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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乱世英才(3)

赵老局脸红的像蟹盖,顺着脖子红进了衣领,又从挽着衣袖的小臂上露出来,直红到指尖。他双手扯着蟹腿,眼睛迷成一条缝,嘴角冒着白沫。

“当年我在你们元河蹲点,发掘民间文艺。晚上,房东带我们到元河口照蟹子,灯笼一放,那蟹子竟然自己爬上岸,嘿,你说希奇不希奇,一晚上照半桶呢!房东说长脐的是公蟹,团脐的是母蟹,母蟹最肥。嘿!这只是母蟹。”赵老局说着揭开了蟹盖,里面塞满了金灿灿的米粒。

“这些都是母蟹,今早下海的狗生拉回了一拖拉机,我一个个挑的。”

赵老局咬了一口,鲜得他又开了腔:“元河有句歇后语‘南方人吃蟹子不知从何处下口’,实际是指交通不发达的内陆山区,人们没见过蟹子,不知道怎么个吃法。元河风味盐水呛蟹子,你知道怎么做?”

喜儿是靠海边长大的,吃蟹子不吐骨头,一会儿便吞下了一只。从衣兜里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说:“方法很简单,就是将活蟹子放进盐水里让它喝个够,封在小缸里憋上几个月就行了。”

“那味道可香了,就着吃大黄饼子,胜过皇帝老儿。”

“老局长愿意吃,下次我给您带一桶来。”

“好!先谢谢你,来,咱俩干了这一杯!”二人一碰便下了肚,呛的喜儿干咳了几声,眼角流出了泪。

“哈哈哈,痛快,真痛快!”赵老局又要添酒,酒瓶被夺了过去,抬头一看,气往上顶:“你这个臭娘们儿,别管闲事!”顺势又夺回了酒瓶。

喜儿连忙捂住杯子说:“喝够了,不喝了!”

赵老太也帮腔:“人家喝够了,你怎么没完没了,多吃点菜不好吗?来,尝尝这梭鱼。”

赵老局好不容易定住晃动的头仔细一看,嘴里嘟哝开了:“你这个娘们儿什么时候上的鱼,头朝南,尾朝北,肚皮向着客,上鱼三杯酒,头三尾四,背五腹六,添酒,添酒,喝!”

赵老太转身进了灶房。

“这鱼也是元河名产,当地的风俗是一年吃二次鱼。正月开凌梭,三月阳春梭。家家户户大团圆。不知是谁规定的,女婿春送鱼秋送鸡夏送西瓜冬送猪,一年到头忙不完,谁让他娶人家的闺女呢!哈哈哈,来,再干一杯!”两人又一饮而尽。

正常人喝到一定程度,轻者舌头打不过弯,语无伦次。重者头晕目旋坠入桌下。糟烂醉汉却是越喝越精神,一杯酒入口就有醉意,两瓶酒下肚也无所谓,双眼反而有了光彩。赵老局兴奋地从桌下摸出一瓶“汉水春”用牙咬开了盖,递给喜儿。又顺手抓出了一瓶说:“咱干脆一人一瓶算了!”喜儿也不谦让,人喝到一定程度,那管他什么54度62度,统统都是白开水。

赵老太从灶房里出来说:“喜儿,尝尝你捎的梭鱼,凉了就没味了。”

赵老局定睛看了看鱼盘,楞了半天问道:“鱼头呢?”

“留着喂猫。”赵老太斜了他一眼。

“你就外行了,俗语说‘梭鱼头鲅鱼尾’,这梭鱼头又肥又香,是给丈母娘吃的,你怎么喂猫?”

“我去端出来。”赵老太顺手带走了那两瓶“汉水春”。

“喜儿,元河是个好地方,你说说这两年都画了些什么画?”

“画什么?都是为政治服务的。画过供销社门市、画过大批判专栏、画过兴修水利宣传、画过阶级教育展览,还画过扫除文盲的什么地瓜、玉米、大炮、坦克、牛马驴羊,画遍了公社四十多个村。”

“没画过水墨画?”

“哪有时间画?运动一个接一个,最忙的是我们这些搞宣传的。”

“你自己画也够忙的,有没有个帮忙的人手?”

“杨站长找了几个都不行,老的就会打格放大,好几天画不出个人样。年轻的一锥子扎不出个屁,画不好还不谦虚,都不中用。有一个小孩还行,就是还在上小学。”

“还有这么个好苗子?”

“是,开始我不相信,那天我去他村画村史,住在反修学校,见墙上贴着批判孔子的插图,一问是个小孩画的,惊得我好半天不相信,才十几岁的孩子能画的这么好。”

赵老太从灶房里端出了一盘梭鱼头放在老头子面前说:“你吃吧,以后咱家吃鱼都给你留着头。”

赵老局好像没听着老太的话,急切地问喜儿:“你见过那个小孩没有?”

“见过,虎头虎脑的。他爹说他点着小油灯一晚画一页连环画,都画了好几本了。我看过两本,一本是《小拄头智送鸡毛信》,一本是《闪闪的红星》,画的很认真。”赵老局抓起酒瓶子和喜儿一碰,高兴地说:“咱汉平县要出一位大画家,来,先庆贺一下!”说完,嘴对着酒瓶口吹进了半瓶。

“来,尝尝鱼。”说完为喜儿夹了一筷子。

赵老太端上了一盘猪肉灌肠包,心想:这两个醉汉,我给他换的白开水都喝不出来,还整天称自己是酒仙。

下午三时,刮起了小西北风,暖煦煦的太阳躲进了云层,偶尔在缝隙内眨一眨眼睛。赵老局拉着喜儿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凉风一吹,酒往上顶,忽地窜上喉咙又忽地压了下去,口里直喷酒气。刚迈上灯光球场,就听到有人喊他,定睛一看,从对面走来三个人。

“赵局长安好!”为首的一位快步跑上前来握住了赵老局的手。

喜儿一见此人便想笑,只见他脸白白、两腮垂,眼睛大、鼻头圆,说话巧的嘴唇一张一合让咬肌平添了两道深沟,点头哈腰很像清宫里的太监。后面的两位,喜儿也认识。一位是挺胸翘臀圆头秃发的“付粪桶”,一位是双目如铃鼻尖唇薄的宫长青。

“赵局长,我带他二人来批判吴傲黑画,没想到遇上您,您不见老,还是那么精神。”脸白白望着赵老局,巧嘴又一张一合。喜儿猜出了这人肯定是眼睫毛只会向上眨,没有脊梁骨还时常拽文的文化馆乔也副馆长。

赵老局口里喷着酒气,眼睛眯成一条缝,只在点头摇头,弄得乔白白很尴尬,连忙带着付宫二人走。刚走出十余步,“付粪桶”回头斜了一眼,正好撞上赵老局那眯成缝又突然瞪大喷火的双眼,忙转身缩着脖子远去了。

“没他妈的一个好玩艺儿,一个奴才!一个扒手!一个骗子!不知是哪个老鳖下了这么几个臭蛋!”赵老局又开了腔。

喜儿知道,赵老局就是让那个“付粪桶”给整下去的,忙给他压气:“付粪桶”也够残的,跳高才三个月就被踏上了万只脚,半月内秃光了那狗头,挖了半年排水沟,累的他还敢再伸那第三只手?”

赵老局骂的不过瘾,又对着那三人去的方向重重地吐了三口。

裘文革刚送走了一批参观者,见门口走进了喜儿两位,心中“咯噔”一下,忙脸上堆着笑迎了上去,声音低微却又深情地喊了一声“喜儿哥”。喜儿一愣,认出是裘文革,兴奋地握住了他的手。赵老局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裘文革便认真看起了书画。

“这幅是齐白石的虾,是专为资产阶级画的,那万恶的旧社会‘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齐……”

“我有眼,自己看!”裘文革正凑上去讲得眉飞色舞,被赵老局一句话顶住了嘴。赵老局倒背着手看的仔细,喜儿一边看一边和裘文革叙着旧情,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赵老局又把喜儿拉回了家。

“咱哥俩接着喝。”

“赵局长,您看今天这书画怎么样?”

“妙!真是妙极了!过去咱只是在书上看到过齐白石的画,没想到原作这么过瘾,这个吴傲,早就该拿出来让人们学学。”

赵老局喝了一口茶,细细的回味着齐白石那一笔一墨。

“裘文革也学过画,只是没有功底,人倒是很忠厚的。”喜儿被裘文革的几句好话说晕了头,忽然冒出了这一句。

“我观此人,一半白脸,一半红脸,属阴阳之人,不可深交也。”

喜儿听后心里不以未然。

“喜儿,咱难得相聚,今再合作一幅,留作纪念。”赵老局说着取出了文房四宝。

喜儿挽了挽衣袖说:“好久没画国画了,画什么题材?”

“齐白石画虾,咱就画螃蟹,他画墨虾,咱画朱蟹。以前苏东坡不是画过朱竹吗?”

这喜儿到底是功力深厚,只见他将羊毫笔向清水里一摆,蘸上朱红,又在笔尖上蘸了点胭脂和墨,在宣纸上一圈一点一画,几只鲜红的螃蟹便跃然纸上。赵老局拍手叫好,说道:“既然画的是熟蟹,就应再加上两个酒盅。”喜儿改用狼毫蘸浓墨圈了两笔说:“还是老局长题字吧!”

“好,我构思一下。”赵老局又喝了一口茶,手支着头静思了一会儿便提起了毛笔:此物混张蛮横,全凭小脚爬行,勿需鱼夫大网,童子可送锅中。一盘美酒佳肴,转眼便入腹中,一物复治一物,任你猖狂逞凶。

“好!好!”喜儿拍手称绝。

“盘子里还有红色,你再画一张野火,我再题上一首。”

喜儿推让说:“老局长单独来一幅书法送给我作纪念。”

“好,我就写几句野火诗。”说着,飞白狂草一路飘下:虽一时得凶,虽一时快活,毕竟是野火,自烧自灭。

掌灯时分,赵老太又端上了酒肴,二人又喝了个痛快。赵老局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想做一件人们意想不到的事。

哀,莫大于心死。

人死是解脱,是幸福,是升华。人死如黄河入海,甩开危岸险滩,抛弃污沙浊浪,奔向新的生命;人死似岁寒将尽,送走寒风暴雪,告别酸雨废气,迎来新的春色。人一出生就是哭着落地,山崩地裂,洪水猛兽,瘟疫病毒是天赐的灾难;兵乱车祸,盗匪凶奸,劫骗火霸是人造的祸害。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强者奋争,弱者无奈.争也罢,无奈也罢,都是不可拒绝的。

人是热爱生命,向往美好的,即使遇上天灾或者人祸,多数人会在痛苦中看到希望,黑暗中看到光明,在失败中提高勇气。这种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就是人类征服一切的原动力,就是精卫填海、夸父逐日、刑天舞干戚式的民族之魂。

人的痛苦有多种多样。少年丧父,中年亡妻,晚年失子是一种痛苦;求官不得,求财不发,求爱不成,是一种痛苦;为官被罢,为商破产,为民受冤,是一种痛苦;食之不饱,衣之不暖,居之不安,又是一种痛苦。然而人生最大的痛苦便是精神痛苦,那就是信仰危机。人一但失去精神支柱,人虽活着,心已死去。人死是脱离苦海回归自然,心死则如盲人观日七彩无光,似聋子听琴七音无声。心死就是烦恼,是痛苦,是悲哀。

吴傲卷曲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两耳响了数日,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海边?还是在山顶?他不知自己有多大,三岁?还是十岁?他不知道自己有多高,觉得自己从头到脚的长度有时很近,近得像头皮贴在脚背上。有时又很远,远的好像身首分离。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喂他,好象在老宅的热炕头上,是母亲还是大姐?他看不清,又睁不开眼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大黑铁塔似的汉子,上柱天,下柱地一晃一晃地向他摇来,一只水塔高的大脚踏在他的胸前,压地他透不过气来。使出浑身解数,怎么也翻不过身来。那黑汉子忽然用力一踏,踩地他“哎呀”一声醒了过来。屋内一片漆黑。窗外“嗖嗖”的西北风,钻进窗眼,钻进砖缝,钻进瓦孔,吹地碎天棚“呼嗒呼嗒”地上下起舞。他摸索着拉开灯,头晕地脖子撑不住,只好斜躺在床头木框上。宿舍里的一切依旧,对床彭子康那个小铺盖还静静地卷在那里。

吴傲觉得口干舌燥,挣扎着爬下床探身取过饭盒,见里面还有一点汤水。他喝了一口,凉的他打了个冷颤,忙取过暖瓶。一晃是空的,还是拔出壶堵,对着饭盒,滴出了几个水点。

屋后的槐树枝在西北风中响的像口哨,尖尖的声音刺的人心慌。吴傲躺在床上掩了掩被子,觉得这被子怎么这么轻,便挣扎着下了床,从床底木箱里取出自己的狗皮大衣,盖在了被子上。又挣扎着钻进了被窝,掩紧了被子,双手夹在两膝之间,身体缩成一个团。他看到母亲坐在炕上,弯曲着身子,不声不响地做着针线,从天棚上垂下的煤油灯蚕豆般的火苗照出母亲的一脸倦容。那根挂灯的小麻绳的影子斜透回天棚上,灯一打转便动了起来。他觉得炕头烫的燥热,忙伸出脚来,凉风一吹,爽极了,又看母亲,室内空空。“母亲,母亲”他叫了两声,眼泪涌了出来。盖在被上的狗皮衣领毛茸茸的贴着他的脸,暖煦煦的。那年他离家时才十六岁,母亲连夜为他缝补了这件父亲留下的大衣。穿着它,他睡过潮湿的海边,睡过阴暗的山洞;穿着它,他创办了一所抗日小学,培养了多少解放战士;穿着它,他欢庆过抗战胜利;穿着它,他迎来了家乡解放;穿着它,他踏上汉水这方热土。它旧了、碎了,他就缝缝补补,母亲去世时他没有奔丧,晚上穿上这件大衣,悄悄来到秦水河边,对着家乡的方向,连磕了九个响头:母亲啊,孩子不孝,不能为您送终。孩子不忠,是个反革命右派,我无颜见您啊!我知道您最理解儿子,您的儿子是冤枉的!母亲啊,孩子不孝,给您拉上一段曲子,您安心的走吧!苍凉的《二泉映月》在秦河滩上响起。天上的月牙被云遮住了一半,寒风夹着几粒雪雹,狠狠的抽打下来。吴傲泪眼模糊,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孤零零地坐在河滩上,任凭风吹雪扑,从心底吟出一首《哭母亲》,吟着吟着便哽咽起来,憋了许久许久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吴傲抚摩了一下狗皮领,屈指算了算母亲已经走了五年。又想起了那首《哭母亲》,又一遍遍低吟着,喉头像被鱼刺卡住了,憋了好久喘不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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