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皇后在长福殿中都没有听到后面改建工地的动静,便叫简裕前去打探。简裕回来禀道:“观楼与旧殿都没有工匠,说是已经停工好几天了。”
皇后一听,脸上露出不悦之色:“路喜鱼,因你身体抱恙,本宫已经对你宽宥有嘉,现在忽然停工却不通知本宫一声,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转过头对简裕说:“路华仪不是推荐了御画院的暮天沙吗?传他到长福殿回话。”
一会功夫,暮天沙就来到了皇后面前。
“你既然受了路华仪所托,便要尽心尽力,如今她身子不好,你便任意妄为地偷起懒来了。”
暮天沙一听皇后口气不对,吓得咕咚跪倒:“皇后娘娘,为臣冤枉啊!停工一事是路华仪亲自下的命令,为臣并不知道。”
皇后冷笑一声:“你倒推脱地快。路华仪病了数日,本宫正想去探望,不如你随本宫一同前去,倒正好与路华仪当面商量一下观楼与旧殿之事。”
暮天沙低着头,眼珠转了转说:“微臣遵旨。”
于是夏皇后出了长福殿,带着几十人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往沉泉殿而来。到了殿门口没有看到一个人出来迎接,连提前派来通报的小太监也都吃了闭门羹。简裕上前敲打了几下殿门,却无人应答。
暮天沙见状,往前进了一步禀道:“皇后娘娘,沉泉殿里的宫人恐怕是有事出去了,不如先回去,过会子再传路华仪到长福殿亲自回话,您看可好?”
皇后见暮天沙似是有意将自己支开,心中思忖:“光天化日之下,殿门紧闭,门口无人值守,这种情况太不同寻常……难不成,皇上离宫已久,这小蹄子寂寞难奈,引了生人进来,关了门行着苟且之事。若是如此,路喜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想到这,皇后没理暮天沙,而是对着贴身侍卫道:“去,把门撞开,本宫要进去看看!”
暮天沙一看这种情况,神情紧张了起来:“皇后娘娘,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他越这么说,皇后要进去的心越强烈,一挥手,让贴身侍卫快点行动。
沉泉殿门虽然紧闭,里面却似没有闩严,侍卫们撞了两下便撞开了。打开大门,皇后在众人簇拥下快步走了进去,只见沉泉殿庭院里空无一人,周围也都没有传出说话与走动的声音,难道真的无人在此吗?
皇后低声说:“本宫偏不信这个邪!”带着宫人往喜鱼的寝殿而来。
一进寝殿,看到周围的情景,皇后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青天白日地怎么这般晦气,偏进了这间屋子。”心里骂归骂,她嘴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体也没有再多的动作,只是停住了脚步,站在了那里。
跟在她身后的长福殿宫女们本来脸上都带着飞扬跋扈地表情,只等皇后一声令下便要去找路华仪的麻烦,可同样地,一进殿看到里面的情景,全都收敛了神色,与皇后一同安静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