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一阵怒吼声打破的本来平静的小镇。
“就不,有本事你来抓我们啊!”这是一声清脆的童音。话音落下,是那个孩子如泥鳅般钻了出来,为首是一男孩,手中拿着一块木板,像是船上用的东西,穿着短裤短褂,光这个一个脚丫,一边跑一边对着身后较小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说道:“小珊,小河,分开跑,张老头肯定抓不到我们的。”
男孩点了点头,换了个方向跑了,女孩却噘了噘嘴,口中说道:“我偏不。我要不跟着你还不知道你又跑哪去了。”依旧跟着说话的男孩。那男孩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抓住小女孩的手,加快了脚步。
三个孩子就住在这个小岛,该岛距离星月群岛以东数千里之外,很是偏僻。岛中盛产一种树木,其木材非常坚硬,非锐器不能破,遇猛火而不燃,放入水下百年不腐,但重量却又十分的轻,是一种造船的还材料,唤作舟木树。小岛就被称作舟木岛。舟木岛上虽产舟木,却仅仅一小岛,产量不多,又地处偏僻,人流不是很多。
岛上一条小河横穿而过,将其一分为二,南边部分面积较大,且处于背风一带,岛中居民多居住于此,建了一个小镇,称之南溪镇。北部较小,人员稀少,也就一个村落,就叫北溪村。
这三个孩子就住在北溪村中,为首的最大,叫方溪。另一男孩叫方河,女孩最小,叫做方珊。三人为亲兄妹,父母早年出海,只有爷爷一人带着他们。爷爷叫什么岛中也无人知道,只是喊他方老爹,方老头什么的。
“又是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叫你们站住,跑什么跑,鞋子都不要了啊?”后面追出一位花甲老者,手中拿着一只小鞋,他是南溪镇中一位颇有名望的老人,姓张,在岛上开着唯一一间造船厂,故被称为张船头。
张船头和方老爹关系甚好。所以三小与他很熟,经常来镇中玩耍,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张船头的船厂,每次都弄的鸡飞狗跳的,但是居然每次都抓不住他们。
这不,三人又把一艘半成品的船弄到水中,等有人发现,半成品已经成为废品,张船头大为恼火,于是便有了追逐一幕。
毕竟,张船头和方老爹的关系在那,也习惯了这三个孩子的调皮捣蛋,也就口中吓吓,做做样子而已。没跑几步,张船头就听下来,口中甚为得意:“这回又可以叫方老头给我砍几根舟木树了,嘿嘿,赚了,赚了。”
方溪带着方珊七转八转,最后找不到了方向,最后还是方珊带路才出来南溪镇,过来河,来到一小树林,见方河已经在那等着了,开口问到:“小河,没事吧?”
还没听见方河回答,就看到一条红影从树林中冲了出来,就听见妹妹尖叫:“蛇,蛇,哥,有蛇,我怕。”边说边跳到方溪身后。
“小河,你看着小珊,我来对付他。”方溪见那红蛇长两米左右,全身赤红,嘶嘶的吐着信子,赶紧把妹妹推到方河那边,从地上捡起了根棍子,冲了上去。
那蛇也不怕人,信子吐的更快,还高扬起了头,全身红的更加鲜艳,甚是妖异。
方溪也不是胆小之人,一棍子就扫了过去,红蛇灵巧的闪了过去。方溪舞动棍子,看得出颇有章法,但红蛇也是十分灵活,总能及时避开要害。一人一蛇,来来回回,谁也奈何不了谁。
方珊害怕,方河要保护妹妹,不能上前帮忙。方溪毕竟年少,只知道蛮干,使尽力气,不一会就有些气喘吁吁的了,红蛇乘机窜了上来,朝着方溪小腿肚狠狠的咬了一口。
方溪吃痛,高举棍子向着红色重重的劈了下去,正巧,劈上了七寸,红蛇立马瘫了下来,尾巴使劲的抽着,再也爬不走了。方河方珊见哥哥打伤了蛇,赶紧上前,几下就解决了它。
解决了蛇,两人看到方溪居然抱着腿,在地上直打滚,立马不知所措,方珊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方河也急得团团转。方溪忍着痛对着俩人说:“快点去找爷爷。”
方河一听拔腿跑了,还好小树林离方溪家并不是很远,不一会,方老爹就背着方河跑了过来,这是方河已经满脸乌黑,口吐白沫,不在动弹了,方珊在一旁摇着方溪,无助的哭着。
方老爹一看地上的红蛇,脸色变的好些。从腰中抽出刀,铺开蛇的肚子,取出绿莹莹的蛇胆,塞进方溪嘴中,看来看方溪的症状,对着方珊说道:“好了,不哭了,小溪没事。”
方珊抽了抽鼻子,抬头问到:“大哥真的没事了嘛?”
方老爹摸了摸方珊的头答道:“嗯,没事了。不仅没事,还走大运了。”
“走大运,走什么大运啊?”方珊不解,问道。
“回家再告诉你们。不过,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么大的红信蛇,正是当吃的时候啊。好多年没吃过了,真是怀恋啊。”方老爹看着地上的蛇说道。
再看看方溪,脸上的乌黑慢慢消退,一手抱起他说道:“小溪虽然没事了,但也不能老躺在地上,好了我们回家。”一手拿起地上的红信蛇,带着手拉手的方珊方河回家了。
半天很快就过去了,黄昏时分,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方家几间小屋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就连躺在床上的方溪也给勾醒了,还未睁眼,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猛地跳了起来,口中喊道:“好香好香,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哼,大哥,你是猪啊,除了睡,就知道吃。醒了也不知道和我说话,亏的我还担心死了。”旁边方珊鼓着腮帮子说道。方溪一看,不得了,宝贝妹妹有些生气,赶紧哄到:“小珊啊,是哥不对,哥错了,等下好吃的一定多让给你。不过你要告诉我爷爷做什么好吃的啊?”
“哼,就不告诉你。”方珊冲着方溪吐了吐舌头,一边跑了出去,一边还兴奋的说:“爷爷,二哥,大哥他醒了。”方溪笑了笑,也跟着走出了房门。
一出门,就看到几个老人在那聊天,都是岛上方老爹相熟之人,张船头也在其中。虽是聊着天,大家的注意力可都在厨房那,问着香气,毫无形象的吞着口水,都在期待着这顿晚饭。
也没让大家就等,看到方溪没事,也不做扭捏状。大手一挥,开饭。从厨房端出一大锅香气四溢的蛇肉来,方河,方珊也端出几盘才,嘴上油腻腻的,明显是偷吃没擦干净。
菜一摆好,几个老头,三个小孩,个个都不顾形象的大抢起来。只一会,锅中蛇肉去了七成,大家才稍微慢了下来。张船头口中塞着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方老头,着是啥肉啊,这么好吃?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方老爹笑着答道:“蛇肉,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蛇肉,不是什么时候想吃就能吃的到的,我也就吃过几次而已,那还都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蛇肉,是不是咬我的那条蛇的肉啊?没想这蛇的肉这么好吃,明儿,我再去打两条去。”方溪接过话,天真的说道。
“你也为你想打就能打的到啊,这可是红信蛇。”方老爹夹了块肉,说道。
“啊,红信蛇!”几个老头一听,面露惊色。
“爷爷,什么是红信蛇啊?”三小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
“要说这红信蛇,可是个了不起的蛇啊!就算称之为蛇王也不为过。
人人常说:红信出,万蛇伏,说的就是这红信蛇。成年的红信蛇能长四五米左右,别看只有四五米的长度,可是力气却大的出奇,就是蛇中体型最大的海蟒也不一定能和他角力。而且它剧毒无比,只要咬上一口,海神也救不了。所以红信一出,万蛇俯首称臣。
但是,这蛇最恨同类,只要碰面,不死不休,一般方圆几百里,就只有一天而已。”方老爹咽下一块肉,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有一种情况,一个地区能出现几天红信蛇,那就是每隔几年,红信蛇会找一个猛物不是很多,比较安全的岛屿产卵。
要说这成年红信蛇虽然厉害,但幼蛇却和普通毒蛇幼蛇差不多,尤其是蜕过第一皮以后甚至连普通毒蛇都不如。”方老爹停了一下。
几人听的正入迷呢,哪能叫他停下啊,赶紧倒了杯酒,催他继续。
方老爹喝了一杯,继续道:“这红信蛇第一次蜕皮时候连毒药也一起给换掉,此时毒性最弱,力气还未长成,所以这个时候最弱。今天咬小溪的就是这么一个,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方老头,你别岔开话题,赶紧继续讲红信蛇。”
“好,好,好,我继续。就说这个时候的红信蛇吧,它最弱,可肉质却最好,正是当吃的时候,而且这蛇肉大补。
但是要说这蛇上最好的东西,还是被小溪给吃了。”
“什么好东西啊?爷爷居然不给我吃。”小孩都是有攀比心理的,方珊一听,不乐意了。
“就是那个蛇胆啊。当时不是为了救你哥哥嘛。”方老爹摸了摸她的头,又继续道:“蛇食万毒王,说的就是红信蛇第一次蜕皮以后,想要长成蛇王,就必须捕食各种毒物。食万毒不死就是因为它有红信蛇胆,这可是好东西,人吃了能解百毒,以后更是不再怕任何毒了。所以说小溪吃的才是最好的。
虽然没吃到蛇胆,我们也是沾光了。要等红信蛇食万毒后,毒性达到一定程度,蜕过了第二次皮,肉就又硬又涩,无法入口了。”
“哈,以前总听人说红信蛇是蛇王来着,也没真正见过,没想到还有这等事,今天开眼界了,最重要的是开罪界了。”张船头抢了大块肉说道。
方老爹又道:“没见过也很正常。红信蛇每次虽然能产下几十枚蛇卵,但只要第一条小蛇一孵化就会等着咬死并吃了其他后来孵化的小蛇。幼蛇本就不强,肉有大补,很多动物都会捕食它们,尤其是蛇类,吃了它就有可能长成蛇王,所以幼蛇基本百条中能有一天成年也就不错了。加上它们很多生活在人迹罕至的茫茫大海的一些偏僻岛屿中,见过的人自然不多。”
一顿饭,吃了很久,加上方老爹讲的一些海上故事,几个人都大呼过瘾。尤其是方溪三小,眼睛头听的冒光了。自此之后,三小每天都缠着方老爹讲海上的故事,尤其对“星月王”,“海王”的冒险事迹,跟是听不厌听。又对在海外的父母日益思念,出海之心在心里面扎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