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红推门而入,却被她脸上的月球表面给吓白了脸。
凤倾城转头摸着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很可怕?”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也觉得可怕的很。
“嗯……”小红的眼神有些躲闪,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笑地有些沧桑,那满面的坑洼变得扭曲。
“我也怕,谁会想到这会是我的姨娘下的手?”她转眸,看到小红微微颤了颤,毫不在意地继续道,“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觉得我的姨娘够狠心?”
小红咽了咽口水:“瑰姨让你过去……你,你收拾一下,跟我过去吧。”
看到她紧张成这样,凤倾城很不道德地偷笑了。
“啪!”瑰姨气得将茶盏砸在了地上,碎片四溅。
她恼怒地瞪着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凤倾城,怒道:“这丑丫头怎值二十两?!哼,我瑰姨居然也会做亏本生意了。”她不愿再看一眼,“小红,带她去厨房呆着。不许踏出厨房一步!这副模样,还不把客人都给吓跑?”吩咐完毕后径直离开。
凤倾城一脸意料之中的模样以及无比淡定的态度,倒让小红微微诧异了。
“以后你就在后院的厨房呆着知道吗?不要乱跑。跟我来吧。”小红一改常态,不知道是因为对她的同情还是可怜,前后的态度相差了何止是十万八千里。
倾城无所谓地耸耸肩,两手一摊,拎着包袱悠哉地跟在她的后头,就好像被卖进青楼的不是她。
那就暂且在这玩几日吧,反正她也不是很想那么早回去看到那些她不愿看到的人,更不愿跳进那勾心斗角的烂泥塘里和一群疯子瞎搅和。
“你叫什么?”厨房管事不友好地瞟着她。
要是她说她叫倾城会不会被笑掉大牙?倾城憋住笑,咧嘴回答:“我叫祈乐。”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用原名比较好,毕竟凤这个姓氏可不是一般的姓氏,只此一家,绝无分号。
管事头也不抬,语气颇冷:“嗯,以后你就在这里打杂吧。每日寅时起来将堆放在门口的柴砍了,水缸的水挑满,还有把菜都洗了,没做完就不准吃午饭,午饭后就在厨房打打下手,洗碗洗菜,知道了吧?”
凤倾城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子,可怜巴巴道:“大婶儿,乐儿还小,怎会干得了那么多?”就凭她这身子板,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她挑水还是水来挑她?
管事大婶哪会管她那么多,说了句“那就不用吃了”走开。
倾城眨眨眼,又撇撇嘴,嘟囔着:“果真是妇人呐,还真狠。”算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在她踏进房间的时候,真真是后悔了。
这睡的地方也太糟糕了吧?整个房间几乎全是床,中间只有小小的过道,只够一只脚过去。两边是长长的床,只有零星的几床被子,枕头确是密密麻麻的一堆。
只能肩并肩睡了啊,连转身都困难。
倾城吞了吞口水,这还能翻身的?这么窄的被子还能盖那么多人?
“没空的床位了,你随便找个位子吧。”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凤倾城回头,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神情带着些许的轻视和嫌弃。她也不恼,很是随意地将包袱扔在了靠门口的位置。起码不会被挤成夹心饼干不是?
原来是她想太多了,即使睡在中间也不会有人把她挤成夹心的。
那群比她年纪还要大些的女孩都视她如洪水猛兽那般躲地远远的,生怕她会有什么传染病,这导致她旁边空出来的位置足以躺在三个人。
也对,就她那张脸,任谁都会躲得远远的。
倾城很是舒坦地以包袱为枕,毫不拘束地一个人独占一床被子,以及偌大的床铺。
一切以平稳为当。
只求平平淡淡,稳稳当当。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