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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叶紫凝揣着不安的心情硬着头皮推开总经理办公室,一进门就被几束目光投射过来。幸好额头上的伤痕已被头发盖住看不到也不致于影响形象。付总经理正威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后,一脸冰寒。旁边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正是田中美子。站在办公桌另一旁的,是李化蝶。

阿蝶早上告之她此事没有办成,她就有点不好的预感。不过向美子道歉,她自己到是觉得没什么,只是阿蝶一直都咽不下这口气,非常在意。但她似乎没有说服付总经理,看到她现在脸上的寒霜,也明白过来。阿蝶的好意岂能不知?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不想因为这点事情让自己没有了工作。

李化蝶别过头去,什么也不说。付总经理瞅瞅两个两眼都朝着天望的女孩子,无奈至极。眼前这个拘紧的女孩子,一脸诚惶诚恐,哪像故意欺负美子这么强势的人?

叶紫凝轻声颌首,“付总。李经理。”

付总轻咳一声,“唉——你就是叶紫凝吧。关于那天和美子小姐的误会,你就大度一些,道个歉吧。”美子马上就尖叫出声来,“付伯伯,你的意思是我小气嘛?”

付总一脸尴尬,“不是这个意思.美子,你听付伯伯说---”

“我不想听你说.我要听这个女人怎么说.是不是付伯伯公司的人都这么的嚣张!”美子瞪着李化蝶道.李化蝶鼻子一哼,眼睛朝天望.

叶紫凝当然看出了两人之间燃烧着的无形的战火.不想因这点事让付总和李化蝶为难,于是她主动开口说道,“付总李经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关于这个事情,非常抱歉田中小姐.请原谅.”

美子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付伯伯,你们公司怎么还是有些不懂规矩的人!这么不识像!我本来还想让付伯伯你帮我爸爸公司作个广告的,现在我看看这水平,也不过如此!”

“你在说谁呢!”李化蝶玉指一挥直指美子,满面怒容.

美子拔地而起,气馅高涨地吼道,“怎么啦!谁是这样的人我就说谁!”

付总连忙起身赔笑,拔开两人.李经理,“美子你们两个少说几句.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论.”

叶紫凝静静地看着她们,千回百转.难得有一个上司会帮下属这般出头,最后还落得自个生气。对于李化蝶她是深受感动,对于美子,当然是惹不起躲得起吧。

李化蝶看到付总投递过来的眼神,心有不甘也是无奈。气哼哼地一甩手,拉起叶紫凝就要闪人。一拉开门,迎面而来一个人正好站在门口作敲门状。李化蝶瞪他一眼,不容分说的拉着叶紫凝就走。

付总说道,“徐风,你过来。”

叶紫凝一听这名字,好熟悉。回头一望,但那身影已经推门而入,掩上了门。李化蝶吼吼道,“那个田中美子,要不是看到付总的面子上,我真要上前甩她两巴掌,打打她那个娇气。她以为这是她老爸的公司么?由得她大呼小叫的嘛!”

叶紫凝暗想,这个徐风是谁来着。想不起来了。

徐风进门,美子马上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羞答答地唤了声,“风。”

他当作没听到,迳自走到付总面前倚坐在办公桌上,递过一份文案。付总挤了个眼神,他却直接说起了公事。“付总,关于“精美”房地产的空中花园广告,我觉得李化蝶经理的提案很不错。您可以考虑一下。“

旁边美子的脸上立刻挂满了哀怨怒容,时刻准备火山喷发。

徐风抖抖衣领,轻松自在的要走出门。美子随即赴了上去。他猛然回头,脸色阴沉。语气也可冰冻三尺,“田中小姐,我在上班,请不要跟着我,妨碍我工作。”

她傻笑,“不会不会。我不会妨碍你的。”

对于她天使般的笑容,徐风厌恶至极。从来没对别人有这样的感觉,如一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一般。

“美子,你过来我还有点事想跟你说。”付总出声,似乎是在极时地拯救他.美子回头,一脸不愿。徐风趁机夺门而出,一下子消失在路的尽头。

美子憋着气埋怨,“付伯伯,有什么事非得现在说嘛?徐风他——”

付总把门掩上,语重心常地说,“美子,我和你爸爸是老交情。看着他的面子上,我也想尽量的帮你争取徐风。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好不容易说服徐风到我这里上班才上正轨。你就给他一些安宁的日子,给他一些空间,才能腾出地方来容纳你。你这样步步紧逼,只会把他逼得更远。下次,伯伯就留不住他,你到时候再上哪去找他?见他?“

“可是——”

“再可是也没有用。徐风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美子,你可不要怪伯伯没有提醒你。你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得到徐风,连见他的机会都会没有!”

美子目瞪口呆。

李化蝶还在气呼呼中,阿吉是端了茶上了水,又扇风的,忙个不停。只愿她能消气。叶紫凝站在一旁,非常内疚。李化蝶已经听她说了几次不要再生气,可自己都还是没有办法原谅那个恶女人。看她杵在那里一脸的愧意,挥挥手让她消失。

叶紫凝回到座位上,小昔从对面探出头来轻声问,“怎么回事?似乎有人要大闹天宫?”

她惨笑一声,“没事。搞定了。”

小昔一脸狐疑,不再言语。

开电脑,上线。一个圣斗士般的头像精灵闪动。打开,是一张笑脸。然后收到信息:“姐姐,在不在?”

这个人是她的邻居张文光。在最近他搬家到她邻屋时认识的。这小鬼年轻帅气,一边读书一边工作。经常看到他熬夜,于是有关照一下,送点吃的什么给他。自此便相识了。

“在,正被IP回来。”

“谁敢P姐姐?我带上装备来P回他。让他再也不敢上线。怒!”

“呵呵,没事的。领导都搞定了。”

“哦,那姐姐不许伤心。”

“好。”

“今天晚上要做一个提案,我没饭吃。”

“知道,我会多买一份你的。”

“姐姐最好了!”

“臭小子,我要做事了。”

“行,我去上班。”

对于张文光,心里有着满满的亲情。自己的亲弟弟,却是与自己相隔千里,感情淡薄。几次想与亲弟弟重修旧好,却仍旧冰冷。想到自己的弟弟沈文凝,就重重地叹了口气。

冷风上线。发了个笑脸过来。

叶紫凝发信息过去,“几天不见了,最近可好?”

“还好。”

叶紫凝看着这两个字,久久无语。突然之间面对屏幕觉得如此的不真实。是文光的真实影响了这一年多来培养的感觉?很多事情,很想面对这个空虚的世界吐露,欲言又止。太多顾忌。仿佛发现与冷风之间,其实是没有交点的。不敢跟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还是不能信任他。

冷风发来一个游泳的表情。

叶紫凝道,“这个时候游泳有点冷。四月份下水,不太合适。”

他道,“天气热了。想放松。”

“休假呀。“

“休假很可怕。”

“可怕?”

“要休就要去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你会被野兽吃掉的。”

“呵呵。”

“我心情不好。”

“遇到什么事了?说来看看。”

“我——,”迟疑一下,不知道如何将公司的这些事,还有芬亚的事情让他吐露。于是,我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过去。

他仍是问号。

电话响声。公事化的接起,“你好!魅力!”

“凝子,是我。”

我听出是芬亚的声音,赶紧捂紧了电话低下头去压低声音,“你怎么打我公司电话?”

“我没带手机,只记得你们公司总台电话。我现在外面——”

“逃出来的?你还好么?”

“还好,我要出省。但身上没有钱,你帮我搞定。”

“你在哪,我去找你。想想这些事情电话说不清楚。”叶紫凝决定还是要见面再议。芬亚说道,“在宣兴花园楼下庆新书店。我说,好,三十分钟后见。”

向何华告了假,拾起包就要冲。阿吉喊了一声,“紫凝上哪去?”她回眸一笑,不语。

推门而入,书店幽静的气息让喘息不止的叶紫凝稍微放松。书店店面不大,一眼就看到程芬亚站在书架旁边,左顾右盼。见到她来,差点要惊叫出来。叶紫凝一把捂住了她。

宣兴花园楼下的花亭下,程芬亚还没说话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起来。叶紫凝也不言语,静静地等她。知道自从上次事件后,一直都很担心。但对于她的私人事件,如果她想说她就会说出来的。

再递上一包纸巾,程芬亚才破涕一笑道,我实再太压抑拉。先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真爽。凝子,你的伤好了没?”叶紫凝不由得摸摸额头上的纱布,笑了。“没什么问题啦,小伤。”

程芬亚内疚极了,“凝子。杜劲那个混蛋我真恨死他了。他敢出手伤你。上帝保佑你没事就好。”

“放心吧,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他打了我,回头又跟我说好话。坏坏见了就死命的哭。”程芬亚提及儿子,眼睛又润红了。“他真的跟以前完全是两个人了。我真是太失望了。所以,这次趁他去上班,我就溜出来了。”

叶紫凝点头。“怎么计划下一步?”

“去北京。”

“为什么?”

“有个朋友在那边,我去那边避避。让他再也找不到我。”

“这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我知道。可是——”

“你还存有希望,你还爱着他。”叶紫凝一针见血。程芬亚撇开头,淌下两行热泪。

叶紫凝拉着她的手,轻轻道,“但愿他能体会的你的苦心。只是你要受这要的苦。就要做这样的心里准备了。什么时候去北京?钱在这。”

程芬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住她。“凝子,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了。等我在那里安顿下来我再好好地感谢你。”

拍拍她耸动不同的背,像个孩子一般。叶紫凝笑了,“你呀。我跟你是谁跟谁呢。”

为了尽早地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杜劲的搜索范围,当晚就登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开门的时候才想起答应给张文光做晚餐的。一下就失言了。正想着如何是好,背后果然响起一个声音,“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做好两碗火腿鸡蛋面,洒上葱花。清香四溢。张文光站在厨房门口拿着筷子手舞足蹈。叶紫凝宠溺地看着他笑容可掬。他自己上前将面端进客厅,被烫到手在那里不停吸气。不客气地打开电视机,再拿出一瓶辣椒酱,搅了几下就张嘴吃了起来。

也许人生最简单的幸福,就是有人做饭给自己吃。有人等待,有人陪伴。有人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平平淡淡的,这种感觉装满了叶紫凝的心。

周六。睡到九点多才起床。开电脑上线。慵懒至极的感觉很自在。开始一天宅女的生活。一会,冷风的信息来了。

“早。才起来?”

“嗯,累了些。睡了懒觉很舒服。”

“早睡早起,去运动。”

“受伤了,不去。”

“受伤?怎么搞的?”

“小伤,没事。听你的,呆会出去走走,散散心。”

叶紫凝扒了扒乱七八糟的发,汲着拖鞋,走进了洗手间。新的一天开始啦~

十一点,挑身合适的衣服,挎上一个小包包。镜子中的自己,仍然显得平淡无奇。右颊上一个小小的红豆豆,显得特别刺眼。轻轻地把纱布撕下来,伤口已经结把痂了。脑海中渐渐回想起那可怕的惊心动魄一晚。那个人的感觉挥之不处,只是面孔无法记忆。一阵暖流窝在心底。

洗手台上一瓶洗面脸,一瓶面霜。洗洗擦擦,穿上平底皮鞋,换上外套,挎上小包,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道,叶紫凝,加油!

进公车站,听着耳塞,嚼着口香糖,穿梭在人流当中。超市,平价市场,菜市场,花园,一个人转得不亦乐乎。到处都留下了她的身影。

没人打扰她一个人快乐的周末,淡淡的寂莫,淡淡的忧伤。

赵同约她出去吃饭。选地点的时候,他一直说随便你看着办。叶紫凝知道他就做着一个小本生意,用钱很是节俭.便找了便宜的小店。店里客人不少,几张空着的桌上用过的餐具还没有来得及清理。一个三来岁的大姐一看见他们,赶紧上来呦喝,顺势把餐具收走,抹了抹桌台。

叶紫凝环视店里一周,营业证卫生许可证都挂在收银台的墙角,落了许多灰尘。几个桌上坐的客人大都农民打扮,谈笑风生。旁边响起厨房呼啦啦的炒菜声和风箱声。一个大姐在跑堂,一个在记菜名,还有一个在上菜。

赵同拿起菜单看着,满意地笑了笑。叶紫凝瞅他满意,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让他点菜,他推给她点。于是点了个酸辣鸡杂,农家小炒肉。她爱吃肉,这也难免了身材有点发胖的缘故。赵同点了个汤和鱼。那也是她爱吃的菜。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对面都是默默无语。叶紫凝平时说话就比较少,这时候对着赵同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赵同憋得脸红,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来,“凝子,五一回老家么?”

“可能回。”

“那么巧,我也回。”赵同大声地笑道。叶紫凝瞅他一眼,默不出声。

他又说,“七村的六子家就要娶老婆了。你看——”

叶紫凝汲了口茶应了声。赵同看她没有一点附同的意思,心里就凉了半截。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郁闷之色溢于仪表。何尝不察观色到他的神情?只是这结婚之事,她还不想答应。

赵同又说,“凝子,你知道的。我妈催了我好几次了。希望你能跟我回去看看。”

她撇过头去,瞅着隔桌的人大口地扒饭夹菜吃。结婚,对自己而言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赵同是个朴实的男人,但他不合适自己。只能说,父母介绍的,一直也不想让父母失望,所以没有直接拒绝。她对他没有感情,没有感觉,甚至于没有共同话题。

她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烦心事,可以倾听,可以解惑。值得信任,可以包容,可以依赖。然眼前的赵同,让自己找不到一点感觉,就像面对一个木头人一般。

“凝子!”赵同伸出手来要去拉她,触到她滑嫩的手让这个粗旷的男人立即感觉新奇。叶紫凝低呼一声,手如闪电般地缩到了桌子底下。赵同急了,“凝子,你就出个声表个态,咱们这事,什么时候办?”

看着他心急如猴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反感。更反感他这般突然的碰触。顿时一点吃饭的胃口都化为虚有。赵同从桌子对面挪到她旁边坐下来,想去捉她的手。她挪身闪开,他又追上来道,“凝子,我是真心的。你相信我,嫁给我会对你好的。”

叶紫凝被逼得无处可退,猛然站起来冷冷道,“赵同,饭我不吃了。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吧。”

赵同要去牵她的手,反扑了个空。看到叶紫凝脸上的怒容,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懊恼地看着自己落在空中的双手。她不再言语,转身就走。

赵同本想追上前去道歉,不料这时上菜的端了一大盆汤过来。菜上了,不吃太可惜。走到门口往外眺望,已不见佳人身影。无奈之下,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上一个人喝起了那一大盆汤来。

躲在角落的叶紫凝抿抿唇,感觉有点冷了。这个朴实的男人,她并不想伤害他。或者,直接拒绝才是对他的好?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下的自己影子斜得很长。周围没有什么路人。很喜欢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展开双臂真想大声呼喊出来。释放自己压抑的心灵,喊出心底的愿望。或许老天听得进会帮实现。只有在这黑夜里的空寂,才能放松真正的自我。

喜欢黑夜,因为只有天色已晚,才会有人归家。家人的期盼,在这一刻终会有了着落。喜欢黑夜,因为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盏明灯是如此的光亮。在曾经贫穷的时候,一盏煤油灯的昏黄光亮,也能让孩子们饱读诗书。黑夜中的光芒,更显得特别。黑色,把一切的世间喧嚣,都包揽起来封锁。世界可以那么清楚的听到昆虫的呼吸声,听到满足的喃喃声。

在花园里静静地坐了一会,肚子终于不争气的饿了。不悦的感觉早就一扫而光,代替的是轻松愉悦。为了填饱肚子,杀进了超市采购吃的。然后兴冲冲地到花园一角,左顾右盼,无人问津,黑色为她搭建了最好的屏障。心里不会在意有人说她的吃相难看,没有人会品足她的形象,没有人会说她的东西品味不高。哈哈,虽然有句话叫做:你的周围并没有那么多的观众。在叶紫凝看来,要放下心里反应的这一关,很有难度。一顿酒足饭饱,她满足地踏上回家的路。

刚走到路口,前面一个身影一晃而过,然后听到霹雳啪啦的声音,大包小的东西全挡住了她的花园小径的出口。叶紫凝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齐耳卷发,双耳垂着一副银色大耳环。手腕上拎着一个紫色大包,另一只手上搭着一个手提袋加一个纸提袋,高跟鞋旁边左一袋右一提。还有两个小箱子。此时一筹莫展,狼狈不堪。

只听她道,“晕死了。又来了,累死我了。”

叶紫凝抿嘴一笑道,“要我帮忙么?我可以帮你提提。”

对方喜道,“好呀。”

这个女孩子便是白珊。也是这一相遇,认识这个美女。叶紫凝把白珊的东西一起提回了她的住处。经了解,白珊是刚搬到这里住的。几句寒喧,把她迎进屋中。但叶紫凝只把东西放下,便离开了。

回到小区楼下,远远地就看到赵同在门口来回踱度。叶紫凝顿生一阵厌烦,转身想走。可这楼只有就这进口,走又能去哪?现在已经不早了,没有什么心情在外面溜达了。

左想右想,还是决定强行通过。当他不存在。

赵同一见到她,面上顿喜。还不待他说什么,叶紫凝就刷卡要进门去,这时候他已经不敢冒昧的上前拉她,话又说不出口。喃喃自语。伸出的手在半空悬着,好不尴尬。

叶紫凝毕竟心地善良,做不来绝决的事情。她想想还是回头出声,只把自己的声音扮得冷冷的,“赵同,我想我跟你不合适。你不要来找我了。”

赵同失声叫道,“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凝子,你是不是因为先吃饭的事生气啊。我向你说声对不起啦。”赵同急了。

“不是这件事。你是知道的,赵同,我跟你不合适。总之——,反正你另外找人吧。我很抱歉。”

“凝子,我很喜欢你。你是个好女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放弃你。你觉得我催得太急了?那我可以等。”

“不是的!”

“那没有什么可以阻扯我等你的。我一定会等你的。”

“赵同,我配不上你行不行?你还是另找好姑娘吧。”

“不,我赵同认定了叶紫凝了,今生非她不娶。”

“赵同”!叶紫凝这才发现自己的一个心软可以换来的是赵同不停的纠缠。此刻恨不能马上让赵同消失。心中所想无法跟他一时说得清楚,就更厌烦他了。二话不说,把门“呯——”的一声锁上,将他置于脑后。

不对别人狠,就是留着自己受苦。叶紫凝心中这般告诫自己,也算是良心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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