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八个哥哥,第八个哥哥鄯朗与她渊源颇深,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糜烂的鲜血铺满了一地,要不是她机智,恐怕,恐怕……
感受到怀中的少女微微抖动的身子,他不禁有些慌乱,赶忙的凑下头,却看到了一双波光潋滟的眸,晶莹透亮的水珠在其中缓缓流动,心中的痛意席卷了上来,眼神痴迷,荡漾着徐徐的柔情,几乎是想也没想,径直的就把头垂了下去。
鄯月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看着那张坚硬俊朗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看着那双眼中包含的柔情,刷的一下,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的惊扰了这个时刻。
一个绵长温卷的吻落在了她的眼角附近,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凌绝尘就醒了过来,看着像小猫一样的鄯月缩成一团,眸中的尽是无限的喜意,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立马手一松。
鄯月摸着正摔在的地上的屁股,她为什么吃了这么多堑还没有长一智呢,明明知道凌绝尘是一个变脸比变天还快的人物,可是自己还是一如既往沉陷在了刚刚散发着温柔棉卷的怀中,笑笑的摸上自己的右眼角,心里想着,这就足够了,至少她知道绝尘对自己动情了,只是他们之间还有着一层隔阂,不过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什么隔阂都会跨越过去。
凌绝尘微微地侧头看着那个坠落在黑暗中的女子,一只手举向空中,脸上散发着无比坚毅的神色。
摸上了自己的剑柄,发现围着他们的人也挺多的,脸色一暗,通过鄯月在听到自己那个问题之后的反应,他就知道那个所谓的哥哥对鄯月应该是不好的,这样子他就放心了,反正这辈子自己最大的威胁已经解决了,现在做事只是随心,但是自己的这颗心从那次的武林大会之后,就被放在了那个威严气质自横生的少女,虽然隐隐的感觉到鄯月不是池中之物,还有可能不是他该觑窥的,但是一旦自己决定了的事情,他就不会后悔。
得意完了的鄯月双手也按在了小腿上,对于这些包围上来的人,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为了贪恋那一刻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感觉,以后和绝尘相处,嬉笑,玩闹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原本这些已经隐在暗处的侍卫看见刚刚那一幕,竟然有种觉得此时此景无限美好的感觉,因为他们从小就被放在最为幽深,最为恐怖的地方训练着,没有亲属的他们对于这些正常人该有的****痴怨自然的就放在了自己心中最为神圣的地方,见惯了高位者的一时兴起,之后的始乱终弃,难得看到这么一幕令人从心底里艳慕的情景,才发现他们最缺的是什么。
凌绝尘有些好奇,为何那些守在暗处的人一点动作也没有,要是他的话,绝对会挑刚刚他和鄯月,咳咳……的时候,动手。
侍卫们看到眼前那两个人分开了之后,然后才回想起他们的任务是什么,于是重新警惕,摸着自己的长剑,一步一步的上前。
此时的凌绝尘把鄯月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两人背靠着背,意气风发的看着眼前涌上来的危机。
小月月激动,高手之间过招,她竟然可以在旁边临摹观看,这可是很难得机会啊。
鄯月此时的眼中一下一下跳动着莫名的火焰,这纯粹是激动的啊,以后传出去的话,这可是她人生中最为激动地一件事情啊。
隐在暗处的侍卫一个个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影,逐渐的把包围圈缩成了一点点大的地方,包围圈越小,鄯月却是越兴奋,她想着接下来应该是一个身份极高的人现身,然后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看着她和凌绝尘这两个小人物。
把他们围成一个小圆圈的侍卫看到鄯月眼中兴奋雀跃的神色,一个个的额头上均是出现了无数道的黑线。
果然如同鄯月的想象,一个大人物破开包围圈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一身暗红色貂皮大衣的男子慢步走来,一举一动皆是足足尊贵,身姿绰约挺拔,虽然无法看到其的容貌,但是却令人觉得是一个俊美斯朗的男子。
本来还在兴奋异常的鄯月看到那身影的一刻,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蹲在了地上。
凌绝尘也赶紧蹲了下来,抱住正在颤抖的鄯月,侧头看着那个刚好走入包围圈的男子。
“九妹,你居然还活着?”似笑似惊异的语气,带着丝丝的沙哑之声。
谁家少年足风流,掐花浅笑夺心魂。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五岁。
一株盛放着浅白色花的树下,白衣少年,翩然飘衣,一只如玉的长手敛开衣袖,掐下了那树枝顶上的一枝花,或许是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窥测,转身浅笑,那一抹弧度,就让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女孩原本怯生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女孩感觉到站在树下的那个少年对自己好像没有恶意,蹬蹬的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低头看着矮自己一个头的女孩,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上,下巴尖尖,眉目狭长,这还只是小小年纪,竟已经长得如斯美貌,这一霎那,不知道是谁沦陷在了谁的眼中。
蹲在地上的鄯月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怕个球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场的人都惊住了,凌绝尘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着,见识了这个少女的凌烈,但是还没有见过她对自己这么狠,想要说出两句安慰的话,突然发现自己活了十七年,还没有安慰过一个人。
在场唯一镇定如许的人就是鄯朗,但是亲眼看到那一个巴掌落在那张泛着蜜色的小脸上,不由得自己的心也是微微地惊了一下。
缓步轻移到了鄯月的面前,“这么久未见,九妹的性格还是那样火爆啊。”还是带着沙沙的声音通过空气传入了正好抬起头的鄯月的耳中。
黑夜中那一双狭长依旧的眼睛泛出泠泠的笑意,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梢,“八哥,你是用了什么药物才没避免娘娘腔嗓子的出现呢?”语气似嗔似讥笑,悠缓清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