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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等待

活到陆莹莹的年纪,不断接到同学、旧友结婚的消息,实在不是新奇之事。尤其是在她二十六的那年,喜讯多到应接不暇。最早的几次,每次陆莹莹还是“乘兴而去乘兴而归”的,慢慢之后,去多了逐渐情感麻木、迟钝了不少,成了“败兴而去败兴而归”。

平时疏于联系的同学、好友们也好像是在结婚写请帖时,想到了某人某人和自己是有一定关系的,在人生中这一大事之时,岂能少了他们的祝福呢。于是调出自己的电话本,查找是否存了号码,没有的话,只要想要,总会有办法得到。

正当陆莹莹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中,游得越来越远时,一个电话打断了她……

“莹莹”一个干净、清脆、有力的男声,

“对,我是,请问您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就知道,给你个提示,你的小学同学”听筒里那个男声并不生气,

“嗯,让我想想,不好意思,可以再给点提示不?”陆莹莹听来有些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好了,我还是不自找没趣了。我啦,方明”,

“喔!方明,现在在哪呢?”陆莹莹真有些意外。

“呵呵,好久没见了,最近好吗?”,

“是啊,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怕有十多年了。我还是老样子,你小子怕是越长越俊了”陆莹莹脑海里瞬间出现方明的样子。

“嘿嘿,还行了。”,“莹莹,你呢,结婚了吧”方明的情绪貌似有点低沉,

“哈哈,我呀,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倒是你不会结婚了吧?”只那么几秒,陆莹莹想到方明已是小有名气的律师了。

“嗯,差不多了,定在元旦。打算等过年回家再办一下”,

“呵呵,还真被我说中了。过年真要带回来给我们瞅瞅啊”,

……

大概聊了四十多分钟,陆莹莹的电话提示没电自动挂断。急忙发短信告诉方明,方明回了条“知道了,早点休息。改天又联系”,“好”她又回了条。一会儿后,手机自动关机。

躺在自己狭小的床上,陆莹莹没有了睡意。方明的电话,不是邀请她,仅仅是告诉她他结婚了。那么他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呢?翻来覆去十多分钟她都没想明白,反倒是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人和事,包括她和林阳的,“他们不会知道吧”,“应该不太可能,我没对几人说起过,再说我们那根本就不算”陆莹莹又纠结了。“不想,不想”用被子盖住头,不让自己去想。几分钟后探出头,想方明。

“方明,结婚了。方明都结婚了”持续了几分钟,脑子里重复的都是这句。

“不对,方明结婚了,那米翠芬怎么办?”陆莹莹忽然间想起来。

米翠芬,陆莹莹初中同学。她俩关系不怎么亲密,到大学时偶然间她听已初中同学说起过,她一直喜欢方明很久、很久。是一位很执着、很坚定的人。

“那方明知道吗?”陆莹莹有些好奇地问,

“应该知道的吧!你不知道她到现在还喜欢着呢!”同学继续说。

米翠芬的成绩没有方明的好,她进的也是普通高中,之后考进的也是一所普通大学。她和方明自初中毕业后,两人就各在一方。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公司做会计。方明则北上读研,他们始终分开在两地。俩人倒是一直都有联系,方明大学毕业也没找过女朋友。陆莹莹从同学那得知的就这么些,虽然她很想了解,是什么让米翠芬不放弃,难道她没想过她和方明几乎没有多少可能在一起,方明说到底学历、学校都比她好,再有,阻隔他们的还有空间的距离,加上方明也似乎没跟她确定什么。想到米翠芬,陆莹莹不禁想到自己,为什么自己就那么胆怯,她和林阳的阻力尽管不比他们小多少,但是她没有米翠芬那样强大的心和持久的毅力。可是,最后方明结婚了,新娘不是米翠芬。米翠芬知道了吗?她应该在自己先知道的吧,一定很伤心吧!

人很容易对和自己有过相近、相似经历的人,产生亲近和认同感。因为同一样的心境和境况,彼此间更能理解、交流。陆莹莹想想米翠芬,又想想自己,是该为米翠芬执着的爱而拍手称赞呢,还是该为她不值呢?是该为自己的放弃而自责呢,还是该为自己的自知而高兴呢?

米翠芬,不是没有人追过,但是因为眼中有的都是方明,再也容不下其他优秀的男人。方明,不是不知道米翠芬的意思,可是他没有果断的拒绝,抑或拒绝过,但肯定不绝情,不然米翠芬不会如此顺利地坚持这么久。是否应抱怨方明的犹豫给米翠芬留了幻想呢?答案是否定的。想来米翠芬最终虽没有穿上方明为她挑的婚纱,挽上方明的手臂,却有一段满怀希望、信念的日日夜夜。方明没有那么绝情,至少说明他不是心狠之人。

筷子兄弟唱得好“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ta会接受我吗?也许永远都不会跟ta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花开花落又是雨季,春天啊你在哪里。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你的热血。看那漫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她来过。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燕,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未来在哪里平凡啊谁给我答案……”歌词句句都写出了陆莹莹和许多人的心声,歌声的穿透力也像看透人心般,活是一副心理解剖图。

坚持到底或半途而止,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理,孰是孰非,经历过的人心里最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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