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一声声跟顺口溜似的,我当是哪家小子闯进来了,定要治他个大罪!”
皇后听声音便知道是谁,再一瞧,竟然索性穿了身男装,敢在宫里这么任性诙谐的,不是丹林县主又是谁呢?
她是本朝护国大将军薛定远之爱女薛司寇,也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丹林县主也不客气,自己笑着起身,见江慕华跟着舒贵妃坐,便径直走过去道:“贵妃娘娘偏心,怎么就单单爱明华姐姐一个?”
“丹林恼了,快给她看座!”贵妃笑道:“前几日听你大哥讲你得了风寒,本宫和皇后娘娘还特意差人去府上看你,怎么不记得了?”
“前日是前日,还提它作什么?”丹林县主歪着圆圆的小脑瓜子:“娇嗔道,左不过那日和哥哥们去郊外赛马,吹了点风,哪里就这么娇弱了,连百花宴也不接我了,是怕我把病气过给你们吗?”
“哟,谁敢不请你,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故意左顾右盼,打趣她道:“丹林说出来,本宫罚她去马场给你的爱驹们刷马鬃去!”
“哎哟,皇后娘娘可别瞅着臣妾!”舒贵妃捂着胸口,故意大惊小怪:“臣妾最怕马儿了!”
一向不爱说话的贤惠妃也来凑热闹,只是她开口便道:“阿弥陀佛。本宫是不知情的,皇后娘娘还请别处查查罢!”
丹林县主拿眼瞅着丽妃:“娘娘,可是您?怕我进宫又把您给四殿下做的酥烙糖栗子糕给吃了?”
“去去去!”丽妃连连摆手,一本正经道:“本宫今日可没有糖栗子糕招待你!”
众人瞬间被丽妃的憨直戳中笑点,连皇后也不厚道地笑了。
舒贵妃却趁机道:“丹林呀,你来得正好,等会儿便是合香,可你的拿手绝活儿,何不向皇后娘娘求个情,也放你上去和各家姐妹们痛痛快快儿比上一场?”
舒贵妃此话一出,众人心里亮堂,这是把皇后丢在火架子上烤咧!先说这规矩早定下,丹林突然半道杀出来,其他贵女碍于皇后和大将军威名不好说什么,背地里少不得有怨气;再说丹林的合香乃一绝,得益于跟随其父帅征战西域诸国,见多识广,而西域番邦历来擅长此道,称为秘术;再则,舒贵妃话都说了,皇后如果不让她上去,且不是当众打脸,给大将军难堪?
江太尉掌管京都三十万禁军以及州郡兵马大权,薛将军连年征战,手握八十万军权以及周边诸藩属兵马调动,两者内外呼应又相互制衡,皆是皇上的肱骨,国之栋梁,连皇上自己都要让三分呀!
见皇后没有立马表态,丹林心中雪亮,只是凤目轻扬,瞥了一眼台上,微微一笑道:“怎么我一来,贵妃娘娘就变着法儿支我走?您和明华姐姐说什么贴己话?我偏生不走了!”说罢顺势在江慕华身边坐下,一面向贵妃索要上次吃的花雀儿蛋蒸香芋馍馍。
贵妃哪敢怠慢这个小祖宗,一叠声命人取来,让小厨房再多多做些完了给她带回将军府慢慢儿吃。
皇后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来。心想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咋们这位丹林县主,原是粗中有细,内里精着咧!虎父无犬子,此话真不假。可惜她的身份不宜嫁给皇子。
吃的喝的都齐了,丹林这才悠悠问道:“明华姐姐,我来时听你和贵妃娘娘说杨夕烟什么事来着,怎么我一来你们就不说了?”