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命又来到了那位老大爷面前,那位老大爷看上去七十多岁了,两只手一直在发抖不知道什么情况。那名汉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急忙说道:“大夫大夫,赶紧给我爹看看吧。”陈惜命摸着老伯的手,上下仔细观察,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汉子脸上闪过一丝怒色,随后无奈地说道:“七年前我爹被冤枉入狱,知道前几天才被放出来,这手好像是让那些镣铐给弄残了。”那老者也叹了口气:“这手就这样止不住地抖。”
这官府也太可气了,但我观陈惜命脸上毫无怒色,嘿嘿,内心一定愧疚的很吧?陈惜命又沉思半刻,右手一伸,小月乖巧地递上了银针。又是针?总不能看什么病都用针吧?陈惜命一针扎在老者的手背上,问了问老者的感受。老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感觉。陈惜命又想了想,在老者的手背上连下七针,别说也神奇,扎上针后,老者的手抖动明显减轻了不少,看来有效果。
“老伯,您先歇一会。月儿,打盆水过来。”陈惜命吩咐道,然后又来到了虎头的床边,轻声唤醒了虎头。“小虎啊,刚刚的表现可没达到男子汉的水准啊。”陈惜命开了个玩笑。“俺那是没准备好,再来!”虎头有些不服气。“好,准备好。”小月端来了一盆水,陈惜命拿了块干净的布,围住竹筒,然后将竹筒拔了出来。“啊——!”黑血伴随着虎头的尖叫,向四周溢出。陈惜命拿着白布擦干净了血迹,放进水里洗了洗,把清水染成了暗红色。一连把剩下的竹筒都拔开,每次都能听见虎头那痛彻心扉地惨叫。当最后一个竹筒也被拔了出来,虎头的惨叫声也渐渐停止了,旁边虎头娘也松了一口气。
陈惜命让虎头穿好了衣服,告诉虎头娘:“孩子还小,过上个半个月,再来一趟,下次差不多就能痊愈了。这次受的苦可不少,回去吃点好的,多补补身子。”“好好好。”虎头娘连胜答应,刚要走,又被陈惜命叫住:“这是我写的食谱,照这个吃,恢复的应该快一些。”“多谢陈大夫了。”“还有还有,这十两银子拿着。”陈惜命将钱塞到了虎头娘手里。“陈大夫!”虎头娘纳头便拜,陈惜命也好似早有准备,及时扶住了她。“陈公子,您对俺们真是太好了,俺俺俺···就让俺给您磕个头吧!您可能不知道,俺丈夫脚上的伤也是您给治好的,上次您就没要钱,这次还给俺们十两银子,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就不要说了,哈哈。我的规矩这方圆千里的人都知道,您就不要纠结了。真想感谢我,等孩子病好了,给我蒸俩馒头好了。”陈惜命笑道。“好好好,俺得蒸白面的馒头。“哈哈哈,好,白面的。”“那俺走了。”“慢点走啊。”虎头娘抱着不知是疼晕了还是又睡着了的虎头,被小月送出了医馆。
陈惜命有走到了那位大爷身前,拔下了他手上的针,对这那汉子说道:“这可能是经脉闭塞,明天再来一次,我再看看情况。”“我这里也有份食谱,照着上面吃两天调理调理。”陈惜命又写了份食谱,顺便又将一锭银子一起交给了那汉子。那汉子倒是没有虎头娘那么激动,他大方地收下,行了一礼说道:“陈大夫,俺没啥文化你知道,暗夜不会说什么客气话,那个,以后要是有用得着俺的地方,俺金牛一定赴粥蹈火!”粥?“哈哈哈,好好好,慢走啊。”陈惜命也不在意,送走了这对父子俩人。
陈惜命深了个懒腰,看了看我,问道:“你好像有好多问题要问啊。”“是啊,只不过不知道从何问起。”我回答。“嗯,那先吃饭吧。”“去哪里吃啊?你这连个桌子都没有。”我问道。“你不知道君子远庖厨吗?当然是下馆子吃啦。”陈惜命说道。“走啦,月儿饿了没?”“嗯,饿死了。”“那今天吃好的。”
我跟着陈惜命走出医馆,现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不过他这医馆的位置“优越”,周围有不少酒楼,什么八仙楼,状元楼什么的,我正想着以他的身份,会去哪一家。结果他径直朝着对面的妓院浸月坊走去。我急忙一把抓住了他:“你干嘛去?”“吃饭啊。”“不是,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那是妓院啊。”“对啊。”“不不不,妓院那是吃饭的地吗?”“妓院也做饭啊,怎么不能去哪里吃?”“不不不,吃饭可以去饭馆酒楼,为什么要去妓院呢?”“只是吃个饭而已,去哪里不一样嘛。”
“走啊,愣着干嘛?”陈惜命说道。“是你听不懂我说什么还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脑子有些乱,为什么要去妓院吃饭?“哦对了!你去妓院就算了!还带着你闺女···”话一说出口,感觉有些不对,急忙看向小月。谁知却没看见她的身影。“小月呢?”“早就进去了。走吧,吃顿饭而已。”“早···就进去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玉楼红柱高台塔,莺歌燕舞戏烛花。我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我在干什么?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吃饭?对,还是在这里吃饭!“公子!”“公子!”“哎呀,陈公子!”陈惜命一进门,一层中央半丈高舞台上吹拉弹唱的歌女舞女统统放下了手中的乐器,站起身来,一齐向着陈惜命行了一礼。这几位女子衣着淡雅,没有浓妆艳抹,只有出水芙蓉。不光是她们,周围还在配客人喝酒的几位姑娘也放下客人,站起身来,叉手于腹部,微微的鞠躬颔首,没有谄媚,只有尊重。这等奇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喂喂喂,他什么人啊!曲儿怎么停了?老子听的正带劲呢!”邻桌的一位富商有些不满,嚷嚷起来。老鸨赶紧跑了过去,满脸笑容:“哎呦,这位大爷,我们浸月坊打烊了,明日再来,保准让您尽兴!”富商更为不满:“什么打烊了!怎么突然就打烊了!你···”老鸨在富商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富商“啊!”了一声,然后看了看陈惜命,醉醺醺的脸瞬间清醒了许多,“呵呵呵。”富商朝着陈惜命歉意的笑了笑,随后赶紧溜之大吉。其他桌上的客人也让老鸨以同样的方法打发走了,并且最后一个客人走了之后,老鸨直接把门关上了。
偌大个浸月坊,现在的客人只剩下了我和陈惜命,这,又是什么情况?舞台上的众女又开始表演起来,只不过现在是在为陈惜命一个人表演。
“哎呦喂,陈公子,您这朋友面色可不太好啊。”妖艳的让人恶心的老鸨给陈惜命倒上一杯酒,笑呵呵地说道。“最近他心情不好,所以带他来这里散散心。”陈惜命回答。散心?你家散心来这里啊?
“噢噢,用不用···”老鸨还没说话,我急忙拒绝:“不用!”“那陈公子,我下去吩咐一下。”老鸨对陈惜命的态度很是恭敬,看她的样子,应该对陈惜命很熟悉。
这时小月跑了过来,陈惜命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娘呢?”小月笑道:“娘正在梳妆呢,一会就好。”“嗯。”
嗯。嗯?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