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博士来说,今天的夜晚来的好像有点儿漫长。他早早就吃饱了又潜进了港口的杂品堆里,注意地观察着海匪们的动向。
港口里的人们陆陆续续走散了。几条船上好像只剩下了三五个人,这几个人应该是要在船上过夜的,博士判断着。他放下心了,看来这伙儿海匪是纯粹的散兵游勇懒散惯了,一点儿戒备也没有,趁机休息一会儿吧,等夜深人静了再出去行动。
博士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依歪着半躺下了。
天色还没有黑透,船舱里亮起了灯光。在灰褐色的光影里,船只和场地上堆放的废旧物品,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在目光里影影绰绰的,他感到有一丝儿沉闷和压抑。身边有一阵一阵风吹起的声音,还混合着一些小虫子的唧唧声。
突然,博士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响动。他支起了身子,船边上出现了两个人影还带着枪,他们下了船。这两个身影像两只幽灵一样,晃晃悠悠的绕着港区巡游,期间还有手电筒的光柱漫无目的地晃动几下。
月亮出来了,天上布满了星星。两个幽灵转了一圈,说着话啦着呱又回到了船上。
港区里又重归宁静了,博士无聊的数起了天上的星星,他在等待着这一段时光赶快过去,等船上的海匪们睡着了他好上船。
博士猛然惊醒了,手电筒的光柱刺激的他睁不开眼睛,还有一支枪顶在了他的身上,接着还被踢了几脚。
原来博士数着星星自己先睡过去了。一天的忙碌劳累,他睡过去就打起了呼噜,被再次出来巡夜的海匪发现了。
两名海匪的两支枪,一边一个顶着他的腰窝,用枪推着他向船只的方向走去。博士这会儿清醒了,他知道海匪是要把他押到船上去。
走到船边了,两名海匪收起了枪,一人架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博士觉得机会又来了,他乖乖地顺应着两名海匪的推搡上了船,在船上还未走上两步,博士就出手了。
博士把手臂从毫无防备的海匪手里猛地挣脱了出来,跟着一个旋转仰身两只手就分别掐住了两个喉咙。再猛一用力,两名海匪就瘫软着倒下了。这动作麻利的难以描述,悄无声息中来不及反映的海匪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博士站定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夜色依旧。他几步就窜到了旁边的小快艇上,他知道快艇上有备用的油桶,那里面有柴油。
博士找到油桶拧开了盖子,在这些船只的一些部位沿路淋洒下了。最后他回到了上船的地方,脱下海匪的衣服沾了点儿柴油,然后掏出了打火机。
博士上了岸远远地看着,衣服越烧越旺了,火苗顺着他抛洒下的油路跳跃着快速地延伸,一会儿工夫船上就成了一片火海。
不知何故,博士的心脏这时在剧烈地跳动着,他还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该走了,他对自己说。
才跑了几步他又停下了,他看到了在火光中隐现出的,那港区里高大的油罐,他转头又向那边跑过去了。
博士这会儿真成了一名凶狠的斗士,他心里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这油罐一锅儿端了吧,也断了这帮海匪们出海的念头。
博士找到了油罐的大阀门,他用力地拧开了。瞬时,里面的液体喷涌而出。
待到博士站在了港区旁边的山岗上,面前已经是一大片火海了。油罐爆炸了,火光映红了天空和身边的山岭,热浪一阵阵地扑面而来。船舱里装载的子弹炮弹这时也被引爆了,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像过节日燃放的鞭炮,好不热闹。
博士看着想着激动地掉下了眼泪。他在心里说“岛主兄弟啊,我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天亮了的时候,博士已经走在公路旁边的山林里了。他找到了初来此地的那条公路。他要顺着这条路找到来时的那座山岭,找到老鹰。
博士不停地走着,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他终于来到了那座山岭,老鹰没有来迎接他。博士纳闷了,这老鹰过去好像很神奇,常常能提前发现自己的行踪,这次是怎么了。
博士爬上了山顶,没有看到老鹰的踪影,他呼喊了起来,也没有见到老鹰的回应。
博士着急了,老鹰没有了就是失去了自己的翅膀,他漫山遍野地寻找了起来,依然没有结果。博士没有考虑到的是,晚上他放的这一场大火,有几个老鹰也早都吓跑了。
天又要黑下来了,博士绝望了,老鹰是找不到了。他决定还是先找个住处吧,去度过这一夜再准备点儿吃的,明日好返回到月牙儿哪里去。
那张兜里偶然发现的字条他还没有忘记,他也永远不会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