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晚间,才望见一个谷中漫天灯火,亮如星空。
“是不是到了?”我看着灯火问。
“到了。”师傅回,“千万记住,作客别处,要有礼数。”。
“记住了,一定不会让师傅在朋友面前出丑的。”我笑笑回答。
及至走到跟前才发觉这谷中建筑气势恢宏,台阶高三丈,仿佛院落是悬在半空的。白玉栏杆两旁各有巨大的麒麟石像,面目威严,夺人心魄。
阶上门楼就有两层,宽约数十丈,威严如将军府,大气如皇宫宝殿。
站在跟前,真觉得到了天宫,自己万分渺小。
我看的呆住了:“师傅,您的朋友是玉皇大帝吗?”
师傅又好气又好笑:“不可胡言乱语,前去叫门。”
我往前一跃,点着台阶,三两下至门前,回头朝师傅一笑,才慢慢走近大门。
门环如锅口般大,铜环扣动,咣咣作响,声如雷动。
不多时,“吱扭”一声响,自门内探出一名女童,轻声问我:“你是?”
“在下笑室山弟子义山,为师方修远道长前来拜访。”我两手抱拳行礼回禀。
女童扑哧一笑:“原来是方真人到了,”便走出门来朝我身后施礼,“见过方真人,不想您这会儿才到,宫主已等您一天了,快快请进!”
一回头,师傅还真站在我身后,我竟全无察觉。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我一脸惊讶。
“你扣门时就在了。”说完他便随着那提灯笼的女童往里走。
这老头,搞什么鬼?!
穿过前院,到了一个花园中。往里仿佛还有几重院落,这时看到一名女子身后随着两名女童,提着着灯笼缓缓向我们走来。
借着月华灯火,只见这女子一袭白衣,肌肤如雪,美目眇眇,神态举止像自月宫而来的仙女,缥缥缈缈,令人浮想联翩。
“见过师伯”女子朱唇轻启,双手交叠作揖道:“不知现在才至可是途中遇到麻烦,有所耽搁?”
“并无它事,只因小徒难得出来,便停停走走看看这山中美景。”师傅笑答。
“那就好,天色已晚,酒菜已备,快到大厅用饭吧!”女子柔声请示。
“劳烦青儿费心了!”师傅答谢道。
到了大厅,两边酒席已摆好,那女子请我与师傅左手边入座,自己往对面右手边入席,上方主席只摆了碗筷及酒杯,并无菜肴,也无主人。
“青儿先敬师伯一杯,为师伯接风洗尘。”那女子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师傅微笑,亦举杯饮尽,说道:“青儿有心。为师今日特地带了义山来,想你们是初次相见,即为同门,以后当相互照应,共同勉励。”
“那我也要敬义山师兄一杯,以后还请多多照顾。”师妹冲我莞尔一笑,又饮一杯。
我也举杯饮尽,遥望灯下的青儿师妹,一头乌发散于肩后,更衬得肤肤雪白,清丽动人。
“也请师妹多多指教。”我愉快地回道。
师妹笑语盈盈,频频举杯,看来见到师伯和我很开心。
“家父前年去往终南山修道,现时仍在闭关,故而不能前来相聚。不知家父所求,关于飞虹剑主人沈如虹的殉情记忆,师伯可曾寻到?”
“已经找到了,此次也正为此事而来。”师傅说完,命我将那柏树枝取来交给师妹。
原来那柏树枝上存有记忆。
“多谢师伯,真是难为您这几年辛苦奔波。”师妹感动地说着又敬上一杯。
“这也是为师的心愿,只愿师弟他看后能除去心魔,恢复如初。”师傅感叹道。
我在一旁一头雾水,初次见面不便多问,我想以后还是问师傅吧。
夜更深了,睡意渐浓,酒席撤下,青儿便命女童带我们去客房休息。
万籁俱寂,空气中似有桂花香,恍恍惚惚间我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