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鲁下楼,直接打车到刘小妙的小区。昨天送刘小妙到楼下,林鲁记得刘小妙家是顶楼,于是一口气直接到家门口,敲门。
刘小妙开的门,只见小妙已无昨日神采飞扬的样子,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林鲁问刘小妙:“啥事?咋了?”
“大王不行了。”刘小妙哭着说。
“大王?”林鲁一愣,“我穿越了?”
当刘小妙把林鲁带到里屋的时候,看到刘小妙直接抱着一只在地上耷拉着耳朵的大白狗,说,“嗯,大王,他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早晨起来就没精神,一直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给你打电话了。”
“可可可嗷嗷嗷……靠”林鲁心里说,你这是在玩我么,这么急叫我过来就是为了一只狗?太夸张了。不过他也没敢表现出来。只是顺着刘小妙说,“嗯嗯……我不是兽医,不过我可以看看。”
林鲁凑近这只狗看着,嗯,是一只纯种萨摩,很漂亮,但是没有精神,听到别人过来也没动静。林鲁用左眼看了看狗的腹部,看到貌似肚子里面……我靠,好多东西,袜子,酒瓶盖,圆圆的?……哦,是个象棋子,还是个“帅”。吃成个这样,还帅个屁啊。嗯,有个与众不同的东西,一个叉子?看来是这个东西在作怪。
林鲁对刘小妙说:“可能是吃坏东西了。我给揉揉吧”于是,林鲁用右手揉着狗的腹部,这时,林鲁想起了自己在汽车上面,自己的右眼软化了钢管的经历,于是试着,用右眼盯着那个叉子的尖锐部分,林鲁把尖锐部分软化后,那个叉子附近有个抹布,狗狗的胃部蠕动正好把抹布与叉子包裹了起来,这时候,林鲁仍装模作样地揉着狗狗的肚子,而狗狗貌似也没那么痛苦,有点精神了。慢慢站了起来。
“好点了,”林鲁说着,狗狗已经活蹦乱跳了。萨摩这种狗啊,一没疼痛,立马成了一只活泼的狗。
这时候,刘小妙对林鲁已经刮目相看了,甚至有点崇拜了,“你……你这是妙手回春啊。”
林鲁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揉揉就好,不过我觉得这个狗得做个手术,貌似它的肚子里面有很多不该吃的东西。对了……这个狗叫大王?”
萨摩已经跑到别的屋去玩了,刘小妙苦笑着对林鲁说,“是啊,三年前,我怕我爸孤单,给他从省城专门买了只狗,我爸喜欢打牌,他给起得名字,好土。”
这时候,林鲁才注意到,可能是家里的暖气很热的缘故,刘小妙身上穿着很薄的居家服,一袭大白裙披在身上,曲线没有了,但是显得很性感,头发用发带简单盘在头上,两只眼睛因为刚哭过,水汪汪的显得特别有神。短短几秒钟,让林鲁觉得心旌小小荡漾了一下,不过,林鲁赶紧朝别的地方看了几眼,尽量别让自己的左眼发挥威力,要不然在人家里就出丑了。
刘小妙给林鲁倒了杯茶,林鲁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个客厅,这个房子本身就很大,毕竟是富人区的房子,这个210平米的房子在这个小区也算是小户型了,但是对于林鲁目前的纯粹**丝状态来说,已经足够惊叹了。客厅很大,有三十多平,厅当中摆着一个大大的树墩子做的茶几,林鲁对这个没研究,但是看这个结实程度与怪异的造型,知道这玩意也不便宜,沙发是红木的,尽管上面铺了层布垫子,但也还不是很舒服。家里虽然养着狗,但是很干净的样子,没有异味。茶几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幅字,林鲁粗粗辨认一下,竟然是草书“大光犬舍”二字,落款是一个小小的狗头。心说,这刘小妙的父亲也够怪的。这么有钱,住的这么豪华,居然写这么一个不上台面的名字。
刘小妙看见林鲁盯着字看,心下知道林鲁肯定纳闷这对字的含义,笑着对林鲁说,“你肯定觉得这个字好怪吧。”
林鲁微微一笑,“也没什么怪,挺有意思的。肯定有含义么。”
“嗯,我属狗的,我爸也属狗,老头一辈子的爱好简单,喝酒、作画。我给他买了个狗以后,一时兴起,就写了犬舍二字,大光嘛,我爸叫刘大光,呵呵。不过他最近又迷上了……唉,算了不提了。”刘小妙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林鲁觉得她蛮可爱的。
“哦,你爸就是刘大光啊,老爷子是个大书法家啊。”林鲁赞叹道。林鲁从小在吉平长大,知道本地有个大书画家,叫刘大光,是个传奇人物,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几个老师非常推崇此人,讲此人的刻苦,以及风骨极硬。但是没想到就是刘小妙的父亲。
“我爸以前是文化局局长,书法绘画是他的本门功课,不过,自从我妈走以后,他这个人啊……”刘小妙感叹一声。
正说着,大门开了,进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进门就问:“妙妙,大王怎么样,我买了药了。”
待老者进门看到林鲁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位是?”
“爸,这是我同学,他把大王治好啦。”刘小妙笑着对老者说。
“伯父好,林鲁,我是小妙的小学同学。”林鲁忙起身对老者鞠躬说道。
“哦,你好,”老者回了一句,转头问刘小妙,“以前没听说你有兽医同学啊?”
林鲁一脸黑线,但也只能尴尬笑笑。
“爸~”刘小妙嗔道,“人家不是兽医,他是……在省城啦,最近休假,过来捎带把大王给治好啦。”经过刘小妙这么一解释,把林鲁的“兽医”专业算是给做实了,林鲁的黑线更黑了。
“哦,也在省城,不是兽医,那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啊?”刘大光看着林鲁这个年龄,估计把林鲁也当成在校大学生了。坐到沙发上看着林鲁认真地问道。
“呃,我……”林鲁正准备说我是快递员。
“他是学物流的,别问啦,你不是约了大金牙打麻将嘛,去吧。”刘小妙站起来推着他爸。
“哦,那个不着急,我看着这位同学挺面善,多聊两句。”刘大光看着刘小妙着急了,大手挠挠花白的头发,故意往座位后面靠靠,笑着说。
正在这时候,被治好病的大王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欢跳着叼着个黑乎乎的东西,把东西放到了林鲁手里,自己卧在了刘大光脚边。
林鲁拿着一看,是一个乌黑发亮的核桃,心说,这个小东西,又想瞎吃东西了。这么大个的东西再进了肚子,今天必须得做手术了。
刘大光看到此景,有点诧异,“哦,这个核桃啊,是个文玩核桃,去年我在龙城大南门市场淘的,不贵,两千,这玩意,应该是成对地买的,可惜,那天卖家手里说就这一只了,我觉得真不错,大小,包浆都很好。就买啦,看样子今天是大白要报答你救命之恩啊。送给你吧。”
“两千?”林鲁心说,纳闷了,这么一个玩意两千?他当然不是很懂文玩核桃在当今古玩市场的火爆程度,于是他用左眼来仔细看看这玩意的时候,竟然发现此核桃内部隐隐泛着黄色的光。小黄光也忽悠忽悠往林鲁眼睛里面钻,很养眼。这时候,林鲁虽然不懂如何鉴别,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知道但凡能养自己眼睛的,应该都是好东西。这个物件肯定是个老物件,不敢贪多,忙说:“谢谢伯父,但举手之劳,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哈哈,没事,宝刀赠英雄,红粉遗美人。看样子,你也是个识货的人,收了吧。”刘大光微微笑着。
“林鲁,我爸是这样的人,不愿意欠人人情,他要给你,你就拿了吧,反正这也是大白的一片心意嘛。”刘小妙在旁边插了一句。
“去,什么大白的一片心,我不出去,你就这么挤兑我,还真是没地位了。”刘大光白了刘小妙一眼。
父女二人的对话,让林鲁心里好感叹,虽然因为刘大光离婚,造成刘小妙和刘大光父女两个人长期不见,但是能看出来,二人的感情还是很好的。而自己却从小就没有父母,此情此景不禁让林鲁心里很羡慕,也很不是滋味,抿着嘴。笑笑无语。
“叮铃铃”刘大光的手机此时响了起来,刘大光看了看来电,皱了皱眉头,站起身,踱开了茶几走到里屋接电话去了。
刘小妙笑笑说,对林鲁说:“肯定是他的牌友又召集他了,连打牌带蹭饭,他这个人啊,好交朋友一辈子,每次都是别人占他便宜,我都看出来了,他都看不出来,唉,情商低啊。”
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老爸情商低,林鲁也是真是见识了,忙打劝道:“老同志么,有个爱好什么的都是好的。喜欢人陪也正常,不过,艺术家么,大礼不拘小节。正常。”
“啥艺术家啊,就是个手艺活,我现在也学美术,这东西,谁都能学,他画的那些,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刘小妙撇撇嘴。
看来不止是“文人相轻”,各行各业都有这种现象。林鲁暗忖。
“不行,绝对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行,你别说啦,再说我可真翻脸啦。”里屋传出来刘大光很生气的声音。貌似打电话打的很不高兴。
不一会儿,刘大光黑着脸从里屋出来了,刘小妙看这样子,也急忙对刘大光说:“爸,没事吧?”
“呃,没事,哦,你陪林大夫坐吧,我出去一下,办点事,中午不回来了。”
“哦,那你别多喝啊。”刘小妙叮嘱道。
“呃,我不是兽医啊。”林鲁心里暗暗叫苦,但口上却得说:“伯父您慢走。”
刘大光走了,刘小妙却暗自说了:“啥事呢?平常没见他发么大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