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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各怀心思话绝对

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但现实社会中的人不能不受别人的约束放任自己,所以林如茵最终不能有她想要的自由,还是坐上了冯啸远的车,跟他一起回家。

这是她这次穿越下界以来第一次在夜里坐车。车速很快,如同仙佛在御风飞翔,所不同的是在地上而已,林如茵心里暗暗叹服,如今的凡人都这样了,在这方面几乎可以和神仙媲美,所不同的是堕入凡尘的人被迷了心窍,被声色诱惑着,不知道过去未来而已。想到凡人的混沌,林如茵突然觉得脊梁骨上冒起一股凉气,她倒是仙人的魂魄,可她所知道的也只是过去而已,未来的事情她知道吗?她虽然不似凡人的混沌,可对以后的事情不也完全不知道的吗?比如如何去寻找神瑛侍者的化身,她和他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林如茵也感觉到难过,她何尝不是被诱惑?被恐怖的爱情诱惑?凡人混沌,她又有多少清明?还说什么自己是神仙,都有点亵渎神仙了呢。

茫然地看着前面路面上上上下下飞驰而过的车辆,那一束束雪亮的灯光唰唰地脱离视线,林如茵不知所措。说起来,她倒也是有着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寻找神瑛侍者的转世之身,她应该是奔着这个方向而去。可怎样实施,怎样把目标实现,确实是迷茫的了,她不知道怎么做,就好像自己是要走往东方,可迷路了,那一个方向才是东方?

晚间的路上车辆相对较少,所以冯啸远没有那样紧张地开车,偏头看到如茵一脸的茫然,把一只胳膊搭到她的肩上:“怎么了,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他知道林如茵不乐意和他一起回家,林如茵本来是要住下去的,是提前和他说了,他也同意了的。他觉得的是他自己有点出尔反尔,生怕林如茵责问他为什么开始让她住下去又要带她回家。当然他并不是没有说辞,他会说他突然很想很想和她在一起,用爱作为借口没有错,何况他是确确实实想要和她在一起了。

但……冯啸远扪心自问,“如果不是因为和曲承欢的事……他会突然这般强烈的要求林如茵跟他回家吗?”其余说是突然很想和林如茵在一起,倒不如说是因为惭愧,内心的惭愧。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林如茵。他想和她在一起,是为了掩饰他的过失吗?还是为了赎罪?他的心思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会这样。

林如茵知道是她脸上的忧戚让冯啸远看了出来,也就实话实说:“回妈妈家的时候我和你说了,要在妈妈家住几天的,你同意了。我都带了好多衣服……你怎么突然又不让我在妈妈家了?”

在林如茵的意识里,还是有着古代封建社会的残余意识的,那就是听丈夫的话。所以她在听到冯啸远说要她回去的话时没有反驳,何况还有妈妈的一番话,所以她尽管内心不愿意还是乖乖听话。想来要是现代女孩的话,以她现在的心情绝对不会随着冯啸远回去。

冯啸远的脸上掠过羞惭的颜色,好在是晚上,林如茵也没有看他,但他依然很流利地辩解:“我突然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才要你跟我回家。怎么……你不愿意吗?我知道是我答应了你回妈妈家住的,结果又要你和我回去。是我不好,对不起了。我……我不想离开你,就想和你在一起。”说的动情,竟然不顾是开着车,侧身在林如茵的脸上用力吻了一下。

他的动作很快,心里很乱的林如茵竟然没有丝毫发觉就被他结结实实地吻了一下,忙侧身急道:“看,注意路况,开着车呢。”

冯啸远有点无赖得逞的得意,嘴上依然调侃:“本人技术高超,绝对没事。”不过说完这话后,他的脸色慢慢变了,慎重和严肃慢慢回到了脸上,目光不再偏离马路。他想起凡事都要谨慎,想起百密一疏。林如茵的例子活生生就摆在眼前,他不敢疏忽大意。

林如茵看到了冯啸远的变化,知道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车内的灯光昏暗,和外边隔离,成了一个恍惚的世界,是一种飘渺迷离的感觉。林如茵任凭眼前的一切恍惚着,幽幽说道:“啸远,这世上有绝对吗?”

这话很突兀,冯啸远一时有点迷茫,“绝对”是没有的,没有……可是林如茵的话里似乎隐含着另外的深意,让他不安,仿佛是不祥的预感,让他激灵灵打个寒噤,不自觉地扭头深深看着林如茵:“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吗?”

车里相对很安静,只是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其它的声音,缥缈的如同是另外一个世界里的那般虚无,林如茵有点艰难地笑笑:“想来你已经明白,不然你不会反问我。”对于她,说绝对就好像开玩笑一样,也没有人比她更深刻地理解“绝对”了。此时她是很柔顺地坐在冯啸远身边的,看上去他们亲密和睦,仿佛天长地久,但她知道她的心和他相差十万八千里,她是准备随时要离开的。对着冯啸远的一脸认真,林如茵的内心有了不忍,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她永远不会告诉他,所以最后还是给了冯啸远一个带着无尽意味的笑。

冯啸远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林如茵的肩头:“我知道世上没有绝对,可我想绝对地拥有你,和你厮守一生一世。不信吗?老天要从我的手里把你夺走,可最终还是我的召唤让老天把你还给了我,这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我的爱是绝对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绝对的,连上天也感动了。”说这话冯啸远内心依然有着愧疚,如果他对林如茵的爱是绝对的,他对曲承欢的那一丝微微的牵绊又算什么,没有牵绊如何跟她有那样强烈的激吻?如何在心里还惦记着林如茵的同时就和曲承欢亲密拥吻了?其实都不是绝对,不过这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如茵,这就说明我们的感情是绝对的了,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分开……是吗?”本来是肯定的说法,鬼使神差的在最后冯啸远却用了一个问句让林如茵回答,仿佛冥冥之中的安排。

林如茵内心凄凉只有苦笑。冯啸远说的很对,她应该是死了的,结果又活了,这个拿什么才能够解释的清楚?冯啸远的说法是牵强附会的,可她怎么可以反驳?冯啸远的话里包含的深情让林如茵隐隐作痛,她知道伤害他是必然,所以长长地叹口气。她把他的手从肩上拿下来,放到方向盘上:“好好开车,我想早点回去。”

冯家孩子的房间里,金菊让婴儿舒适地倚在她的臂弯里,仰头和李如画说着话:“这孩子多可爱,哪里像你所说的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呢?”李如画所说的,这孩子当时是被医生从死人的肚子里拿出来的,听上去让人都毛骨悚然了。

李如画叹了一口气,很庆幸地说:“这孩子命大吧。”想想当时的情景……可不就是那样的吗?林如茵在做完剖腹产以后是被推入太平间的。

金菊很肯定地点头:“是,命大福大,经历了这样的艰难想必一生的波折都过去了,将来会顺风顺水一生平安的。太太就等着跟孙子沾光吧。”

到了楼下的车库,林如茵下车站在一边,看冯啸远慢慢地把车开入车库,她想自己走回去的,冯啸远却让她等一下,说他们一起回去,所以林如茵只得等了。冯啸远确实是十分娴熟地把车开进车库,然后走出来把卷帘门放下来,锁好,确认没有什么做得了才和林如茵往回走。

冯啸远把一只胳膊盘在林如茵的肩膀上,身体尽力和她靠拢,俯下头来在她的耳边说:“就喜欢和你这样子走路。”

林如茵不愿意这样子被他搂抱,也生怕被别人看到了,忙用手扶他的手臂:“别这样好不好,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们这样子更好。”冯啸远满不在乎,“我倒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我们是夫妻,怕什么被人看。”感觉出林如茵确实有点怕的,反倒更加激起他强烈的、要和她表示亲近的动作,另外的一只手竟然从她的胸前环绕过来。

林如茵无语,半天才说:“这样子我走路都困难了,放开我好不好?”她是想要和他远离的,是要他把这份感情淡下去的,谁知道他又紧紧地跟了去。和他回家就意味着和他关系亲近,这……怎么好?林如茵的内心深深犯愁。

冯啸远当真以为他这样让林如茵走路不方便了,忙离开她一点,说道:“这样行了吧?”

林如茵觉得轻松了一点,说道:“还……行吧。”她的目光游弋着,心中不停地想,如何摆脱冯啸远呢?如何才让他和自己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

听到金菊说的一本正经,李如画高兴地笑,明明知道金菊不过是恭维的话,可她依然喜欢听啊,那一个长辈不是都这样呢?“是吗?借你吉言,我倒是真的等着呢。”

“那是肯定的,你就等着享福吧。”金菊不高不低的声音里透着羡慕。

林如茵和冯啸远一起上楼,拐过墙角她已经完全听清楚了李如画和金菊的话,扭身对冯啸远说:“妈妈也在楼上呢。”

冯啸远疑惑:“你怎么知道?”

林如茵笑笑:“我听到妈妈和保姆阿姨说话了。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孩子在回去。”能够躲一会儿就躲一会儿吧,和冯啸远回去……只要踏进门肯定他就不会放过她了,她很明白。

冯啸远却说道:“房间不是紧紧挨着的嘛,你先回去稍微休息一下在过去看孩子也不晚啊。”就算急着看孩子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孩子就在身边紧紧挨着呢,晚几分钟有什么要紧?他可是急的,急不可待,想好好亲亲她,然后在让她去看孩子啊。

他的目的林如茵怎么会不知道?一边快步走着一边狡黠地眨眨眼睛:“我就想赶快看到孩子,我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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