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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SS4 染血的修女(下)

「幻想杀手(imaginebreaker)」具有无论是超能力还是魔法,任何「异能之力」只要被接触到都能够消除的功能,而茵蒂克丝的修道服又是由『移动教会』所维持存在的。当上条当麻的右手触碰到茵蒂克丝的修道服时,也意味着上条当麻的右手触碰到了『移动教会』,而『移动教会』这种东西又是以异能之力的形式存在......

“咦,奇怪了,为什么没有反应?”上条当麻在刚刚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好像消除了什么东西,但却没有任何异象发生。

“你看你看!什么幻想杀手嘛!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茵蒂克丝把两手叉在腰间,挺起她那近乎是飞机场一般的胸部自信的笑着。

嗤啦!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突然响起。茵蒂克丝的衣服就像礼物的缎带被解开般,全部散落到地上。

原本将修道服布料缝合在一起的丝线全部松脱,修道服变回了一块块的布料。只有罩在头上的那块布制帽子,或许是因为没有跟衣服连在一起的关系,还保持着原本的形状,但是那使得整体看起来反而更加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少女手叉着腰,继续挺起她那飞机场一般的胸部,就这样面带笑容僵在那儿。

对,就是全身上下一丝不挂。额......除了一顶帽子。

「非礼勿视~~~」

看来这位名叫茵蒂克丝的少女,有一生起气来就会想咬人的坏习惯。

“痛痛痛……别在我身上乱咬啦!你是夏天集训时的蚊子吗?”

“上条,你这是活该啊。”对于上条当麻的这种禽兽行为,高成给予了相当大的鄙视态度。

“高成你别把自己给扯开来,你敢说你刚刚没有看到?”

“我用手遮住了。”

“那你手指间那么大的缝是怎么一回事。”

“……”

“那个,茵蒂克丝,你没事吧”立马缓过这种对未成年人堪称是必杀的刺激的上条当麻马上像茵蒂克丝嘘寒问暖。

“......”

茵蒂克丝并没有回答。

身上只包着一块毛毯的茵蒂克丝,正端坐在地板上,用一大堆安全别针,努力地(将变成一块块布料的修道服弄回原本的模样。

一股糟糕又可怕的气氛支配整个房间。

“那个~上条,酱油我就不借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被凝重的气氛给压制住的高成发出了逃离信息。随后一道火焰突然在高成的脚底爆炸,借助爆炸时产生的动力,高成从窗口“飞”了出去。

“喂,高成你等等啊~~~”

于是,在场的只剩下某个爆衣少年以及一个被爆衣少女。

“……呃,公主殿下?打扰您一下,这里有一套区区在下的衬衫跟裤子……”显然,上条当麻的语言功夫不算太好。

“……”少女用像蛇一样的眼神来回答他。

“……呃……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一边想着这女孩的表情还真多,一边继续想办法跟她说话。

“……干吗啦?”

“刚刚都是我不好啦!”

上条没有得到少女的回话,只得到一个飞过来的闹钟。就在上条当麻惊叫的同时,巨大的枕头也飞过来了。接着,更可怕的是连游戏机跟小型收音机都飞了过来。

“为什么发生了这么丢脸的事情,你还可以若无其事地跟我讲话!”

“呃……这个……那个……其实小的现在也很紧张,这该怎么形容呢……这就是青春吧!?”

“你还在开玩笑……呜呜呜呜呜呜呜……!”

“是!是!……对不起!我错了!我道歉!那是我租来的录影带,不是手帕!拜托你不要咬!”

上条当麻夸张地用五体投地的方式来跟少女道歉。

事实上,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光溜溜女生的上条,现在紧张得心脏好像快被捏扁似的。

幸好我脸上看不出来。上条当麻心想。

但其实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而已。如果他去照镜子,会发现其实一切都写在他脸上了。

“修好了……”

带着哭泣的鼻音,茵蒂克丝经过地狱般的家庭手工时间,终于把纯白的修道服弄回原本的形状。接着把修道服摊开来一看……

……嗯,一件闪耀着几十根安全别针的修道服。

(这个,人能穿吗)

上条当麻脸上露出了一股名为囧的表情。

“那个,茵蒂克丝,你确定这个能穿吗。我这里还有针线,要不我去找一下?”

“我要穿!再怎么说我也是修女!”

看着茵蒂克丝那要吃人的目光,上条当麻立刻再度五体投地,磕头如捣蒜。

看到上条当麻那低声下气的模样,茵蒂克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像毛毛虫一样在毛毯里磨蹭着开始穿了起来。唯一从毛毯里面露出来的脸孔,红得跟将要引爆的炸弹一样。

感受到这种尴尬的气愤,上条当麻开始疯狂的思考该如何摆脱这种困境。就在这个时候,上条当麻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件事:暑假补课!

“哇啊!糟糕!我要去补课了!”上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边说:“啊……呃……我现在得去学校了,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想留在这里,我就给你钥匙。”

“把这女生赶出去”这个选项,已经从上条的脑海中消失了。

既然茵蒂克丝的修道服“移动教会”对“幻想杀手”有反应,这已经证明她的衣服的确有“异能之力”。这样看来,她所说的那些话也不见得都是在说梦话了。

比如她说她接下来还得为摆脱那些追击她的人而继续逃命。

难道在这个连超能力都可以被理论化的科学之都,真的有一群像是刚从童话故事书中走出来的魔法师,正在胡作非为吗?

……就算不考虑这些现实面,光是看到茵蒂克丝这么沮丧,上条也想让她在这里冷静一下。

“……不用了,我要离开。”

茵蒂克丝的神情突然变得沮丧起来,满脸的失落。缓缓地站了起来,无声的像幽灵一般从上条当麻的身边走过,全无刚才的活泼。

“啊……呃……那个……”想要说些什么的上条当麻却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支吾声。

“嗯?你别想太多啦!”茵蒂克丝回头说:“我不是因为生气才要离开,只是如果我一直待在这里,那些人可能会追来。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房间被炸掉吧?”

听到茵蒂克丝轻轻松松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上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也许可以让她去高成那里求助,毕竟高成什么时候都是很有办法的)

“那个......茵蒂克丝,你先听我说。”但此时茵蒂克丝早已走到了走廊处,离大门也就只有几步之遥。于是上条当麻马上起身向茵蒂克丝追去。

但由于之前的混乱,上条当麻宿舍的地面早已凌乱不堪,速度过快的上条当麻,一脚踩在了掉落在地的手机上,手机的液晶萤幕发出碎裂的声响。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真是不幸……”

“这要说是不幸,也许只是笨手笨脚吧……?”茵蒂克丝微微笑了。“不过既然你的〖幻想杀手〗是真的,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

“……什么意思?”

“嗯,这些魔法世界的事,说出来或许你也不会想信。”茵蒂克丝呵呵笑道:“神明的庇佑、命运的红线……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存在,也会被你的右手消灭掉吧。”

茵蒂克丝把扎满安全别针的修道服在上条面前晃了晃,说道:“就像『移动教会』原本拥有的神力,也是来自于神的庇佑呢。”

“哼……什么幸运不幸运的,应该都是机率与统计的问题吧?怎么可能真的……”

“那按照你们的课学的理论上来讲,不幸的几率有那么容易触发吗?”

“......额......”

“在十万三千册魔道书里,我也没有找到有关你的〖幻想杀手〗的事,不过我还是得出了结论哦。”

“什么结论?”

“只要你的右手存在一天,‘幸运’的力量就会不断被你的右手给消灭。”

“……您的意思是说……”

“只要你的‘右手’接触到空气,你就会一直不幸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是太不幸啦啊啊啊啊啊啊!”

上条虽然不相信魔法,但是对于“不幸”这件事情却特别有感慨。因为上条的日常生活,倒霉到让他觉得是不是有一股大宇宙的敌意在跟他作对。

“对了,既然说我的不幸是因为我的右手上的力量的话,那么高成呢?他的不幸可是比我还恐怖啊。”

“我只是隐约有点猜测而已,不过你觉得高成有多少岁了?”

“?”

“呵呵,那只是不可能成立的猜测了,你就把它当作是巧合吧。”

(死亡的巧合吗)

……咦……等等,现在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件事?

“不对!我现在不是要谈这个!你……离开这里以后有地方去吗?虽然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过那些魔法师很可能还在附近晃来晃去吧?你要不要躲在我家或者去找高成会比较安全?”

“不行的哦。只要我待在这里,就会把‘敌人’引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只要不做些引人注意的举动,乖乖躲在房间里,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事情没那么简单。”茵蒂克丝抓起自己衣服的领口说道:“这件衣服,『移动教会』,它是靠魔力来维持机能的。教会虽然管那个叫‘神力’,但是其实跟‘魔力’是相同性质的力量。也就是说,敌人可以靠侦测『移动教会』的魔力来找出我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你干吗一直穿着这件跟发讯机没两样的衣服?”

“因为它的防御能力可是宗教级的……假如没有被你的右手消灭的话。”

“……”

“假如没有被你的右手消灭的话?……”

“对不起啦,拜托别含着眼泪看我……话说回来,既然『移动教会』已经被我的右手给毁了,那它应该也失去‘发讯机’的机能吧?”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会获得‘移动教会被毁’这个情报。刚刚我说过,『移动教会』的防御能力是宗教级的,换句话说就跟一座‘移动要塞’一样……如果我是‘敌人’,虽然不知道‘要塞’为何会失去机能,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吧?”

“等一下!那我更没理由让你离开了!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有魔法这种东西,但是既然真的有‘敌人’在追你,我怎么能让你到外面去冒险?”

茵蒂克丝愣了一下。

光看她这个表情,真的,真的,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少女。

“……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下地狱,你也愿意陪着我?”

茵蒂克丝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是一种多么艰辛无助的微笑,让上条在一瞬间为之语塞。

在茵蒂克丝这句温柔的话背后,隐藏着这样的涵义:

别再陷进来了。

嘭!

就在上条当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一声巨响从上条当麻的宿舍里传出,而且与之同时茵蒂克丝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恐惧。

接着,上条当麻的宿舍里,传来了似乎是咏唱的声音。

“……MTWOTFFTO(构筑世界五大元素之一),IIGOIIF(伟大的始祖之炎啊)

……IIBOL(那是孕育生命的恩惠之光),AIIAOE(那是惩罚邪恶的制裁之光)。

……IIMH(带来安稳幸福的同时),AIIBOD(也是消灭冰冷黑暗冻寒之不幸)。

……IIZF(其名为炎),IIMS(其职为剑)。

……ICR(显现吧),MMBOP(啃噬我身,化为力量)───!”

“猎杀魔女之王!!!”茵蒂克丝的颤抖的说出这个令上条当麻不明意义的名词。

轰!

似乎是重物被击打的声音,紧接着,上条当麻身旁的墙壁直接被打破,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高成!!!

此时的高成,遍体鳞伤,胸口以上的部分全是被烧焦的痕迹,中间似乎还夹杂着被细线一类的物体割伤的痕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恶!可恶!”脑袋一片混乱的上条不由自主地怒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开什么玩笑!高成,你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家伙干的!”

“唔?就是我们‘魔法师’干的啊?”

上条当麻用力转身,只看见一个男人从被烧得一片狼藉的卧室中走了出来。

这个皮肤白皙的男人,身高将近两公尺,面貌似乎比上条还年轻。

年纪……大概跟茵蒂克丝一样,十四、五岁左右吧。看他的身高,应该是个外国人。至于他的服装……则是如同教会的神父般,穿着黑色的沾满水渍的修道服。但是找遍全世界,大概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人是个神父。

或许是他站在上风处的关系吧,上条跟他之间的距离至少有十五公尺,鼻子却已经可以闻到甜甜的香水味以及海水所特有的腥臭味。及肩的红发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左右十只手指上都戴着闪闪发亮的银戒,耳朵上戴着空心的耳环,口袋露出手机吊饰,嘴角咬着一根已经点火的香烟正不断摇晃,最夸张的是右眼睑下方还有条码型的刺青。

这个男人要说他是神父,或是不良少年都不太对劲。

男人站在走廊上,以他为中心,周围的气氛很明显地有点异常。

在这里,似乎上条过去所认定的常识都不再适用。在这里,世界似乎被完全不一样的规则所支配。这样的奇妙气氛,如同冰冷的触手般不断向外扩散。

上条最初的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困惑”与“不安”。简直像是在语言不通的国家被偷了钱包一样,充满绝望的孤独感。

如同冰冷触手般的感觉,慢慢地在身体里面扩散……心脏渐渐冻结。这时候上条才想到。

这个人,就是魔法师。

这里似乎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异世界”。在这里,魔法师这种特殊的角色是存在的。

上条一眼就看得出来。

虽然自己到现在还是不相信“魔法师”这个字眼……

但是眼前这个人,很明显不能用自己的世界的常识来加以思考。

“唔,想不到这个小子还真是难缠啊。竟然伤到了解放〖圣痕〗状态下的神裂,还险些把我给沉入海底。不过挨了神裂那么多下攻击,还能跑回来给你们报信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就是这家伙吗?打伤高成的人。

上条当麻不禁死死的握住了右拳,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高成他与你有仇吗?”

魔法师很不屑的摇了摇脑袋“说认识也没错,毕竟虽然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他,但却意外的有种熟悉感。而且我们之所以出手是因为你后面的那个道具喽。他可是想要阻碍我们回收哦。”

“唔?唔唔唔?别这样嘛,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啦!”魔法师晃动着嘴角的香烟说道:“那个小子又不是我砍的,是神裂砍的。而且神裂应该也没打算把那个小子给砍死吧。”

“就仅仅没把高成给砍死就可以被你和你所说的什么神裂所造成的伤害给无视掉吗?”

魔法师似乎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反驳眼前的少年,不过没有从少年感受到任何力量的他,也只是把少年给当作一个无能之人罢了。

“算了,只要把你身后的Index─Librorum─Prohibitorum给带回去就行了。少年,不想死就让开啊。”

上条当麻没有答话,他只是站了起来,但是他那握紧的右拳证明了他的想法。

“咳,又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啊。”

魔法师拿下了叼在嘴上的香烟,随手向墙壁上一丢,撞上隔壁大楼的墙壁。

一道橙色的线条紧追在香烟之后,撞上墙壁冒出火花。

“Kenaz(火焰啊)──”

魔法师小声念了咒语之后,橙色线条轰然一声炸了开来。

简直像是在消防水管中灌满汽油之后点火一般,出现一条直线状的火焰之剑。

墙壁上的油漆逐渐焦黑,就像拿打火机烧相片的感觉一样。

“不要!”

一直位于上条当麻身后的茵蒂克丝突然从上条当麻的身后站出,举起双手似乎是想要保护上条当麻。

火焰之剑直接从茵蒂克丝的腹部擦过,虽说是擦过,但是剧烈的高温直接令茵蒂克丝腹部的表皮崩裂,鲜血顿时抛洒出,染红了雪白的修道服。

茵蒂克丝!!!

上条当麻急忙把昏迷过去的茵蒂克丝横腰抱起,平放在地面上。用自己学来的急救措施,赶忙为茵蒂克丝做了一个止血小手术,全然忘记了身后的魔法师。

如果上条当麻回过头来的话,也许他就能看见身后的魔法师一脸震惊的喃喃语:“『移动教会』具有绝对防御能力,那种程度的攻击,本来应该可以毫发无伤才对……真不晓得『移动教会』怎么会被毁了?除非圣乔治之龙再度降临,否则教宗级的结界应该绝不会被破坏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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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话说在这里就开始剧情变动的话会不会太早了点。顺便求票票啊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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