醉汉。
无论是谁都能够听得出来,这一句话是用来讽刺柳宗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柳宗义内心不开心了,自己倒成了小人了,奶奶的,但是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恶狠狠地喝下一杯苦酒,解了心中不瞒。
说完之后,那老者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司马幽兰见他恩师放下酒杯的动作,便也知道自己这恩师做错了事情,又不愿承认,叹了口气,劝慰道:”恩师,哎,你看看人家同样是老者,你也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她并没有说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恩师是绝顶聪明的天才,一定知道这后面的责备之言。
”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呢!!这华三仙,倒是一个忠义之辈!哼!“柳宗义还是这样的一个人,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何况是这样的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