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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得实情聊以自慰

冯耀清把那把椅子拉到床边,在林如茵的身侧坐了下来,他努力笑着,脸上流淌着笑意,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说道:“对不起了,如茵,我们都很忙……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伤了,我们都有错。”语言中又是满满的亏欠。

他面容和蔼,目光慈祥,却也含着深刻的意味,林如茵知道他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用意,完全是出于长辈对她的关心,但她觉出冯耀清府城极深,他的话另外肯定有她不知道的用意……是什么?她又无法理解,只得笑笑:“没什么的爸爸,是我的错……都拖累你们了。”她说着话也在心中暗叹,假如他知道她是假的,是冒充了他的女儿,他又会怎么样呢?

“别这样说,都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成了这样,是我们的错,怎么能够怪你呢。如茵,你看看,你都受伤了,多让人担心……爸爸感觉对不起你。”冯耀清是真的担心,女儿死里逃生,太可怕了。好在女儿也算捡回了一条命,他总算有些微安慰。不过女儿目前的状况,他又是深深的担忧。

冯耀清所说的话,完全是真心的流露,情真意切,林如茵心里说:父爱如山,此话果然不假。为了安慰他,林如茵忙说道:“爸爸,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会好的,全都好了。”

冯耀清笑着点头:“爸爸相信你过几天就会好的。你也不用难过,等你好了,一切都随便你自己,那个时候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会很开心很快乐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林如茵用向往的眼神看着爸爸,笑着,点头说:“是,我很快就可以好的,然后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出事的吗?”冯耀清紧接着追问了一句,他希望女儿的脑海里对过往的事情有印象。

林如茵这下不想再装下去,也装不下去了,她的目光一阵迷茫:“这个我不记得。”她不是不记得而是完全不知道的啊,也只有她心里明白那出事故的人根本不是她啊。她……她不过是穿越而来的,哪里会知道身体的主人发生过什么事情?

冯耀清明白女儿是真的失忆了,这让他心头沉重,但他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故意又似乎是轻松地松了一口气:“不记得就不记得,没什么的,慢慢就想起来了。”不过还是又问了一句:“当初你是出去做什么的,还记得吗?”

做什么?天知道是做什么。林如茵觉得惭愧,从天界巴巴的跑来是有着这么大祸事的身体,她哪里知道是做什么?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爸……我,我记不得了,都没有印象。”

“是完全的失忆?”冯耀清心里暗暗问了一句,却还是不明白的。他是在试探她,但他毕竟不是医生,对这方面的情形又怎么能够懂?不过听林如茵说她对她为什么要外出不记得,心底里还是微微觉得安慰,这样就少了一桩麻烦,要是林如茵记得她外出的原因是因为和冯啸远的妈妈之间产生不愉快,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对李如画肯定又怨恨,今后在一起生活那矛盾会越来越深,现在如茵都不记得了,他也少了一桩担心。

但林如茵现在的情形也还是让人担忧,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和啸远结婚的时间?”

林如茵终于明白冯耀清是想要彻底了解她现在的状况了,看到他眼底深处那层无法淹埋的担忧,也清楚他没有任何恶意,只是在为她的情形担心,仅此而已。她懂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他是冯啸远的爸爸,她的情形和冯啸远的生活息息相关,怎么会不间接的影响到他这个做父亲的?林如茵看着心里也是暗暗难过,轻轻说道:“不记得了。”

“那你多大了,你的生日你是不是知道?”冯耀清内心陷入忧郁,这情形……也差得太多了吧。

“爸,我都记不得了。我只是记得别人现在别人告诉我的事情,其它的……都不知道了。”眼眸深处是说不出的愧意,就好像是她故意一样。其实也是故意,她隐瞒了她不是这具身体主人的真相。目光掠过一旁呆呆站立不动的冯啸远,更是觉得惭愧,心里暗暗地对他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冯啸远在最初没有明白爸爸做的用意,此时完全明白爸爸是想要弄清楚林如茵的状况了。而他何尝不想彻底了解林如茵的情形呢?只是他不知道怎么去弄明白,也没想到要去问林如茵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以此来搞清楚林如茵的记忆。此时爸爸代替他做他想知道的,自然是凝神静听,然后自己去分析判断了。

冯耀清一边摇头一边伸手轻轻拍拍林如茵的手:“不记得就不记得,没关系,慢慢就会都想起来的,别担心。以后……你不知道又想要知道的就问,别人告诉你不就又知道了嘛,再说了,说不定那一个时间你又都想起来了呢。记住,你——还是以前的你。”

“谢谢爸爸安慰。”林如茵完全理解他内心的复杂和担忧,也不想让他过分担心,又说道,“我现在的情形很糟糕,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今后会有好多不妥当的地方,到时候请大家都原谅我。我……我不知道的会问啸远,啸远会告诉我的……”说着话,又抬头看啸远一眼,目光中是依赖。

啸远看到林如茵看他报以肯定的一笑。

这一切自然不会逃过冯耀清的目光,无论情形有多么糟糕,儿子还没有嫌弃林如茵,这也让他这个做爸爸的内心又少了一份担忧,更重要的是林如茵仅仅是失忆,并不是脑子坏掉智力出现问题,只要林如茵不是真正的傻了,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他总算安下心来。

“都不要紧,你会好起来的,不要着急,慢慢来。”冯耀清说着站起身来,“如茵说了这么多,累了吧,好好休息。”说着又转向儿子,“你好好照顾如茵,我走了。”

“爸爸慢走。”林如茵看着冯耀清,笑笑说。

冯耀清看着林如茵的笑容,眼前觉得恍惚,他觉得林如茵和以前的林如茵有显微的不一样,那眼神……虽然在这样严重的伤痛中却更灵动,这实在不像一个病人的眼神啊,还有她的笑……很单纯很纯净,她之前对他笑……有时候是有点勉强还有一丝苦涩的,怎么会这样?

林如茵嫁给儿子并非完全是甘心情愿,这些他都心知肚明的,也因为这些林如茵的一些行为有时是勉强的,他都知道。他倒是不记得林如茵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单纯这样纯粹的表情……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她的遗忘,心里少了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了?要真是那样的话,也说不定是幸福的开始呢。儿子又那么爱她,她心里没有了别人的阴影,完全一心一意地对待儿子,这样更好。冯耀清完全陷入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当中,不觉也笑容满面:“好好,如茵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或者事情就直接跟爸爸说,好吗?”

“好的,谢谢爸爸。”林如茵看到冯耀清脸上那种完全把她当女儿的宽厚笑容,自然也是满心高兴,笑容就更灿烂了。

冯啸远却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两个人怎么那样默契的都高兴呢?送爸爸出了门,冯啸远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冯耀清招了一下手,冯啸远听话地跟了过去,离开病房门口有点距离了,冯耀清停了下来,转身对儿子说:“如茵是失忆而已,并不是你妈说的那样脑子出问题傻了的。她这个情形……你多注意一点,说不定她在某个时候突然有了记忆……”

林如茵呆呆地盯着合上的门,现在的这个时刻是这一天唯一的一个只有她自己的清静时刻,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她想动一动,可是除了双腿双臂头部能够自由活动之外,其它地方真的不能动,肚子上的伤口好痛,牵扯的其它部位也痛,所以她还是打消了那个自己下地走走的念头。

一个完整的人需要一个好身体和一个灵魂的啊,这种状态下的她总算明白了。身体是属于外部的,她也不懂她到底是时候能够好,什么时候能够行动如常。想要做什么也只有等能够自由活动的时候在说了。

如今也只有配合医生,好好接受治疗。林如茵在这几天了才知道这人间的发展日新月异,她觉得距离她上一次在人间也没有多久,那个时候给病人治病也就是用一些汤药的,现在却用这些她叫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治疗,好神奇也好有效果,她感觉她比前两天好了许多,这是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哦。

听到门响,林如茵忙收敛了脸上有些白痴的笑望过去,是冯啸远,当然是他了,林如茵看着冯啸远露出欣慰的笑:“爸爸走了?”此时的她确实觉得开心。

“走了。”冯啸远说着走过来坐到床上,伸出手臂揽住她的头,俯下头来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一整天都不得清静,你累吗?”

“没有,你累了就赶快休息吧。”林如茵看到他又和她这样亲近,突然想起她并不是他想要的人,心里觉得别扭了。

“我不累,看到你就感觉不到累了。”冯啸远动情地说。

“那能这样?”林如茵一下子想要挣脱他。她心里明白,终究她是要离开的,最好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将来脱身的时候好脱身,而且他对她不在意就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她怜惜眼前的这个人,不想伤害他。

“怎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冯啸远看出林如茵的意图,“就这样让我抱抱不行吗?”刚才爸爸和他说了好多话,他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去想仔细去分析,只是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爸爸说的林如茵是失忆,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并不是傻,完全不是傻。无论怎样,这对他来说都是高兴的,她记不记得以前都没有关系,只要她知道她是他的妻子,知道他们的关系就好,就算她认不得他了,他也有信心能够让她懂得他接受他,心里想着,忍不住说出口来,“如茵,知道我有多爱你……别拒绝我好吗?”说完不管林如茵的反应,就在她的耳朵上轻轻吻着,他的气息痒酥酥的,若有若无在她的耳边缭绕。

他的话带着诚恳的语气,轻轻柔柔在她的耳边响起,林如茵心神一荡,想要避开的,他的吻已经到了,又是这样……她想避开也不行了,整个人立刻僵住,任凭微弱的气息变的火热,渐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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