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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一代容颜为君尽

郑经的猝然身故,使得延平王府内一团混乱,风潮涌动,而此时此刻的承天驿却仍处在暴雨前的平静之中。郑经的死讯尚未传到驿中,慕天颜、宗瑾等招抚使臣,犹怀着期望的心情,等待郑经的再次召见。自古以来,等待的滋味最为恼人,故一向冷静沉稳如宗瑾,亦耐不住枯坐久候,索性起身行入驿馆后园中,在草木间略显烦躁地兜起圈子来。他原非如此沉不住气之人,然昨日的短短一天之内,连经了一连串始料未及的变故,遭际许多难以开解摆脱的死结,饶是他定力过人,处事不乱,亦难免有些忧心如焚,自嗟自伤了。

宗瑾独自在园中徘徊了许久,终于止住脚步,倚着一株月桂树站定。举目向遥远的天际望去,种种交织不散,欲理还乱的思绪也随着目光渐飞渐远,心中竟似感到了一阵暂时的宁静。

正自怔怔出神间,忽闻身后一阵草木悉簌声由远及近传来,其间还夹着一人的细碎足音。这足音原是他极为熟识的,平日里尚未觉如何,在此时此地听得,却愈增他心头的烦乱之意。然身当这等情境,又不好将真实心绪公开表露出来,惟有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将身形缓缓向后转去,准备与景云公主正面敷衍。

身形方转至一半,忽闻身后除了原有的景云公主行路之声外,更多了一阵衣袂带风之声,显是有高手骤然掠至。心中方叫得“不妙”,便听到景云公主一声尖呼,呼声中充满了惊骇与恐惧!

宗瑾心头一凛,疾转身时,却见景云公主身边已多了一名侍卫打扮的精悍汉子,头裹素巾,身系白带,目中精光闪烁,正自一手抓着景云公主背心衣衫,一手将一柄尺许长的锋锐匕首紧紧抵在她胸前。景云公主骤遭劫持,心怯骨软,非但半点挣扎不得,连呼叫也似没有了力气。

宗瑾身遭剧变,反而镇定了下来,沉声向那汉子道:“阁下何人?为何来此地掳人行凶?”口中问话,心中却自在暗暗猜测那汉子的身份来历,只道他必是有亲人朋友死于同清军的交战中,故此潜入承天驿挟私报复,而他的问话亦不过是缓兵之计,意欲拖延片刻,待那汉子心神略分,便即出手,将景云公主解救出来。

那汉子冷冷一笑,尚未答话,忽闻东南西北四面同时风声大作,又有四人自墙上跃入园中,将宗瑾围在核心。那四人的衣着打扮与先前那汉子相同,各持不同兵刃,人人目中精华内蕴,身手矫健,显见俱是难得的高手。

宗瑾暗吸一口凉气,情知以这几人的武功,若单打独斗,自是不足与自己抗衡,然他们若是蓄意寻仇而来,不依江湖规矩一拥而上,出手群殴,自己要将他们一一击败便须大费周章,况且景云公主已为他们掳劫为质,自己投鼠忌器,尚未出手便无异于失却先机了!

又闻前庭足音杂沓,好似许多人一齐涌入,混乱不堪。蓦地一人高呼道:“宗大人,事态有变……”方呼至此处,声音骤然中止,仿佛被人以刀子硬生生截断一般。这声音宗瑾原是识得的,正是招抚使慕天颜所发!

宗瑾心中一沉,明白自己已陷入了四面受敌,层层遭困的危境。深知来者既然敢于明火执仗地公然侵犯大清使者,必然有极为强硬的后台作为支撑,以致如此有恃无恐。心念及此,索性生出了放手一搏之意,扬声道:“未知是哪位大人率领一众英雄好汉前来,何吝现身一见?”这句言语乃是他运足了真气说出,声音浑厚绵长,随风远远地飘散了开去。

宗瑾话音未散,便有一个阴戾尖峭的声音随之响起:“宗大人武功果然了得,老夫佩服之至。宗大人既有相邀之意,老夫又何惜一面?”这声音乍听似乎单薄,却将先前宗瑾的声音压了下去。显见此人功力犹胜宗瑾一筹,即便较之号称台湾第一高手的陈永华,亦是不遑多让。

随着话音,一名白衣素冠的高瘦老者缓步自花木间行出,满面阴沉之色,双目却如电光般炯炯有神,可知此人非但功力极高,心机犹为深不可测。这老者却是宗瑾前日在延平王府见过的台湾三重臣之一,忠诚伯、侍卫长冯锡范。

冯锡范缓步行至园中一处略为空敞的所在站下,举手轻轻击了三掌。霎时间,又有五名同先前五人一般装束的汉子自各处角落现身而出,行至冯锡范身后,一字燕翅排开。

一名汉子向冯锡范道:“冯大人,满清使者自慕天颜以下众人,尽已拿下,褚十一、卫十二两名兄弟正押送他们入监候审。此地应如何处置,还请冯大人示下。”

冯锡范略点了点头,向宗瑾微微笑道:“宗大人,依你看来却当如何?”这句言语表面看来谦和客气,然在场诸人又有谁听不出其中的嘲讽之意?甚至连方才那名侍卫的言语,也是冯锡范预先故意安排下的,目的在于一举摧毁宗瑾的斗志!

然而冯锡范千算万算,却终于算漏了一点:那便是宗瑾多年来身经百战,早练成了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的本事,周遭情势愈是艰危不利,愈可激发起他的潜力意志,往往令他更加坚定沉稳,无所畏惧,以此反败为胜。是故在闻得冯锡范的言语后,竟毫无畏惧慌乱之态,仰天大笑道:“冯大人可是要邀宗某往牢中同慕大人一行相会么?不知是准备由各位英雄好汉单独来邀,还是并肩齐上?无论哪种邀法,宗某尽领盛情,必将奉陪到底!”

忽闻一个娇嫩的女子口音颤声道:“宗瑾,不要……”却是景云公主在旁看出情势不妙,忍不住出声呼叫。

冯锡范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哈哈,将阴恻恻的目光缓缓掠至景云公主面上,道:“这位想必便是大清康熙皇帝的御妹,宗大人的爱妻景云公主了罢。如此金枝贵体,竟不辞长路跋涉之苦,台海风涛之险,不远万里,迢迢追随宗大人至此,当真是夫妻情深,令人羡慕……”

景云公主闻得冯锡范之言,虽身处险地,心中亦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阵辛酸之感,满怀幽怨地向宗瑾望了一眼,目中泪光莹然。

那挟持景云公主的侍卫忽冷笑插口道:“要邀宗大人随我等同行,又何须我弟兄单独相邀,并肩齐上?宗大人莫忘了景云公主尚在在下手中,若还顾及夫妻情分,便请勿要推拒,立即自点重穴,随我等移往新住所,否则莫怪我弟兄手底不知轻重,误伤了大人夫妇,两家不好意思。”

宗瑾本已凝神聚气,运力于掌,只待奋起一战,陡闻那侍卫的威胁言语,心中忽觉茫然无计,长叹一声,缓缓垂下了方举起一半的双手。

那侍卫笑道:“很好,很好,宗大人果然识得时务,肯随我等移居新处。只不知宗大人的重穴是要自家动手,还是需我兄弟代劳?”

景云公主忽尖呼道:“宗瑾,趁他们援兵未到,速速出手冲杀出去,不必顾我……”

冯锡范“嘿”地一声冷笑,将景云公主的言语截断,阴声道:“公主,你不必说这等无益之言。想宗大人乃是最重情重义之人,身当此紧要当口,如何会舍弃爱妻,自家走路?”

宗瑾怒火中烧,强自抑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道:“冯大人既如此盛情,将公主亦归入挽留款待之列,宗某又怎能不奉陪到底,扫了冯大人的颜面?”言语虽然尖刻,却也无异于表示了自己不肯弃景云公主于不顾,独自脱身的决心。

景云公主闻得宗瑾的言语,忽娇躯一震,颤声道:“你既意不在我,又何必顾及我的安危?”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惊。有二名定力稍差的侍卫更禁不住齐齐脱口呼道:“什么?”

景云公主双目迷蒙,向宗瑾望去,两行清泪顺着白玉般的面颊涔涔流下,如同梦呓般幽幽地道:“宗瑾,我原对你不住。当初我不该对皇兄吐露自家心事,以致他迫你成婚,酿成了今日这等不尴不尬的局面。现在想来,我当真是太痴太痴了……”

宗瑾闻得她将这等陈年旧事当众吐出,不由颇感局促,疾声道:“公主,这等事体且留待过后再说,现下最紧要的是应对冯大人……”

景云公主却似全然未听到宗瑾的言语一般,只顾轻轻细细地续道:“我与你成婚后,便知你的心意全然不在我身上,对我不过是臣下对皇室的尊重,外加一点怜惜而已。我原想多施温柔,慢慢拉住你的心,然而任我百般缠绵体贴,你始终心如铁石,绝不回头,尽管日日相见,你对我却只有冷淡敷衍,从未曾真正注意过我一次。我探得你心底的秘密,知你一直对台湾念念不忘,故此历尽周折,也要随你来至此地,只欲寻出究竟是何人令你魂牵梦系,解开这个谜团。岂知变故陡生,在此危境之中,我反而成了你的拖累。一念之差,意气用事,终于铸成大错……”

宗瑾心头一阵悚然,他万万未曾料到,平日里温婉柔怯的景云公主,竟早已将一切洞悉得如此清楚,更隐隐窥见了自己内心深处最为重要的秘密!霎时间,心中除了原有的怜惜之情外,更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歉疚之意,涩声道:“公主,不要再说了,原是我对你不住……”

景云公主摇头道:“宗瑾,你不必自责,此事错不在你,要怪只怪我太过自以为是。假如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我决不会与你成婚,更不会令你如此痛苦……”

宗瑾其时既知招抚事败,便索性将自家生死甩了开去,身当此时此地,自己眼前这一战是胜是败,能否脱身均已无关轻重,惟一牵挂的便是景云公主的安危。念及此处,心头反倒生出一片多日未有的平静与安然,不再理会景云公主,转向冯锡范沉声道:“冯大人,此次招抚不成,我等大清使臣已成众矢之的,自不存逃离生天之想。两岸世仇,相争多年,其间是非牵缠,因此而死者早不计其数,宗某既身陷其中,今日更落入冯大人与一众麾下好汉的重重埋伏,虽粉身碎骨亦无所怨。然公主不过一介稚龄弱女,与今日之事毫无牵涉,冯大人身为台湾重臣,一代人杰,原不应与公主为难……”

冯锡范桀桀笑道:“宗大人言之差矣。倘若公主是寻常弱女,老夫此举确是有失身份,贻笑他人,然就此时此地情势而论,却是非此不可。古人道:兵不厌诈,事急从权,公主乃大清皇帝御妹,更是宗大人爱妻,老夫若不紧紧扣住这张王牌,既便集在场众人之力,留得住宗大人,只怕亦有些磕磕碰碰,两家伤了和气,不若如此一劳永逸……”他语音虽平静和缓,却更有一等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沉之意。

宗瑾忽扬声道:“倘若宗某应允冯大人,就此束手就缚,任凭处置,冯大人却肯否放过公主?”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俱各动容。未料坚如铁石似宗瑾,竟会为维护一名自家对其毫无情意的女子,断然放弃抵抗,自蹈罗网。特别是冯锡范与其一众部属尽是好权重利,不择手段之人,对宗瑾此时的选择自是愈发不可理解了。

景云公主闻得宗瑾此言,芳心不由愈加纷乱,一时间亦不知是感激还是欢喜,是甜蜜还是酸楚,喉间哽咽,竟自说不出话来。

冯锡范忽笑道:“宗大人既肯如此赏光,老夫不妨便卖宗大人一个情面,从宗大人所请,送公主走路,却是宗大人本人要委屈一下,继续留在台湾作客了。宗大人,这便请罢。”言罢,略一挥手,那手持匕首挟持景云公主的侍卫立时将其放脱,另一名侍卫则掣出判官笔,向宗瑾逼来,意欲封其重穴,将其擒下。

宗瑾忽断喝道:“且慢!”他内力深厚,更兼心情悲愤,这一声当真宛如半空中起了个霹雳,饶是武功绝顶、心机深沉如冯锡范,亦被震得怔了一怔,方冷笑道:“宗大人方才的言语何等豪壮,莫非片刻之间便要反悔了不成?”

宗瑾淡淡地道:“宗某不才,却也在千军万马、龙潭虎穴中闯过,刀口剑尖、绝境险地上拼过,对生死之事早已想得开了,看得淡了,又何惧之有?何悔之有?只不过冯大人方才自己也曾说过,兵不厌诈,依现下的情势而论,倘若宗某贸然束手受制,公主一介娇柔弱女,亦绝计脱不出冯大人的天罗地网。宗某此言并非以小人之心度冯大人君子之腹,而是身处危境,不得不步步小心,谨慎从事!”

冯锡范闻得宗瑾这等含沙射影的讽刺,却也毫无尴尬之色,呵呵一笑,道:“宗大人所虑极是。然依宗大人之见,老夫却当如何方可取信于你?”

宗瑾缓缓地道:“冯大人若要取信,却也不难。只须冯大人与各位英雄好汉同宗某一道,将公主送上港内的大清使者座船,待其扬帆出海,宗某便不需他人代劳,自点重穴,任凭处置。”他这几句话说的声音虽不甚大,却极为铿锵有力,充满着视死如归的决心。

就在宗瑾出言的片刻之间,冯锡范心中已将利害暗暗权衡了一番:此际时候尚早,缉捕令应未波及港口清使座船上的将士,若由景云公主登船出海,座船性能极佳,航行必速,更兼船上枪炮弓矢俱备,即便事后派船追赶阻截,只恐亦难以得手,惟有令其脱网遁去了。若按常理,景云公主的身份原要较宗瑾重要得多,不应将她如此轻易放归中土,然就此时此地情境而论,对己最重要的是速速格杀宗瑾,倘若一味相逼,激他拼力顽抗,舍命相搏,其时自己部属伤亡尚在其次,一旦迁延了时刻,夜长梦多,生出变故,便是对自己大大不利了。利害攸关,不由他不暂且依从宗瑾的要求,放过景云公主,全力搏杀于他。心念既决,遂朗声道:“宗大人既有此一诺,老夫自然乐于从命。大家这便同往港口送公主乘船归国,再回城中细叙情谊,岂不美哉?”言罢,回身作了几个手势,众侍卫立时各掣兵刃,向宗瑾身畔包抄过去,意欲形成合围之势,令他即便食言出手,亦不能在急切间突破罗网,扭转战局。另有一名身佩弓矢的侍卫随在冯锡范身侧,向场中虎视眈眈,只须宗瑾一有异动,便将发挥弓矢利于远战的优势,向他发动攻袭。

宗瑾负手而立,身形纹风不动,目光却渐渐自冯锡范身上移开,向虚空的天际遥注过去,仿佛虽明知被眼前这许多高手簇拥裹挟前行,后果必将凶险无比,却仍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一般。

相对于宗瑾勘破生死般的平静,众侍卫反而感到了大敌当前的紧张与悚惧,人人的手心都沁出了一层冷汗,犹自紧握兵刃,屏息蹑足向宗瑾掩去。便是立身远处谋划布局的冯锡范,此际见到他这好似有恃无恐一般的神态,心中亦禁不住生出了几分隐隐的不安。

一片寂静之中,忽闻许久不曾出言的景云公主颤声道:“宗瑾,我虽未能得到你的心,更不知你究竟心属何处,但有你如此相待,我愿已足,再无遗憾。还盼你今后照料好自己,我却是不会再纠缠你了……”

宗瑾闻她语意凄凉,心中忽生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疾疾转头望去,却见景云公主回眸向己浅浅一笑。那笑容如昙花乍放,如霞光初展,自己自识得她的容颜以来,从未见她笑得这样美过!

宗瑾心头悚然,一声“公主”尚未及出口,景云公主忽娇呼一声,紧紧抱住身旁侍卫那条执着匕首的手臂,和身扑上。

那侍卫武功原也甚高,然此际全副精神尽放在宗瑾身上,万万未曾料到她一介不会武功的弱女竟如此勇烈决绝,猝然无防间,手臂已为景云公主牢牢抱住,急切间无从摆脱,她的身形又已扑上,但听得“嗤”的一声,手中匕首已插入了景云公主心口,自她背后对穿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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