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一死,宫里就传出了紫云宫突然癔症,贤妃与宫人不幸染病而亡!
曜帝下旨厚葬贤妃,可是却没让她入妃陵。
那些染病而亡的宫人,其家人可获得数倍的抚恤金…
得知这个消息,秋水沫心里就向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
数十条宫人的性命,就这样成为了贤妃的陪葬,何其无辜?
虽自己手上也曾染过鲜血杀过人,可杀的皆是十恶不赦该杀之人。
那些宫人呢,他们并没做错什么,只是知道皇家密事便被灭了口。
坐在秋千上的人抬头望了眼天空,蓝天白云还是那样美,可是京城的天似被罩着一张大网,闷得透不过气…
“果然,这里不适合我…”轻声嘟嚷了一句。
忽然,一条黑影从天而降落在自己的脚下!
“嘶嘶”声不断…
而秋水沫却无动于衷,依旧静静的坐着望着那条蛇对自己吐着信子却不攻击…
“嗖”的一声,天澜衣从不远处的树上跳了下来。
来到秋水沫身侧,好奇她怎么一点也不怕呢?出奇的安静…
本以为可以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的…谁知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黑…”实在无趣的紧,打开腰间挂着的布包,黑蛇便钻了进去。
来到秋水沫身旁坐下,秋千便已不再是秋水沫一人!
“不愧是师兄的王妃,胆色不错!”
若是她知道秋水沫在林间追蛇的事儿,今儿也不会拿蛇来吓她了!
“师兄?”少女的话引起了秋水沫的兴趣,扭过头问。
“就是子辰哥…”天澜衣并不打算隐瞒,对于秋水沫,心里有几分喜欢的。
秋水沫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与慕离初师出同门。
见她又不说话,天澜衣又主动说道:“他们几个都是我爹的弟子,子辰哥更是尽得我爹的真传,武功厉害着呢!才不向外界传的一无是处,他们都是眼瞎…”
“不是人们眼瞎,而是你那位师兄从未在人前显露过身手…”秋水沫随意接过话。
“我知道,师兄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会先让人把底摸清,出其不意,胜算才更大…”天澜衣自然什么都知道。
这点,秋水沫没有否认…
忽想起天澜衣话里的“他们”…
好奇问:“你刚才说,他们是指?”
“青玄和风花雪夜啊…”天澜衣如实道出,还一脸的惬意,与身旁人聊起了家常:“虽说是一个师父,可是他们的武功差子辰哥好大一截呢!”说着还自然而然的张开手比划。
秋水沫与风花雪夜、慕离初都交过手,自然知道这点…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是出自同一师父,名义上是师兄妹…
这也难怪几人对慕离初忠心耿耿!
“殿下尽得你爹的真传,你爹就没要求?”按常理推断,应该会把女儿托付给慕离初才是。
果然,秋水沫猜中了…
“有啊,爹要师兄娶我!”
心忽被什么狠狠刺痛,想起如月的话,慕离初心里的那个人定是眼前这个人了!
天澜衣忽嘟着嘴,有丝不悦,随即又消失:“可他不愿,说心里有人了,此生非她一人不娶,尽管如此,爹还是传授他天蚕决…以后拿我当妹妹照顾…”
一语,令秋水沫震惊…
心里有人,非她不娶?这个人竟不是眼前人,那又会是谁?
“今年听闻他娶王妃了,我就好奇来看看能让他非倾不娶的女子是何模样…”说着看向秋水沫委婉一笑:“如今见着,确实堪称天人,也难怪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
秋水沫见天澜衣误以为那个人是自己,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与他不过是奉旨成婚,那个人不会是我…”
“怎么会?”天澜衣不敢相信。
秋水沫又道:“你说,那人在他心里已有很多年,可是我与他相识不过数月光景,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嗯?”天澜衣还是不信:“可他说过非她不娶的…如今却娶了你,那个人不就是你嘛…”
“你与他多少年没见了?”秋水沫突然问道。
天澜衣掰着手指算算了:“五六年了吧!”
“你知道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城什么最重要吗?”
天澜衣自小在谷里长大,很少出谷,自然不知这些…
“权利…”
“权利?”天澜衣明显不明白:“这与他娶谁有何干系?”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秋水沫又问。
这天澜衣还真知道,一路上早听说了:“秋水沫啊,镇国将军府小姐…”
“不错…”
天澜衣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
“他娶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背后的将军府,将军府后面的兵权…”说着,突然有些神伤,扭头望向身旁之人:“这样说,你可明白?”
这都明白,那岂不成了傻子:“子辰哥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五六年没见了,怎知他不会随着时光改变,在这看重权势的京城,一切皆有可能…而你也说他是做大事之人…”
“这…”天澜衣无话可说了。
有些丧气:“如若不是你,那会是谁?”
秋水沫也疑惑,不是眼前的人,那有可能就是那幽兰苑的玉鸳…
慕离初执意娶自己,为的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以他的谋略,只怕赐婚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如此想着,更加坚定了离开王府的决心!
这一年,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自己的初心…
天澜衣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对:“若子辰哥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为何你在这坐了半日,他在那边站了半日?看他样子明显是很在乎你的呀?”
秋水沫吃惊,慕离初在暗处看了自己半日吗?为何一点都没察觉?
回头朝天澜衣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处茂盛灌木丛,若不细看,确实很难察觉那儿有人…
更何况她一心想着宫里的事,更无心留意了。
“别看了,他早在半时辰前就走了,不然我怎么会出现?”
天澜衣说着,忽想到了一事:“幽兰苑,对了,子辰哥特意嘱咐我,水谢与幽兰苑不能折腾外,其他的都可以…”
她也是好奇这两处都住着谁,才会不听慕离初的话,悄悄找来…
“如今知道水谢住的你,而你又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那另一处住的人肯定是了…”说着一拍脑门埋怨自己:“这么笨…”
这一刻,秋水沫觉着眼前的人儿挺可爱的…
“美人姐姐,不陪你了…走了…”
秋水沫大致猜出她要去干嘛,拽住她提醒道:“幽兰苑的那位身子不好,可经不起你的小黑吓…你可想好咯…”
天澜衣想了一会儿,有些犹豫:“是这样啊!”
虽然爱胡闹,可是分寸还是有点,若是将人吓出好歹,可太对不起慕离初了…
想着,便打消了去幽兰苑的念头!
从秋水沫这里得知幽兰苑的那位名叫玉鸳,至于是何模样,秋水沫也未见过,自是说不出来…
这更加引起了天澜衣的好奇…
贤妃的事一过,京城各个府邸便开始忙着收拾去行山的所需东西了。
自然辰王府也不例外,今年大朝会,来的都是年轻男女,曜帝徒热闹,便下令官员的公子、小姐随行。
这自然也少不得身为辰王的慕离初…
而秋水沫却一点也不想去…
“王妃,这个要带吗?”
秋水沫摇摇头,看着忙得不已乐乎的两人,她们似乎很开心呢!
可见她们收的行装,不免蹙眉:“我们是去狩猎,不是去游玩,轻便点的衣饰便好…”
红绫两人看了看箱子里的衣裳首饰,好像确实不大适合骑马狩猎!
便都拿了出来,只留了几身宫装…
随又去另一个柜子里拿了些轻便的衣裳装箱。
自入府以来,吃穿住都是慕离初安排的,他似乎很了解自己的喜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
上次也只是随意抱怨了一句,宫装裙摆过长走路麻烦。谁知慕离初放在了心上,不久便让人准备了许多的简便服饰…
还说除了入宫着正装外,在府里大可着轻装。
细细回想,好像慕离初事事都在迁就着自己…
“殿下让小的来请王妃去马厩!”青玄突然出现在门外,打断了秋水沫的思绪。
秋水沫点了一下头,便随青玄离开了!
左拐右拐,又走了一段,终于到了马厩,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慕离初站在一匹白马前,亲手喂马儿吃草。
望着这一幕,秋水沫脚步停了一下,随即走上前去…
喂马之人似乎知道是她,没看一眼继续喂着马儿!
细细打量马儿,想起红绫之前提到过慕离初有匹白马,叫什么来着?
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它就是鹫风?”
慕离初手一顿,她怎么知道:“你知道它?”
秋水沫点点头:“红绫提到过…”细细打量白马,果真是匹好马:“不错!”
“看看可有喜欢的?”
“挑中了送我?”秋水沫问道。
见慕离初点头,也不客气的走在各处看马。
辰王府的马,都是好的…
看来看去,停在了一匹红棕马前面扭头对慕离初道:“就它了…”
慕离初没想到她挑中了这匹:“原以为你会看中那匹的…”
说着指向对面的一匹白马之上,正是鹫风…
“殿下逗我玩呢!那不是鹫风嘛,再好也是你的,真看中了能送我?”秋水沫突然有种被人捉弄的感觉,怪怪的。
慕离初笑笑:“若你真喜欢,送你又有何妨?”
秋水沫摆摆手:“算了,君子不躲人所好…”
闻言,慕离初忍不住一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自己只是女子,与君子不着边…”
秋水沫瞪了他一眼,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的打算…
“它叫火鹰…”
“火鹰…”秋水沫想着“鹰”空中极速的鸟。
“这马过于烈,高大了些,不适合女子,要不换一匹吧…”
换一匹,秋水沫可不干,她自然知道这马不大适合女子。
望着这么威风高大又漂亮的马儿,脑海中就想到了秋水凌骑着它威风凛凛的样子!
“就它了…”招手换来一马夫:“把这马送去将军府,就说是我送给哥哥的!”
慕离初一愣,没想到秋水沫一开始就想着替秋水凌挑选马的。
马夫微微抬首看向慕离初…
秋水沫看出他眼里的神色,轻笑着:“看来这王府我真不能随意使唤人…免得高看了自己平白丢脸…”
话音落,便听见慕离初呵斥的声音响起:“没听见王妃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马夫额头冒着冷汗,连连点头:“小的立刻送去…”
目送马夫牵着马离开,慕离初散去了冷意,对秋水沫道:“狩猎少不了骑马,再选一匹吧!”
秋水沫没有反对,又在马厩里挑了起来!
最后落在了一匹有些娇小玲珑的黑马前:“就它了…”
慕离初点头,也觉得挺适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