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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公会

在齐啸最艰难的时候,朋友们给了他巨大的帮助。

第二天一早,欧姆就来到医院,守在齐老头身边。

胖虎昨夜回到家里,向父母要了60枚金币,交给齐啸。这笔钱足够齐老头在医院里住上5年了。

就连齐啸不怎么熟悉的夏小棋,也早早赶来,拿出了20枚金币,不管他再三谢绝,倔强地要他收下。

齐啸向亚伦大师请假,这位老法师沉默良久,并没有反对。在他看来,灰烬森林因为冒险者众多,除了少数区域,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很安全。他相信齐啸的智慧,但仍然觉得这次旅行有些危险。亚伦大师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一条项链,一枚戒指,还有一个瓶子。

项链很细、很短,没有任何装饰,仿佛轻轻一拉就会断裂。戴在脖子上,没有任何感觉。项链名为“守护者”,是一件附有魔法的饰品。可以抵御3次普通物理攻击。虽然在战斗时作用有限,却能抵挡野兽们的突然攻击。

戒指装在一个精巧的首饰盒子里,要贵重很多。它名为“谜团”,是一件古铜级别的稀有物品。“谜团”是金色的,有些沉重,它的外侧是复杂的花纹,圈内则刻有法师的符咒。这枚戒指附带有瞬间移动技能,在战斗时往往能有奇效。虽然齐啸没有战斗能力,却能在危险的时刻迅速逃走。

瓶子是一个简单的玻璃瓶,并不是稀有物品,但它非常清洁,把奇拉之血装在里面,可以保证血液不被污染。

“大师,这太贵重了,我回来就还给您。”

“孩子,这是我送给你的。”

“我不能要。”

“呵呵呵。”亚伦大师站起身来,点燃了烟斗,说。“你不知道吗,我们国家有一个古老的传统。当一个孩子长大成人,要出去冒险,家族的长辈都要赠送礼物,帮助孩子尽快成长。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不是么?”

齐啸的眼睛红了。

亚伦大师的接下来的话更重要:“戒指不能戴在手上,要挂在项链上,贴身藏起来。外面的世界充满邪恶,这是你的底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有稀有物品。”

夏小棋果然神通广大,她从暗夜城的安全部里,拿到了一匹健壮的黑色小马。时间已经到了中午,齐啸回到医院,最后亲吻了一下爷爷的额头,就和朋友们告别,准备前往灰烬森林。

“朋友们,再见。”

按照冒险者的传统,齐啸站在马前,跟朋友们依次告别。

墨已经完全清醒了,虽然眉间仍然有些悲伤,却和昨天判若两人。他轻轻抱了齐啸一下,拍着他的肩膀,说:“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喝酒。”

欧姆也上前拥抱齐啸,他也不那么沮丧了,简单地说:“快去、快、快、快回。”

胖虎紧紧抱住齐啸,一身肥肉压得他喘不过气。胖虎在他耳边说:“大哥,据我观察,夏小棋好像对你有意思。”

夏小棋犹豫了一下,也上前轻轻抱住了齐啸,说:“你可别死啊。”

齐啸只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他感受着夏小棋柔软温热的身体,不由得一阵恍惚。这是他第一次接触一个女孩。

没时间再想这些了。齐啸转身上马,轻轻呼唤,小黑马迈开轻快的步伐,一阵小跑,离开了黑鹰大学。

从小到大,齐啸从没有骑过马,但他从书上读到过马术知识,没过多久,他就掌握了骑马的节奏。“小黑”,齐啸说:“我就叫你小黑吧。”

街道两旁的房屋不断向后闪过,小黑打了两个欢快的响鼻,像是对他的回答。

暗夜城东部,有一处繁华的集市,汇集了众多商贩。集市的外围,有一座棕色的高楼,这就是冒险者公会的所在地。在这个时代,除了神职人员、为帝国服务的公职人员、军人以外,所有有资格晋级法师、战士或是其他职业的人,都可以被成为冒险者。世界很大,人们都在为自己的命运拼搏,冒险者这个称号仿佛是一种荣誉,激励人们前进。

冒险者公会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公会,而是一个政府主导的服务机构,为冒险者提供住宿、吃饭、交易等等帮助。当然,冒险者们会成立自己的私人公会,占据一块地盘,至少有一个办公地点,向自己的会员提供更完善的服务。齐啸虽然不是冒险者,却想来这里碰碰运气。他拴好了小黑,看了看门口剑盾的标志,推门走了进去。

在冒险者公会的商店里,齐啸用最快速度买了帐篷、简易被褥、背包、军用水壶,还买了一个小锅、一盏油灯、一个急救包、很多盒火柴。他又买了两大包牛肉干,一大包糖果。他又想起了什么,买了一大瓶烈酒。想到自己还没吃饭,他又买了两个肉烧饼,边走边吃。这些必须的物品,花了他不到10枚银币。

冒险者公会里,有一所银行。齐啸一共带了50枚金币,觉得很沉重,就把40枚金币换成了通用金票,藏在贴身的口袋里。他又走进了武器店,他需要一把剑。

“我要一把最便宜的剑。”

店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听了这话,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蔑地一努嘴。齐啸转头一看,最便宜的武器是匕首,只卖1银币,最普通的长剑售价8银币,带纹饰的长剑售价12银币。他有些心疼地掏出8个银币,交给老板。

这是一把兵工厂统一制造的长剑,也是最初级的武器,就算在黑鹰大学里,学生们也很少用这种剑。齐啸又买了些胶带,紧紧裹住剑柄。这把剑有些沉重,剑锋还算锋利,剑鞘是用廉价的木头做的,还留有胶水的味道。齐啸叹了口气,把剑别在腰间。

他很过很多剑术的书籍,可从来没有摸过任何武器。他知道,凭自己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根本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去灰烬森林闯荡,总要有一件武器防身。

最后,齐啸来到了公会的办事大厅。这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戴眼镜的老头靠在椅子上,呆呆地发愣。

齐啸说:“请问,有去灰烬森林的人吗?我想联系一下。”

老头慢慢地翻看着手里的登记表,说:“有。有一支7个人的队伍,去灰烬森林采集植物,他们是暗夜城法师协会的下属。你要加入吗?”

“请问,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

“下周,今天是星期一……有没有更早出发的?”

“呵呵,小孩子。”老头扶了扶眼镜,隔着桌子打量着齐啸,又说:“现在是节日,大家都在狂欢,庆祝暗夜王的加冕典礼,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可是……”

“这种日子,有谁愿意这么早走呢?大家都在酒馆里通宵喝酒呢。你看看,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值班。整个公会大楼也没有几个人在。”

“好的,谢谢您。”

老先生又说:“小伙子,你是第一次出去冒险?”

“是的。”

“看你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第一次就去灰烬森林,要小心,千万不要一个人进入森林。对了,你想听听一个过来人的忠告吗?”

“请您指教。”

“买一件加厚加大的雨衣,买一双好靴子。好好呵护你的身体,不要总想着省钱。”

齐啸又花了半个小时,在公会外的商铺里挑了一件黑色雨衣、一双牛皮靴子。这又花掉了他8个银币。从小到大,齐啸从没有一口气花过这么多钱,出城的时候,他心里还在叹息。既然等不到一起去的冒险者,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灰烬森林。

齐啸从东门出了暗夜城,沿着大道一直向北,在下午的温暖阳光下奔驰。也许是看到了广阔无边的世界,小黑开始一路小跑,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地,暗夜城巍峨的城墙在背后已经消失不见。

“小黑,小黑,你是不是没出来过?看到这些景色,很高兴吧。”齐啸对它说着,自己压抑的心情也开朗了几分。齐啸从来没有出过暗夜城,平日里,也都在黑鹰大学这一小块地方活动。一下子出了城,看到了广阔无比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春天的麦田,还有极远处的浓烈的云彩、白色的山峰,他不禁胸怀一畅。小黑一路狂奔,把很多骑马的人、车队、运输队都甩在身后。他们一路走着,城镇、村庄越来越稀少,连在田野里耕作的农民也看不到了。

巨大的红色太阳从西方沉没,新月升起,星星也逐渐浮现出身影。小黑马居然一口气奔跑了100公里,也觉得疲惫,渐渐放慢了速度。齐啸看见远处的点点灯火,他知道,这是一处冒险者的营地。灰烬森林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

爷爷,你要坚持住,等我回来。

齐啸在黑暗中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动。他知道,自己的冒险开始了,他很想说些话,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复杂的心情。于是他拍拍身下的小马,有些孩子气地说:“小黑,我们就要到了,快一点,我给你吃最好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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