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保护下,喜鱼一行回到了前面佛堂,相从忽然说:“冯安与贵儿去哪了?”喜鱼这才想起来,本来让他们在这里等候的,这会子却不见人影。
正在四下张望时,只见冯安与贵儿抬着一个木箱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的僧人。冯安见到喜鱼忙放下箱子与贵儿施礼道:“回禀娘娘,这位高僧请我等帮忙搬佛经,所以一时走开了。”
喜鱼一听,知道这也是情有可原,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见他们两个搬东西衣衫不整,心中有些不快。
旁边的主持听了,忙叱责中年僧人道:“真是不懂规矩,陪娘娘来的官人你们都敢使唤吗?”
那僧人听了忙不迭地赔礼。
喜鱼听了摆摆手道:“不必多礼。他们在这里没事,理应帮忙,本宫并未责怪他们,反而回去还要奖赏。”
主持细瞧着娘娘脸色,觉得真没有往心里去,暗地里也松了口气。
喜鱼知道皇家寺院出了命案,官府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查验尸首,人多眼杂,怕多生是非,便叫上随行宫人,登上金根车回宫去了。
一路上喜鱼没有多话,头脑中反反复复回想着志念的事情。从一开始,意外闯见他与永安公主在一起,到后来长福殿斗茶,云归殿的画卷、再到公主府出现、闲厩中出手一鸣惊人……似乎在皇宫中,他是一个神秘的影子,很多地方都可见他,却又不着痕迹。他为什么混迹于深宫,他如果是为了永安公主,却又为什么要去云归殿这种偏僻的地方?他为什么要隐瞒武功,如果是要行刺,入宫多次为何从不下手?……
围绕这个人身上的谜团太多了,而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一个人,一定有人安排他做什么,也一定有人暗中保护他,否则他不可能如此顺风顺水出入于大内,单凭永安公主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难道他背后是流落在闽国的前梁势力?那这些势力深入宫中为的是什么,刺杀皇上?想到这里,喜鱼浑身凉意深透,打了几个冷战,但随即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皇帝在宫中之时,这股势力多有蛰伏之势,反倒是皇帝出征后,一些人才蠢蠢欲动起来,况且志念若想行刺,何必去讨好已经出嫁的永安与失宠的柴御正呢?
难道是摄于李檀的威仪,他在时这些人不能动手,直到他离开皇宫这些人才敢悄悄行动起来,不为刺杀的话,一定是行窃,这样劳师动众,他们窃的到底什么呢?
正当喜鱼胡思乱想之际,金根车已经停在了沉泉殿外。喜鱼下车后,正巧看到永安公主的侍女站在殿外,满面笑意,一见到喜鱼,还没等娘娘说话,就先跪了下来道:“公主听说,志念大师已经脱离了素卢局,心中欢喜,派奴婢前来传话,大恩难忘,来日方长。”
喜鱼听了她的话,心中五味杂陈,想到志念已死,如果永安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该是怎样一处情景?
想到这里,喜鱼叹了口气,命人扶起了这个宫女,缓缓道:“请到殿中一叙吧。”
永安的宫女一看华仪娘娘脸色不动,知道事情有变,嘴边的笑也僵在那里,默默跟着喜鱼一行进了沉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