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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除元恶平灵授首

话说武吉封子牙之命,回家搬取老母,一路行来,沿途风光无限,但见的好景致:

和风飘动,百花争荣,桃李碧绿,柳树成荫,芳草绵绵铺锦绣,娇花袅袅沐夏风。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听黄鹂、杜宇声翠谛,遍访游人行乐,絮飘花落,溶溶归棹,又添水面文章。见几个牧童短笛骑牛背,见几个田下锄人运手忙,见几个摘桑拎着桑篮走,见几个采茶歌罢入茶筐。一段青,一段红,紫光富贵;一园花,一园柳,花柳争妍。无限时光观不尽,溪边清水戏鸳鸯,潘溪农家风光好,胜却国都西岐城。

武吉本是樵夫出身,和山林打交道惯了,自有一份情感在里面,见到故乡之人,格外亲切,不像在相府,哪有此等自在,武吉一路观来,心情自然舒畅,只是因要见母,行伍之人有事在身,不能有闲心细观情景,只得打马匆匆而行。

自子牙拜相,武吉随子牙到西岐,数次要接老母住进城里。怎奈老母恋潘溪风光,农家安乐,不予跟随。后武吉随子牙伐纣,兵出五关之时,欲搬老母进丞相府,老母已不扰人为由,不肯搬出,武吉知母亲性格温逸,不喜繁华,随母自定。今若让老母舍弃乡邻,丢掉祖居,千里迢迢,远去东夷,如何会从?但今次与前不同,前是出征,征完自回。今为另立家国,如若不去,师令难违。若只自己去,丢弃老母在家,母亲年老,只其一子,无人奉养,如何是好?无心观看,甚感忧闷。

武吉打马走来,穿过几片树林,翻过数道山岚,远远看到自家的茅屋,不由的一阵悲楚,叹气道:“罢了,若得老母应允,只得另辟它法。”憨厚之人,情急之下,计上心来。

武吉见了母亲,母亲格外高兴,武吉跪在母亲面前,嚎啕大哭,不肯起来。老母很感咤异:“我儿这是如何,上次回来,功成名就,衣锦还乡,此次回来,二话不说,倒地就哭,莫非犯有大错,被师责备,快和母亲说明情况,不要哭坏孩儿,惊坏母亲”。

那武吉对着母亲磕了几个响头,起身扶着母亲进屋坐下说道;“母亲放心,儿郎不曾犯有过错,也没有被逐出师门,只是为儿的想念老母,沿途观景赌物,情感上了,忍不住悲伤,故此痛哭。”听到此,老母稳住了惊恐之心,笑道:“我儿何须如此,已是为将军的人了,还像一个孩童,来惊吓母亲。”武吉道:“母亲说的是,只是武吉见了母亲,想起孩童之事,过去在母亲身边,何等自在逍遥,自拜了那个老头为师,处处身不由己,何来快乐。刚才沿途归来,看到那高山密林,想起母亲教授的樵歌来,吟唱起来,好不快意,只是多年征伐,好多词语忘记了,不知母亲还能记得否?”母亲道:“此乃生计之语,如何能忘?以往思念儿郎之时,也要吟唱吟唱。”武吉道:“如此甚好,刚才儿忘记,甚感烦恼,想和母亲一起吟唱,望母亲提示。”母亲道;“这有何难”母子共唱,那歌唱的是:

“登山过岭,伐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深山幽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逐日相侵。逍遥自在,任意纵横。”

武吉道:“母亲可知,儿子那时何等快乐,儿子虽四时砍材,却春看桃杏,夏玩荷红,秋看黄菊,冬赏梅松。真是:‘担柴货卖长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欢。伐木只知营运乐,放翻天地自家看。’无忧无虑,只是儿子命运不济,遇上了那个牛鼻老道,在潘溪直钩钓鱼,说什么:‘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儿笑他不像王侯像马猴,这本是闲谈戏语,他却毒口伤人,甚是可恶,说我左眼青,右眼红,咒我进城打死人。果不然,儿子挑柴进城,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打死门军王相。后被文王“画地为牢”要将儿偿命。我思念老母,痛哭悲声,得散宜生大夫求情,宽宥三日,回探老母,然后伏法,我有罪在身,文王演先天数,百算百准,儿不敢逃,蒙母亲指点,恳求老道,拜其为师,致有今天,如果当初不遇见他,我们母子是何等快乐。”

母亲道:“道白半天,原来恨的是你的师尊,大不应该,你的师尊有先见之明,不是你的师尊作法拯救,你命早亡,又不计前嫌,收你为徒,使你今天功成名就。俗语说‘为师一日,终生为父,’儿啊,做人不可忘本,快不要如此说了。”武吉道:“母亲教训的是,儿领教了,只是武王分封师尊为齐国侯,今师尊令儿搬老母东去,那里原是东夷地方,儿想老母世居西方,如何愿到那不毛之地去,但师命难违,故此为难。”

母亲道:“原来儿是为此为难,母视功名富贵如粪土,既然你慕过去的时光,现如今天下太平,你何不跟你的师尊讲明,你愿解甲归田,陪伴老母孝终天年,我母子也乐得自在逍遥。”武吉道:“母亲的话甚是有理,我也有此意思,只是师尊让我向母亲禀明,说儿有富贵之相,如若东去,不失封侯拜相之份,且儿的婚姻在东不在西,如随师尊东去,将有大造化,机遇难得,不可失去,儿犹豫不决,故告知母亲得知,请母亲裁定。”

母亲听到说此,自语道,如此还真的要考量考量,沉思起来:“我儿自小为人忠厚,俗语讲,忠厚之人必有厚福,这光宗耀祖之事,我作为武家的媳妇如何能去阻挡,况且武吉娶妻之事我多次催促不成,还能为了自己的安逸,耽误了儿的终身大事不成,罢了,还是成全他们吧。”遂说道:“儿啊,你的师尊是何等英明之人,既然说你是福贵之人,看来定有准星,不会有什么差池,这有关祖宗福荫之事,为娘也不会拦的,只要你能早日让为娘抱的孙子,为娘愿随你走遍天边海国,况且是随着你的师尊去,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武吉听后,甚感高兴道:“师尊说儿的母亲深明大义,看来不虚,只是此一去,路途遥远,有数月之里程,儿很怕娘的身体吃不消。”母亲笑道:“儿休为此耽心,为娘的身体健壮,儿随师尊出征那几年,田地里外,四季收割,那一项不是为娘的亲自为来,那千里路程,无有什么可怕的,儿不必挂念,既然已定出发,就请早行,你的师尊到东夷就封,开国立家,占人地盘,少不得战事要起,用人之处很多,你到了知恩图报的时候了,儿啊,快快起行。”武吉诺诺连声。

消息一出,四邻前来告别,此一去,离家别国,将不再回返,情感之深,都落下泪来,武吉将田产、家什分给四邻,拜别乡亲,和母亲往镐京去了。

到了镐京,众亲眷已在丞相府聚齐,家眷事多,少不了又是一番告别。武吉带领三百兵马,到兵蔚司领取了甲仗粮草,到周公处领得官方文牒,武吉在前带路,三百军兵两厢护着,告别镐京,浩浩荡荡奔齐国而去。

武吉带领人马家眷,打着丞相府的旗号,往齐国而来,沿途各国,一者看着子牙的恩威,二者有着周公的关照,提供方便,照顾周到。一路行来,只因带着家眷,行动缓慢,半月有余,还不到一半路程,武吉等人开始十分惬意,感觉新鲜,慢慢下来,一切平常,那迎往的礼节,更耐烦不得,有母亲压着,诸事又少不了,少年习性,如何能耐得住性子,免不得焦躁起来。

一日,经过翟国,来到太行山下,那太行山乃翟、晋和鲁、齐国之界山也,武吉自小和山林打交道,见山则喜。忙问向导,此地到达齐国还有多远,向导答道:“翻过此山就是,如若走的官道,至少还的绕行半月,武吉焦躁道:“半月走来,就够烦闷,如何还能再绕半月路程,走山路吧”。人马起行,往山上而来,山路崎岖,行走艰难,但夏日山中凉爽,不受那炎日灸烤,倒也觉的舒坦。

那太行山乃有名的大山,山路崎岖,行走艰难,有诗仙李太白诗行路难为证: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诗单说太行山之威严寒苦艰难,武吉一行进入太行山,舍大路走山路,爬山越岭,愈感行路不易,武吉等军士好说,那些家眷,尤其是出身西岐城的眷属更是艰难,武吉只好压着性子,慢慢而行,好在有母亲协助照管,也轻松了不少。

一日,武吉来到一座岭前,那岭乃山之巅也,号曰摩天岭,岭前一片开阔地,中间一条山路而上,两旁峭壁,异常险峻,端的一夫当路,万夫莫开。武吉观之良久,只听山上一声炮响,冲下一对人马,摆开阵势,一将杀奔前来。武吉本是好动的,来日烦闷,见有撕杀的,甚是高兴,让军士屏退护卫好家眷,挺身拍马上前观看。但见那人身长八尺,面如锅底,两道浓眉直竖,颏下无须,头戴镔铁盔,年纪和武吉相仿,身穿乌油铠,坐下的是一匹点子青鬃马,手拿着一柄虎头月牙铲。见了武吉,大喝一声,如同霹雳:“你是何等样人,擅敢大胆在此经过,窥视我巢穴?快把粮草送上山去,家眷留作压寨夫人,饶你等狗命,如胆敢道半个不字,定教你身首异处!”

武吉哈哈大笑,武吉乃姜子牙门徒,自随子牙出征以来,何样阵势没有见过,还怕几个毛贼不成,跃马挺枪,冲了上来,二人打在一处,这一场好杀,有诗为证:

二将阵前势无比,枪铲相迎定生死。狻猊摆尾斗麒麟,却似苍龙搅海水。长枪荡荡蟒翻身,摆动金钱豹子尾。将军恶战不寻常,不见输赢心不止。

二人争斗多时,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武吉心中暗暗喝彩,不意山林之中,还有如此勇猛之人,武吉受子牙教授多年,已不是寻常勇夫,斗到间深处,武吉用枪压住月牙铲,喝道:“强寇少歇,问明再战,本将军不斩无名之将。”那人道:“你是何人?往那里去?快快报上名来”武吉道:“我乃是大周朝开国元戎、丞相、齐国侯姜子牙麾下先锋官武吉是也,你是何人,敢在此拦我,我观你有些面善,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来,望速通姓名,以免误伤。”

那人一听武吉姓名,滚鞍下马,拜剪道:“不知将军姓名,得罪了,我乃是将军同僚先锋官魏贲之弟魏亮是也。”武吉一听,哎呀一声,立刻下马,扶着魏亮道:“原道你面善,原来你是魏贤弟,当初姜丞相封你的兄长、黄天化、哪吒和我四人为兴周灭纣先锋官,你的兄长多有功勋,不幸和黄天化没于王事,四个先锋两个没了,一个出家,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我和你的兄长情感甚好,经常谈论起你来,只是大战之后,寻你不着,你为何在此落草?”

魏亮道:“一言难尽,只因要伺候老母,不能随兄长出征,待安养老母天年后,闻听兄长已经战没,武王天下封国,我投奔镐京,经过太行山,遇有山大王耿保和我交战,耿保爱我武艺高强,和我结为兄弟,故暂留在此,兄长不在镐京为官,为何来到此地?”

武吉道:“我的师尊封就齐国,我遵师令,护送家眷而来,只因绕路较远,故穿太行而行,在此得遇贤弟,真乃天意也。贤弟听我讲,如今姜丞相封为齐国君侯,那姜君侯举贤任能,礼贤下士,临东夷而居,少不了战事的,正是我等施展本事,立功受赏之时,在此落草,如何结局,不如随我投靠姜君侯,寻的一个出身,也了却魏贲兄长的遗愿,不知贤弟是否愿意。“魏亮道:“甚好,我听兄长指教,只是要让耿保知道,我等到山寨说知情况,休息片刻不迟。”

正说间,只见山上又下来一拨人马,当先一人,雄壮异常,手握一柄三股托天叉,骑着一匹黄膘马,呼啸而来。此人正是耿保,听啰喽报说魏亮战来人不下,从后寨赶来助战。魏亮赶忙引见,耿保逐引众人来山寨安歇。

耿保领武吉等人来到山寨,魏亮说明情由,耿保也愿随魏亮下山投靠太公,武吉大喜,武吉提议三人结拜为兄弟,武吉为长,魏亮次之,耿保为弟。三人请出武吉母亲拜嗑,武吉自小一人孤单,如今有了兄弟相帮,武母也甚欢喜,当日摆开宴席,共同欢庆不提。

欢乐数日,一日,武吉就要起行,那耿保道:“二位兄长听我说,此一去,我等将世代为齐国人了,此山虽为界山,但将难得回来,离此北去五十余里,有一山峰曰宣化峰,近日有一真人在此修行,知晓过去未来之事,我等既要离别,不妨前去拜访,也以聆听一二,两位哥哥不知是否可行?”武吉许诺。三人乘马而行,五十里路程,不时就到,原来太行山延绵数百里,峰峰不同,那宣化峰更是别致,正是:

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三人来到山腰,下马步行,经过一片广大林子,半山腰里有一个幽深的洞子,不时有黑气冒出,三人驻足观看,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一霎时,星雾迷漫,有一只黑熊张牙舞爪,从洞中窜出,向三人扑来,魏亮、耿保不及防范,大吃一惊,转身就逃,武吉自小就在山林中生活,什么熊罴没有见到,一见黑熊,大喜喝道:“本家来了”那武吉喝声贯耳,黑熊一怔,武吉趁机侧身来到身后,按倒黑熊,双手提起后腿,甩了起来。一者武吉力大无穷,二者天意使然,只听一声响亮,定睛再看时,手中拿的那里是熊腿,却是一柄浑厚蘸金开山大斧,斧柄上有:“蘸金有熊宣化斧”。武吉一见大喜道:“我从师以来,比不得黄天化、杨戬、哪咤,他们都有应手兵器,如今得有此斧,真合心意”。说罢,舞动起来,武吉从小玩弄斧头,玩起了得心应手,只是玩、战毕竟不同,三人在一起观赏切磋此斧,不得斧法。只见从山上下来一个老道,那老道:

“头带青冠道家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血,好道长,今日来解武吉忧。

那老道言道:“来着可是姜子牙徒弟武吉,贫道来度有缘人”武吉忙行礼道:“仙长何人,武吉眼拙,不曾识的,望赐教。”道人道:“我乃是太上老君之徒你的师伯度危真人是也,武王伐纣,我不在应劫之数,故不曾下山,你安能认的。我云游四海,路过此山,见有煞气逸升,知有宝物要出,故结庐在此居住,等待有缘人,此物乃是远古有熊氏遗留,年久日深,化为精灵,今日出世,该当是你的兵器。快拜我为师,好授你武艺。”

武吉听说,赶紧跪下,三拜九叩,拜了师尊,恭请真人教诲。真人笑道:“有你师尊姜子牙教导你就够了,我只传授你些斧法罢了。”度危真人传了武吉八八六十四路斧法,武吉聪慧之人,前者受姜子牙枪法指教,后又经无数大战锻炼,一经点拨,立即就会,真人又根据武吉砍柴特点,就势教了武吉三招保命绝招。此招后有大用,在此不表,教毕,武吉演练精熟。真人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三人看着道者走去,甚感惊奇,武吉得到称心兵器,心情高兴,魏亮问道:“刚才为弟的看见熊来,就要逃走,哥哥反而高兴,说什么本家来了,弟不解,那熊如何能和你成为本家”。武吉笑道:“你不知我自小砍柴出身,和熊打交道颇多,到了冬季,熊窝在洞里不再出来,在极寒天气,我抗不得寒冷,有时就和熊呆在一起,借以取暖,我和熊互不伤害,称兄道弟,不是本家是什么?”

魏亮、耿保哈哈大笑:“原来却有缘源,我们在此长久,此物不出,今日你一到,就有显现,该当是你的兵器,这是定数。只是听说有虎、龙、蛇为兵器的,动物精灵,熊是笨的,所谓:笨熊、笨熊,哥哥没有听说吗?到了阵上,刀枪相举,不要误了哥哥。”

武吉也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其表面熊兄傻大笨粗,不如虎豹精灵,但实际熊乃极精明、极仁义之物,二位弟弟请想,那熊既能吃得草又能吃得肉,不像虎豹只能食肉不能食草,更不像牛羊只能吃草不食肉,想人类,既能吃得苦又能享得福的人方为能人,如今世人享了几天福,就生出很多事情来的人多多,到头了即享不了福又吃不了苦,如何能比得了熊老兄。天有四季,四时变化,人们耕作忙碌,以备寒冬,想那熊兄无比聪明,秋天谷草丰登、畜类肥壮之时,猎而食之,养的膘肥体壮,寒冬时取暖洞而酣睡,其生存技能人不能比。熊兄若与他畜相斗之时,一唬二下三搏斗,见机行事,决不莽干,能斗则斗,不能斗则撤,撤时彻底,无影无踪,斗时勇猛,虎豹惧之,真是知进退之好汉也。想那熊与人相遇时,一旦人躺倒在地,就不在去伤害,真乃是仁义之兽也。我与熊兄打交道多年,知其体性,熊兄性格憨直、宽厚,乃我山里人的性格,故深爱之,以往我使起枪来固然精巧,但如何比的此斧夯实,今得其为兵器,焉能不高兴。如今世事混沌,人情奸诈,要想乾坤朗朗,还要靠我熊老兄出力。”说罢,兴奋的舞动起来,如飞般而去,魏亮、耿保二人紧随其后。

回到大寨,探马来报,有莱子国兵马要偷袭,姜子牙率兵星夜赶往营邱。武吉听毕,和魏亮、耿保商量,由耿保留下一千兵马处理后事,带领家眷和粮草慢慢而行,武吉、魏亮带领精兵二千快速赶往救援。

晓行夜宿,昼夜兼程,武吉、魏亮带领二千精兵来到营邱,莱子国兵马已退回国了,武吉远远看到平灵王驻军大营,不知虚实,让魏亮在远处树林内驻扎,武吉只身进城向子牙禀报。

且说姜子牙用疑兵计退了莱子国之兵,暂时解了燃眉之急,子牙集众臣商量对策,有淳于丹向前奏道:“胶东各国,互不统属,较大者为三,一为平灵王驻薄姑(今青岛平度市)兵强马壮,二是莱子国(今烟台龙口市),三为句子国(今威海文登市),因纣王侵伐,故受平灵王节制以自保,今受平灵王胁迫而来,屯兵淄河,虎视营邱,因惧君侯之威,不敢进兵,应趁其不知虚实之时,一是招兵买马,扩充队伍,加强城防,二是赶快派遣使者,出访莱句二侯,那平灵王骄横自大,早有吞并二国之心,二国怵惧之,今武王仁德布于四海,君侯之威名海内折服,只因其不明君侯对其如何,犹豫不定,如果君侯和其说明利害,安顿其心,即使不能使其降表输诚,为求自保,也能引兵而退,若二国兵退,平灵必势孤,君侯可出奇计败之。”子牙称善,遂派淳于丹、般助二人出使二国,做说客去了。

淳于丹、般助二人奉命潜入莱侯和句侯驻地,淳于丹见了莱子国国主张楚虎,拜毕,递上姜子牙书信,说明利害,结为友好,各保疆土,不相侵犯,那张楚虎惧子牙之威力,思曰:“姜子牙用兵如神,商朝太师闻仲何等勇武,纳命归西,我边鄙之地,如何敢于中原对抗,罢了,撤兵回国,留有后路吧。”谢过淳于丹,派使告知句侯,连夜撤兵回了莱子国。

此时句侯也和般助交谈,得知莱侯撤兵消息,思曰:“我和莱侯关系亲密,唇齿相依。三国结盟,为的是抗衡纣王,今商朝已亡,姜子牙统大兵前来,莱兵已撤,留此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败亡,也撤兵是了。”送走般助,连夜回了句国。

莱国和句国撤兵,早有细作报知平灵王。平灵王大怒,要出兵追击,谋士安敀谏道:“今和姜子牙还无开战,就起内乱,岂不中姜尚之计,据我所知,莱、句与齐并无结盟,只是惧怕姜尚,撤兵回国,今大王与姜尚势不两存,为大王计,万不可两面开战,若打败姜尚,莱、句二国自然收入大王囊中,望大王暂时放过莱、句,集中兵力对付齐兵。”众谋士纷纷劝阻。平灵王道:“便宜了二人,只是如何对付姜子牙”。参军王灿道:“刚得到营邱城中密探来报,那姜子牙当时并没有什么兵马,只是装虚弄鬼,空打旗号,吓跑了莱侯,营邱城里现有的二万兵马,多为原纣王守军,必不甘为其所用,现我王有十万精壮,败姜子牙足也,今应趁其立足未稳之时,与其决战,可一战成功。”

平灵王纳其言。差官下书,知会姜尚,来日决阵。使命赍战书至营邱城,来到殿门。左右报入中军。子牙命:“令来。”使命至中军,朝上见礼毕,呈上战书。子牙接开展玩,书曰:

“东国平灵王致书于西国元帅姜子牙麾下:窃闻物极必返,逆天必罚。尔西国不守约定,不思报恩,不封我为王,而兵犯故乡,邻国相欺,得罪天地,有违天象。今上天已定东西两帝,尔等臣下,自当保疆守土,互不侵犯,今而无故出兵,屠城杀将。故上天厌恶,特假手于朕,再驱东夷弃儿。今差使致书,早早批宣,以决胜负。如自揣不德,急早倒戈,尚待尔不死。战书至日,速气自裁。”

且说子牙看罢书,笑道;“亡在眼前,还呈口舌之能。”将原书批回:“明日决阵。”来使领书,回见不表。

子牙回殿中安排,有中军来报,武吉求见,子牙一听武吉到来,大喜。武吉进殿拜见,述说前后过程,子牙听说武吉带来了二千兵马,由衷高兴,拍掌喜道:“计成也,”令武吉不必带兵进城,和魏亮兵分两路,各带一千人马,在夜间绕过淄河,于平灵王大营的东南和东北方向埋伏起来,待来日见平灵王倾巢出动,前方战斗正酣之时,出兵占领其营垒,插上齐、鲁、燕三国旗帜,要摇旗呐喊,虚张声势,动摇其军心,然后东西夹攻。武吉领令去了。令般助和王广领兵二千,带壮年百姓五千,每人多带布袋和和树桩,到淄河上游约五里狭窄处,定立树桩,摆放沙袋,拦住河水。务必上半夜筑完,下半夜将有雨水注满,天明听到下游人马嘶叫炮响之时,挪开沙袋,放水淹没平灵兵马,后到领兵河东岸,接应武吉。令王强、姜威、率五千弓箭手埋伏于岸边树林草木高深处,天明看到水淹时,听号令出来截击之;令祝雍、成铸率二千人马迎敌,许败不许胜,引诱敌兵追击,以便王、姜二将军截击。我率大军随后接应,剩下一千人马守城看守俘虏。子牙吩咐完毕。至后半夜,姜子牙披发将剑,移星布斗,驱云施雨,于河上游下了一场雨,足足下满了一河水,雨过天晴,正好战斗。

平灵王令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天明率大军出击,令参军王灿带领都尉蒋先、扈镝领兵二万先行过河攻击。三人来到河边,看河水不深,涉水过河。这边姜子牙早有准备,只听一阵鼓响,祝雍、成铸前来应战,只见祝雍手使一枝点钢枪抢先而来,这边蒋先手擎大刀出马迎战,二马相交,斗有十二、三回合,看看祝雍赢不得蒋先,成铸持方天画戟出马助战,扈镝摆双斧截住,四人捉对撕杀,战有多时,祝雍、成铸渐渐不支,二人呼啸一声,转身退去,蒋先、扈镝在后拍马追来,齐兵四散逃跑,王灿见齐兵败退,冷笑道:“真乃乌合之众,率军冲杀过来,追有一里之路,子牙率兵拦住,双方战在一起。

见齐兵败绩,王灿追击,平灵王哈哈大笑:“姜子牙你也有今天”。下令全队出击,定要踏平营邱城,只见数万人马皆涉河而来,般助和王广在河上游,听得人喊马叫,嘶鸣声响,又听子牙炮响,逐令军士搬开沙袋,一时间河水奔涌而下,平灵王一万余弱兵守大营,一万余人马冲的急过河到了西岸,二万余人在河中,

余兵三万尚在东岸。猛听得一声炮响,震动波流,水势忽然增涨,高了好几尺,既而澎湃汹涌,好似曲江中的大潮,突如其来,不可推测,河中二万军兵,无从立足,呼爹叫娘的挣扎,多被漂去。东岸未渡的人马,未曾遇险,但也三魂失去六魄,已登西岸的追兵,惊的早已呆了,又听数声炮响,王强、姜威率五千弓箭手埋伏在河岸,早已以逸待劳。强弓硬弩,一齐射来,射倒一片,余者逃散,埋伏兵马冲出,将王灿、蒋先、扈镝截住,子牙、祝雍、成铸返身杀来,两路人马,进行夹击,扈镝打马冲来,被子牙祭起打神鞭,一声响,打落尘埃,被成铸冲过,一戟要了牲命,蒋先大怒,劈刀就砍,斜刺里转过祝雍,一枪挑于肋下,蒋先死于非命,王灿还要反抗。子牙喝曰:“王灿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王灿见大势已去,反抗无益,只得下马投降,子牙令军士竖起受降旗,那二万军兵见主将都投降了,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

须瞬间,没了平灵王大半人马,惊得平灵王大叫一声,从马上跌下,有护驾将军扶起,平灵王曰:“天亡我也,姜尚匹夫,此仇必报”。赶忙令军兵撤退,回归大营,只见大营已插满齐国旗帜,武吉、魏亮从营中冲出,原来听得炮响,武吉、魏亮率领伏兵,袭了大营,那一万余惊慌之弱兵,那里是武吉魏亮的对手,早已杀的干净。武吉向平灵王奔来,有右护驾将军董晖持枪相拦,被武吉一斧连枪带脑劈作两半,魏亮见了大叫道:“好啊,看我的”。持月牙铲过来,有左护驾将军韩恺持戟接住厮杀,交战数合,左手用铲逼住戟头,右手身后挚出鞭来,一鞭打去了韩恺半个天灵盖。二人向平灵王冲来,数十名都尉齐出阻挡,那平灵王有三万兵马护着,躲于军中去了,弓箭手将武吉等射回。

再说那河水来的急也去的快,半个时辰,河复如旧,子牙率军过河追赶,般助和王广也率军过来,三路人马进攻,平灵王见大势已去,不敢抵抗,且战且退,逃回薄姑去了。

平灵王带来十万人马,剩下不足三万逃了回去,姜子牙大胜,竖起受降旗,多有投顺的,那河水:势头大、时间短、来的急、去的快。一河之水,又能有多大能量,冲倒的多,淹死的少,子牙派人沿途救治,共收拢了六、七万人,捡精壮的编入队伍,余者好言慰问,打发回家。

子牙回城,封赏毕,对投降之人,量才一一任用,人心大悦,众人感子牙之德,甘心为其驱用。子牙整顿兵马,计有十万众,向薄姑进军。

平灵王失魂落魄,惊慌失措,沿途经益都、高密等城,不敢停留,带走守城军士,固守薄姑,那平灵王在齐域经营数代,一经号召,声势复振,又有十多万人马聚于薄姑城里,和子牙对峙起来。双方对峙有半月,互有攻伐,不分胜负,平灵王坚守不出,时值盛夏,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看看城中粮草不能为继,城中人马颇多,存粮不够食用。那平灵王焦躁,令军士搜刮民间食物,多有饿毙者,百姓怨声载道。

般助向子牙问道:“君侯连日围困,不予进攻,何也?子牙道:“此次围困不同以往,以往攻守双方皆为敌我,而今攻守双方多为弟兄,如若攻伐,则是同胞相残,乃伤我齐之子民也,今诸侯之兵陆续到来,我势益壮,敌势益惧,我不予杀伐,以攻心为上,故围困之。”

般助道:“既然君侯施以仁心,可围城三面放开一面,便民采食,以防饥饿,收得人心,君侯再行下朝歌之法,虽不图民众献城,但民心必然大变,民心变,平灵王定然出逃,君侯可兵不血刃取得薄姑城,平灵王失却巢穴,安能久存。”子牙称善。

是日,齐兵围三放一,百姓得以出城采伐,不足之处,子牙供给,人人都说子牙之德。子牙见民心有变,立即作稿,命中军官写了告示数十章,四面射入城,或射于城上,或射于房屋之上,或射于途路之中。军民人等拾得此告示,打开观看,只见告示上写得甚是明白。怎见得,书上写道:

“扫荡成汤天保大元帅、丞相、齐国侯示谕军民知悉:天爱下民,笃生圣主,为民父母,所以保毓乾元,统御万国。岂意纣王无道,武王伐之,天让有德,兴周灭纣,天下一统,共享太平,万民有幸,不意尔主平灵王,不服周统,数起干戈,虐屠生灵,绝灭纪纲,民不聊生,人神共怒,言之痛心,今天祚更移,武王令吾为齐邦之主,吾本齐人,回归故乡,服务父老,将施仁德,造福桑梓,然一国无有二主,孰优孰劣,望父老裁决。今某奉天征伐,解民之疾苦,救众之性命。本欲进兵攻城,恐一时城破,玉石俱焚,甚非我等吊民伐罪之意。尔等宜当体此,速献此城,庶免杀戮之虞。尔等当速议施行,毋贻后悔。特示。”

话说众军民父老人等看罢,议曰:“周主仁德着于海内,天下一统,我等何必自立,与天朝抗衡,今武王封姜尚为齐侯,那姜子牙本我齐人,贤名远着,今困城如此,仍顾及我等生计,真仁义贤德之君也,有此君主是我等之幸,背之不宜,若不献城,是逆民也。”满城哄然,真是民变难治。合城军民人等俱要如此,议论纷纷,再也无人抵抗。

早有心腹之人报告平灵王,平灵王本忧姜子牙势大,诸侯之兵越聚越多,每天心惊胆颤,又听得此语,不敢在城中坐以待毙,赶忙和都尉将佐约千余骑,在三更时分逃出城去,望北投句国去了。

父老军民见平灵王出逃,一声喊起,大开四门,人等齐出,大呼道:“我等俱系齐国军民,愿献薄姑,迎迓真主!”喊声动地。且说子牙在寝帐中静坐,忽闻外面云板响,子牙忙令人探问,左右回报曰:“军民人等已献薄姑,请君侯定夺。”子牙大喜,忙传令众将:“各门止许进兵一万,其余俱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搅扰。如入城者,不可妄行杀戮,擅取民间物用;违者定按军法枭首!”子牙令人马夜进薄姑,俱按辔而行,各依方位,立于东、南、西、北,井然有序,百姓安然如故。子牙进城安民。

子牙与众居于银安殿,有祝雍等言道:“平灵势孤,请君侯派我等提一旅之师,歼灭句侯,擒平灵王来见。”子牙笑道:“你等不必着急,且安心休养,不出半月,平灵王之首必然会到。”众人问原因,子牙笑而不答,众人皆不信。

却说平灵王引数千骑奔句国。句国侯当日知其将来投,遂聚本部属官商议此事。庞恭道:“平灵王平日常有吞并之心;今兵败将亡,无处依栖,来此相投,是鸠夺鹊巢之意也。若容纳之,后必相图。不如赚入城中杀之,献首与齐侯,齐侯必重待我。”句侯道:“只怕子牙引兵而来,乘势灭亡句国,又不如纳平灵使为我助。”恭曰:“可使人探听,如齐兵来攻,则留之;如其不动,则杀之,送与齐侯。”句侯从之,使人去探消息。

却说平灵王至句国,与幕僚密议曰:“句国军兵数万,足可与姜子牙争衡。今暂投之,后当杀句侯而夺其地,先拒齐兵,后复胶东。”商议已定,乃驻军荣成堡天尽头处,此乃胶东极险要处,易守难攻。平灵王约见句侯,句侯一面探听消息,一面带大军迟延而来。不一日,细作回报:“齐侯兵屯薄姑,并无下句国之意。”句侯大喜,令于西霞口扎下大营,约来日设宴见平灵王,乃先伏刀斧手于壁帐中。

话说平灵王接到约见宴请,大喜,以为计将成也,是夜,宿于帐中,天微明之时,听到有童谣唱词曰:

天尽头、天尽头,风高浪急云飞渡。

悬崖陡峭水湍流,旭日碧水海蜃楼。

既为胜景也是愁,要看是谁到此游,

百姓观此乐悠悠,皇家看到惊咻咻。

仕子称其好运角,不游此地无好途,

纵然都是黄土地,天子到此是尽头。

天明,童子不见了,平灵王听得心惊肉跳,句侯派人请平灵王相见。那西霞口与天尽头为一体,有心不见,句侯已来到此地,不得已,相见礼毕,平灵王见无宴请之意,乃道:“既为宴请,何不摆席。”句侯笑道:“陛下何言无席,姜子牙之筵极其丰盛,你之首,将行百里!由齐侯宴之。”平灵王大惊,句侯叱曰:“左右还不下手,更待何时?”刀斧手拥出,砍下头颅,用木匣盛贮,使人送到薄姑,来见子牙。

众见句侯送来平灵王首级,皆大惊,问子牙原因,子牙道:“句侯久惧平灵吞并,平灵兵败往投必疑。若以兵击之,必并力迎敌,急不可下;若缓之,必自相图,此势然也。”子牙哈哈大笑:“诸位请想,平灵王投奔句国,‘句’字,完结之语也,平灵妄自称‘王’,‘王’乃天子之谓也,天子来到天的尽头,还有路可走否?焉能不亡”。众称善皆笑之。

信使转达句侯之请,子牙欣然应邀,众臣劝道:“君侯才言‘天尽头’之意,如何还去此绝地,避嫌为好。”

子牙笑道:“你等为何如此愚昧,天尽头乃是对天子而言,我虽为齐国国主,只是一个侯爵,上面还有公卿。此地只对皇(王)气有煞,于我等则安然无恙,何惧之有?况我作为臣子,居于东方,心胸坦荡,忠心朝廷,无非份之想,游览此地是使王放心、析王疑心之举,此地是臣子向上天表明心迹,天地鉴证忠心之所,如何敢不去?

子牙道:“我为夷人,早知此地,少年之时,多为穷困,无限惆怅,来到此地,见乌云压顶,悬崖狰狞,雷电交加,令人骇怕。但风雨过后,风和日丽,海阔天空,彩霞映照,风光异常,令我心情舒畅,心胸坦荡。人生不过如此,不经风雨,何来彩虹?为此,我西行出关,拜昆仑山元始天尊为师,学艺下山,走入仕途,拜相封侯,如无当初,焉有今日,此是我心灵洗涤之所,人生发迹之地,自应拜祭。

子牙道:“天尽头乃人生绝佳之地,天地两重天,观天地之变化,明人间之事理,可料天下于掌中。识风雨,享风光,阔心胸,激斗志,前途光明,道路曲折,为仕者当以此壮行。士子出仕,不来此地,为不见天日之人。既为不见天,此生将难出头或无好途,为使今后前途光明,如何能不去?

子牙挥手道:“自共工氏触不周山,天维绝,地维缺,天地自不完整,虽普天之下,皆为王土,但此地却是皇家的一个死穴,天道如此,人莫能定,皇帝有碍,他人无妨,百姓安然。但皇王不去,应施恩为怀,为体皇王眷顾之德,此地不征粮,不纳税,无徭役,民享安康。”众人应诺,尽皆释怀,踊跃而去。

子牙带众人来到天尽头,只见碧海蓝天,彩霞万道,真是鬼斧神工,自然造化,人间少有,众皆赞叹。子牙观之,与众人情思更为不同,潦倒之时,在此西去,今衣锦还乡,称尊为侯,天地两重天,能不感叹。子牙观赏多时,情难抑制,拜舞起来,只见子牙挚出打神鞭,在山旁高高青石处,神鞭为笔,写下“坦荡”二字,字迹深刻,遒劲有力,至今还留有痕迹。子牙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自此以后,来此地之人皆为坦荡君子,非多愁善感,心怀悲戚之人也。”众人欢乐而回。

真感子牙功德无量,自此以后,此地百姓无忧无虑,崇尚忠义,后世之人多出将入相。由于此地为古文登县所辖,又称为文登学,古时,全国民俗称一县之地为学的仅此一域也,可见好学之风浓重。此地民风淳厚,仁善直爽,为人坦荡,忠义出自内心,多为君王乐用。无论朝代如何变化,此地俊才层出不穷。现世也称此县为将军县(天尽头划归今荣成市),一隅之地,一时出百名将军之多,可见此地人才辈出。

关于此章灭平灵之事,《史记》无记载,取自于《封神演义》,二者兼有之,形成此篇。商纣时期,对商王朝形成威胁的主要是东夷、西岐。为防东西两面作战,纣王将西伯侯姬昌骗去朝歌,羁押麦里七年,以防西方动乱,纣王因而对东夷用兵。《封神演义》有三个地方提到:一是武成王黄飞虎自述:“我兵平东海,立大功二百余场。”二是北海反了袁福通:“反了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等。太师闻仲奉敕征北。”三是东海反了平灵王:“闻太师道:“今反了东海平灵王,老夫领二十万人马前往东海,剿平反叛。”闻仲是当朝宰相、托孤重臣,在商王朝内外交困之时,两次挂帅亲征,可见东夷对商王朝的威胁,如此而来,也弱了双方的力量,因而使西岐积聚力量,借机做大。姬昌老谋深算,示人以拙,忍而不发,知实力不行,为免战争引向西岐,明知受骗,自动去朝歌受刑,走前,不许西岐派人探望,以免引起纣王怀疑,当西岐有了一定实力,长子伯邑考去探望,被纣王剁为肉酱送给姬昌,姬昌知是子肉遵旨食之,不露悲声。食子肉,羁七年不出一句怨言,忍耐至极,非常人可比。后姬昌去世嘱托武王不可妄伐,托付于姜尚。姜子牙更是老到有成,直至武王九年,机会成熟,方出兵伐纣,实现了文王的目的。《史记》记载:“昔文王崩,武王即位,九年,欲修文王业,东伐以观诸侯,出兵。”终灭纣王。商朝灭亡,于纣王常年伐东夷有关,两败俱伤,商纣为武王所灭,东夷为太公占有。姜太公老谋深算,看准时机,灭掉了平灵王。这是在胶东发生的战事,这里加上最后消灭平灵王的地方是荣成市天尽头,关于天尽头,有很多民间传说,已经固化,难以更改,人多犯忌,望而却步。在此,借题发挥,顺势而行,反其意而用之,若见此书,知晓太公姜子牙之语,人还有顾虑否?不去此地,岂不是一个遗憾,人生坦荡,何乐而不为,此不知是否可行?能否促进当地的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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