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知声和曾一桐离开Bj的家时,已是三天之后。
向知声还是在飞机上睡着了。没有丝毫睡意的曾一桐又看到了那位酷似柳柯的人。
原本要同行的花朵,因临时有事改在第二天单独前往。
花朵来了。
花朵对柳柯的痴情,那才叫一个决绝。她是不顾一切的认定了柳柯。只是柳柯说的、做的、目光落处,她是看在眼里的。这回好了,“一桶”的出现让花朵真是有点感谢命运的安排了。
向知声希望花朵和柳柯成为一对,幸福的一对。但是,她知道,花朵要得到柳柯的心,也许不那么容易吧,柳柯的心在哪,向知声自己是清楚的。她真是有点郁闷。
花朵在出口看到了向知声和曾一桐,却不见柳柯,有点落寞,眼睛还在巴巴地张望。
向知声笑了:“花朵,眼珠子要出来了。”
花朵大叫着拥抱了向知声,摇着曾一桐的胳膊说:“一桶一桶,这么久不见你,原来你被向知声雪藏了!”
一路上,花朵很是兴奋,车窗外的风光让她叹息不已,她用“浓秀”两个字赞叹南国的满眼绿色,向知声知道,此时的花朵有爱屋及乌的嫌疑。她花朵天南地北的哪没去过,同样的风景见得多了。
呵呵,柳柯呀柳柯,这回够你受的。向知声偷偷地笑了。曾一桐从后视镜上看到了,不觉也翘起了嘴角。还是被花朵发现了:“喂,你们俩有什么古怪?”
“没有啊。”向知声和曾一桐异口同声,随即大笑不止,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的快乐时光。
“你们等着吧,回头我好好地审你们,老实交待你们俩是怎么搞到一起的?”一边说一边点了一下向知声的脑门,向知声只笑不语,曾一桐说:“花朵,你的‘围脖’是什么?看**知心声,我是想看看你花开何处,情寄何人?”
“‘围脖’有啊,‘会走路的石头’,你看你就没关注过我吧?”
“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你是‘会走路的石头’?”笑笑又说,“‘会走路的石头’?不好,我帮你改了吧,改成‘会传情的花朵’如何?”
“什么传情啊,会走路好,从彼到此,天涯海角相遇相生,有奇遇有奇迹,那才过瘾。”花朵的话里透着她的心声。
说到**,又聊到了手机,花朵说:“你们发现Kik好使吧?”
“够High的,米聊也上手了吧?”曾一桐深知花朵的时尚。
“对啊,这个好用。哟,一桐,看来你这精算师什么都没耽误啊。”
“你还真用上米聊了?哪能跟你比啊?”
“得了,你是谁啊,我可不敢跟你比,在你面前,我们的压力大了去了,技不如人嘛。”,花朵说:“潮人一桶!”。
在向知声的眼里,曾一桐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他关注着世界一切的“新”,曾和向知声聊过,现在一些产业的发展理念出乎意料的敏锐,其反应速度之快以及对人性化研究的细微真是做到极致,比如,刚才他和花朵讲到的“米聊”,一款基于Android、苹果等智能手机平台,整合了即时通讯、邮箱、短信、通话等多种功能通讯软件。其更新迭代可谓神速,每周五进行一次大的版本更新,周六周日收集用户反馈,周一到周五进行开发和测试。
凡此种种,促使曾一桐不断地反思——在人们极度迷恋网络的时候,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瓷器。在虚拟和物化之间的世界,制造业,该有什么样的选择?
遇到一桐,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向知声想。曾一桐从后视镜看到向知声充满了爱意的目光,会心地笑着。
花朵始终觉得俩人之间有默契,莫非他们好上了?在学校的时候可没看出来。十几岁的青涩时光,一桐一度是花朵的偶像兼梦中情人,然而,见到柳柯之后,才知道心跳的感觉。此时再看一桐就象了哥哥,亲切而自然,这个感觉很舒服,她知道,舒服就是准确了。
向知声把花朵安排在家里住。并设家宴为花朵接风洗尘。外婆一看见花朵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偷偷地对向知声说,这位是福星。
日后,外婆的话得到了验证。
花朵第一次来向家。这是跟自己家全然不同的家,给人安祥朴素而脱俗的感觉,满含笑意的外婆有一双洞明世事的眼睛,活泼诙谐却透着分外的霍达和自在。看第一眼就清楚了向知声幸福的根源在哪里,向知声的丰富和不同从何而生。
花朵第一次得以详细地了解向知声的身世。终于明白当年为何一听曾一桐那句“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就红了眼睛的缘故。花朵哭了:“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这些?”
向知声搂着她的脖子说:“好了,你别为我难过了,痛说家史又能改变什么?”
“不同的,我会好好地照顾你啊。”
“你已经照顾我很多,谢谢你,花朵,这么多年你一直陪着我。”
“我想一直都能看到你。”
“呵呵,我知道了,‘会走路的石头’。”
“坏丫头!”
也从向知声那里知道了柳柯的一些情况。花朵第一次知道向、柳两位的家世,远远地超出她原先的想象。
三天之后,柳柯出差回来,向、柳、花三人再聚。
花朵一见柳柯竟然大哭起来,向知声笑着借故起身去洗手间,柳柯一看急了眼,手势阻止向知声离开,向知声装作没看见。柳柯只好独自面对。
等向知声再进来时,花朵已经美美地笑了。柳柯的脸也挂着笑意,表情却有点复杂。三人说了分开后的情况。花朵告诉,自己在一家电视台当主持人兼记者,随时可以走动。“现在我休假,两位东道主打算怎么安排我?”
柳柯先说话:“你怎么在我最忙的时候来啊,我真的忙死了。”
“是很忙,但怎么忙我们也得尽地主之谊吧。”向知声笑着说。
“这样吧,你上哪带着我就行,我呢就思考一个跟你们的行业有关的选题,先做些前期的积累。”花朵对柳柯说。
“好主意,一举两得。”向知声故意叫好。
柳柯说:“干吗跟着我啊?跟着向总更方便。”
“没问题,两边走走吧,我这边已经看了一下。”向知声欲擒故纵。
“好吧,带好你的工具,不方便穿高跟鞋的。”柳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花朵从明天起就交给你啦。”向知声好像愉快交割什么事情一样。
花朵高高兴兴跟着柳柯走了。走之前趁着花朵上洗手间,柳柯敲了一下向知声的头说:“算你狠,有你好看的。”
向知声意味深长的笑,更让柳柯闹心。
三天后,花朵走了,没跟向知声和曾一桐见面告别,只是上飞机前在电话里说走了,后会有期。向知声一听,心里直打鼓,这跟花朵的性格不合啊。花朵历来是藏不住事的,这是怎么啦。匆匆的准备登机,她不说就不好问了。
曾一桐也觉得必有缘故。
向知声只好问柳柯,柳柯说,你问她啊,你的闺蜜,她没告诉你吗?
“你没欺负她吧?”向知声开玩笑说。
“那要看你怎么看。”柳柯轻描淡写地说。
“柳柯,你跟我说实话行不行?”
“我问你,你确定她想要的我就给她吗?我只给一次,只给一个人。”柳柯有些发狠地说。
“你给她啊,她是花朵,不是谁。”向知声不假思索地说。柳柯那头几秒钟没回应,随后就断线了。
向知声彻底无语,为了柳柯的执着和辛苦,为了这份感情在自己这里的落空。
他们之间讨论这个话题的心态其实是不对等的,一个是置身事外的轻松,一个犹如生死抉择般的沉重。蓦地,向知声犹如从梦中惊醒,这是和幸福有关的问题,那个重无论如何是不能举重若轻的重。他理解了柳柯。
此时曾一桐正好走进办公室,向知声走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头发问道:“怎么啦?”向知声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说:“一桐,你幸福吗?”
“念念,我的幸福全在这里。”说完吻在向知声的嘴唇上。
花朵和柳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俩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