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饭后,我们便到厨房忙起做春卷了。
尼克负责切肉丝,我和爱德华在旁边切着迷你胡萝卜和韭菜,安娜在对面切着姜末。
之后,我们将这些早已切成末的食材和熟豆苗一同放入大碗中,爱德华倒上酱油和其它的调料,开始用筷子搅拌起来,然后将碗中调好的馅料倒进锅里炒熟,最后放入另一个盘子里。
而我们其他三人则在旁边忙着忙着撕春卷皮,将盘子里的馅料放进春卷皮里,小心地卷好,放进油锅里,爱德华用筷子仔细地翻滚着它们,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夹起已经炸好的春卷,将它们放在盘子上的吸油纸上…
“温思,怎么办有一个糊了?”爱德华有些抱歉地大叫。
“吃掉它!”我边卷着春卷,边开着玩笑。
“好啊,我喂你!”爱德华用筷子夹起那只炸得黑乎乎的春卷跑了过来,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很好吃的,相信我!”
“不要,我已经饱了,你自己慢慢享用吧!”我朝他丢去一颗迷你胡萝卜,“该死!”我喊着。
他追了上来,一把环住我的脖子“尝一下吧!”
“你先吃吧,我不感兴趣!”我推开他。
“嘿,你们俩在干吗!”安娜实在看不下去了,“快过来继续干啊,要不然其它的也要糊了!”
爱德华放开了我,将那只糊的春卷扔到了垃圾箱里,回头朝我做了下鬼脸,继续炸着….
最后,我们将炸好的春卷放进了盒子里,收拾好屋子后,便急匆匆地开车驶向学校。
义卖活动在下午两点钟开始了。
我用黑色的马克笔在卡纸上写上了大大的“中国春卷”贴在立在地上的架子上。
我们以一纽币两块的价格姜春卷卖了出去,同学和老师买账地夸耀着它的独特味道,帮我们在旁边做着宣传。
下午四点钟,义卖活动结束后,春卷全部卖光了,我们足足卖了三十英镑!
最后,我们将赚来的所有钱放入了学校的募捐箱里,浑身的血液也在此时沸腾了起来!
“这些钱会送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手里!”学校的主任微笑地说道,“今天谢谢你们!上帝会祝福你们这些善良的孩子们的!”
“这真是个有意义的一天!”我们走向校门口,我转头对爱德华说。
“没错,”他说,“你写的中国字也很有吸引力!”
“真的吗?”
“事实的确如此!”
“那真是太棒了!”
“我们几个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尼克建议着说。
“好啊,是个好主意!”爱德华打了一个响指。
“吃饭吗,我不是很饿!”安娜拍拍肚子。
“我也是,中午吃的很饱!哈哈…”我将一束头发往后拨了一下。
“那要不就去Peterbrooke买份巧克力披萨当做零食吃!”
“好啊,那个我还可以接受!”我开心地说,巧克力是我的最爱!
“快去吧,我等不及了!”爱德华朝前方的停车场跑去,“温思,跟上来!”他回头喊。
我们三个人也朝前跑了过去,然后各自跳上车子。
爱德华发动了车子,尼克和安娜开车在后面跟着我们。
不久后,车子停在了那家布置精美的Peterbrooke巧克力店门前。
我们将车子开到附近的停车场后,一一下了车,尼克走在前面先进了店里,我们几个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等走进店门前时,尼克已经拿着一个巧克力披萨走了出来,“爱德华,我们不如到你车上吃吧,里面人很多!”
“没问题。”
我们又转身走回停车场,一同跳进了爱德华的车子上。
尼克和安娜坐在后座上。
我掰下一小块撒满曲奇饼碎屑的巧克力,咬了一口,慢慢地嚼着它。
说实话,Peterbrooke家的巧克力,我在美国时也吃过,是在妮可家吃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当时心情不好的原因,让我没有留意它的味道。
“我想我们真应该去酒吧或舞厅之类的地方庆祝一下!”尼克边吃边说。
“的确!不过我更喜欢坐在这里吃。那种地方虽然很热闹,但是会让人做出一些蠢事。”爱德华平静地说。
我看向他,突然觉得他比我们同龄人都要成熟许多。
尼克和安娜在后座上甜蜜地吃着,在我和爱德华面前相互爱抚着,弄得我们俩有些不自在。
我朝爱德华无奈地一耸肩,趴在车窗上,吃着巧克力披萨,看向窗外。
等所有人吃完后,安娜和尼克下了车,把剩下的东西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向我们道了别,跳上了旁边的车子上,走了。
爱德华将我送回了家后,也带着满身的疲惫,开车回去了。
周六,为了报答房东一家那天中午的恩情,我便在他们料理店做起义工。
中午的时候,房东亲自下厨,为我做了到中国菜——“三杯鸡”!我吃的不亦乐乎,决定下午更加卖力地工作。
“温思,爱德华来了!”房东太太在门口那里喊。
坐在椅子上,还在回味着“三杯鸡”余味的我闻声望去。
爱德华走了过来,满目的情意。
“嗨,找我有事吗?”我先开了口。
“你难道忘了吗?今天是星期六。”
“什么意思?”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今天晚上,我朋友的舞会,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吗?”
“对不起,我已经说过..”
“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我带你去买舞会的衣服。”
“可是,我今天要在这里工作。”
“温思,你就跟爱德华去吧。”房东太太走了过来,然后转头对爱德华说:“爱德华一定要照顾好温思!”说着她又拍拍我,“你也应该尝试着谈一次恋爱了!都已经19岁了还没谈过恋爱,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爱德华脸上的表情一僵,站在原地,看向我,低下了头。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我看向房东太太。
她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我们走出门。
“我想先回去洗个澡。”我走在门口对爱德华说。
“哦,我开车送你回去。”我没有拒绝,上了他的车。
爱德华没有进门,一直在外面坐在车上等着我,下午三点,我们便出发了。
“你说你为我准备好了一切,可是,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跟你一起去舞会。”
“不是很确定,但是还是想试试!”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们在市中心的购物街下了车,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店铺里的衣服让我目不暇接。
在一家布置典雅的店前,我住了足,隔着玻璃,我被那件珍珠白色的抹胸礼服吸引住了。
爱德华好似会读心术,走进店里,让店员取下了那件礼服。我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毕竟那件礼服的价格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啊!
“温思,是这件吗?”他指了指它,然后将它递给店员,无奈地把我拉进了门。
“是这件吗?”他再次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店员随即将手中的礼服送到了我的怀里,那丝质顺滑的面料抚过我的皮肤,让我在一瞬间怦然心动。
“快去试试!”爱德华急切地说,我看看他,嘴角一翘,抱着礼服走进了更衣室。
礼服刚好贴在身体上,正合适,我照着更衣室里的那面的硕大的落地镜,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推开门,赤着脚走了出去。
爱德华在这时刚好转身看到了我,脸上浮出一丝笑,“温思,你简直让我眼前一亮!’
“这件礼服的确很棒!”我双手抱胸,也在感叹着。
“只是脖子上像是少了些什么!”他抬脚从前面的台子上拿起一个方形的盒子,像是早就准备好的,然后走了过来,在我面前打开它,里面躺着一条镶满钻石的链子,他轻轻地拿起它,低头为我戴上,“美器配美人!”
“爱德华,这..”我用指尖触摸着那条链子。
“天呐,你怎么光着脚!”他说着便在众人面前将我拦腰抱起,“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撞上了他那海蓝色的双眸,时间突然将我拉回了从前,这两双眼睛竟有如此的相似。
史蒂夫,是你吗?我在心里问着。
“温思,你还好吗?”爱德华发现了眼睛潮湿的我。
我避开他的眼睛,“没..没事。”
他轻轻将我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到前面的柜台付账去了。
我呆呆地望着前面,心神不宁。
爱德华右手拎着一只大大的纸袋子,里面盛着我换下来的衣物,左手提着我的运动鞋,将它们一并交给了店员,给他塞了些小费,然后在卡片上写了些什么,递给店员,让他将那些衣物送到房东家。最后走过来又再次从沙发上将我抱起,出了门,走在大街上。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鞋子放回去?”
“为了抱你!”我身子一怔,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爱德华看着我继续说。
我低下眼睑,“你应该将我放下来的,他们都在看我们。”
“他们是在嫉妒!温思…”
我将头靠在他的下巴,“给我点时间。”我小声的说。
他轻轻点头,不语。
心里面排山倒海地翻腾着,我抱紧了他。
他嘴角扬了起来。
一束光射了过来,我回头一扫视,望见了那双放在玻璃窗里的银白色的镶着珠子的高跟鞋,“美呆了!”我脱口而出。
爱德华停下了脚步,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随即走了进去,将我放在了天鹅绒的沙发上。
“温思,你穿几号?”他侧过脸
“6号。”心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他将袖口的扣子一松,挽了挽袖子,接过店员手中的鞋子,放在地上,然后半蹲下来,托起我的左脚,拾起一只鞋子,轻轻地替我穿着。
我鼻子一酸,一滴泪滑落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慌张地抬头看着我,不知所措,
“温思,我弄疼你了吗?”
“不,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掩面而泣,“曾经,有一个人也像你现在这样给我穿鞋,”我咬着唇,用泪眼对视着他,“他跟你一样,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可是…”我抓着沙发。
“可是?”
“可是他在去年的圣诞节死了”我抽噎起来他身子一怔,“那么,就那么结束了?”
“我们从没开始过,更谈不上结束。”
他的手扶住我的脸,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我真该死!”
我一皱眉,“为什么这样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啊?”
他用拇指抚过我紧皱的眉头,将它铺展开,“我曾经做过错事,可是,我正在试图去弥补,不知道那个人是否会原谅我。”
“那么你犯了多大的错过那么不可原谅呢?”
“我只是一时糊涂,将那人当做了赌码!”他眼中充满了懊悔。
“这的确是个弥天大祸!”
他吃惊地望着我,眉目间充满了恐慌。
“不过,敢爱,就有奇迹!”我补充道。
“我愿付出我的全部,只为能够得到那个人的原谅!”
“祝你好运!”我挤出一丝笑。
他的眼角有种说不出的莫名哀伤,但还是帮我穿好了鞋,再次抱起我,走出了门。
“这次我已经穿上鞋子了,为什么还要抱我?”
“因为….我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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