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凉风带着晨露拂过营帐外天使军团士兵的脸颊,将水雾般的朦胧写在他们的脸上。经历了一夜的冷风和寂静之后,清晨的喧嚣开始回荡在天地之间。
黎明总是在黑夜之后到来。
没有阳光,没有清爽的蓝天白云,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但天终究还是亮了。
博尔忽率领大军在这个灰蒙蒙的清晨和威尔的先锋军团会合一处,15万天使军团大军集结,只为了一个目标——占领卡尔城。
博尔忽很清楚这场战争的重要性,也明白这场战争可能带来的后果,但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发动这场战争。就如同一个赌徒一般,明知道赌钱的结果,却依旧怀揣着全部资产留恋在赌场之中,直到自己满意为止(赢的别人离场或输的自己离场)。
检阅部队是每一个带军将领在大战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一番鼓动士气的话语,慷慨激昂的演讲,不仅让士兵们热心沸腾,也让士兵们体会领军将领的求胜欲望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博尔忽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看着下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军队,一个个方阵整装待发。身背强弓的弓箭手、手持盾牌(或剑刃)的十字军、紧握长枪的戟兵、跨坐白马的骑士、还有数量不多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的祭祀。他们将跟随着自己的脚步行进,将听从着自己指挥的号角去战斗。博尔忽清了清嗓子,威严而不失温和的扫了眼站在方阵前列的各个将领,说道:“将士们,我博尔忽从军多年,经历了大大小小数百次战役,至今为止没有打过一次败仗。我不喜欢吃败仗的感觉,我希望胜利,虽然胜利也会带来死亡,但是如果失败,带来的就不仅仅是死亡。祁兰要塞是我们的东南防御重地,但异族却屡次侵犯,我们防御,我们胜利,然而我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无数优秀的将士永远埋骨在祁兰要塞的周围。我们要把祁兰要塞变成我们生活的乐土,就不能一味的防守,我们要主动出击。洪泽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我们远征的起步阶段,是我们的开始,前面的卡尔城想拦住我们前进的步伐,你们会让它得逞吗?”
“不会!”十五万嘹亮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如同响彻天际的雷声将沉寂的各色生物惊醒。奔跑或飞翔的动物带动的空气流动,变成了急风吹摇着灌木、花草。
“对,我们不会,我们不会让那个看似强大的卡尔城阻拦住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们要踏着它的残砖瓦砾继续迈进。”博尔忽很满意军士们的反应,他需要的就是这样一支有气势、嗷嗷叫的部队。微笑终于爬上了博尔忽的脸颊,“从祁兰出兵的那天开始,我们的目标就很明确,消灭九头怪王(注:沼泽族的领导者),统领洪泽。”博尔忽顿了顿,向着威尔一指,“我们的威尔将军,斩荆劈棘,乌兰河大捷,击杀敌人5万主力部队,大大减轻了我们攻打卡尔城的压力。我们还有理由不去争取胜利吗?”
“没有。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我们要踏着卡尔城的残砖瓦砾前进。”整齐且嘹亮的声音,昭示着天使军团将士们昂扬的斗志、饱满的士气。
“是的,我们没有理由。卡尔城只是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我们绝不允许失败。”博尔忽希望将自己的激情全部传染给他的士兵们,他要让他们带着必胜的勇气去挑战卡尔城坚固的城防。
“午时时分,总攻开始。”
天使军团的总攻号角在这一刻吹响。
卡斯勒站在城楼上仰望,只是那样呆呆的仰望,沉默的卡尔城与喧嚣的天使军团营寨形成鲜明的对比。防守方一直以来就是被动的角色,卡斯勒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中,但是他此时却身不由己,他只能被动的选择坚守卡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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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万对阵15万,天使军团用他们高昂的士气和必胜的信心去弥补进攻方所承担的缺陷。势均力敌的争斗,鹿死谁手不得而知,双方的指挥官都希望自己是胜利的一方,踏着对方的尸体去庆祝。
天使军团在战斗一开始就实施强攻,博尔忽希望军队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的城防打开一个缺口,时间拖的越久,对天使军团越不利,军队的损耗也就越大。因此,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十字军兵团和戟兵兵团迎着敌人的箭矢向着卡尔城方向猛冲过来,盾牌十字军用他们擅长的防御不断阻挡着敌军的攻击,同时也掩护着己方军队的前进。你来我往,不断有兵士流血死亡,又不断有兵士补充上来。
卡斯勒站在城楼上看着蚂蚁般蜂拥而来的天使军团,心中唏嘘不已,他无法想象这支队伍的凶悍,在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脚下的城墙,死亡对他们来说,仅仅是一个人流着血倒了下去。虽然卡斯勒将卡尔城的城墙进行了加固,同时也在城中备足了后勤补给,但是看到天使军团攻城的这一幕,他突然有点胆颤,卡尔城坚固的城防在天使军团的冲击下显得那么脆弱。
“调集所有备战的蜥蜴射手部队,加强城楼守御,一定要顶住天使军团的这一轮攻击。”卡斯勒对副将命令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卡斯勒是懂得的,此时此刻,天使军团的士气正是最高昂的时候,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将他们的这一波攻击打退,必定挫败其锐气。
在盾牌十字军和弓箭手部队的双重掩护下,天使军团的戟兵兵团和十字军兵团无限接近卡尔城的城墙,一部分行动敏捷的士兵已经涌到城下开始用天梯攀爬城墙。看到这一幕,博尔忽笑了,短兵相接,防守的沼泽族士兵在斗志昂扬的天使军团士兵面前不堪一击。胜利只手可待。
战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刚刚接近卡尔城城池的天使军团部队在敌人增援以后,又被压制住了。密集的箭矢使得盾牌十字军自顾不暇,戟兵兵团和十字军兵团在蜥蜴射手强劲的弓弩之下,伤亡惨重。博尔忽看着一批批倒下的士兵们,怒火、悲愤冲上了脑海,停止进攻?不可能。“你加强防守,我就加强进攻,我倒要看看是我的进攻厉害还是你的防守稳固。”博尔忽心中想着,对着威尔发布了一道军令:“威尔将军,是你出动的时候了,全看你的了。”威尔没有说话,前面的战况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明白这样的强攻损失将是巨大的,但是如果就此收兵的话,对将士们的士气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在这种攻城战中,士气和斗志才是最主要的。威尔向着博尔忽揖了一揖,拔剑出鞘,冲向卡尔城。
战斗极其惨烈,在这种密集的对阵中,每一秒都有大量的士兵阵亡。血流成河,这个词应该用在战场,也只能用在战场。威尔的加入仍没有扭转局势,在这种大规模的攻城战中,防守的一方拥有巨大的优势。威尔在祁兰要塞驻守的时候就多次依靠坚固的城防用少量的兵力打退敌人多次的进攻,而此时威尔和他的天使军团却扮演着无险可依的进攻者一方,看着不断有士兵倒下,威尔心头发痛,这些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战过后却身处阴阳两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看着进攻毫无起色,威尔埋头想着对策,“城墙上的防守面积较小,短时间内不可能容纳过多兵力参与防守。对,集中优势兵力攻其一点。”
战斗开始至此,天使军团已经进攻了快2个小时,却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卡斯勒看着城下仍然顽强进攻的天使军团士兵,不由得暗叹了口气,“这样持久的战力和顽强的意志正是天使军团最可怕的地方。”卡斯勒有些感到庆幸,庆幸自己拥有坚固的城防,庆幸自己拥有15万兵力。
卡尔城下,有活着的人,也有死了的人,活着的人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去,死去的人在寂寞的黄泉路上将不再孤单。血沾满了每个士兵的双手,长枪、砍刀、利剑在空中乱舞,不时飙飞着鲜血。每一场战争都是一部血泪史,一部用最基层的士兵堆积而成的血泪史。
倒下了,没有死,再爬起来,继续战斗,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为止。战争的残酷可见一斑。胶着的激战让双方的主帅都不能安稳的坐在指挥的位子上,博尔忽脸色铁青的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倒下,而敌人的城墙看似依旧坚固,全部的兵力都耗在攻城上,如果不能拿下卡尔城,博尔忽的一世英名,他心中的理想,天使势力的霸业也就无从谈起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处冲锋第一线的威尔,不能够从全局看到险恶的处境,他此时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最大的努力,打开一个缺口,打乱敌人防御的阵脚。那一众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仍在浴血奋战,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不能耽搁,必须尽快制定出一套合适的作战方案,不然天使军团就有可能遭遇滑铁卢。
扫视了卡尔城攻击的情况,威尔明显感觉西南边角的攻击密集性逊于其他地方,“那儿的城楼地形应该是整条防线最狭小的,同一时间内敌人不可能投入大规模的兵力用于防御。”威尔对身边的将领下达命令道,“以盾牌十字军和弓箭手为攻击输出主力,对其他兵力进行掩护,戟兵大队和十字军大军全力攀爬攻城云梯,不要与敌人做无谓的争斗,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登上城楼,将西南边角打开一个缺口。”
在威尔的一声号令之下,先锋军团的士兵在盾牌十字军和弓箭手部队的交相掩护之下涌向了卡尔城楼的西南边角,一队倒下了,另一队又涌了上去,天使军团的士兵不畏死的登着攻城云梯,向城楼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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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努力!拼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