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闭崖城,范秋迟下令关紧城门,重兵坚守在外城,防止魏军突然袭击。自己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回到府邸,一进大厅,盔甲还没脱就瘫倒在了椅子上,心里说:“完了,完了,命不久矣……”
主将就如此低迷,下属更不必说,一个个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范秋迟本就心烦,左右看看,见士兵全是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一拍桌子:“混账东西,老子养你们就是看这些哭丧脸吗?”他越骂部下越怕,精神头也愈加萎蔫,他见了气得大吼:“再这样,拉你们出去祭旗!”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站了出来,一拱手:“将军莫急,我有一计可解此时之困!”
范秋迟一听,转过头来道:“万俟老将军请讲!”
万俟津说道:“包淮全军覆没是我们始料未及的,全军士气受了重挫,长此以往,纵然魏军没有攻打过来,我们内部也将分崩离析。”
这个结果,范秋迟怎会不知,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万俟津见他没有说话,便凑到跟前说:“将军不如这样……”言罢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范秋迟的脸色瞬间放晴,但很快阴云再次压来,他回头说道:“这样恐损军威吧?”
见他下不了决心,万俟津道:“在这命悬一线之时,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听了这话,范秋迟也就无所顾忌了,他对左右道:“传令下去,起兵以来,众将士舍生忘死,特准驻守城池的官兵在城中各取所需,不分官阶大小,多拿多得!”
沈照得胜回营之后,魏军并没有乘胜再次出击,因为李檀判断,复罗城短时间已经无忧,叛军受到重挫,定不会贸然出兵,此时要专心于滕国的战斗,双线作战是大忌。
魏军已在滕国国门前摆好了阵势,只等李檀一声令下,便要全力进攻。就在这时,探马来报,滕国派出使臣来访。
李檀微微一笑,还未动用一兵一卒就要来谈条件了,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滕国使臣中等身材,微胖,红光满面,三绺美髯垂在胸前,一见李檀便躬身行了大礼,左一句庄端皇帝,右一句庄端皇帝的套起了近乎。
李檀对他态度也颇为客气,赐了座,不紧不慢地与他闲扯。
使臣暖场了半天,见时机已到便说,由于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百姓受苦,滕国国王沙赤亭想将滕国献予庄端皇帝,但这样一来滕国皇族便无立身之地,因此,望庄端皇帝垂怜,令其固守祖籍,请封滕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滕国王子沙多鸿请封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另外,沙赤亭久闻宁王少年英武,文武全才,膝下幼女沙多烟年方十六,品貌端庄,待字闺中,愿将其许予宁王,以成两国秦晋之好,可不是美事一件。
李檀听了使臣的话,心里想,若对方的真心实意地献出腾国,这些要求并不高,但是却不能马上答应他。另外,宁王是否愿意呢?
宁王站在旁边面上虽然平静,暗里却心花怒放:“我虽有几房侧室,正妃却迟迟未定。如果真能将滕国公主娶进府中,那以后嫡子的血脉自然是高人一等,况且坊间都传,这位多烟公主姿容倾国倾城,是南疆第一美人,与我也算般配。”
李檀扫了一眼宁王,明白了他的态度,心里踏实了许多:“没想到滕国一役,竟能如此顺利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