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某个读者看到这里,那么请接受我的感谢,我只是一个新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写小说,作品上,难免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不指望月票和推荐,只希望看到的朋友在离开时给点评价,不论怎么说我都会欣然接受。谢谢。#####################################################世界,仿若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了下来。“叱”···“刹”···伴随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触目惊心的殷红在空中划出一道唯美的血痕,战栗的红色诉说着不尽得荒凉与悔恨,她手指轻轻地动了动,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袋子。
“嘭”,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的声音,车,停了。外公扔下手中的袋子,飞似的冲到车子边上,他趴在车轮边,往下瞄去,他真的不希望在车子底下看到那陪伴了他四十多年的老伴,他怕,他怕看到车子底下那血肉模糊的身影,壮着胆子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的身影,他松了一口气,但是那颗刚刚平息下来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
会在哪儿?在哪??他左右看着,根本没有找到人。“刚刚明明在这里的,我明明看到了她的,她往那边那个垃圾堆去了,是了,她就在那边。”
他双目无神的往那边跑去,跌跌撞撞地走着,当走到半路上时,他被脚下还散发着热气的血液吸引住了目光,循着血液流向的方向,他看到那远处,那倒在血泊的身影,隔着七八丈远,那个身影,是那么的孤单,那么的无助,那么的悲凉。
他静静地看着那个血泊中的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双目没有焦距,双唇轻轻地颤抖着,一开一合地,好似在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发出丝毫响声,仿若灵魂抽出了体外,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像是傻了一样。
“细嗲···”陈凯大哭,猛然扑向外婆,伸出双手就要搂起外婆的身体,但是,虚无的你啊,你怎么能碰到那个疼你爱你的人啊?
无数次锲而不舍的实验,带给人的却总是那仿若炼魂般的痛苦与绝望,陈凯趴在外婆身上,用手虚抱着外婆,不住地痛苦着嘶喊着,从喉咙中发出的阵阵低吼,代表着怎样的愤怒与悲伤?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细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凯凯啊,你看看我啊,你说过的,等我长到了,找了工作,就让我侍奉你的,你吃饭穿衣我都给钱你用,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你起来啊,你起来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看看我啊。呜呜呜,细嗲,细嗲,你看看我啊,不要死,不要死啊,你看看我啊,呜呜呜···”望着那满身血迹的外婆,陈凯失声痛哭,他不相信着是真的,他真的不相信,外婆的身体是那么地好,她走路都是用跑的,一个年轻人都不一定有她走得那般快。前些日子感冒了外婆还给他泡了一碗红糖水,想起那慈祥温和的笑容,陈凯很难想象眼前这个人就是他亲爱的外婆,那个健步如飞的外婆。
陈凯哭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吼道:“送医院,送医院啊,还呆在那干什么?”
仿佛可以听到陈凯的声音似的,外公很快清醒过来,怔怔地看着前面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惠芳啊···”外公哀吼一声,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一把摔在外婆的边上,他半跪在地上,用右手托着她得脑袋,左手揽着她的腰。轻轻地摇了摇。
“惠芳,惠芳啊,你醒醒啊,你起来看看我啊,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起来啊,你起来啊,你起来,你起来,我扶你起来。”说着,外公就要把外婆扶起来,就好像外婆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忽然,外婆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轻轻地搭在外公肩上,紧紧地抓住外公的肩胛“我这是在哪儿啊?我没被车碰吧?”外婆双目无神的望着外公,喃喃地说道。
“哎呦,我脑壳好挺人啊(脑袋搁着石头的感觉)。”外婆痛呼。
“啊?”外公听了微微放了放心,还会说话,还有救还有救。他连忙撤去搂着外婆腰的左手,搭在外婆的后颈上,微微抬起,抽出右手,湿漉漉的,仔细一看,尽然全是殷红的血迹。
“惠芳啊,我送你去医院,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怎么活啊,你看啊,屋里还两个小家伙,我一个人怎么带的过来啊,我向你发誓,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再也不说你的不是了,你想怎么就怎么,你打我,你打我啊。”外公看了看满是鲜血的手掌,又看了看自己的老伴,不由得悲从中来,痛哭流涕的说着,抱起外婆就往那肇事车辆跑去。任由那血迹滴滴地从头上掉落在地上。
外公把外婆放在地上,扯下自己衣服,叠了几下,垫在地上,又从口袋里取出塑料袋子垫在上面,然后缓缓地把外婆放在地上,让她的脑袋枕在上面,不至于被衣服吸干血迹。然后捡起一边的扁担,横握于胸前,挡在车前,歇斯底里地说道:“有种你们把我碾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就马上给我把人送医院,不然我就是死我也要跟你们拼了,我个老鬼反正没好久活了。”
这时,从车上下来六个年轻人,穿着都非常华丽,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还有几个青年将头发染了色。
看着车上突然下来这几个人,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起躺在地上的老伴,想起她如果再得不到救治就只能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永远陪伴于漫漫长夜,外公心中不由一阵发冷。恶从胆边生,想着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拼着不要这一条老命的想法,外公抡起扁担就往前砸去。
刚刚下车的几个人看见飞来的一条扁担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就势往边上一闪,外公没有砸到人,却一下将车门砸地微微凹陷,伴着飞射的玻璃渣子,扁担应声而断,外公扶着车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赤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
那六人哪里见过这么拼命地人,顿时吓得不敢动了,其中一个红发年轻人连声呼道:“快点啊,送人去医院,别耽搁了,老大爷,有话好说,你就是打死我们也没用,还是快收起棍子,不然人死了就不得了了”接着又嘱咐同伴打120.
外公一听到这马上就慌了神,连忙扔掉扁担,慌慌张张地抱起外婆。
“搞点什么东西我恰下啊。”外婆说话中,眼中满是渴望,但是语气仿佛有点接不过来,又像是喉咙里有水堵住喉咙似的。外公把外婆脑袋轻轻地斜了斜,顿时,大口大口地血液从外婆口里流了出来。这场景看起来着实吓人。
外公一下子慌了神,不住地用手拭去外婆嘴边的血迹,不一会儿,便弄得外婆满脸的血迹,看起来十分恐怖,好在,吐出了几口污血,外婆仿佛也轻松了些,呼吸仿佛也顺畅了一点。
“好,好,好,你等着,我就给你找吃的。”外公手忙脚乱地翻着衣服,想找出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来,他掏了老半天,口袋里的零钱,卫生纸什么的丢得到处都是,终于,他从一个黑色的袋子里找出一个油纸包裹的月饼来,双手颤抖地递到老伴的嘴边。
外婆微微抬了抬头,用嘴咬了咬月饼,只留下两道浅浅的牙印。她抬起双手,想要抓住这个月饼。
外公忙把手中的月饼递到外婆的手中,抓住外婆的双手,轻轻地递到外婆的嘴边。
微微的喘了口气,外婆奋力地咬了咬月饼,咬了一口,轻轻地咀嚼着,仿佛这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味道。
突然,外婆脑袋一歪,手里的月饼应声而落,在地上轻轻地转了个圈,就停下来,不再滚动,外婆口里夹杂着食物的血液轻轻流淌,滴落下来,画出一道殷红的痕迹。
“啊!”陈凯失声痛哭,外婆从来都是这样,每天早早起床,连饭都来不及吃上一口就出了门,到了现在,难道想吃点什么东西都仿佛是奢望了?陈凯心里痛啊,他答应过的,长大要好好照顾外婆,让外婆每天开心的过日子,可是现在,难道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也不能实现吗?
陈凯飘荡在空中,越飘越远,他怕,他怕自己看到自己无能的一面,他更害怕外婆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离开。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当他将要离开时,他被一层透明的光圈挡住,随着他轻轻地撞击产生了一丝波纹。
无奈,他只得留在这里,默默地看着那可怜的一对老夫妻,脸上掩饰不住地悲伤化作浓郁的恨意在心中飘荡。
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他知道,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了的事,他的存在,仅仅是忍受这非人的折磨罢了。
“送医院,开你们的车送人去医院啊。”眼前的一幕让外公惊骇不已,连忙要求道。
“老伯,不行啊,车必须停在这里,不然要追究法律责任的。”红发男子无奈,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毕竟人时他撞得,理亏的在自己。
“为什么?难道送人去医院还要追究个什么狗屁法律责任?难道就不让人活了吗?”外公听到此处,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愤怒地咆哮到,在他心里,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干坏事就是好公民,还从来没有听过不准人开车送人去医院的。
“老伯,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这车是要检查的,我要是开走了,就是肇事逃匿,是要坐牢的。再说了,我朋友打过120了,医生马上就到了,您就先等一等吧。”红发男子也是十分窝火,这么早居然还碰到了这等事情,简直就是倒霉时喝凉水也塞牙。
“这位小兄弟啊,你就帮帮忙把,可怜可怜老头吧,我屋里还有3个女儿,一个儿子,还有那么几个外孙。要是就这么拖下去,是会死人的啊,你要我回去怎么向这么一家子交代哟,他们几姊妹有怎么舍得哟,你要我这以后怎么活下去啊,小伙子啊,做人不能这么绝啊,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我家里还有一个外孙一个孙女,还只上幼儿园,她要是死了你要我屋里这两个小家伙给哪个带哟,你说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就这么丢下我们这一家子就这么走啊。”外公跪在地上,奋力的哀求着,他抱着红发男子的裤脚,不住地用衣袖抹眼泪,声音都喊哑了。那凄惨的表情让人看了谁不心生怜悯?
“我不想一辈子就住在牢房里,这事我绝对帮不了,撞了人是我不对,我会赔偿,但是你要我去坐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是只有你家里人才是人,我也是。”红发男子十分地愤怒,他向远处走去,声音也渐渐变的冷厉起来,只剩下那不可回旋的语气回荡在外公耳边。
陈凯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地恨意,他是知道的,肇事司机在特殊的,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是可以用他的车送人去医院的,事后不但能够减轻刑罚,而且也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弥补了一下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然而,他没有,他眼中的冷漠深深刺痛了陈凯的心,他恨啊,恨他做人怎能如此地冷漠绝情?做人怎能如此地无知?
外公跪坐在地上,失神地望着远去的身影,他双手按膝,神情十分呆滞,嘴角颤了颤,仿佛是要说点什么。
仿佛行尸走肉般,外公挪到外婆的跟前,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地裹在外婆身上,他轻轻地将外婆抱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托着腰,一手捂住她流血的头颅。
“惠芳,我们等车,只要有车来了,我就把它拦下来,送你去医院,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死地,家里可还有那么多事要你做,你不可能全部丢给我吧?”外公托着外婆,温柔的述说着。
“荣华啊,你想想啊,我们小的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了,家里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那个时候连树皮都啃着吃,还不是一样挺过来了?现在呢?只是被这个破车子轻轻碰了下,不会有事的,到了医院打一针,吃点药就没事了,然后我们就回去,再也不到城里来了,就道我们家里,过完下半辈子,你看好吗?”
“荣华啊,回去后,每天我就出去种地,你就在屋里喂鸡喂猪,搞好了饭等我回家一起吃饭,等凯凯他们来了就杀一只鸡,再去买点菜,搞好点,你看行吗?”
“你年轻的时候喜欢那个发带,我没买给你,等我们回去后我买很多很多,你一天换一个好吗?”
“你说我不爱卫生,所以我每天做了事就洗了澡,还把衣服洗了,荣华啊,你有十几年冒帮我洗衣哒咧。”外公声音哽咽,抱着外婆的脑袋失声痛哭。
“以后你想怎么就怎么,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就是要了我一把老命我也给你,只要你起来,只要你不死,哪怕你就是瘫了,哑了,聋了,我都照顾你辈子,直到我也动不了的时候,你莫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荣华啊,你起来啊。”外公的声音渐渐沙哑下来,到了后来甚至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只有一片呜咽声回荡在耳边。凄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